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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森鸥外居然这么急迫。”魏尔伦站在到了柯布身边。

“既然我们也得加快进度了。”柯布叹气,“织田作之助训练的如何了?”柯布需要保证织田作之助的安全不会被自己的计划所威胁。

“他么,还算是有些天赋吧。”魏尔伦不是轻易夸奖别人的人,看来对织田作很满意。

“那我就放心了。”柯布笑到,“他最近在哪里送包裹?”

“最近刚接到了一个为港口黑手党运输枪支与危险化学品的任务。”

柯布稍微回想了下最近港口黑手党的交易清单,然后点头;“我明白了。接下来三个月请保护好他。”

魏尔伦皱眉:“他远比你安全多了,倒是你,不需要我跟着吗?”完全没有武力的柯布显然更让魏尔伦担心一些。

“到需要我考虑用自己武力解决问题的时候,谁都救不了我了。”柯布说,“放心吧,你还要为我工作九年零九个月呢。”

魏尔伦于是不在劝柯布,很快就又消失在在原地。

柯布转头走向了与武装侦探社相反的方向,他该去异能特务科毛遂自荐了。

异能特务科内,种田长官听着下属的汇报,面露差异:“寻街的时候,遇到一个有个小孩说自己的双胞胎哥哥被港口黑手党抓走了,要我们帮他要人?”

下属回到说:“是的长官,那个孩子说他的哥哥大概在一年前来到横滨,每天都会与他保持联系,但在三个月前他就联系不到自己的哥哥了,于是他从英国来横滨找人。据他所说,他的哥哥住在森鸥外的诊所里。”

“国际友人的忙,异能特务科当然是要帮的,你调查过他说的情况了吗?”港口黑手党的风头正盛,如果能借此打压一下也不错。

“属下找到了几位曾在森鸥外的诊所治疗过的人确认过,确实如那孩子所说,在森鸥外还是医生时,身边曾经跟着一个浅金色头发的孩子。但就在三个月前,那个孩子再也没有出现在诊所了。”属下将自己的调查到的内容如实汇报。

“把那孩子带来见我吧。”种田长官吩咐道,“这件事不要让别人知道。”

“是。”下属恭敬得退出了房间,不一会,浅金色发男孩被带到了种田长官面前。

柯布看着眼前有一头茂密头发的长官,他转头问带领他的下属:“他是谁?”

“在下种田山头火,是异能特务科的新任长官。”种田长官挥挥手,示意下属离开。

“种田长官?”柯布试图从眼前人身上找到一些上个世界的种田长官的影子,不过三四年的时间差,种田长官居然差别那么大。

“你可以这么称呼我。”种田长官点头,“听说你的兄长在港口黑手党消失了?”

“是的。”柯布回答说,“他住在森鸥外的诊所里,三个月前消失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现在才来找我们?”种田长官问,“你已经来横滨三个月了,如果你当时你就来异能特务科,也许就能早些找到你的兄长了。”

“我刚到横滨的时候,就被森鸥外的人找到了,森鸥外对我说哥哥在港口黑手党,要我跟着他就能见到哥哥了。”柯布委屈道,“可他骗我,哥哥也不再港口黑手党,我问过了,港口黑手党里根本没有和我长得一样的人。”

“既然如此,你是怎么从港口黑手党手里逃出来的?”种田长官问道,“森鸥外对你的看守应当不会很松懈吧?”

柯布伸出手,种田长官看过去,他的手上空无一物。

柯布将手往前递了递:“你不是问我怎么逃出来的吗?把手给我,我演示给你看。”

种田长官谨慎地没有将手搭上去:“你直接说就行,我当然是相信你的。”种田长官当然不会轻易让人在自己身上演示别人的异能力。

柯布收回手:“我的异能力把看守我的人带到幻境里了。”

种田长官悚然一惊,还好自己没有轻易的把手搭上去,然后听柯布接着说:“森鸥外今天外出,带走了一大批人,我把看守我的人带到幻觉里,很容易就跑出来了。”

“我明白了。”种田长官问,“你希望我们能帮你从森鸥外的手里要回你的兄长。”

柯布点头:“没错。”

“异能特务科愿意帮助你,但是孩子,从森鸥外手里要人并没有那么简单。”种田长官叹气,“在日本,黑手党是合法组织,异能特务科不能事出无由。”

“可他们带走了我哥哥。”柯布愤怒道,“这不就是理由吗?”

“你并没有办法证明人就是港口黑手党,你也说了,港口黑手党里并没有人见过他。”种田长官无奈摇头。

柯布咬唇不再说话,他自知理亏,就如种田长官所说,即使对方是黑手党,异能特务科也不能毫无缘由地对黑手党发难。

“虽然我帮不了你,但我知道你可以找谁。”种田长官看到少年失落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去找武装侦探社吧。”

“武装侦探社?”柯布皱眉,“找他们做什么?”

