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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她的童年

朗齐暝是谁?郎镯越听到这个名字是心口传来一阵绞痛。

还能是谁!姓“朗”的人,只能是她曾经的那些熟人。

他们曾一同长大。可现在,她已经被流放到下城区那么多年,他们还在柏架保留着职位。

如果不是黑城令牌只能单向传声,她真想去问问,为什么是他们。

慕天秤曾向她说过,柏架有他们的人,但在得知就是她曾经的亲人时,还是感到了意外。

为什么连柏架的人也背叛了王女?

她恨柏架,恨的是那个正在代大祭司名义胡乱统领柏架、亵渎他们原本的信仰的辉介,断断不是恨镜花王女,恨他们的守护神。

她对现在兰城的祭司感到恶心,而这个意外的消息,让她感到更痛苦。

那是十四年前的事了。

*

“姐姐,姐姐,这个面具也擦好了,要放在哪里啊?”年幼的女祭司问家里的长姊。

朗镯越的大姐在擦着一块被打磨成球形的红色魔晶,她的声音温柔又清亮:“放地上那块红色兽皮上,一会儿姐姐去摆。”

“我们的大祭司就要生产了,不能亲自祝祷,这次祭祀是由我们朗家和白家能主持的最高级别的祭祀,你可要小心擦了。”

一个金发的男人掀起他们石屋的帘子,听见她们之前的话,接到:“不错,你们两家可是大祭司殿下亲自指定的,一定要好好办。”

“啊,辉介大人。”朗镯越的姐姐站起身迎接他,朗镯越还在原地坐着,辉介的目光扫向她,刚才脸上还有的淡淡的微笑一下子就不见了,是在指责她——一个才十岁的孩子的无礼。

朗镯越打了一个冷战,全身的汗毛立了起来,就要往姐姐身后躲。

辉介没理她,而是对她的姐姐说:“程序有变,不需要往我姐的石屋里安排接生婆了。”

辉介的姐姐也是他的妻子,是兰城的大祭司,这两天快要生产了。

郎镯越的姐姐不解地问:“为什么?殿下能受得住吗?”

辉介摇摇头,不耐烦似的:“占卜是这么说的,你们专心办祈福祭祀就好。”

他们的祭祀内容就是为大祭司殿下祈福,祈祷她能平安生育,她的孩子能顺利降临在高原上。

朗镯越姐姐应下了,两人又聊了一些,辉介就离开了那个石屋。

年幼的朗镯越问姐姐:“姐姐,什么是接生婆?”

姐姐说:“就是给殿下助产的女人,能缓解她到时候的痛苦。”

朗镯越不解:“那为什么不安排了?是想让殿下痛苦吗?”

姐姐捂住她的嘴:“不要这么说,这是占卜的意思。”

“占卜一定是要我们变好的。”

朗镯越点头,听懂了,然后把擦好的面具放在了红色的兽皮上。

红色是被魔晶的血反复浸染的颜色,骨制的面具刻着精致的花纹。

面具上刻的是白鸟,祭祀石板上说,兰城的守护神是一只白色的灵鸟,她是高原的神的女儿,把她的血分给了兰城,让人类从此能抵御风沙,猎杀魔兽。

朗镯越趁姐姐不注意,偷偷把面具戴到自己脸上玩,透过白骨上的两个窟窿眼,她好像看到原本红色的兽皮变成了蓝色。

朗镯越摘下面具,疑惑地问姐姐:“姐姐,这个兽皮是用什么染的啊?”

“应该是魔兽的血——这块兽皮都很老了,说是兰城建城之初就被用作祭祀的。”

朗镯越将信将疑地又戴上了面具,奇怪地发现,只有那块红色兽皮在戴上面具后会变成蓝色。

“你在干什么!不要往脸上戴那个!”姐姐尖叫着阻止她。

朗镯越吐了吐舌头,乖乖把面具放了下来。

哎?刚才好像不小心舔到面具了。

咸咸的,凉凉的,湿湿的。朗镯越看见她刚擦过的面具上并没有沾水。

怎么舔着的时候和上面有泪水流着一样。

再后来……就是那天。

辉杳湫出生那天,前任大祭司死了。

那天晚上,一整晚,大祭司的惨叫声响在整个柏架的上空。

朗家家里没人敢掀开朗家石屋的那块兽皮门帘,姐姐抱着她最小的弟弟,神色紧张,一言不吭地坐在床上,手里重复着抚摸小弟的动作。母亲父亲脸色苍白,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双眼呆滞。二姐手里有一串石珠,她不停地转着它,不停地转着它。

大祭司撕心裂肺的叫声像一场审判,明明痛在她身上,可是罪孽的剑平等地悬在了柏架每个人头上。

过了不知多久,痛苦的风声减弱了,所有人都听到一声清脆的啼哭。

新的生命诞生了,在哭,为自己来到了这片苦难交织的高原而唱着最原始的悲歌。

神明啊,你让我的母亲受苦,让我怀着对我的母亲的愧疚,把我逼到这个世界上来。你、你们曾苦苦等待我的降临,现在我来了,我向你们痛哭。

我从她的羊水中诞生,让她的血流了一地,我们的脐带勒着我的脖子,告诉我,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时,他人为我付出了多少代价,我就有多么厚的原罪。

我来了,我终于来到了这片黄沙漫天的高原。西风阵阵地吹着,想要掀起这块魔兽兽皮做的帘子,来亲吻我的脸。

那足以杀死魔兽的西风啊,你是我的母亲吗?

