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段难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小巷上,傍晚的晚霞很美,段难云不禁感慨道。
微风轻轻吹拂,让只穿了一件短袖的段难云不禁感道一丝丝的凉意。顿然,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下一秒,段难云就趴在巷子的便利店旁边吐了起来。除了一些呕吐物以外,还夹带着一些鲜红色的血,他忙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大口地喘着气,腹部的疼痛让他直不起身子。稍等片刻后,便跟便利店的老板借了桶水来把呕吐物冲洗干净。在一旁偷偷跟踪段难云的黄安知看道这一幕,既想上去帮他,又担心被他发现自己在跟踪他,左右为难。在段难云清理呕吐物的同时,黄安知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便利店,段难云只觉得这个背影有点眼熟却不知道就是黄安知本人,但也没有多想。当他走进便利店时发现黄安知也在,才知道那个背影是黄安知。段难云想越过黄安知,但又觉得不打个招呼不太好,就一脸笑意地打了个招呼:“Hello ,你家也住在这边吗?”黄安知抬头看了看,没有理会他,往付款台那边走去。段难云此时觉得自己尴尬到了极点,试图找话题圆过去,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四肢僵硬地愣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黄安知已经付完钱出去了。
段难云也没有想太多,他已经够烦的了。当他推们走出去时发现黄安知在门口站着,似乎在等人,但他这次并没有理会,而是径直走向回家的路。
“段难云!”
这一声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足够让段难云听见。
段难云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黄安知,似乎在说:“你叫我?”可是他没有说出口,而是静静地看着他。
黄安知也没有开口,也静静地看向他,看着他的眼睛,表情很是疑惑,可等他定睛一看,确定了他的猜想。
空气中透露出一丝尴尬的气息……可黄安知还是没有说话,在段难云准备转身离开时,黄安知还是开了口:“等等。”黄安知走上前把手中的棒棒糖递给了他。段难云有点懵,但还是收下了。
黄安知俯身靠近他,附在他的耳旁轻语道:“你的眼睛很好看。”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能听清。路过的旁人都忍不住停下来看一眼。等黄安知走后,段难云还愣在原地,看着手中的棒棒糖,草莓味的。“是巧合吗?”段难云在心中念道。
段难云拆开棒棒糖的包装,把它含在嘴里,草莓味的果浆融化在在嘴里,很甜很甜。
他的人生太苦了,他希望自己往后的余生能过得快乐一点。外婆告诉他,觉得不开心的时候就吃糖,吃完糖就不苦了。一次吃到草莓味的冰淇淋,他就开始特别喜欢吃草莓味的东西,可从来没有吃过真正的草莓。
之前书店老板的儿子回来了,还买了草莓,分了他几颗,他不舍得自己一个人吃掉,就藏起来想等外婆回来的时候再吃,却不曾想被老鼠给偷吃了。为此还哭了好一会,至今都还没有吃到。
回到家后段难云没有把刚刚呕吐的事情告诉外婆,而是默默地不作声。他知道自己没剩多少时间了,想趁自己活着的时候别给外婆添乱。
“外婆,我回来了。”段难云开心地喊道。
却没有人回应他,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桌子上留了一张小纸条,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外婆出去一趟,很快回来,不用担心。”
段难云见此也没有多想,就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他来到书桌前抽出一个盒子,盒子不大,正方形的,疑似是一个月饼礼盒,但已经很旧了。里面只有几样零碎的东西,一张病历,一张画,还有一封信。
段难云把吃剩的草莓味的糖纸放进去,盖好,里面都是他为剩不多的东西,也是他最美好的回忆。他的东西不多,真正属于他的也就这几样东西,对他而言,自己只是外婆捡来的一个野孩子,并不是亲生的。他内心深处一直过不了这道坎,所以觉得自己一直亏欠外婆的,想在所剩无多的时间里留点有价值的东西给外婆。
