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你的小丑谋杀计划遇到了相当大的阻碍。
首先是小丑——这家伙简直把你的凶相毕露当作了某种情.趣。
你找到的枪朝他扣扳机,结果里面蹦出来一只小小丑充气玩偶,嘎嘎大笑着朝你挥舞着小拳头。(从此之后你养成了检查武器的好习惯)
你站在楼上预判他路过的位置踹下广告牌,结果他荡漾着三步并两步就窜出了范围。
你从他背后扑过去试图一刀了结他,结果小丑旋身把你举起来,飞旋一圈,笑得很是阳光开朗血盆大口,“Surprise!My present!”
这人简直像是全身都长着眼睛。于是你放弃了直接刺杀路线,琢磨另谋出路。
等等?刺杀?你刚才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词?
老天奶啊,瞧瞧小丑这疯批把淡人逼成什么样了。
你决定独自静静。
22
冰山俱乐部今日清场,老板说要迎接难搞的大客户。
的确是难搞死的大客户,侍应生战战兢兢,前面的桌上双面人和小丑分坐两侧。老板坐中间,对侍应生招招手,朝他附耳说,“把我最贵的酒瓶拿出来往里塞最便宜的酒,快去!”
哦装假酒啊,多大点事,侍应生大失所望,还以为是下毒呢。
他遗憾地退下了。
“我和哈莉出现了一些感情问题。”小丑很沮丧,“哈维,我需要你的帮助!”
哈维完好的那半边脸侧向他,朝他的脸吐了口唾沫,声音冷冷吐出一句话:“(哥谭脏话)”
小丑:“?”
他掀起纸巾擦脸,拎起桌上标价十八万八的酒瓶就朝哈维的头砸了过去。咣——!玻璃碴四处飞溅,酒液顺着哈维的头往下流淌。
“你很不友善,我要找另一个哈维!”
哈维擦着脸上的酒,毁容的那半边脸侧向他,声音冷冷吐出三句话:“(哥谭脏话)(哥谭脏话)(哥谭脏话)”
然后举起烟灰缸朝小丑砸了回去。
作为场内唯一一个正常人,企鹅人伸直双臂挡在二人中间,“好的,现在我们都知道重要的话要重复三次了。亲切友好的打招呼结束,现在进入下一个环节。”
他悄悄为先见之明长舒一口气,哎呀今天又是减少亏损的一天,开心。
23
“所以你真的需要感情方面的帮助?见鬼,我的脑子终于坏了吗?”
“怎么,又忘记我的存在了?哈维。别信小丑的鬼话,信了他猪都能上树。”
大家终于能够坐下来安静谈事情,但哈维的两个人格又吵了起来。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却有四个人的姓名。企鹅人很无语,但小丑看着哈维的两个人格吵架,眼睛越来越亮,简直是喜出望外。
他豁然站起身,狠狠拥抱哈维,旋身跳着踢踏舞离开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俱乐部里只剩下他狂笑的余音。
没人明白他明白了什么,但是哈维的脸臭得像是有粪坑爆炸。
“(哥谭脏话)神经病!恶心!”哈维骂骂咧咧脱下外套,像是上面沾了病毒,脚跳上去一顿狂踩,然后扬长而去。
24
大厅只剩企鹅人和他十八万八的假酒瓶玻璃碴。
其实企鹅人不太明白为什么小丑和小丑女的感情问题要找双面人。但既然小丑那样说,他就想着牵了条线,顺便大家聚在一起,谈一下关于——
蝙蝠侠最近怎么越来越暴躁了的问题。
结果没想到变成这样。
企鹅人叹了口气,“我都还没嫌弃你们神经,你们神经病就自己内战上了。”
他喊着侍应生过来收拾一地狼藉,一边骂骂咧咧,“这就是为什么□□还没有统治哥谭,和一群神经病在一起怎么搞得好斗争呢?!”
“不错,很深刻的见解。”黑暗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从暗处向他迈来。
企鹅人的脸色变了,他的衣领被狠狠拽起来,轰然巨响之下,他整个人都被粗暴按上桌,玻璃碴嵌进脸颊肉硌得生疼。
阴影俯身下来,暴戾森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要知道刚才的聊天。一字不落。全部。”
26
你的小丑谋杀计划遇到了相当大的阻碍。
首先是小丑,其次是哈莉——她把你当成了敌人,你现在每次醒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她故意远离了小丑。
睁开眼,入目所至的房间被写满了红色大字,不堪入目的恶毒咒骂和污言秽语,就连被子也是红的。身下有点硌,你以为自己变成了豌豆公主,结果一摸身下全是染红的大蒜和糯米。
嗯?
委实说这很恐怖片氛围,但你很想知道她是怎么把天花板也写上大字的。
然后你在旁边的柜子里找到了她藏起来的水枪和颜料桶。
哦,你说怎么颜色有点淡,水加多了。
你留了个便签贴在上面:【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哈莉的手机就在旁边……嗯?她居然有手机?你拿起来一看,一张脸在屏幕上豁然放大,刺眼的白光和惨白的脸的背景简直像在恐怖片里。
视频里的哈莉怼着镜头咆哮——
“喂!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离我的布丁远一点!!!”
