15
你寻思你这几天出现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
哈莉的身体没有得到好好休息，脸色愈发惨白，但是眼睛越来越亮，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燃烧她的生命和灵魂。
——你怀疑那东西是你，毕竟你一醒，她就没得睡。
她现在的肤色用白石灰抹脸都没本身自带的肤色白，但哈莉还是很快乐的每天扑粉上眼影上口红。
你怀疑她这样做的本质原因是——
小丑也用同样的化妆品。
是的，癫公癫婆共用一套化妆品，哈莉还很喜欢坐在小丑腿上给他涂口红，然后仰着头去吻他。
要是画下来肯定是很漂亮的一幕，荒诞美得能让人摈弃他们身份和种种恶行。但随后的发展很是少儿不宜，你一时不查看到，自此之后坚定了绝对不窥屏的心。
16
没事的时候你都在琢磨怎么杀小丑。
废话啊朋友，罗宾还在仓库里呢，虽然最近小丑玩你去了没折磨他，这种情况你怎么睡得着的？
基友和你安利的时候说，最后这罗宾还是复活了，所有人都在什么拉撒路之池的作用下死去活来，做仰卧起坐。但你还没有失去你的良心。
怎么能看到正义的伙伴受苦受难！（虽然正义这个词儿就是用苦难支撑起来的。）
17
……是的，这就是你站在罗宾面前，用长刀抵着他胸口的原因。
是心脏吧？这个位置？
你相信基友说的，这罗宾定会复活。
所以早点结束他的痛苦对大家都好。
可是他抬起头的时候，你看到那张沾满血污的脸上不屈的表情，你从他无法聚焦的蓝色瞳孔里看到燃烧的灵魂。他嘴唇翕动，用你无法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一遍又一遍。
你低下头，终于听清他在说什么了，
“……蝙蝠侠…”
这小孩铁骨铮铮，被折磨拷问了这么久愣是没开口暴露一句蝙蝠侠身份，小丑一直不停搁那儿说怪话，什么蝙蝠侠不要你了不会来救你的他又找了新罗宾balabala，你听得都想砸破他狗头，但小朋友什么都不说，满脸只写着一句话。
——蝙蝠侠会来救我的。
这就是他能坚持一年的原因吧。当然你也知道，最后他没等到他。
人居然能因为虚无缥缈的精神支柱撑这么久。
你瞪着手里的刀，有点烦躁。
妈的，下不了手。
18
你是个淡人，但现在这情况你淡不起来。
要是你没心没肺，那定然能对现在的天崩局面淡然处之，什么小丑罗宾家庭之死，全部抛到脑后哪管洪水滔天。
但坏就坏在你有良心，上辈子从没做过什么恶，刷到地狱笑话都要给赛博木鱼点一个赞。
好苦。
19
杰森希望他已经死了，但他没有。
如果一个人死得恰到好处，死在没有屈服折磨之前，那么他是英雄。
如果他没有经受住，那就是叛徒。
他不愿意当布鲁斯的叛徒。
不知哪里来的湿润甘霖，干裂的唇舌下意识去汲取吞咽，现在就算是毒药，他也会大口啜饮。
他喝得太急了，喉咙和胃部一阵痉挛，扯得五脏六腑乃至全身的伤口都在疼痛。他太久没有进食了。
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真厉害。”
熟悉的声音，哈莉·奎因那个疯婆子，但是截然不同的语调，像是秋季微凉的风。
这又是什么新的折磨办法吗？
那只手离开了，她离开了。
20
你毫不顾忌被小丑发现你对罗宾的帮助，如果你在被发现之前杀了小丑，那固然最好。如果小丑因此加快进度把罗宾杀了，那你也不亏。
要是小丑还顺带杀了哈莉·奎因——天呐，还有这种好事？
无论如何都是双赢局面。（双赢，指你赢两次。）
21
杰森发现小丑最近造访的频率在下降。
一开始他以为是错觉。这个废弃仓库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发霉的灯光一刻也不停歇的亮着。因此判断时间的最佳方式是数心跳，但他总是断数。
后来他发现这是真的，因为……哈莉·奎因似乎疯得更厉害了，小丑的兴趣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晚上的水和手，不是错觉。哈莉·奎因分裂出了第二个人格，冷淡、漠然、不爱小丑。
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
有一次小丑带着哈莉高高兴兴的进来，他在恨不得去死的剧痛之中恍惚听到了小丑的怒喝，似乎是哈莉又惹到了他的不高兴。
紧接着，铛——的一声巨响。
他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哈莉倒了下去，等她再站起来时，气质和声音完全变了。
“小哈~~”他听到小丑这样称呼她，比之前更狂热甜腻的声音。
原来不是错觉。那水和手。
13
“小哈！在这时候看到你真惊喜，真的不继续吗？！”
“你不清醒，正在用下半身思考。走了，再见。”
“小哈！！别躺在地上了！！快，我需要那个老虎钳，小鸟的翅膀多可爱啊！”
“你没有手吗，自己拿工具都做不到？走了，再见。”
“小哈！！！铛铛铛铛！满满一车钞票珠宝古董，什么东西都应有尽有！我是个慷慨的男人！这些都是都是你的了！”
“你太物质了，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还是和哈莉说这话去吧，她会很高兴。走了，再见。”
你从床上，从地上，从高速行驶的车上醒来。
小丑在乱糟糟的死寂房间里大笑，在尘土飞扬废仓库的哀嚎里大笑，在行人车流退避四舍的警笛声中大笑。
每双眼睛都倒映出哈莉·奎因的脸，每只手都朝你伸来，你感到厌烦。
他折磨罗宾的兴趣在减弱，这是好事。
……就是这兴趣没有转移到你身上就更好了。
14
小丑哼着不成调的歌。
他发现了小哈的存在规律，只要哈莉失去意识——别管是怎么失去的——小哈就会出现。
他故意测试小哈对不同环境的反应，他在挖掘这具熟悉身体之中陌生的存在。
他用癫狂不堪的精神和物欲横流之世界丈量她的灵魂。
这段时间不宜高调，小蝙蝠可是很敏锐的动物，他可不想小鸟玩具被夺走。但是——
考虑后果的小丑？这太可笑了！
他哈哈大笑着举着枪瞄准小哈，她正看着手下呈上来的东西，看都不看他一眼。
咔哒，他扣下扳机时偏离枪口，血花炸开在她旁边混混的脸上，把那张谄媚的脸炸得稀巴烂。
“男孩们，无论是谁，无论你们在想什么。离我的女孩远一点。”他笑意吟吟地说着，满意看到围在她身边的手下们退避三舍。
红红白白的东西溅在她脸上，她随手用指腹抹去，却只在脸上划出更加惊心动魄的一横红色。
仍然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视线轻飘飘落在他身上了，终于落在他身上了。
她恹恹说，“你很无聊就去找点事做，别来烦我。”
小丑唇角的笑容消失了。
很好的小男孩，摸摸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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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走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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