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吧之后,顾言对洪易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种冰冷的距离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具有侵略性的关注。他不再掩饰自己对洪易的欣赏,无论是学业上的还是…其他方面的。
他默许了洪易的吉他请教,甚至主动分享更复杂的指弹技巧。两人在宿舍无人的午后,常常并肩坐在床边,一个耐心讲解示范,一个专注练习,空气中流淌着舒缓的琴音和一种微妙的、心照不宣的暧昧。顾言的目光会长时间停留在洪易拨弦的手指上,或是他低垂的、浓密的睫毛上。
【目标C爱意值 20,当前180(基于亲密互动与持续欣赏)】
洪易的吉他进步神速。当校庆晚会征集节目时,在顾言不动声色的“鼓励”下,洪易鼓起勇气报名了一个吉他独奏节目。
校庆当晚,大礼堂座无虚席。轮到洪易上场时,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抱着那把练习了无数次的吉他,走上了灯光璀璨的舞台。没有了锅盖刘海的遮挡,他额前的碎发被造型师精心打理过,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清晰的眉眼。舞台的追光灯打在他身上,勾勒出清瘦挺拔的身形,整个人仿佛褪去了所有阴霾和土气,散发着一种耀眼的光芒。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许多认识洪易的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是那个总是低着头、沉默寡言的洪易?
洪易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对音乐的专注。他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一首改编过的、带着空灵意境的《月光》流淌而出。他的技巧或许不是最顶尖的,但每一个音符都倾注了这段时间所有的努力、压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琴声时而如月光倾泻般温柔静谧,时而如暗流涌动般充满力量,完美地契合了他内心的复杂世界。
舞台上的他,专注、沉静、光芒内敛却又无比耀眼。他不再是那个被感情玩弄的可怜虫,也不是那个在虚拟世界中挣扎的倒霉蛋,他只是一个沉浸在音乐中的、纯粹而美好的发光体。
顾言坐在台下第一排的嘉宾席(作为优秀学生代表),目光牢牢锁定在舞台中央的洪易身上。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他见过洪易拼命学习的样子,见过他在自己指导下攻克难题时眼睛发亮的样子,也见过他在酒吧角落被自己逼迫时羞愤又决绝的样子…但从未见过如此刻般,仿佛将所有生命力都凝聚在指尖,在万众瞩目下肆意绽放光芒的洪易。
那光芒,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捅开了顾言心中最后一道名为“克制”的锁。一种前所未有的、滚烫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情感如同岩浆般喷涌而出,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感到口干舌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
【目标C爱意值 70!当前250/250!】
【目标C爱意值已满!】
最后一个目标!250点爱意值!
洪易沉浸在演奏中,并不知道台下顾言内心的惊涛骇浪。一曲终了,余音袅袅。短暂的寂静后,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洪易站起身,微微鞠躬,脸上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浅笑。他走下舞台后散步在校园的路上,一道身影猛地冲了上来!
是顾言!
他完全失去了平日里那副冷静自持、生人勿近的精英模样。他的呼吸急促,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红,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浓烈到化不开的痴迷、占有欲和一种近乎顶礼膜拜的狂热。
在洪易惊愕的目光下,顾言单膝跪地,不是求婚的姿态,却带着一种绝对的臣服和宣告!
“洪易!做我的人!我的一切荣耀和未来,都与你共享!我爱你!”
洪易被这突如其来的、戏剧性的一幕惊呆了!
洪易站在台上,如同被架在火上烤。他看着跪在脚下、眼神炽热得几乎要将他融化的顾言,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脑中疯狂叫嚣着“目标C爱意值已满!获得目标C“我爱你”碎片。他知道,这是收割周明远恶意值的最佳时机!顾言的表白,就是对周明远最狠的刺激!
