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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恰似故人归(一)

“噼里啪啦”的大火熊熊燃烧,火焰盘上云栖的肉身。

云栖知道她在做梦,这大火烧身的噩梦自她死而复生后便整夜整夜地缠着她。她已经能精准的从温度猜到梦境进展到哪里了,所以火势比往日萎靡她也是一眼瞧出。

今日梦中的火苗不是左右摇摆,而是上下煽动。

果然梦境便是荒诞离奇的很,她感觉自己也像躺在船儿上般,起起伏伏地催人入眠。

云栖正待舒舒服服地享受,后脑勺猛地一痛,她眼一闭,再睁眼大火便不见了。入眼是头顶铜盘中昏黄的烛光,四周黑漆漆的壁板刻着祭祀图画。

云栖透过眼纱张望,发现她现在正躺在一口棺材中。脑中白光一闪,她这是被绑架了?

试着活动手脚,果不其然都被麻绳紧紧绑住,“呜呜~”试着发出两个音节,连嘴也被塞了布条。她平日里习惯独处,什么人会绑她?

她不由想到几日前她去药铺卖掉几株草药时,被城主拦下,强迫她做他的金丝雀,承诺让她吃喝不愁。

云栖确实心动了一瞬,师父杳无音讯一月多余,将她一个人丢在长诀城,她身无分文,靠草药挣得银子不够温饱,虽然她认为钱财乃身外之物,但若是有个人能管她吃穿,她能专心修炼,也是幸福无比。

可云栖看那城主到了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的年纪,若是她同意,怕也管不了她几年。关键是那城主长相实在糟心,她若日日对着那张又肥又老的脸,反而让她无心修炼,她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婉拒了。

但没想到,城主让护卫将她围住,硬是想让她留下。

云栖瞧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着急着想要大事化小,于是她对着城主道:“多谢城主抬爱,但感觉城主时日无多,我若是答应,实在是贪了城主的便宜。”

她的的确确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这样一门吃亏的买卖想来也该放弃了。

谁知这老城主不知哪口气没喘匀,两眼一闭晕了过去。云栖见状况不对,趁护卫慌乱之际从人群中逃脱。

如今……看这逼仄狭小的棺材,老城主怕是醒来找她报仇来了。云栖手中捏诀,头顶蜡烛红光乍现,将她的法力压下。

这棺中还有阵法。

云栖叹口气,想来老城主应该早就调查好她是个道修,早知道她得罪不起便早早答应,毕竟老城主心还是善的,无亲无故就想养着她,反正她整日戴着眼纱示人,她装瞎还是可以的。

云栖摇头,就是不知她长得又不像只鸟,怎么偏偏选中她当金丝雀。

“前方何人,速速退避。”

云栖思路突然被打断,有人?云栖恍然大悟,都怪她想那老城主想得太过入神,都没发现这棺材已经停住不动了。

想必正是遇见拦路人将她放下,才让她震到脑袋醒过来。

“在下仙吏楼衔月,奉白玉京之令前来长诀城斩除邪祟,烦请各位指个路。”一道清冽的声音透过棺板的缝隙传进她的耳朵,云栖眼神亮起来。

师父说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是仙家住所,以除天下邪物为己任,而她这棺中雕刻的不正是祭祀邪祟的画面?她只需引起来者的注意,不管是谁揭开这棺盖,只要阵法被破坏,她的法力就回来了。

云栖爬虫式地挪动身子,将头抵在棺壁上,咬咬牙猛地扬头一撞,伴随“嘭”的一声云栖眼角疼得沁出眼泪。

好疼好疼。

做好了心理准备,云栖仍旧眯眼缓了一会儿。

外面是死一般的寂静。云栖梗着脖子专注倾听,为什么一点儿反映都没有?难道是她发出的声音太小了?

云栖深呼吸,一口气“哐哐”连撞了几次棺板,“呜呜!呜呜!”她努力发出声响,直到一股血流浸透眼纱,模糊她的视线。

棺材闷声作响,抬棺人也没想到祭品如此执著,怒对挡路者道:“亡命祭祀,生者退避!”

“既然诸位着急,那便不耽误各位。”

鼻尖闷出细汗,没想到来者会选择忽视她,云栖下意识攥紧十指,僵硬地维持全身不动。

想来来者也没有责任必须救她,她也不必失望。云栖吸口气,只是她剧烈运动消耗了棺中的空气,若是她接下来直接被活埋,定是难逃一死。

感觉到棺材重新被抬起,云栖手心发麻,她死而复生,过去的一切都不记得,只剩下一个缥缈的梦境陪着她,她不是没想过自己好像本就不应该存在这世上,可若要是将这命还给天地,也不该死在一只鸟上。

云栖躺平身子,手心凝聚法力,好歹也要死的有意义,既然她掀不开这棺材,她便炸了它。

即便玉石俱焚,也好过这棺材再去害别人。

“嘭!”楼衔月没走几步,身后便发出一声巨响。

他回头眯眼望去,棺材四分五裂,连棺中的人都被炸到空中,滚落到道旁。而棺中红烛却稳稳当当地落到地面,红烛上的黑气还未熄灭。

飞溅向他的残木被一股法力强迫改道,额前碎发微微浮动,楼衔月缓慢地转过身:“祭祀邪祟?”

