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穿过床幔洒在她的脸上,阳光正好,叫孟挽桑产生了错觉,恍惚的以为自己还在书院,下意识的望向旁侧,却没有见到人。
她迷迷糊糊的喊人:“谢玉衡?谢玉衡?”
殿中春花一早就守在了屋子里,听到孟挽桑开口,连忙将床幔挽起:“殿下你醒了?”
孟挽桑的脑子不知为何有些发沉,一时仍旧没有反应过来。
“春花谢玉衡人呢?”
春花呆愣了一瞬,不解道:“殿下忘记了吗?昨日谢公子就同殿下一同离开了。眼下已经住回原来的寝宫了。”
孟挽桑也呆愣了一下。
她怎么会将这见事给忘记了!
春花抚着孟挽桑起身,方才开口询问:“殿下可要洗漱?”
“嗯。”
屋子里春花早就打了洗漱的汤水,只是有些凉了,春花又往里头添了些热水。
孟挽桑便坐在椅子上等着。
孟挽桑想来想去,还是觉的今日的自己有些不正常,往日早上起来即便睡糊涂了,一时恍惚,也绝对不会同今天一样,完全反应不过来。
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忘记的一干二净。还是经过春花的提醒这才能想起来,就连昨日夜里她睡的似乎都要比平日更沉些。
所有的事串联在一起,总叫她感觉到一分古怪。
“系统我身体可有什么异样?”
【宿主中毒了,不过量很轻微,不影响身体健康。】
“中毒?”
她昨日去的地方不多,一会皇城就直奔孟高明的寝宫里,后来就直接回了凤阳阁,能叫她中毒的地方也就只有孟高明的寝宫里。
孟挽桑记得,昨日系统也和她说过,孟高明会昏迷不醒,就是中毒所致。
昨日她在孟高明的寝宫里并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能够叫她中毒的媒介,也就只能是吸入体内。
想到这,孟挽桑不禁吸了吸鼻子,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
身前的玉瓶里还插着几只海棠花,桌面上落了花瓣,明明昨日还开的娇艳的海棠花,今日就已经展露颓态,开始凋谢了。
这海棠花便是昨日谢玉衡采摘回来的那束。
“殿下可以洗漱了。”
孟挽桑将桌上落着的花瓣拢在掌心,“嗯,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去养心殿。”
“殿下要去看皇上?”春花的语气里多了一点开心,随后笑着道,“那奴婢叫秋菊过来,给殿下梳妆吧!”
“不用叫她了,随意搭理一下就好。”
孟挽桑到养心殿时,孟越泽刚离开不久。养心殿里人很少,眼下安静到像是没有人住一样。
孟挽桑进来时,就看到大太监王福同昨日一样,正守在孟高明的身畔,抬头看到孟挽桑脸上都带了一丝笑意,连忙起身迎接。
“殿下也来看皇上了,太子殿下刚走!”
孟挽桑的情绪并不大。
她仔仔细细的将屋子里打量了一番。屋子里确实有香炉燃着,淡淡的烟气从那顶刻着睚眦的三足香炉里徐徐冒出。
“王公公,孤觉的屋子里有些烦闷了,去将窗户打开,通通气,可别叫父王身上的这些病气全堆积在屋子里了才好。”
孟挽桑缓步上前了几步,却不是朝着香炉的方向,而是一旁的桌案走去。
屋子里的温度刚刚好,王福没觉的烦闷,但是孟挽桑都这般说了,他自然也不敢忤逆孟挽桑的意思,还是起身朝窗边走去,将几扇窗户都给打开了。
等他在转身时,就看到孟挽桑将手里端着的杯盏中的茶水倾泻而下,一点不剩的全部倒入了那个香炉里。
看到王福顿时一惊。
但是孟挽桑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他来不及阻止,香炉里点着的熏香就已经被水给熄灭了,余下差点惊呼出来的话全部都卡在了嗓子眼。
急的他大步上前,最后干脆朝孟挽桑跑去。
“诶哟!我的小祖宗啊!”他急匆匆的张望了一眼香炉,“这香炉里点的可是药香,这玩意能治陛下的顽疾。是日日夜夜都要点着,一刻都不能停的东西啊!”
王福被吓的嗓音都尖锐了起来,“这玩意精贵的很,用掉一点可就少一点。你这一杯子浇下去,灭掉的可不是香炉,而是老奴的性命啊!”
他急的额上都是汗水,哪里还固定上敬称。
刚忙端起香炉查看,想瞧瞧里面有没有还能用的,他好在将这要想挑拣出来。
只是这一看,顿时觉的更加绝望。
这小祖宗绝对是下了死手的,整个香炉里的药香全部被浸湿了,甚至里面还汇聚这积水,水面上还飘着几张绿油油的茶叶子。
哪里还有半点抢救的机会留给他。
“王公公不必紧张,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这药香是我叫你不要在点了的。若是她有意见,大可叫她来凤阳阁找我说话!”