他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脸上缓缓绽放出一个足以迷惑众生的、温柔又带着一丝羞涩的笑容。他微微弯腰,在顾言狂喜的目光中,将自己的手,轻轻放进了顾言伸出的、微微颤抖的手中。
“好。”洪易的声音透过晚风,清晰地传开,“我答应你。”
洪易和顾言“在一起”的消息,如同投入沸油的冷水,瞬间在班里里炸开了锅。而最受冲击的,无疑是周明远。
宿舍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周明远不再和寝室任何人说话,张锐干脆搬离了宿舍。周明远看洪易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冰冷又怨毒。而顾言,则像换了个人。他毫不掩饰自己对洪易的占有欲,并且乐此不疲地在周明远面前表演这种“占有”。
他会故意在洪易看书时,从背后环抱住他,下巴亲昵地搁在他肩膀上,对着他耳语(内容无关紧要,姿势足够刺激)。洪易会配合地露出羞涩的笑容,身体微微靠向顾言。
当周明远黑着脸摔门进来时,顾言会挑衅般地收紧手臂,甚至故意在洪易耳边落下一个响亮的吻,眼神却冰冷地瞥向周明远。
洪易在阳台晾衣服,顾言会走过去,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衣架,手指“不经意”地擦过洪易的手背,然后旁若无人地帮他把衣服挂好,两人靠得极近,低声交谈,姿态亲昵。
甚至有一次,周明远深夜从实验室回来,推开宿舍门,正看到顾言坐在洪易的床边,顾言的手正覆在洪易的手背上,两人一起看着同一本乐谱,头几乎靠在一起。昏黄的台灯光线下,那画面温馨又刺眼。
“砰!”周明远狠狠摔上门,巨大的声响让洪易惊得缩了一下。顾言却只是淡淡地抬了下眼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非但没有松开手,反而将洪易的手握得更紧,甚至带着洪易的手指在乐谱上划过某个音符,低声道:“别理他,看这里…”
【目标A恶意值 30,当前180!】
【目标A恶意值 20,当前200!】
“哈哈哈顾言真是能给我惊喜。猪,你说他是不是一把最好的刀。”
“主人,你好腹黑呀!”
周明远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嫉妒、愤怒、被欺骗的耻辱感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脏。他看着洪易在顾言身边那副“温顺”的样子,想到他曾经对自己也流露过的依赖,想到他拒绝自己时那冷漠的眼神,再对比现在他对顾言的“言听计从”,巨大的落差感和恨意几乎要将他撕裂。
导火索终于被点燃。
一个周末的下午,宿舍里只有洪易和顾言。周明远因为一份重要的实验数据需要回宿舍取U盘,他走到门口,正要推门,却听到里面传来洪易清晰的声音,带着一种他从未听过的、轻佻又刻薄的语气:“…顾言,你说周明远是不是很可笑?以前装得跟什么似的,一副高岭之花的样子,结果呢?骨子里就是个被家族拴着链子的傀儡懦夫!连自己喜欢谁都不敢承认,只会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威胁人拍照?啧,真是可怜又窝囊。还是你好,有能力有主见,不像他…”
洪易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精准无比地刺穿了周明远最后的理智防线!那些他拼命想要遗忘的、深埋心底的自卑和痛苦——家族的压力、父亲的威胁、当年拒绝洪易原主时的懦弱、被洪易报复时的绝望——被洪易用如此轻蔑、如此恶毒的语言**裸地撕开、嘲弄!
“哐当!”宿舍门被周明远用尽全身力气踹开!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洪易和顾言同时转头。只见周明远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如纸,镜片后的眼睛赤红一片,充满了血丝,胸膛剧烈起伏着,像一头濒临绝境的困兽。他死死地盯着洪易,那眼神里的恨意浓烈得几乎要化为实质,将洪易焚烧殆尽!
“洪!易!”周明远的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滔天的恨意和毁灭一切的疯狂,“你!说!什!么?!”
洪易假装被他那可怕的样子惊得后退了一步,撞在顾言怀里。顾言立刻伸手揽住他,眼神冰冷地迎向周明远,充满了保护欲和挑衅:“周明远,注意你的态度。这里不欢迎你。”
周明远完全无视了顾言,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洪易。他一步步走进宿舍,脚步沉重,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傀儡?懦夫?可怜?窝囊?”周明远重复着洪易刚才的话,声音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失控,“哈哈哈…洪易!你真行!你真他妈行啊!耍了我,耍了张锐,现在又攀上顾言!把我当成你往上爬的垫脚石还不够,还要把我踩进泥里狠狠碾碎?!”
他猛地冲到洪易面前,无视顾言的阻拦,双手狠狠抓住洪易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他凑近洪易的脸,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他,滚烫的气息喷在他脸上,带着绝望的咆哮:“我恨你!洪易!我他妈恨死你了!你毁了我的一切!你把我最后一点尊严都撕得粉碎!我诅咒你!诅咒你和顾言不得好死!诅咒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我恨你!我恨你——!!!”
【目标A恶意值 50!当前250/250!】
【目标A恶意值已满!获得周明远“我恨你”碎片】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天籁般在洪易脑中响起。肩膀的剧痛和周明远那歇斯底里的、充满诅咒的咆哮仿佛都变得遥远。
洪易看着眼前彻底崩溃、涕泪横流、眼中只剩下滔天恨意的周明远,心中最后一丝因利用而产生的涟漪也归于死寂。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只是用尽力气,冰冷地、一字一顿地吐出最后的告别。
“周明远,你的恨,一文不值。”
说完,他猛地挣脱开周明远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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