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焦凤兰醒来马上就要跟进矿场里的事情,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于歌必须露脸的,于是便安排宋南翘坐飞机回国以便更好地休养。
宋南翘觉得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反而成为于歌的负担,便没有推辞。
宋南翘觉得自己是可以到协会工作的,因为这个工作也不是使用过多体力的。
其次是他答应秦淮生要帮忙查他父亲的事情,总不想拖太久,怕秦淮生着急。
他护理着伤口小心地去到协会,上二楼来到两人工作的办公仓库。
门一推开,秦淮生便抬起头了。
陈满港也在,宋南翘及时地打个招呼:“陈主任早。”
“早,我来看看你们的进度,休假玩得如何?”
“就是在家休息一下。”
宋南翘并没有告知大家自己的行程,他觉得这事是于歌的私事。
陈满港说出今日的来意:“我今日主要是看看小秦的照片,拍得还不错,你等下对应编码把第一期产品上架看看。”
秦淮生点头并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扫过宋南翘左肩膀时停顿了一下。
宋南翘应道:“行,我跟淮生争取下班前处理好。”
陈满港拍拍秦淮生的肩膀,眯着眼睛笑道。
“你们继续这样做就可以,每天下班前南翘你整理好给我看看,没问题就陆续上架。我先走了,今日约了杨北暖。”
“北暖吗?协会打算开展物流板块吗?”
不怪宋南翘这样问,杨北暖一手创立的物流公司在业内不敢妄称第一至少也是国内数二数三的。
“不跨界,不跨界,不搞物流。但是这网上卖东西不是得寄快递吗?总得找相的物流公司比较好。”
“哦,对的。”宋南翘不可置否的。
网上商城确实是需要联系物流寄件,但是不一定是陈满港约杨北暖的原因,因为以协会初期的发货量肯定不大,随便找个驿站都可以谈,没必要直接去找杨北暖。
就像你想买几件衣服,难道还要找马云面谈吗?
看破不说破,宋南翘也没有说什么,等陈满港离开后,他找个椅子坐下来。
秦淮生拉开抽屉拿出一个保温饭盒,打开盖子递到宋南翘面前。
鸡蛋牛肉粥,浓稠的粥底里隐藏着数片红嫩的牛肉,上面卧着一只黄白的半熟鸡蛋。
宋南翘有一个坏习惯,就是他早上刚起床的时候一般都不吃早餐的,不是没时间,而是太早吃他总是觉得噎着没办法下咽。
所以他每次都是先到协会,然后等有胃口再到外面附近随便买点什么应对一下。
这么一大碗粥,热气腾腾的香味钻进鼻子了,宋南翘是真心的觉得饿了。
但是他没有动手——没勺子。
“怎么不吃?两只手都受伤吗?”秦淮生疑惑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宋南翘大吃了一惊。
他为了掩饰自己的手受伤的事情,今天特意找了一件加长加宽的衣服,把整个左肩都包起来。至少他进来协会这么久没有一个人发现自己肩膀受伤了。
秦淮生皱起眉,说道:“现在是暑假虽然说协会有空调但你竟穿长袖,你不觉得热么。你进来这么久左边身子都没有动过,鉴于你过往受伤的精彩经验,不是受伤还能是什么原因?”
宋南翘觉得秦淮生的推理十分正确无从反驳,只能伸出手:“勺子呢?”
秦淮生翻开保温碗的盖子,上面卡着一把勺子,他把勺子抠下来递过来。
宋南翘低下头静静喝粥,不知道是吃了几天缅甸奇怪的饮食还是这粥非常美味,三两下他就把粥吃个大半。
秦淮生变魔术般又翻出两个饺子推过来。
宋南翘也不客气一一吞下。
吃人家的嘴软,为了让秦淮生安心,宋南翘给个承诺:
“白天我们先把这里的货物上架的工作做好,晚上加班再讨论你父亲的事情。”
“我给你买早餐并不是因为我父亲的事情,只是觉得你应该更好地对待自己的身体。”
经常受伤又不好好照顾自己,白长那几岁了。这是秦淮生心里的吐槽。
而宋南翘没想到自己被后辈教育了,唉。
两个人将需要产品拍照处理再上传,宋南翘因为背上受的伤,几个晚上疼痛都没怎么睡好,他又不愿意吃止痛药,一旦工作起来,多少都有些吃不消,看上去精神比起之前还要差。
但是终归不愿意工作时再睡下去,他一直都是强忍着精神。等到吃饭时,匆匆让秦淮生叫个外卖便趴在桌子上补眠。
而更加出奇的是,在这里居然睡得天昏地暗的,还是被秦淮生拍了几次才醒。
将醒未醒的宋南翘是非常茫然的,那么一瞬间: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愣愣的想了几十秒他才回过神来——要吃饭了——
身体比思绪更慢的反应,直到秦淮生看不过眼,把饭递到他眼前。他才机械地拿起来吃。
吃了几口,他又发现了一丝奇怪的地方,他明明受伤的左手,为何现在右手也觉得使不上劲了?