你看着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和大蒜,有种淡淡的悲伤。
被当做鬼了啊。
你打开备忘录,键入:
【第一,我不叫喂。
其次,我也不是吸血鬼或者鬼。
最后,我也很想实现这两件事情。室友,既然你已经知道,那该和我一起努力了。】
还搁这儿嘻嘻哈哈的,还不快来一起想办法。你也很想要有一个解脱啊!
你面无表情地扣下手机,去浴室把这个乱糟糟的身体收拾干净,让她变回那个素白的小女孩。
你知道哈莉的反应是小丑在捣鬼。
知道外部无法击败你,就从内部开始分裂了吗。
哼,但你可是读过《论持久战》的人!
27
但是——等等?手机?
你开始搜索蝙蝠侠的电话是多少——怎么可能,开个玩笑。你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蝙蝠侠不会公开电话。
但GCPD会公开啊!
但在即将按下电话之前,你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如果GCPD有用,那哥谭怎么有这么多人才。上次小丑带你去抢劫时候好像还有警员小哥打掩护。
你陷入悲伤,然后给哈莉的手机下载了消灭星星超级经典无弹窗版v1.0。
28
小丑夫妻这对神经病最近越来越颠了,杰森有最直观的感受。
首先是小丑女的精神问题有所恶化。
他被囚禁的仓库只有小丑和小丑女进出过,显然这是只有他们知道的位置。最近小丑很少造访了,但小丑女还是会过来给他注射药剂。
以前小丑女做完这件事扭头就走,迫不及待,对她来说世界的意义好像就仅在于小丑,没有小丑,所有的一切都寡淡无味。
但今天——她多拎了一根巨大的红色针管,几乎有他半人高。
杰森喉咙发紧,却发现她走到仓库一面略微发黄蜕皮的墙前,对着墙开始——滋水。
赫然是几个血淋淋的大字,【不准!看!我的!手机!】
然后她提起马克笔又在下面写了一堆小字,还是红色:【你偷看了吧?!我的私密相册我的浏览器记录我的社交媒体小号你都看了吧?!】
然后又举起大针管,加粗加大的血字,【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然后她一头撞上了墙,轰的巨响,头顶有片卷起来的墙皮直接掉了下来,盖住她倒在地上的身体。
杰森:?
几分钟之后,小丑女顶着流血的额头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她退后几步,面无表情地端详这墙上的字,就像是视察员工工作或者游客在看不符合审美的墙画。
然后——她拎起旁边的铲子,把还没完全干掉的墙皮给铲了下来。
更高的地方她搬来梯子,墙皮从高处簌簌下落,像是淅淅沥沥下起一场薄雪,盖住墙角的灰尘,盖住地面的红痕,雪要把他看到的全世界都掩埋。
那面墙又干干净净了,比先前还要干净斑驳。
做完这件事,她啪的在墙上贴下一张便利签,最没有意思的牛皮纸色便签,上面写着——
【禁止随地大小癫。】
然后是第二张:【1.我没有看你的前述所有内容,只是下载了一个单机游戏。如果你要再剥夺我对消消乐的使用权利,我将即刻前往小丑身边。】
杰森听见她明亮的冷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事情我做得出来。”
【2.如果你对我的存在很不满,多想想这么多年是不是自己不努力,没有认真对待珍惜自己?】
啪的一声,她往额头上贴了一大块止血贴。
杰森:……
做完这一切,他看着她走过来,在他几米远的位置停下,捡起地上先前给他注射的针管端详,“营养液,别担心。”
看到他的目光落在远处那根还剩小半的红色针管上,她解释,“红色丙烯。哈莉先前买的水粉颜料调不出来这么红,所以我建议她买丙烯。”
杰森:“……所以你们现在是双面哈莉?”
“……好怪的说法。”她说,“不过差不多吧,叫我小哈就行。”
29
情况有在变好吗?时间过去了多久?
不知道。
之后有一次,杰森从昏迷中醒来,听到周围有噼里啪啦的声音,这种声音让身体联想到糟糕的场景,身体背离了意志,下意识开始发抖。
铺天盖地的绝望痛苦海啸中淹没他,又被满含的憎恨托举出水面,大汗淋漓。
那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小丑女倚着他对面那被刮过的墙壁,没化妆,看着他的表情淡得像是来要把他下葬。
然后她说——
“我在玩消消乐,是不是吵到你了?抱歉。”
还他妈的挺有礼貌。哦,是小哈。她到底有多喜欢玩消消乐?
然后又彬彬有礼地问,“我联系不到蝙蝠侠,你知道怎么找到他吗?”
杰森没说话。
小丑越过他身边扑过去了,像个超大号玩偶一样挂在小丑女身上,小丑女默默收起了手机扭头就走,但是走得很艰难。
“小哈!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和我闹脾气吗?!我和小蝙蝠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嗯?什么关系?
“任何言语都无法定义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小丑震声说,“让我向你证明这一点!”
妈的,神经。
癫癫的东西写起来有种淡淡的安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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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不叫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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