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鸩追问:“你自己不奇怪?刚来就会另一种语言。”
全都娜眉心拧成一团,她回忆了更久,答:“会不会是身体记忆?......”说着说着,她也明显出现了动摇。
安鸩倒吸一口凉气,恐怕这个人15世纪的经历和回忆很可能都是伪造的,不一定主观故意,更有可能的是,自她在茧里苏醒的那天,潜意识里的钢印也一并被激活。
可,安鸩心里清楚,自己与这个人的相似之处。
刚来的那天,自己在西赛世界恢复的那些异能,表面看似自然而然的发生,实则都是提前安排好的,遭遇了特定的事件就会激活。
安鸩想到,会不会是自己的脑袋里芯片?但目前不得而知。
“你为谁工作?”安鸩问。
“联邦......”
“我的意思是,你的上司,你与谁联系?”
“没有人。至少目前为止,没人与我联络过。”
安鸩:“还记得你来的日子是哪天吗?”
全都娜:“刚逃出来那会儿没有概念,第一次看到时间时,是11月30日晚上九点。”
这个时间比安鸩早了一个月。
好像有什么,冥冥之中,在掌控着一切。
迄今为止,自己看似基于自由而做出的决策,全是被提前编辑好的潜意识所决定的吗?
安鸩想到很多可能性。
但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可能也是个实验体。自己已经够倒霉了。
然而理性逻辑告诉自己,这很有可能是真的。
安鸩:“只要写下对方的名字,不管几项异能都会转移吗?”
“是的,全部。”
安鸩:“你有什么想实现的目标吗?”
“嗯?”全都娜顿住了。
“你现在想得到什么?”安鸩加强语气。
全都娜没有回答。
安鸩看出了她的疑惑,补充道:“我想帮你实现梦想,但,也想......跟你做个交易。”
全都娜抬起头,“自由。”
安鸩:“假使你得到了自由,那然后呢?”
全都娜垂下眼帘,若有所思。“我想寻找答案,关于我是谁。”
安鸩也沉默了几秒,“有近一点的吗?”
“近一点......,”全都娜舔了下嘴唇,“想吃烤乳猪。”
传声口那头骤然安静了下来。
顷刻,一个管状物体从传送通道悠悠滚进了全都娜的空间,那黑东西直到撞到了墙角才停住。
全都娜没有过去,她瞄了一眼墙角,慎重地问道:“这是干嘛?”
“我满足你,但你需要满足我的要求。”
全都娜走到了墙根下,瞄了一眼脚边的物体。
安鸩:“这是异能置换棒。里面已经录入了一个异能,叫做【动能杠杆】,可以大幅度提升你的武力值,你轻轻一个巴掌都能把对面的人拍碎。你想独自闯荡,没有点防身的本事是不行的。”
全都娜:“置换什么?”
塔罗牌被安鸩抛到空中,盒子转了一圈,安鸩稳稳接住道:“置换你转移异能的这个能力。”
“行啊。”
安鸩启动了操作面板上的电浆幽灵,异能置换棒离开墙根,自动漂浮而起。
全都娜看着它升到眼前,抬起了手掌。握住后神情突然改变,她悠然自得地躺回床上,翘起二郎腿,端详起手中异能置换棒,闭目养神。
安鸩静静看着她。
全都娜睨了传声口一眼,“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不想要自由了,不想吃烤乳猪了?”
“想啊,但是......”全都娜的话还没说完,手被电浆幽灵狠狠一抽,手掌一阵麻麻辣辣,异能置换棒脱手而出,在空中旋转起来。
安鸩:“你能得到什么,是因为我愿意施舍。你住在这里,我护你周全。你还没资格跟我谈额外的条件,能明白吗?”
全都娜刚升起来一些傲慢和嚣张气焰,被安鸩一句话扑灭了。她生咽下一口气,用意大利语问:“怎么用?我不会。”
若干分钟过去。
异能置换棒从传送口重新飞了出来,送至安鸩的手中,管身显示出管内装异能的名称——【异能剥夺】。
井底传来全都娜的大叫:“喂!你言而无信!我想要的呢?”
“外面很危险,你现在出去必死无疑,你能剥夺他人异能,也能被更厉害的武器轻易收割,自由对你来说,太危险。”
“狡猾小人!”全都娜用意大利语骂得很脏。
安鸩从窗口远远眺望气急败坏的全都娜,巧舌如簧道:“可是,今天夜宵有烤乳猪呢!其他人都没你这种待遇,期不期待?”
全都娜气得不想说话,一屁股坐回床上,哐叽一声,床塌了!
“哎轻点儿,你现在是有【动能杠杆】的人了,特别注意所有的动作都要轻柔,轻拿,轻放,时刻谨记。”安鸩苦口婆心科普,毕竟,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
说完,安鸩将异能置换棒的注射端对准拇指。
呲的一声,一股轻盈如气的液体流入静脉,迅速从血液扩散,顷刻覆盖了神经元,DNA裂变重组。安鸩全身感到灼热,瞳孔绽出奇异的光,逐步升级的冰凉感渗透骨髓,安鸩口中哈出一口寒气。
【你通过异能置换棒,获得了新的异能——异能剥夺。】
【异能剥夺】拥有此异能者可将他人的异能封印于【超凡塔罗】的任一卡牌之中。手写下他人的真实姓名于任意卡牌背面,他人的异能即被剥夺,如无其他措施干预,剥夺效果永久,还能获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你获得了【超凡塔罗】的使用权,被超凡塔罗剥夺的异能将不会一成不变,异能将依据封印卡牌的牌意性质发生转变。】
最后这句提示是惊喜。
这意味着,这副卡牌担当了Buff作用,不仅仅是对他人异能的剥夺和存储,还有代升级或代变异的功能,迭代的方向以牌面的性质和涵义为准。
安鸩发现,自己还需要恶补塔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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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漠和Big乘坐观海电梯,两人有一搭没一搭交流起来。
平常沉默寡言的Big突然欲言又止,那漠看到,便问:“你怎么了?有心事?”
