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那你……”
护士小姐的笑容显得更加和蔼可亲了,敬澜站起来:“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护士小姐说:“这个不知道,是上面领导发下来的通知,解封时间未定。”
敬澜走到医院外面,看见了熟悉的人。
乔乔站在树下,拿着小柄扇子挥呀挥呀。
她眼尖看到敬澜,敬澜也看到了她,但现在乔乔在敬澜眼中是个麻烦人物,所以敬澜并不想和他打照面,于是他转身就走。
但是乔乔叫人拦住他。
乔乔气急败坏的叫道:“喂,敬澜,你看到我了都不给我打个招呼吗?”
她穿着高跟鞋追着他,差点将脚崴到,最后是乔乔的近侍拦住他。
敬澜被迫转身,不似从前还愿意摆点平和的脸色,他现在跟个冰块一样。
乔乔愣了一下,接着又高傲的蔑他:“敬澜你骗我。”
敬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乔乔:“我以为你和陈冬业之间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我对你这么坦诚,你怎么敢骗我?”
敬澜呵的笑了一声,他的背脊挺直了不少:“从前是没什么关系的,现在有关系了。”
乔乔:“你……”
敬澜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他们得到消息的速度真是快呢。
乔乔深吸一口气:“我不是告诉过你,陈冬业是哥哥的东西,他对哥哥来说很特别,你怎还……”
敬澜:“怎么个特别法?一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还是殿下用来杀人最锋利的刀?亦或者是一个他时而喜欢时而厌弃的物件?”
乔乔被敬澜说的噎住了,她脸憋的通红:“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
敬澜微微一笑:“不是你说我们俩是朋友吗?”
乔乔闭着眼睛大叫:“我们两不是朋友了。”
乔乔:“反正你别接近陈冬业,接近陈冬业的人都要经过哥哥的允许。”
敬澜觉得乔乔神经不大正常,乔乔也气冲冲的走进医院。
但敬澜并没有走很远,他去了附近一家24小时便利店,坐在窗户面前,愣愣的盯着医院顶部亮起的灯。
他打电话给萨麦尔,萨麦尔:“抱歉敬澜,刚才我见太子去了,你也知道了吧……”
敬澜嗯了一声。
萨麦尔干笑一下:“太子殿下他……有太子殿下在,陈冬业一定会没事的。”
萨麦尔:“我过来找你。”
他动作很快,十分钟就出现在了敬澜面前,萨麦尔喘着气,拉开椅子坐下。
敬澜:“太子殿下还在医院吗?”
萨麦尔点头。
敬澜:“那他什么时候走?”
只有他走了,敬澜才能回去,这个时候他对于皇室的特权感到无比的厌烦,渚樱点到谁谁就是他的,霸道无理且讨厌。
萨麦尔:“太子的意思是要在医院住下。”
天快亮了,已经能看到晨曦。
敬澜眯了眯眼睛:“我跟陈冬业在一起了。”
萨麦尔并不感到很惊讶,他眉头一挑:“怪不得渚樱脸都气黑了,我说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你们两早就该在一起了。”
萨麦尔:“不知道陈冬业有没有告诉你,他读书那会儿就开始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果然是这样。
萨麦尔又摇头:“但没想到你最后居然跟周尹峰在一起了,我知道的时候很震惊。”
萨麦尔的声音十分不屑:“他那种孬货,配你简直高攀了。”
萨麦尔说着挥了挥拳头:“要不是他已经入狱,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他那个时候也喜欢你,但又嫉妒陈冬业和你走的近,趁人之危,趁陈冬业被他父亲打伤的时候搞偷袭,过了好久陈冬业才找到是谁打了他,把周尹峰揍的屁滚尿流,直接抱着陈冬业的腿叫爹,不过我说这些你不会生气吧?”
萨麦尔还是有点忌惮,毕竟周尹峰是敬澜的前夫,他怕敬澜有恻隐之心,自己这么说周尹峰学生时期的丑事会让敬澜感到不高兴,但是敬澜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眉头:“继续。”
萨麦尔:“周尹峰喜欢你的事情班上知道的人不多,也是陈冬业揍回去后我们才知道他喜欢你,不过那种阴暗的虫子,做什么事情都是暗地里偷偷做,他才不敢告诉你,不过他喜欢谁我们管不着,但他暗地里做的那些恶心事情让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毕业的时候,我又揍了他一顿。”
“不过是他自找的哈,我可不是那种无缘无故打人的人。”
敬澜的手指摸着杯沿,他对学生时期的周尹峰毫无印象。
“你知道陈冬业为什么会转学吗?”