王福的神色仍旧紧张的厉害,半点没有放松下来。
“小祖宗啊!你可别折腾了,如今陛下可经不住你这样折腾了。”
王福作势就端着香炉匆匆出去。
孟挽桑凝着眉,看着他急匆匆跑了的背影,转身到孟高明的身侧坐下,给他喂了药,又叫了一名小太监在旁侧照看着孟高明,放才离开回她的凤阳阁。
孟挽桑在凤阳阁里平安无事的度过了几日,没能将那幕后之人等来,反倒将孟越泽给等来了。
“阿挽为何要将那香炉灌湿?可是觉得何处不妥?”
面对眼前孟越泽的质问,孟挽桑是全然没有想到的,一时间不经愣住。
“那药香是你叫人点上的?”
难怪那日她明明将香灭了却还是觉得不适,却轻微很多,本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吸入了一些才导致的。
眼下看来,或许是那源头并未拔除。
至于症状减轻了,因该就是她叫王福将窗户打开了的缘故。
不过眼下,还得先找个理由应付过孟越泽才行。
面对孟越泽凝重的视线,孟挽桑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扯谎,将自己的罪责减轻些,省去些孟越泽骂她的口舌。
“我觉得那香难闻,不知道是你叫人点的药香,下次不会了。”
只是没想到,孟越泽并没有骂她。
只是叮嘱了她几句,像是很忙的样子,匆匆离开了。
屋子里沉寂下来,孟挽桑才又有时间继续思考起来。
孟挽桑可以确定一点,孟越泽不会害孟高明的,没有动机也没有理由害他。眼下既然不是香炉里的药香有问题,那必定是其它的东西了。
屋子里的东西很多,能够让人闻到气味的也不少。
如此找起来就要麻烦很多了。
看来她还需要在回养心殿一趟,将哪里全部仔仔细细的检查上一遍才可以。
“春花我们在去躺养心殿。”
只是这次她的运气不太好。
正好撞上了刘淑敏,后者见到她自然没有给一个好脸色。
彼时刘淑敏正坐在孟高明的床边替他捻被子,两只眼睛微红,用帕子擦拭着眼角,瞧着有些憔悴。
一眼就能叫人知道这是担心所致。
但是孟挽桑却不太相信,这宫中的人大多凉薄,否则也活不长,刘淑敏也算宫中的老人。并且能做到被孟高明就宠不衰,必然是有过人之处。
但孟挽桑也不相信,刘淑敏会对孟高明有真感情,眼前的模样怕是她装出来,故意叫人看见的情生意切。
必过次刻看着她的神色,孟挽桑知道到是有几分真心实意,发自肺腑的意思的。
这倒也正常,毕竟在书院时。她那好外甥刘宝赣可在她的院子里出了事的,此刻怕是都没能有所好转,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着呢。
想到着孟挽桑低低笑出了声,面对刘淑敏的低气压,她反到显得很是淡定,缓步朝她走近道。
“夜深了,德妃娘娘还是早些回寝宫歇息。此处孤会照看好的,就不劳娘娘操心。”
说到此处,孟挽桑的声音轻了些,颇为意味深长道:“毕竟夜路可不好走,若是不小心摔着可就不好了。”
“王福,你亲自送德妃回去吧!”
刘淑敏的神色冷淡下来:“不用劳烦王公公,本宫自己可以回去!”
她起身,路过孟挽桑时突然停下了脚步,微微偏头,看向孟挽桑,凑在她的耳畔低低道。
“孟挽桑你尽管嚣张!我看你还能嚣张几日。孟挽桑你给我等着,彼时我定要叫你跪下来好好求我!”
刘淑敏将嗓音压低,带着蚀骨的阴毒:“到时,我或许会好好考虑考虑是否饶恕你。”
叫孟挽桑都感觉到一点不适,错步同她拉开距离。
“德妃这般自信。狠话说的不错。我等着你,日后可千万不要叫孤看了笑话!”
孟挽桑看着她离去背影,眼底的神色黑沉,直到王福随她一起消失,孟挽桑才低低笑了声。
“我且等着。”孟挽桑近乎呢喃的开口,“刘淑敏你最好能有那一日,否则,孤也定叫你身不如死。”
一时间孟挽桑竟也觉得有些新奇,刘淑敏她还是第一个正大光明告诉自己,叫她感受到别人对自己恨意的人。
这种感觉如此真实,叫她感觉眼前的人,都是有些有肉的活人,竟然会生气厌恶到想要将对方除去。
宫殿里还有几名婢女,见孟挽桑低低笑着,全部不敢只是,都低垂下了脑袋,不敢看着她。
毕竟眼前这位殿下,也算的上臭名昭著,最是心狠手辣不过。
眼下她们装聋作哑,就怕处到她的眉头。
孟挽桑将她们的动作全部看在眼底,但并没有理会这群婢女,多少还是知晓些她们的心思,倒也没觉得生气。
只是转身朝躺在床上的孟高明走去,将刘淑敏给孟高明捻好的被子拉开一些,方才沉声问道。
“德妃来此处可有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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