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澜,醒醒。”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敬澜揉揉眼睛坐起来,窗外的阳光很好,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要上课了,你还睡。”
他刚醒,看不清眼前的人,视野像在水雾中,朦胧着。
“喂,我都叫你多少次了,你是猪吗?”
敬澜终于看清楚眼前的场景,陈冬业穿着白色的校服t恤,坐在他前桌的座位上无奈的看着他。
“陈冬业?”
陈冬业:“诶,干嘛,睡懵了?”
敬澜的眼睛又眨了眨,少年张扬的脸更加清晰。
“啪”的一声,陈冬业将一盒酸奶摔在他桌上:“给你。”
酸奶上还有水珠滑下,充斥着夏天的清爽。
敬澜呆呆的,忽然拉住了陈冬业的小手指,摸着很实,有点像真的,陈冬业脸红了:“你干嘛……”
他快速将手缩回,敬澜手上的触感又没了,敬澜:“对不起。”
陈冬业:“有病吧,要上课了。”
他转身很快回了自己的座位,将课本架起挡住脸,但眼睛还在偷偷的看敬澜。
温暖的光逐渐消失,醒过来的时候敬澜想,要真的能像这样该多好,陈冬业该有更好的人生。
医院已经解封锁了,陈冬业连夜转院,没有在里面。
“喂,敬澜,”智机里面传来陈冬业嘶哑的声音。
敬澜:“你醒了!”
陈冬业嗯了一声,他咳嗽一下:“你还好吗?”
敬澜:“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陈冬业笑笑:“我很好,不用担心我。”
敬澜:“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陈冬业:“快了,我很快回来。”
智机里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少校,要打针了。”
陈冬业:“敬澜那我挂了。”
敬澜:“你在哪里?”
陈冬业沉默一会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乖,我很快就回来了。”
敬澜:“我在家等你。”
他说的家是父亲送给自己的别墅。
因为有与皇室合作的订单,公司今年效益好的离谱,直接翻了几倍。
查卡忙中偷闲,和敬澜一起去喝咖啡,他眯起眼睛:“你是怎么和皇室搭上线的?”
查卡:“陈冬业?”
敬澜:“算是。”
“他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东西,所以才会给我们单子,但我并没有给太子想要的,所以你要做好业绩断崖下降的心理准备。”
查卡:“是收买吗?”
敬澜:“是的,是收买。”
查卡半靠在沙发上:“那你和陈冬业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敬澜:“我和他在一起了。”
查卡:“你哥哥说的没错。”
敬澜:“我哥哥说了什么?”
查卡:“你读书那会儿,你哥哥跟我说,你被一个麻烦的小子缠上了,说你傻傻的,还跟人家关系很好,哪天被吃干抹净了都不知道。”
提到哥哥,敬澜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查卡:“你哥哥那会儿对接近你的人都有防备,但是后来对陈冬业放下了防备心,这小子不简单。”
“算了,我也该相信你哥哥的眼光。”
敬澜捂着嘴:“谢谢你。”
查卡:“谢什么啊,要不是你哥哥,我现在流落到哪里都不知道呢。”
查卡和敬鸣是中学同学,查卡家里一直富裕,从小娇惯着长大,但他大学时候家中忽然遭难,父亲入狱母亲离世,他一下从富裕的公子哥流落成连家都没有的人。
事发后周围的人都疏远他,躲他像躲瘟神一样,只有敬鸣愿意帮他、接济他,甚至等他大学毕业后,给自己在敬家公司提供了一份薪资不错的岗位。
查卡:“如果没有你哥哥和你父亲,我现在什么都不是,说不定在哪里刷盘子。”
查卡第一次见到陈冬业也是在那个时候,他被敬鸣邀请回家吃饭。
陈冬业鬼鬼祟祟的从二楼翻窗下来,敬鸣先进屋了所以并没有看到,他和陈冬业迎面相逢。
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都愣了一下,但陈冬业的动作只是稍微停滞,连表情都没有什么改变。
他甚至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裤脚,然后背上书包,然后从另一条路走了。
从那时候开始,查卡就觉得这小子是个大尾巴狼。
离陈冬业被渚樱接过去治疗已经有一周,前两天陈冬业还会给他打电话,后面几天,敬澜直接联系不上他了。
萨麦尔像是知道什么,支支吾吾的也不说。
敬澜不知道陈冬业在哪,也没办法突破皇室的防线,他只能干等着。
“咚咚咚。”
窗户被人敲响。
敬澜这段时间睡眠浅,只是一点小小的动静,他就醒了。
“咚咚咚。”
窗户又被人二次敲响。
敬澜坐起来。
陈冬业蹲在窗户前,敬澜以为自己在做梦,一切和许多年以前的情景慢慢重合。
他揉了揉眼,陈冬业还是蹲在那里,他没有做梦!
