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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入席口,内阁首辅兼工部尚书陆京诀一身素朴白袍,漫步朝着河霞一行走来。

“是兆音啊。”卢裕看见陆京诀就像看见是什么似的,立马就把人扯过来悄咪咪地说话。

“兆音,我告诉你,今日虽然是两位皇子的接风宴,但是等宴席结束,陛下是一定会被拖去处理翰林院的案子的。此事与西厂有关,若是陛下问起,但时候正是我们内阁学士重新崛起的好契机,你可千万别在这时候迂腐。这是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到时候西厂和东厂肯定会狗咬狗,摆明了让我们内阁得利啊。内阁你说话最有分量,待会宴席上你多吃点,等着晚上舌辩群雄。”

陆京诀被卢裕揽着弯腰耳语,偷鸡摸狗似地说话,耳边还被他像唐僧一样念叨个不停。

“知道了知道了。”

虽说是耳语,但是卢裕的声音在陆京诀耳朵里可一点都不小,简直像是钻进他耳朵一样,搅得他耳膜痛。

随便应付了一句,陆京诀就不敢在停留,赶忙直起身,马不蹄停地就溜走。卢裕并没有这样就安心,还对着陆京诀的背影不断喊话,“记得多吃点啊兆音!”

早在卢裕拉着陆京诀说话的时候,河霞就趁机溜走。

兜了好几圈,终于看见了她想找的人。

“闻大人,可算是找到你了。”

对面席上坐得是刑部尚书闻将,她的周遭没什么人,或者说这位在朝堂上颇有手段的刑部尚书一直以来都不喜与人打交道,河霞每每见到她,都是孤身一人。

一个人形单影只惯了,就总会有闲言碎语,河霞不止一次听见下朝后,三五同僚凑在一起贬她太傲。

闻将晃动着茶碗,碗底浅浅一层的茶水沿着碗壁游荡。“你寻我做什么?”

“这些天为了解决翰林院的案子,连带着刑部也劳累。多亏了闻大人的帮助,我们也才能轻松许多。”

“职责所在,谈不上帮助。不过既然你说起,那确实有件事要与你知会一声,你上次从阳春逮捕的那个牙人头子,自从被关进去就成日在牢里咒骂,哭喊着要你来见他。听狱卒说骂的很难听,如果你在意,几日后就是他行刑的日子,在那之前去刑部监狱一遭。”

“劳闻大人费心了,我确实还有些事情没和他处理完,等这案子结了,我会去的。”

打完招呼,河霞回头,忽然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一道目光,四下看去也没发现什么人在看她。正当她觉得是最近劳累过度产生的错觉时,视线尽头出现了坐在人群里的楚疾礼。

他静静地拨弄桌上的茶具碗筷,与周围人仿佛隔开了一道屏障,还是那副不理世人的疏离模样。

果然是错觉吧,要不然总不会是这样的家伙在看她吧。

河霞甩了甩脑袋,赶快忽略了这个细思极恐的想法。

在河霞落座的一瞬间,楚疾礼垂着的眸子终于抬起,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间又望向别处。

席间躁动涌起,原来是小太监来提醒,再不到一刻圣驾就要来了,朝臣们都闭上口,不再搭话言谈,各自走回自己的座位,老实本分地等待。

“圣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洪冕声长气足,声音刚落,群臣跪伏齐呼。在潮水一样的问礼声下,昌平帝悠悠地从轿辇上走出。

身后慢慢有皇室亲眷跟随现身。

高坐在帷幔里,昌平帝颇为满意地环顾了四周。

“各位爱卿都起身,今日是朕的两个儿子接风洗尘的日子,吃喝玩乐都尽兴。”

窸窸窣窣,臣子们都坐回自己的位置。

“两位皇子还没到嘛?”

天子专门开设的宴席,主角却迟迟不来,就算是天子的儿子,说出去也有些不妥。

昌平帝这话问得没人敢吭声,场面一下就僵了起来 ,只有洪冕上前应答,“陛下莫急,两位皇子久未回朝,难免忘了宫里的规矩。不过啊,都说好事多磨,两位皇子兴许是有什么事情被耽搁了,陛下且耐心些等着好事吧。”

“皇室礼仪不可费,这场宴席后,确实该请人给两位皇子好好说说了。”昌平帝还笑着,但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宫道两旁的花开得极盛,萧信遣散了随从,孤身走在偌大的皇宫内。一砖一瓦还是他熟悉的模样,自从他十十七岁请命守皇陵,距今也过去了五年,这皇宫内居然变化不大。

“皇兄再不去宴席,等会怕是要被父皇训诫了。”

望不到尽头的宫道里,萧渐逸只身站立在对面。

萧信望向他,望向他许久未见的皇弟。他对萧渐逸的记忆还停留在年幼时那个个性倔强,不喜待在宫中的模样。在他前往皇陵不久,就听说自己这个皇弟参了军,那时他怎么想的?他似乎没有太多的震惊,只能自欺欺人地祝他好运,毕竟他来到这寥无人烟的地方不也是因为父皇的狠心么。