“异能特务科与港口黑手党是白与灰,武装侦探社就是处于两者之间的灰色。”种田长官说,“异能特务科在明面上做不到的事情,都可以让武装侦探社试试。”也许因为面对的是一个孩子,种田长官说出了自己本不该说的事情。

柯布捏紧了拳头,原来如此,这就是森鸥外与他的老师夏目漱石想促成的局面,异能特务科作为硬币的正面,由森鸥外掌控的港口黑手党成为硬币的反面,而武装侦探社就是硬币的侧面。大部分的事件就像掷硬币一样,选择正面或者反面就是答案,但总有小概率事件会发生,这时候就可以由武装侦探社解决了。

柯布在心里冷笑,赋予了黑手党组织太大的权利,才不得不增加武装侦探社最为筹码,以平衡三方的权利。

试想一下,英国有钟塔也有黑手党组织,但为什么没有出现介于两者之间的缓冲?还不是因为钟塔在英国的异能界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根本不可能有□□组织能与他们分庭抗礼。

可这是在□□合法的日本,只万幸,夏目漱石找到的是确实真心爱着横滨的森鸥外,由他来带领黑手党,换做任何其他一个人,横滨早已万劫不复。

柯布又想到了真实世界的太宰治,他是否知道了夏目漱石的计划?柯布无从得知。也许太宰治知道,但太宰他不在乎,他只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许太宰治不知道,所以他毫无顾忌地扩张港口黑手党的势力。

现在轮到柯布思考了:要不要接受夏目漱石的思想,将横滨变成夏目漱石想要看到的样子。

答案几乎不用思考已经得出了:柯布也只会做自己想做的。

柯布眨眨眼睛:“您的意思是,我只要找到证据,异能特务科就能帮我是吗?”

种田长官下意识点头,然后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意思明明就是让眼前的小朋友去找武装侦探社。但确实如柯布所想,只要有证据,异能特务科就有正当的理由让森鸥外放人了。

“这位小朋友……”种田长官犹豫开口。

“我叫克里斯托弗,您可以叫我克里斯,我的哥哥叫柯布。”柯布为自己编了一个名字。

“克里斯小友,你的家长呢?你的兄长柯布消失这么久,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来日本寻找?”

柯布垂下眼睛,摇头,总不能让特务科联系英国的艾德勒女士吧。

“我知道了。”种田长官叹气,为柯布的悲惨命运叹气,“你就先留在特务科吧,我们会帮你寻找你兄长的下落的,不过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异能特务科能做到的只有明面上的事情,种田长官只能尽量的帮柯布去打探消息。

“多谢您,种田长官。”柯布抬头,感激地说道,“哥哥一定是被森鸥外藏起来了。”

“无意冒犯但是,为什么克里斯你坚信你的兄长还活着呢?”种田长官问道,很少有人与港口黑手党牵扯上后消失,最后还能活着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的。

柯布开始夸夸其谈,“只要哥哥想,他可以知道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秘密,森鸥外一定不会杀了他的。”

种田长官倒吸一口凉气,克里斯的幻觉异能力已经很让人警惕了,却原来还有一个更让人担心的兄长,难怪森鸥外留下了柯布却不让他见任何人,又将克里斯骗到了港口黑手党,这样再无任何人知道森鸥外掌握了一个,能知道世界上所有人秘密的异能力者。

“异能特务科一定会尽全力将你的兄长救出来的。”种田长官换了态度,政府里有着绝对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密,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让森鸥外交出人来。

柯布如愿加入了异能特务科,异能特务科的人知道他是为了找到被森鸥外扣留的兄长,又是由种田长官带进来的,对柯布几乎不设防。

柯布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异能特务科针对港口黑手党的行动,但总能听到特务科的组员在讨论与此有关的事情,因此了解得也大差不差。

种田长官在得知森鸥外藏起了一个能得知所有人秘密的异能者后,立刻就针对港口黑手党展开了一系列合法但严苛的搜查,从港口黑手党近期交易的物品到港口黑手党雇佣的人是否合法,再到港口黑手党的行径是否超出了□□的合法范围,港口黑手党的一切都被异能特务科用放大镜在观察。

港口黑手党不得不叫停许多非法的交易,将一些可能被异能特务科拦截的行动都推后,连带着被雇佣的织田作之助都受到了波及,他为港口黑手党运输的危险物品属于违禁品,被异能特务科没收了,这也导致织田作之助一段时间内将没有工作了。

柯布加入异能特务科后的一周,森鸥外为异能特务科的找茬行为烦的焦头烂额。

按照森鸥外的计划,没有了资金短缺的限制,与GSS达成微妙的平衡后,港口黑手党就可以暗中扩大势力,森鸥外想做的事情都可以大展拳手去完成,却被异能特务科横叉一刀,导致大部分的行动都被迫延后。