敬澜快速下床,小跑过去给他开窗。
他的速度太快,连鞋子都没有穿,白嫩的脚丫上沾了一点地上的灰尘。
窗户打开,敬澜踮脚用力把人抱住。
他眼睛里有了泪花:“陈冬业,你终于回来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大力的抱过谁,被抱住的那个人身体紧绷,一句话都没说。
敬澜闻到了一股很浅淡的榛子味,很淡很淡,几乎弱不可闻。
抱了人半晌,他才将人松开。
月色下的陈冬业眼睛好似闪烁着暗光。
“老婆……”
敬澜一愣,刚才他就觉得哪里怪怪的,现在终于发现了。
陈冬业有点呆,但是神情却很狂热,又叫了他一声:“老婆。”
敬澜:“诶……”
他有点害羞,才几天的分别,怎么两人的进度有了这样飞速的发展。
陈冬业跳下来,他有点站不稳,差点摔倒。
敬澜将他抱住,陈冬业在他的脖颈处用力蹭了蹭:“老婆你好香。”
敬澜:???
他抬起自己的手闻了闻,昨晚也没洗澡,哪来的香味。
陈冬业像一只小狼一样在他的脖颈处又蹭又拱,他的表现……很像一个发情的alpha,敬澜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两人的距离如此的近,他更加清晰的闻到了那股榛子香,从陈冬业的脖子后面散发出来。
那股香味很弱很弱,并且有些狂躁。
敬澜能通过这味道察觉到对方的情绪,这不就是信息素吗???
他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难道是其他人留在陈冬业身上的味道?
但他又闻了闻,的确是陈冬业身上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像无数双无形的手,严丝合缝的将敬澜裹住,他也更加清晰的察觉到陈冬业的怪异之处。
陈冬业不仅身上开始散发信息素,浑身也很热很烫,敬澜刚才只顾着开心,没有注意到这些,借着月光,他看见陈冬业的后颈,本属于alpha和omega腺体的位置上,有一块夸张的凸起,红肿且畸形,那股榛子喂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敬澜用手去触碰,陈冬业整个人激烈的颤动一下,但又没有挣开敬澜。
他说:“老婆,好难受,脖子后面难受。”
他边说,边用下巴蹭敬澜的肩膀,两个人的身体也贴的更近,敬澜脸红的像被蒸汽蒸过。
陈冬业所有的特征都像易感期的alpha,但是他不是个beta吗???
他想把人推开,陈冬业一察觉到他的动作,把人抱的更紧了,声音里还有哭腔:“老婆,你为什么要推开我,老婆,为什么要推开我???”