知道事情败露,瞧少年气场并不强势,抬棺人恶狠狠地摘下斗篷,拔出腰刀,准备将这不知死活的仙吏就地解决。

静静地等待众人将体内邪祟引出,楼衔月口吻依旧温和地做出决定,“那在下便得管一管。”

周身灰尘尽落,被压地喘不过气,背朝天趴在木板下的云栖轻轻拧眉,忍不住地咳嗽几声,嘴中剩下的残破的布也被吐了出去。

云栖恍惚地睁开眼,身上撕裂的疼痛提醒着她,她还活着。

艰难地靠胳膊支撑起身子,一只筋骨尽露的胳膊便飞落到她眼皮子底下,在地面留下一道鲜艳的血迹。

云栖瞪大眼睛,一瞬间忘记眨眼,断肢手指随着神经跳动的一幕强迫映入她的双眸。

能清楚地听到心跳的声音,云栖呆滞地望向手臂飞来的方向,一道暖红背影在夜色下完全主动地捕获到她的目光。

少年长身玉立,月光下映着光泽的一头乌黑亮丽的卷发披散着,他单脚用黑靴踩着卸了四肢的尸体,一手拿着一幅画像,面前引出黑气缠绕的抬棺人像是被打怕了,竟被训得不敢轻举妄动。

“这位阿伯,可曾见过画像之人?”少年顾全礼节地开口,云栖才回过神,那凡人竟是以身饲养邪祟?

师父留给她的修炼手册中不是没有言明修道者可修炼邪祟,只不过恩生灵泽,怨生邪祟,修炼邪祟者往往走火入魔,以命饲养,最终意识完全丧失,变成只会杀戮的傀儡。

云栖不明白,邪祟与修习灵力的道修向来势同水火,她在长诀城待了许久,他们不应该早就将她分食滋养自身了吗?

“我见、见过!”云栖听到一声哀嚎,她抬眼,便见那跪地的百姓手指颤抖着指向她的方向。

“那个祭品,是那个祭品!”云栖一愣,好似察觉不到身子的疼痛般,爬起来一手扶着胳膊,铆足劲往酒楼间的巷子中埋头跑去。

直觉告诉她,不管少年和邪祟是什么缘故,这里实在危险,她不能待在这儿。

身后鬼魅般安静下来,背脊像有千万只蚂蚁爬过.

云栖跑过转角时忍不住回头望去,那红衣少年还站在原地,不过已经转过身。

心脏“砰砰”直跳,他一定看到了她。

云栖紧紧闭眼猛然加速。若是老城主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好好做鸟。

然下一刻,云栖便撞到一堵墙一般的身子,云栖重心回弹,要摔倒之际被人拉住手腕。

云栖刚站定,便倒吸一口凉气。完蛋了!他明明……云栖回头,发现原地早没了少年的身影。

云栖觉得头晕,眼前仿佛出现了黑点。

“姑娘跑什么?”云栖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话,她忽然就感到鼻子一阵酸涩,忍不住地几颗泪珠便掉下来。

她果然被抓住了,可她今日的勇气已经用完了,她失去了再来一次就义的士气。

“你是不是也要断我的四肢?”云栖视线向下,盯着紧握着她的手,那手白皙修长,指节分明,漂亮到像是只能用来作画写诗,但她越看腿肚子越软,本来是被他抓着,现在倒偏向他扶着她。

泪珠烫在手背皮肤上,头顶人似是沉默了一瞬,随即语气放缓,“姑娘误会了,在下并没有这种嗜好。”

云栖一懵,缓缓抬头,这少年长得也十分漂亮,光是一双含着秋波的柳叶眼便让她将他的话信了八分去,更何况他嘴角含笑,看起来温润无害。

“那就好那就好,”吞咽着干涩的喉咙,云栖嘴比脑子快道,“我与邪祟无关,仙吏能放我走吗?”

她想回她的破庙去了,虽然破庙经常漏雨,但她再也不想如此惊心动魄下去。

少年的神情似乎僵住,连带着她的手腕都被攥紧几分。楼衔月觉得胸口被勒住,但还是温和地问道:“姑娘不认识我?”

他是想让她拍他的马屁,还是看看她与邪祟的关系?为什么她总觉得听出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从前不识得,今夜目睹楼仙吏斩除邪祟的飒爽英姿,已经深深刻在脑海里。”云栖边说边观察他的神色,可惜月光打下,少年垂眼瞧她,长睫下落得一片阴影,让她有些分不清他是什么神情。

少年没有对她讨巧的话做出评判,反而弯腰将俊脸凑近,用指腹摩擦过她眼纱的纹路,“姑娘的眼睛怎么了?”

面前的空气仿佛都被夺了去,云栖屏息,脑袋下意识回缩,“宿有胎记,怕吓到旁人。”

她的右眼瞳色异于常人,不仅是金色,与人对视还能回溯到对视之人的过往。她曾无意使用过这个技能,当一个人的过去如浩瀚书页展现在她面前,她的脑袋疼得仿佛要炸掉,不得已她将发带用作眼纱,借此躲避与人对视。

“是吗?”少年直起身,面无喜色地淡淡道,“在下还以为姑娘眼睛不好。”

话中带刺,云栖还没来得及回话,便被他大步流星地拽着往回走,“在下不能听信姑娘一面之词,姑娘与邪祟是否有关,还需考量。”

“虽然我有些可疑,"云栖用脚后跟抵住墙根,试图抵抗,"但我真的和他们没有关系,仙吏大人放了我吧!”

奈何少年力气太大,她被迫踏着小碎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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