Big支支吾吾。
“快说啊。”那漠催促下,Big只好开了口。
“你.....觉不觉得,回来的统领,有点奇怪啊?”
那漠后退了几大步,身体后仰离开Big老远,他趴在电梯一脚,握紧拳头,捂在嘴前,说道:“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我以为只有我这么觉得......”
Big垂眸,“逻辑上,她没有明显破绽,但情感和行为说不通,完全就是两个人。我也说不上来,总之怪怪的。”他歪着脖子,沉吟道。
那漠摸着后颈:“难道是个伪人?不会吧。不过,她刚刚问我们有没有使用暴力威胁的时候,我都想吐槽。过去有她在,谁敢滥用暴力啊?!”
“对对对!”Big与那漠临空,啪地对击一掌:“论诡异和残暴,她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两人在监禁区外闲聊,兜了一圈回到监禁区。
叮——电梯门开,安鸩就站在电梯前。
“嗨!”安鸩打了个招呼。
两个大男人赶紧分开。
那漠紧闭上嘴,与Big隔开一段距离。
安鸩:“那漠!”
“在。”那漠站得笔直。
“吩咐厨房做一只脆皮烤乳猪。”
“好的,送去你房间吗?”
“送给全都娜。”
“啊?”那漠挠了挠脸颊,一个囚犯吃得比我好。
安鸩:“嗯。做就是了。对了,你们刚才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那漠假装没听到。
Big主动插嘴:“那漠说你跟以前不一样了。”
那漠眼睛瞪得宛如一枚地颂,双唇微微开合,对着Big发出一个“靠”的气音,他的肤色本来就黑,现在眼珠暴突,深邃得吓人。
安鸩站在二人中间,心悸了一下,转头,微笑看向那漠,“哦是嘛,哪儿不一样?”语气带着几分狠胁,几分欣赏。
那漠喉结抽动,喉咙里憋着一股劲儿,攒了很久,他嘟着嘴,低下头。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
“啧,回答我的问题!”安鸩抽了一下那漠的腹部,“我问的是,我哪里不一样了。我知道,每个人都有不足之处,你不要剥夺我变得更好的权利嘛,我就想知道,我还来不来得及改?”
那漠听出这是假谦虚,他来回挥舞上臂比叉,“咩有啊!你特别好!一点儿都不用改!我……我们刚才都在夸你,我们都觉得统,统领你进步特别大,比过去温柔了好~~~多,”说完,他指了指安鸩身后,“我复述的全是Big的原话,他也觉得你变了,不信,不信可以调电梯监控。”
Big笑容消失,从安鸩肩膀上抻着半个脑袋,朝那漠比了个空气拳头。
兄弟的小船说翻就翻。
安鸩举起卡牌,用郑重的语气说:“那漠,还有Big,我准备做个实验。测试一下,如果把异能封入卡牌,是不是就能干预火焰测试的结果。”
那漠:“好的,怎么准备?”
“新的实验不要涉及之前那批人,包括全都娜。”
“啊?人手可能不够……”那漠看了看同样疑惑的Big。
安鸩:“不急,办法总比困难多。我先跟你们放个信,后面肯定要做的。但是,我郑重申明,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那漠:“明白了。”
Big:“放心吧。”
安鸩比谁都迫不及待,她渴望探索这项异能的潜力。前提是自己需要在置换期内,寻找到把异能从卡牌中提取出来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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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23:33。
安鸩累了一天,她站在自己房间外发呆。对着前方那面水形屏障,她突然想试一试今天刚刚升级的异能。
穿来这里一个礼拜,安鸩见识了各种验证身份的方式,只有这种水形屏障的验证方式,是安鸩在其他地方没有见过的。
【机械直觉】开启,安鸩视的网膜上自动形成一道瞄点薄膜,水幕上出现了荧蓝色的脉络,这些脉络组成了一个一比一的人形。
安鸩抬起左手,朝屏障挥挥手,蓝色经络跟随安鸩的动作,也抬起左胳膊招招手,如同照镜子一般。
从没见过的生物验证方式,应该是安家独有的研发成果。
安鸩如往常一样,穿过这道水屏障,熟悉的提示音响起。
『验证通过』。
安鸩回过头,屏障接壤的墙壁和天花,四壁之下藏有四排点阵式投影源,在【机械直觉】的协助下,她能透视到墙体门廊之下,投影源的供电网络最终拧聚为一条主线路,延伸至自己的房间。
『欢迎回家』。
身后的门一入既往地自动合上,顺着机械直觉的指引,安鸩发现了四壁以及地面的所有埋线统统交汇往一处——下沉式沙发的区域。
安鸩透视到地板下方的传动装置,轨道、轴承、以及齿轮......。这下面还连接着一个挺大的空间,而开启机关的密码应该就在茶几附近。
这屋子原来不止两层,而是三层,或者更多。
安鸩径直朝着茶几走去,跪坐下来。
之前,她从没怀疑过这里有问题。
现在,她单手托腮,认真地研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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