“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是我哪里不乖吗?老婆别离开我好不好,老婆……”
敬澜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安抚他。
“我不走,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冬业依恋的贴着他:“有,我那里和脖子‘后面’不舒服……”
他抱着敬澜倒在床上,不停的蹭来蹭去,但又没有什么太过激的动作,他不像那些一到易感期就失去理智的alpha,他对敬澜小心翼翼,把敬澜当做珍贵的宝物。
他表现出来更多是对敬澜的依赖,离不开敬澜,要一直和敬澜贴在一起,克制的抱着敬澜,亲吻敬澜的脸颊和脖子。
陈冬业嘴里不停的喃喃着对敬澜的喜爱:“老婆,我真的好喜欢你,不,老婆,我是爱你,超级爱你。”
敬澜摸了摸他的脸,摸到了他脸上的胡茬。
陈冬业:“老婆,有你在真好。”
敬澜亲了亲他的脸:“我会一直在。”
陈冬业大概是体力不支了,抱着敬澜渐渐睡着了。
但是他没有放开敬澜,两人的信息素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身体却以最纯洁的姿势相拥着。
陈冬业睡熟了,他的信息素也安稳下来不再躁动。
这时候敬澜轻轻推开他,但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他下床走到窗户边上,打通了萨麦尔的电话。
萨麦尔几乎是秒接,但是接起来又没说话。
敬澜开门见山:“陈冬业在我这里。”
萨麦尔一喜:“他在你这里?谢天谢地,我还担心他出什么事了,不对,他怎么到你这里来的,那么远、又没被渚樱的人发现的情况下跑到你这里来……”
萨麦尔在那头张大嘴,由衷的佩服在这种情况下少校还依旧有侦查意识。
敬澜:“他不对劲,很不对劲,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发情的alpha,萨麦尔,到底怎么回事?我需要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萨麦尔犹豫了一下:“等一下,我去找个地方,这里不太方便说话,渚樱那边的人在找他,我……”
萨麦尔的电话挂掉了,过了一会儿又打了过来:“吓死我了,刚刚看到乔乔了,还好我跑得快没被这个小丫头逮到。”
“陈冬业他本来就是一个alpha。”
敬澜:???
萨麦尔将他知道的事情一一道来,陈冬业分化成了一个beta,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是个alpha,他的腺体被埋在了脖子后的皮肤里,俗称腺体隐藏症,所以陈冬业没有alpha的信息素和明显的腺体,可他依旧拥有着alpha强健的体魄身形以及一些超于常人的特征。
在陈冬业青春期的时候,他经历了三天的分化期,有着alpha分化期特有的发热,但三天后,他并没有产生信息素和腺体,他父亲勃然大怒,以为他成为了一个平庸的beta,甚至没有带他去鉴定中心,而陈冬业从那时候起便以beta的身份开始生活,他父亲因为分化结果对他失望至极,同时也没注意到陈冬业偶尔会有的发热期,连陈冬业自己也以为那只是感冒发热。
他执行任务第一次受重伤,才得知自己alpha的身份。
皇室给了他最好的治疗,同时也拥有了他身体的所有报告。
所有数据都显示他是一个alpha,只不过没有明显的腺体和信息素,但如果用药物诱导,他的腺体会再次发育,拥有alpha的第二性征。
但是陈冬业拒绝了这样的治疗方案,他觉得alpha的信息素会影响他的作战能力,在战争中,alpha的能力虽然很卓越,但信息素是不可控的因素,虽然战士们会受信息素方面的训练,但这也是一个不可控因素,于是陈冬业希望自己保持beta的身份和模样,这样更有利于作战,将风险降到最低,同时他不希望自己被信息素所束缚。
渚樱也一直知道这件事情,这么一说,女王肯定也知道的陈冬业身体的秘密。
敬澜觉得可笑,怪不得女王没有阻止渚樱和陈冬业的接触,甚至有将他往上推的举动。
萨麦尔:“渚樱他想强行诱导陈冬业腺体二次发育,然后、然后……然后与自己进行强行标记……在医院的那几天,他骗陈冬业一切都是正常治疗。”
“腺体二次发育还会引来发情期,渚樱本想趁这个时候跟他进行结合,陈冬业没有被渚樱的信息素诱惑,发情期来的时候他打伤了守卫,跑了出去。”
敬澜:“渚樱怎么样了。”
萨麦尔:“他强制自己发情,现在情况也不是很好,没想到omega这么脆弱,陈冬业拿信息素一压制他,渚樱直接晕过去了,现在在医院接受治疗呢……”
“对了,你不知道那些守卫被陈冬业打的有多惨,要是比发情期战斗力,少校应该能排个第一名,啧啧啧……”
敬澜:“那我先挂了。”
陈冬业正好坐起来,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信息素虽然有些焦躁,但也算平缓的包裹住他,与萨麦尔口中失控狂躁的alpha可不是一个人。
陈冬业:“老婆,要抱抱……”
敬澜扶额,陈冬业用跪在床上,挪动膝盖向他靠近,然后抱住敬澜,把头靠在了他柔软的肚皮上。
陈冬业:“老婆,你是真的吗?”
说着他用手摸敬澜的脸:“老婆,你好美。”
“是假的吧,我这么幸福,一定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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