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死亡值90%。]
[当前死亡值52%。]
[当前死亡值46%。]
[当前死亡值28%。]
黑色豪华小轿的车门被推开,一双绝对不应该踩在这种环境里的精致皮鞋趟过水面,日暮被冲出来的人揪住了衣领子。
“啪。”一声脆响。
库朗克的巴掌落了下去,袖间属于上流社会的熏衣香扑面而来。
“你走路不会看车吗!”库朗克气焰嚣张,还欲扇第二下,被轻而易举攥住了手腕。
“库朗克?”
“不然呢,你瞎啊。”
闻是非受不了头顶的大雨,怒不可遏钻回了车中,狂按车笛:“上车,愣着干什么。”
日暮直到坐进车里,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库朗克。
看起来库朗克气急了,肩膀不停地发抖,头发也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打湿。
闻是非恼得伏在方向盘上深呼吸了几口,还是没能压下快要冲破胸膛的心脏,甚至有些想吐。
就差那么一点点......
不想跟任何人说话,也没问日暮的胳膊为什么一直在流血,闻是非甩下一句“别把车弄脏”,就再也没有开过口。
汽车一路安稳开回庄园,系统也识趣没有吭声。
在千钧一发的最后时刻,小葬爱看到宿主踩了刹车,冲下去对蒲玉那张脸甩了一巴掌,不知是气恼还是夕阳太盛,眼睛诡异地红了一圈。
回到庄园后,管家接管过汽车,只听到卡夏少爷炮仗似的骂:“不好玩,别让我再看见这破车!”
闻是非将自己泡进浴缸,琉璃窗被水汽糊上一层氤氲,卧室外站了一排女仆等待服侍,却久久没等到少爷的命令。
日暮将自己收拾好,遣散了战战兢兢的女仆,从她们手中接过库朗克要换的衣服。
“库朗克。”他走进去,敲浴室门。
无人回应,但日暮能清晰听到里面沉重的呼吸声。
“你已经泡了一个小时。”
日暮摸出怀表确认了时间,怀表光滑如镜的表面映出他的脸,上面还挂着隐隐泛红的指印。
这并不是库朗克第一次动手打人,只是这次力气大了些,不再是不痛不痒的猫挠。不知道什么地方又惹到了他,值得他这样发火。
半个小时后,库朗克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浴室的琉璃窗也从最初的朦胧变得清晰,水汽冷却后透出里面模糊的轮廓。
一动不动。
日暮思忖片刻,闯了进去。
库朗克不出意外发烧了,蜷在凉掉的浴缸里发抖,却执意不肯出来。
他意识有些模糊,近乎自我惩罚地垂着脑袋,膝盖多了几道指甲红痕,在皮肤上触目惊心。
日暮抱他出来时听到他喃喃自语,在叫一个没听过的名字,蒲什么。
裹上浴巾塞进柔软的毛毯,日暮打算去叫家庭医生,转身时却被一只手拽住了衣角。
“你为什么不躲。”库朗克的声音很虚弱,低得几乎听不清。
日暮想他应该是问在黑市时的事情,便回:“走神了。”
“又是这样。”
库朗克湿漉漉的脑袋埋进毛毯,白皙的皮肤呈现病态的绯红,这让他看起来像只淋湿的羔羊。
日暮听不懂他的意思,又?
余晖被大雨淹没后,房间也变暗了,日暮看不清库朗克藏在睫毛后的瞳孔,但能感觉到库朗克异常破碎的情绪。
日暮想了想,多解释了几句:“今日我遇到了一些麻烦,当时在想事情,没有注意背后。”
“但是库朗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没有得到回答,库朗克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
家庭医生来过之后,对库朗克注射了药物,直到夜半雨停,库朗克的体温才开始下降。
他生病的时候是一定要有人抱着睡的,不然醒来肯定发脾气,日暮深谙这一点,于是再一次不太自在地将库朗克包裹入怀。
一整夜,库朗克都在做噩梦,说了些胡话,有些日暮回复了,有些听不懂的就没回。
当闻是非无意识地说出“蒲玉你这辈子欠我两次了”的时候,系统后台的警报器已经狂响,小葬爱只好着急上火的喊醒了他。
[醒醒闻是非,你清醒一点!]
[不要再提这个世界没有的名字,很危险!醒醒!]
闻是非猛然睁开眼。
如溺水之人获救,他大口呼吸,意识潮水般回笼,五感也得到了清明。
最先苏醒的是体温,他发现自己被紧紧簇拥着,后背贴在一片温暖的胸膛,而那片胸膛的主人已经被吵醒,伸手覆上他额头。
身后若有似乎的一声叹气。
这对闻是非来说无疑是鬼故事,他正要一惊一乍,听到系统警告:[你最好别回头,我怕你接受不了,用语言描述给你。现在抱着你的是日暮,不是蒲玉,所以你先不要抵触,顺从角色应有的反应。]
[应有的反应?靠,这时候不是应该把动手动脚的家伙踹下去吗!]
[你把卡夏想的太健康了。]
[他擅长沉溺,从来没有拒绝过拥抱,即便是用钱雇来的。]
闻是非:“......”
主仆关系也太变态了吧!