段难云拿出日记本,在上面写道“2023年,9月22日,新同桌很好,对我很好,棒棒糖草莓味的,好吃也爱吃。”
“叮铃”开门声响起,他知道是外婆回来了,就出去看了一下,可王亚婆却异常地紧张,手中还揪着一个白色的本子,疑似是本病历。
可王亚婆似乎并不想让段难云知道,紧紧地抓住那个本子,本子上的折痕越来越深。王亚婆一脸笑意地说:“云云回来了,快来,外婆买了橘子,快来尝尝。”
段难云没有去问那个本子的事,而是附和道:“嗯,好。”
在家里,段难云很听话,外婆不想让他知道的,他就不问,在别人眼里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就是乖巧。
等王亚婆把本子拿回房间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似乎并没有刚刚的那回事儿。王亚婆出来后,谁都没有提本子的事,段难云觉得尴尬,就跟王亚婆说起在学校发生的事,还跟他聊起了黄安知。
王亚婆看着自家的孙子在学校过得这么开心,欣慰地开口道:“那你一定要珍惜好这个朋友,跟人家好好相处,别和别人闹矛盾,万事我们退一步,别跟别人计较。”
“嗯,好,我知道了。”
夜晚时分,段难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浑身冒着冷汗,腹部的疼痛让他无法入睡,他紧忙从抽屉里拿出止疼药吃下一片,疼痛感才缓解了些。可是到了凌晨两点多,他看到房间外面亮起了灯光,他起床出去看了看,发现是王亚婆起来了,正坐在客厅里服用药物。
“外婆。”段难云叫出了声。
“云云?你怎么还没睡?”王亚婆一脸疑惑地看着段难云。
段难云不想告诉外婆自己刚刚病情发作的事,便想谎称自己起来上厕所。可刚想开口说话,一股熟悉的恶心感再次袭来,下一秒段难云就吐了起来,和上次一样夹带着一些血,但看上去比上次的情况还要严重很多。王亚婆立马紧张起来询问段难云:“云云,你没事吧?外婆送你去医院。”
段难云疼晕了过去,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边的医生护士正在操弄自己的身体。
“麻醉药已经失效,病人苏醒过来了。”
“快注射麻醉剂。”一声憨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下一秒,困意再次袭来。
等段难云再醒来时,王亚婆就坐在病床前安抚道:“孩子,睡吧,好好休息,学校那边外婆已经帮你请过假了。”王亚婆一脸心疼地说,说话间还有几颗珍珠般大小的泪珠滚落下来。
王亚婆一大早就跟段难云的班主任请了一周的时间。学校这边开始并不同意批这个假,但安欣出面亲自为段难云解释了这件事的原由,学校这才同意。
课堂上安欣并没有说这件事情,别人问起,也只是说了段难云的家里出了点事,并没有说出是什么事,黄安知也不例外。
但总有那么几个好奇的人去打破沙锅问到底,都一一被安欣轰了出去。
“报告!”
“进来。”老师应了一声。
黄安知走到安欣的办公桌前,安欣也感觉到前面有一团大黑影在她面前,抬头一看,发现是黄安知,就开口询问:“黄同学?有什么事吗?”
安欣觉得像黄安知这样的好学生,来办公室肯定不会像刚刚那些人一样问八卦,一定是来问问题的。
可黄安知一开口就让安欣大吃一惊。
“安老师,我想问一下段难云为什么没有来学校?”黄安知坦然开口询问并祈望得到安欣的回答。
但很显然安欣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用手撑着额头,叹了口气开口道:“这是他人的**,在未取得他人同意前,学校不允许私自泄漏他人的事。很抱歉,黄同学,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还请你凉解一下,这也是校方的决定。安欣语重心长地回答他。
等安欣说完后,黄安知就直接走了出去,他很疑惑自己为什么要来问老师这种问题,以前他从未有问题来问老师,他的学习问题从来没有让老师担心过,然而长这么大第一次问老师问题竟然会是这种问题。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思来想去也就只有那个了。
黄安知站在走廊上,看着眼前的环境,可他的思绪却不在这里,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想,想着那个让他思绪全乱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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