可能是睡的时候压麻这只手的神经吧。
囵囫吞枣的吃完,宋南翘决定再睡一会儿,但是为了避免耽误下午上班工作,他拿起手机认真地调了半小时后的闹钟。
秦淮生不打算睡觉,收拾到餐盒便坐在电脑前校对早上拍摄的图片。
鼠标的声音时不时响起,宋南翘发现自己睡不着了。
可能是因为刚才已经睡过的原因,既然睡不着,那就来聊天吧:“你学校暑假作业多吗?”
“不多。”
“这边工作完成后,你还有其它的兼职吗?下个学期的费用够了吗?”
“没有,够了。”
宋南翘:“你上次在登陆我的账号想查什么?”
按动鼠标的手停了下来。
秦淮生点掉图片右上角的交叉,回答:“我想查一下早几年各地灵异事件,看是否能找到关于我父亲死亡的线索。”
“你是怎么发现你爸爸的死有疑问?”宋南翘并没有抬起头,保持着半眯的状态。
“是啊,你觉得我是怎么发现我父亲的死亡是有问题的?”
我又没跟你生活在一起,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宋南翘睁开眼情,内心吐槽秦淮生这说话的口气冲得莫名其妙的。
宋南翘试图去明白为何秦淮生对自己的这个问题那么的怨怼。
他设想秦淮生肯定曾经跟其他人提出过父亲的死亡是有疑问的,但大多数人都会觉得这少年是因为父亲骤然去世而胡思乱想,甚至能看到大家带着怜悯的神色拍拍少年肩膀安慰他:“不要多想,事情总会过去的——”
慢慢的,少年只能把心底的疑问都收起来,不愿意接受人们没有实质意义的安慰。
好不容易劝服自己不再说出疑问,偏偏又来一个宋南翘问自己是怎么发现的,能不生气吗?
宋南翘把秦淮生的心理过程猜了个七七八八的。
当哥的得照顾一下弟弟的情绪,所以他不介意的再问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对劲的?”
一般来说,一个人行为有异多数也认为可能是某段时间因考试或者工作压力太大而出现,家里人往往会把这些行为视为精神方面的疾病,譬如说抑郁症呀,精神分裂之类的,而不会这么肯定的说是灵异事件。
特别秦淮生还是一个一直接受现代科学教育的高知新青年。
所以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跟怎么发现同样的重要。
秦淮生陷入回忆中。
父亲一直都是在外当货运司机跑长途,他与父亲并不亲密。
一来因为见面时间少,二来是他父亲有着中国式父亲的内敛,平时没什么爱好,不用出车时喜欢小酌两杯,喝酒后话多一些也只是问问钱够不够用,学习怎么样,两人也没什么深入的交流。
母亲包揽了家中大大小小所有的事务,有时候也会埋怨父亲除了挣点钱,家里怎么都不管,但是总的来说这种小抱怨是不会影响家庭的稳固。
他隐约发现父亲与往日有所不同。父亲似乎在逃避家里,较过往更少的回家,即使回来了从来不与自己呆一起超过三分钟,甚至跟母亲也没单独相处过。
自己那时刚好临近中考升学考试,更是又到不愿意被人管着的年纪,甚至巴不出这父母少理自己,也没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少见面有什么问题。
到他发现有问题时,已是临出事前的两个月。
孩子觉得不喜欢父亲管着,少点回来更是好事。
但是身为妻子的母亲就不是这样想,自己丈夫不回家,钱也不寄回来那只能说明这男人在外有钱就学坏,一直坚持认为父亲在外有别的情人,不然怎么解释。
母亲的推测不无道理,事关父母婚姻家庭的存亡,秦淮生不敢轻视,觉得有必要找个时间两父子谈一下,但父亲却是一直避而不谈。
秦淮生只能旷课半天去逮住他。
两人一见面,秦淮生便隐隐觉得怪异,父亲向来是很瘦削的,自己瘦长的身材有一半是随了父亲,而且由于长期开大货车四处奔劳,满脸的黝黑跟沧桑是基本配置。
他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以前的父亲话不多是原于他的性格就是不喜欢热闹的人,老实而本份。但这次的父亲脸上多了一股匪气和狡诈。
秦淮生没从父亲嘴里问出什么情人的事情,两人之间的交谈也还算正常,末了父亲眉飞色舞地叮嘱他要好好学习,学费的事情不用他担心,一直读下去都没问题。
一翻交谈下来,父亲的记忆没有受损,神智也是清醒的,并没有一些被上身或者是夺舍的感觉。这让秦淮生稍稍放松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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