不知道,反正宝娟不会抱着安陵容睡觉。
动作这么自然,难不成以前他们一直这样睡的?
闻是非碎碎念给自己洗脑:[卡夏是男同我不是男同卡夏是男同我不是男同......]
“库朗克,好些了吗。”身后突然出声,属于蒲玉的音色让闻是非起了一层冷汗。
“嗯……”
“那么,晚安。”
安不了一点。闻是非自认为不动声色地往外挪了几寸。
夜已经很深,闻是非大脑清醒,身体却感到沉重的疲惫。卡夏也太菜了,淋了点小雨就生病,一点也不像他。
他兀自神游着,耳后静谧的呼吸声很轻缓,与他的心跳逐渐同频。
清晨醒来时,日暮已经不在身边,闻是非惺忪地睁开眼,迎接新的一天。
对于昨天他的失误与发火,系统没问,日暮也没问,就连他自己也没深想,就好像这个世界心照不宣的包容了他,允许他错失了一次良机。
但他自己不允许自己再有第二次了,很快调整好了心情,继续谋划暗杀大业。
日暮对他没有疑惑,他倒是有很多问题要问日暮,陪老家主用过早餐后,闻是非在后花园的秋千架等日暮。
“自己交代,别想瞒我。”他随手拽了片树叶子,看向日暮的左臂。
日暮言简意赅说:“我被伏击了。”
“凭你的身手也会受伤?”
日暮眼底讳莫如深,看着库朗克将手中的叶子折叠,噙在嘴里吹出了不可思议的曲调,似乎是在罗斯伯爵的舞会上听过的钢琴旋律。
他顿了顿,只好坦白:“似乎有人在调查我,他们找到了我的一些......朋友,以此为威胁。”
闻是非倏地收了叶笛:“朋友?”
资料里不是写的孤儿吗,从小被黑手党训练成杀手,组织被剿灭后侥幸逃脱,没听说过日暮有什么朋友。
日暮似乎不愿解释,避重就轻道:“以前的。”
“哦。那你知道伏击者是什么人吗?”
这样问着,闻是非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要么是罗斯要么是大哥,这两位出于不同的目的,但都想要日暮的命。
日暮淡道:“我会处理好私人恩怨,这些与你无关,库朗克。”
闻是非没心没肺的笑笑,没接话,重新吹起小调。
日暮便隐匿气息站在树荫下,安静地擦拭自己的蝴蝶刀,若有所思。
他时不时会观察库朗克,有些意外,库朗克对他的行踪可以做到“毫不在意”,这不符合平时疑心病的做派。
不怕自己另谋其主了?还是说他已经取得了绝对信任?
关于后者,日暮很快否定了自己,库朗克天生就是个喜欢霸占所有糖果的家伙,就算他不吃,也要毁掉不让别人碰。
昨日雨幕中,是......担心了吗。
很少见库朗克会出现那种的神情,急红的眼睛,失控的巴掌,发烧中的胡言乱语,以及噩梦时无意识的撒娇。
那些画面与此刻正玩树叶的库朗克重合,产生出微妙的割裂。
注意到直勾勾的视线,闻是非扭头把叶子放嘴里嚼了,又呸出来:“看什么看,你吹你也响。”
他伸了个懒腰,感到卡夏的身体还是疲惫,打算回去房间。
“你生气了?”日暮闪身跟近。
杀手跟上来时,有微风拂面,碎发后是那双深邃的瑞凤眼。
凑得很近,近到闻是非下意识想躲,觉得这不是正经主仆之间会出现的距离。
近乎亲昵的询问,闻是非心里警铃大作。
[小葬爱,你给的资料是不是有误,我怎么感觉......这俩人跟搞暧昧似的。]
[无误,这就是卡夏与日暮的雇佣状态,他们并没有恋爱关系。]
啊?
闻是非一时恍惚:“没有啊,你的假期想去见谁跟我有什么关系,狗总要出去遛。”
“......”果然还是生气了。
闻是非对着一张蒲玉脸实在出戏,昨晚相拥而眠的尴尬卷土重来,他郁闷地避开日暮的气息,有点怪卡夏是个少年体。
明明记得现实世界自己是可以跟蒲玉平视的,根本不会产生这种被包裹的错觉。
“我大哥是不是拿走了我的枪?”闻是非边走边命令,“你去偷出来给我。”
日暮一凛,深深盯着他:“库朗克,你想干什么?”
闻是非心里飘过一句,干你呀。
昨天大好的便宜让这小子捡了,得找回场子,闻是非回到房间复盘,想着等拿到枪就好办了,一个玩冷兵器的落后仔,还能躲开子弹不成?
正当他想得美,房间外传来轻巧的敲门声,三下,转瞬即逝。
器乐生耳朵好,闻是非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听出不像日暮或打扫的女仆会发出的动静,他疑惑地开门。
长廊内左右无人,落在他脚边一张照片。
照片中光线灰暗,像是废旧工厂或疗养院的铁围栏,围栏内有一道模糊的像是人的身影,不辨男女。
照片背面写有一句话。
「你要的答案,斯洛姆26号,一个人来。」
闻是非刻烟吸肺:卡夏是男同我不是男同卡夏是男同我不是男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病弱假少爷KO冷面黑手党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