父皇向来薄情寡义。

时间一晃,他这皇弟从当年够不到墙边花的少年也已经伸展成长到和他齐平的高度了。

萧渐逸十五岁就上战场时,手中长枪尚且握得不稳,养尊处优的皇子生活让他几度差点丢了命在异国他乡。期间昌平帝也从未问过一句,他就这样对他忽视遗忘,直到边疆大捷,塔卡密族尽数投降,昌平帝才终于想起他还有个早早就被送去战场的儿子。

这样的对待下,萧信难以想象有人对自己父亲还充满感情,萧渐逸自然也不会例外。“你会在乎父皇的训诫吗?”

萧渐逸笑了笑,没有反驳,“走吧皇兄。”

宴席上的歌舞热起,高耸的钟楼也终于在两位皇子的到来下被敲响。

萧信和萧渐逸坐在昌平帝座下两侧,席上目光都朝今天的主人公望去。关于他们,席上的许多人也只是听闻,未曾见识过。今日刚好得以借助这个机会瞧个明白,又怎会错过?

河霞坐在高池边上,小口嘬着茶碗里的茶,对上方的大人们毫不感兴趣,反倒认真地看着中央的乐曲表演。

“今日朕的儿子们终于到回到了朕的身边,朕高兴,爱卿们都不必拘束,举起酒杯同乐!”

昌平帝站起,高举着酒杯,萧信和萧渐逸率先站起来,座下大臣们应声而动,也纷纷端起酒杯饮了个干净。

悠扬的古琴声环绕宴席,昌平帝轻放酒杯。“近来还有桩让朕烦扰的事情也终于水落石出。”

“杨刊。”昌平帝唤得很轻,但在场的人心都猛地一颤,尤其是被点到名字的杨刊。

“回陛下,臣在。”杨刊急匆匆地跨过席位,踉跄地来到昌平帝座前。

“翰林院一案的凶手听说是你西厂的人?”

杨刊:“启禀陛下,在翰林院一案之前,臣还有一事要上报。”

昌平帝:“哦?说与朕听听。”

“不知陛下可还记得之前臣向您错报翰林院情况的那次,臣在听完陛下教诲后大力整改了西厂,结果臣发现翰林院调查失误的事情完全是**。那人名叫李忠义,臣本以为是什么贼人进了西厂,却没想到在审查过后得知这一切居然都是来自于同僚的栽赃。是有人想诬陷臣玩忽职守。”

说着,杨刊从怀里掏出一打竹纸,上面鲜红的手印扎眼。“这是李忠义的证词,上面写明了常康是如何挑唆使唤他卧底西厂的一条条。请陛下过目。”

证词刚递上昌平帝手中,常康就跳出来,“陛下,臣万万不敢啊。东西厂同为陛下左膀右臂,常康怎会为了一己私利就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一定是有人陷害微臣,陛下明查啊。”

杨刊:“常康,你不要血口喷人。人证物证均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铁证面前还不悔改,我看翰林院的案子也是你栽赃西厂的。”

常康没有正面和杨刊硬刚,反而是放低了姿态,阴阳怪气道:“谁不知道杨大人对西厂纵容,手下人更是可以随意杀人。陛下提拔东厂,怕是杨大人早就对东厂积怨已深,这次专门挑着陛下看重的翰林院案子给东厂和微臣泼脏水。这证据可是能伪造的,谁知道杨大人是从哪里寻来的所谓东厂卧底,只见证词,但不见证人,可不要是某人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昌平帝手里摩挲着递上来的证词不语,只是冷眼看着杨刊和常康的争吵。

杨刊气得牙都要咬碎,“想要证人是吧,来人,把李忠义带上来让常大人瞧一瞧。”

等待一通后,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来到这宴席正堂的只有侍卫一人。

“回禀厂公,李忠义……死了。”

“死了?”杨刊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是人让你们好好看着人吗?怎么就死了?”

“我们发现他咬舌自尽时,已经迟了。”

“废物。”碍着昌平帝在场,杨刊不好发作,小声咒骂了一句。原先必胜的控诉,现在因为李忠义的死,局势一下就变了。

常康好整以暇地看着,嘴角还溢出淡淡的微笑。

杨刊看出了他的得意,“是你,是你杀了李忠义对不对?你害怕李忠义暴露你的罪行,所以动手先杀了他。”

常康:“杨大人是不是人老耳聋,你的人已经说了是咬舌自尽,都这样了,杨大人也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吗?”

河霞看着常康和杨刊此刻狗咬狗,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杨刊在潘仑彻底暴露后就不怕了,原来是因为找好了替罪羊。只可惜,这只替罪羊也不是什么温顺的。

“大人。”

混乱的局势中,林木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河霞身边,凑近耳语。“潘仑的住处被搜查完了,在他的宅子里我们发现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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