敬澜摇头,陈冬业忽然消失,让他茫然了很久。
萨麦尔:“和那些传言有关系。”
在陈冬业辍学前的一个月,年级上忽然开始流传起他的传言,最开始只是小范围内的传,大家只当个趣事来听,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传言扩散的范围越来越大,最后扩散到了整个年级,大家看向陈冬业的眼光充满着鄙夷还有厌恶。
他们说陈冬业的眼睛是被诅咒过的,血红的颜色代表着不详。
说他一出生,他的父亲就出了车祸,受了重伤,他母亲是他父亲的情人,说陈冬业是被他母亲偷偷生下来的,他父亲最开始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后来在他几岁的时候他母亲带着他找上门,结果逼死了他父亲原来的妻子(传言说他父亲的原配上吊自杀),后来没多久,陈冬业的亲生母亲也死了,自从他降生起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他父亲一直很厌恶他,尤其是他又分化成了一个无能的beta,他父亲对他更加厌恶了。
于是陈冬业背上了难听的称号,说他是“被诅咒的人”、“撒把星”、“杀人犯的儿子”、“私生子”。
大概是自我保护机制,敬澜已经忘记了他们当时说了哪些难听的话,只记得之前跟他玩的好的人都在劝他不要跟陈冬业接触了,但是敬澜并没有听,他甚至更加维护陈冬业,他觉得那些人传言子虚乌有,他自己和陈冬业接触过,知道陈冬业是个多么好的人。
后来年级上的传言越传越离谱,说陈冬业的母亲是妓女,他母亲为了能够登堂入室,悄悄潜伏进他父亲的家,把他父亲的妻子给杀了,还说陈冬业从小就不对劲,谁靠近他谁倒霉,说他以前是个小混混,他父亲根本不管他,还说他去别人家偷东西……转到这个学校也是因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敬澜想起了就会笑,现在也有人这么说他。
敬澜:“那这些是真的吗?”
萨麦尔:“亦真亦假,但他母亲是正儿八经的豪门小姐,他母亲的家人不允许她和陈冬业的父亲在一起,所以她母亲未婚先孕,独自带了陈冬业一段时间,这大概就是那个私生子传言的由来吧,他母亲的确病逝了,陈冬业也是在母亲生病离世后才被接回去的,什么陈冬业他妈杀了他爸的前妻这种话不知道是哪个脑残想出来的,他爸的前妻健在,不过是在其他星球,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而已,两个人的关系不好说来很复杂,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
“我们学校里有很多高官家的孩子,这些谣言也传到了他们长辈的那里,被当做“丑闻”在他们政圈里乱传,陈冬业的父亲也因此受到了不少影响,虽然当时澄清了一部分事情,但那时候他父亲正逢大选,受到了影响,最后没上去,所以迁怒到了陈冬业。”
敬澜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系列蝴蝶效应。
“陈冬业和他父亲大吵一架,闹到了要断绝父子关系的程度,他父亲当时可能是想要整治他吧,给他办了退学,原本以为陈冬业只是生气,过段时间就会服软,但是……”
但是从这以后,陈冬业再也没有回过家了。
他辍学去了偏僻的星球,成为了最低级的士兵。
敬澜在想,要是没有这件事情,陈冬业会不会顺理成章的进入军事学校,依照他的才能,虽然是个beta,但也能很快晋升,不用他像之前那样用命来搏。
萨麦尔的牙齿忽然咬的咯吱咯吱作响:“你知道导致这些传言大肆传播的始作俑者是谁吗?”
敬澜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萨麦尔:“是周尹峰,这个阴沟里生活的小人,是他添油加醋跟别人说陈冬业的事情,暗中拱火让事情变得失控,他有段时间每天跟踪陈冬业,偷偷拍到了他的父亲,去网上找到了他父亲的信息,毕竟他父亲身份不宜大肆宣传,所以之前学校里面的人知道陈冬业家里不一般,但是不知道他父亲是谁,家里是干什么的,周尹峰拿陈冬业的家事身份大作文章,真是酸的不行,不知道有多嫉妒,才会用这样下作的手段。”
被陈冬业打后周尹峰不敢在明面上给陈冬业使绊子,他步步为营,在厚重的眼镜下像只老鼠一样偷偷的观察着陈冬业。
最后他意外又如愿的毁掉了陈冬业。
敬澜忽然觉得很恶心,很想吐。
他脸色发白,萨麦尔给他递了一杯温水:“不过都过去了,陈冬业自己也不是很在乎,他说他和他父亲总会发生这样的冲突,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他自己无论在哪种境地下都能成就一番事业。”
敬澜摇头,他说:“他和我说他不是不告而别。”
萨麦尔:“对啊,他走之前跟我说,他想把你叫出来跟你说明他的心意。”
但敬澜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他没有等来陈冬业,他只知道等他知道陈冬业辍学时,陈冬业的桌子已经空空如也了,敬澜从这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他。
萨麦尔:“最后一天他去找过你,但是你并不在教室,于是他给你留了一张纸条,约你在学校后门见面。”
敬澜表情呆呆的:“可我什么都没有收到。”
萨麦尔:“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拒绝了他的邀请,他等了你很久,一直到天黑学校锁门你还没来,于是他就走了。”
“啪嗒”一声,敬澜的眼泪毫无预兆的掉在了桌上,萨麦尔一惊,手忙脚乱的给他递餐巾纸:“诶诶,你别哭啊,别哭别哭。”
但是敬澜脸上的眼泪越来越多,他用手去擦,怎么擦都擦不掉。
他好像在刻意忘掉那段记忆,陈冬业走后他伤心难过了好久,但是从哪一天开始,他再也不去想这个人,他好像做了一场很美好的梦,梦醒了,只剩下他一人罢了。
他同时也记起来,陈冬业在学校的最后一天的下午,他好像是去交数学作业,但半路上被人拦下来请教一道很难的题,那道题很难很难,他想了很久才想出来,对方又不是很聪明,于是他给那个人也讲了很久,大概讲到学校里面的人都走了,那个人才听懂。
他记得那个人很高兴的跟他说:“谢谢你,敬澜。”
敬澜也因为帮助同学而感到很高兴,他记不清那个人的脸,只记得他留着厚重的刘海,带着厚厚的眼镜,普通的让人难以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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