朗镯越听到了啼哭,感觉到了莫大的欣喜。她的母亲直接晕倒了,大姐瘫在了床上,吓醒了已经睡着的幼弟。

结束了吗?可怜的孩子顺利地出生了,兰城又能在风沙之下苟且一个二十年。

是的。风声诡异地停了下来。兽皮帘遮着门洞,黑暗中,只有细微的风声,是他们的呼吸。朗镯越趁所有人不注意,偷偷从帘子下方溜了出去,小小的身躯没有鼓吹动帘子,也没有让门外亮得似白昼的月光流入。

银色的月亮高悬于天,却把白色的城墙照成了蓝色。

朗镯越不明白这个天象的含义,她只是想去大祭司的石屋,问问那个平日里很温柔的女人疼不疼。

她叫得好惨啊,一声声的,把她脑中的弦一根根崩紧。

好恐怖啊,那是多么让她、他们害怕啊。

她注意到外面是不自然的静谧。这个晚上,为了不打扰大祭司,柏架的守卫都没有站岗。

每家石屋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即使她知道每间石屋都住满了人。

忽然,天空闪了一下。月亮在学星星眨眼。

风一下子加急了,那间石屋爆发出女人惨烈的嘶吼声。

朗镯越吓得摔倒在地上。忽然意识到刚才安静得连婴儿的哭声都没有。

她还是鼓起勇气,跑到那间唯一发着声音的,柏架最高处、最靠近祭坛的那间石屋,同样趴下来,从兽皮帘下往里看。

耳边的风声一下清晰了,而这一看,让朗镯越实实在在地吓住了。

石屋里不是没有接生婆,她看见一个人在床上横着,如果不是惨叫声,她会以为那是个死人。

还有一个人,她几天前才见过的——是辉介。

辉介在打他的姐姐。

他毫不收力,一拳一拳地朝床上那人的头上打下去,每打一下,那人就发出一声惨叫。

朗镯越整整两分钟没有呼吸,她的血飞溅出来,就洒在离她半足的地面上,直到床上那人叫声越来越小,直到她被活活打死。

那婴儿呢?朗镯越从床上开始找,两只眼睛眨都不敢眨,她的眼好疼,生理的泪水流了满面,直到看到了那个被扔在地上,脐带还没有断掉的婴儿。

婴儿在地上,安安静静的,似乎没有呼吸,和朗镯越一样。

你是谁啊?怎么在地上趴着,和我一样?

你是谁啊?为什么你的嘴上没有缠着流血的脐带,却也不说话?

你是谁啊?我怎么从你的眼里,看到了我异色的双瞳?

你们叫我来到高原,现在我已经来了,但是你们好像不怎么欢迎我。我也走不了,时间神使刚刚做好我的沙漏,才往里灌了满玻璃锥的细沙。

她把我的沙漏挂在大峡谷下的葡萄架上,银色的月光照下去,我的金沙像着了火一样,发着璀璨的生命的光芒。

你为何不看着我的眼睛,等银色的月光照亮整座白骨搭成的白石墙,把里面蓝色的血都晒出来,淹没整个兰城?

我知道你,你是我的小祭司。

大概是惊吓过度,朗镯越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又几天过去……

兰城的审判堂——茥圈。

“朗家、白家办祭祀失德,本该赐死,与大祭司陪葬,念在旧情,所有除主祭外参与祭祀的家人,贬为平民。主祭朗千眠、白欢伊,死。”国王炫荧蕾没有感情地宣读着判决决定。

“其余家人,还归原职。”

朗镯越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看一旁站着的辉介。

直到与二姐一起在下城区南半家住下时,郎镯越都对自己还活着这件事,感到了极大的不可思议。

她麻木的大脑缓缓地搅动着思绪,回忆起大姐和她说过的,她这辈子的最后一句话是:

“辉介大人说你在辉家的石屋门口晕倒了,是他把你抱回来的。”

郎镯越的脸埋在双手里,颤抖着。

辉介知道她看见了……知道她看见了!

在下城区,意识到这一点的郎镯越突然大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世上再也没有莠丫的小祭司朗镯越。

只有南半家疯掉的郎镯越。

先发出来让你们看看,没写完呢还。

嘿嘿,写完了,电脑就是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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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她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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