森鸥外知道这与柯布潜入异能特务科有关,但为了能早点找到荒霸吐的消息,森鸥外只能将苦果默默咽下,等找到了荒霸吐的所有情报,得到了魏尔伦的协助,森鸥外自信自己很快就能拿到异能许可证,与异能特务科分庭抗礼。

恰在此时,兰堂敲响了首领办公室的门。

森鸥外将人放进来,问兰堂有什么事情。

“最近的行动总被异能特务科所阻碍,底层的人员都有些惶惶不安,因此我来问问首领对此有没有什么办法。”兰堂微微欠身,询问森鸥外的意见。

“兰堂干部,你是在质疑我对港口黑手党的掌控力,还是在质疑我在港口黑手党所下达的命令?”森鸥外双手交叉抵在下巴处,不答反问。

“属下并没有这种想法。”兰堂站直身体,直视森鸥外,“只是别的干部是否会对此有些看法,属下就无法保证了。”

森鸥外将身体靠向椅背,兰堂显然是在暗示有人对他不满意了。现任干部里除了兰堂、尾崎红叶,只有一位大佐干部有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黑蜥蜴和广津柳浪隶属首领,并不用担心。

“多谢你的提醒,兰堂干部。”森鸥外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兰堂会好心提醒自己,但这确实可以让森鸥外提早想到应对的办法。

兰堂当然不是为了帮助森鸥外,从森鸥外算计到中也身上的那一刻起,森鸥外已经被兰堂划分到了敌人的一方了。兰堂这么说,当然是为了帮柯布继承港口黑手党提早清理到一些阻碍,比如不管对谁成为首领都颇有怨言的大佐干部。

收到兰堂的提醒后,不过一周的时间,大佐干部就因病暂停干部事务了。几位干部都隐隐有所察觉,却都不敢明言。

尾崎红叶将兰堂邀请到了自己的红叶殿:“大佐干部身体一直康健,竟然会不然病倒,兰堂干部却以前也不惊讶呢。”

尾崎红叶以袖掩唇,遮住了大部分的表情,只眼睛盯着对面的兰堂。

“尾崎干部不妨直言。”兰堂无意与尾崎红叶拉扯,半透明的异能力将两人所在的房间笼罩住,兰堂示意尾崎红叶有话可以直说。

“妾身想知道,你究竟与森首领说了些什么?”尾崎红叶问道。

“只是告诉森首领,底层人员惶惶不安,询问森首领是否有应对之策罢了。”兰堂避重就轻。

尾崎红叶皱眉,森鸥外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对大佐干部动手的,但兰堂似乎也没有必要说谎,也许是森鸥外读出的兰堂的言外之意。毕竟是由森鸥外钦点的干部,看来兰堂干部与森鸥外之间,有着属于他们的默契,尾崎红叶想。

“听红叶殿的下属说,异能特务科在寻找一位浅金发色的孩子。”尾崎红叶问出了自己找兰堂来的真实目的,“他们在找的就是森鸥外身边的孩子是吗?”

兰堂点头,这没有隐藏的必要,只是兰堂不知道尾崎红叶竟然也见过柯布。

“兰堂干部是否知道那孩子在哪里?”尾崎红叶希望兰堂能带给她好消息,毕竟兰堂是被森鸥外钦点的干部,应当很得首领新任才对。

“尾崎干部认识柯布吗?”尾崎红叶对柯布的关心远不是对陌生人该有的,兰堂想也许尾崎红叶认识柯布。

“在森鸥外还是医生,来到港口黑手党为先代首领治病时,曾见过一面。”尾崎红叶叹气道,“当时劝他不要靠近港口黑手党,他显然并没有听我的建议,现如今连异能特务科都开始找他,也不知道那孩子会不会有事。”尾崎红叶眼带希冀看着兰堂,期待能得到一个好消息。

兰堂静静地看向尾崎红叶,问道:“尾崎干部是以干部身份在问我吗?”

尾崎红叶点头又摇头,她是红叶殿的干部,需要为自己的下属负责,因此尾崎红叶需要知道柯布的下落,来判断异能特务科的行为究竟会不会让红叶殿有过多的损失。但作为尾崎红叶自己,她也很喜欢那个孩子,所以会关心柯布的下落。

“您很快会见到他。”兰堂给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但这个回答已经解答了尾崎红叶的问题。

“那妾身就放心了。”尾崎红叶没有被和服袖子遮挡住的眼睛也透露出了些许笑意,显然得知柯布安然无恙还是让尾崎红叶开心的。

只是不知道,当尾崎红叶再次见到柯布时,还会不会抱着看待孩子的心情看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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