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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1.雨中访客

细碎的雨丝跌宕落下,将云空织成一片漆黑的薄雾,破碎的海浪缠绵着消逝,无端给我一种孤寂的凄凉。

这里是兹韦尔的云端海崖,坐落于雅尔戈亚广大疆土的一处岛屿上,常年盛行的季风和洋流赋予了此地得天独厚的漆黑色海蚀崖,既是令无数文学作家所喜爱的空中楼阁,也是被联邦贵族所诟病的“精神病合围区”。

我眺望着远处灰蓝色的海面,有几只海鸥紧紧跟随在鱼群的后方,时不时扎入水中掠夺走新鲜的灵魂。

今天是我担任记者职位的第一天,泽里科尔精神病院此刻就在我的身后。望着惨白的石英墙面,我竟感到一丝寒冷。

我来到这里的目的是将昨天发生的死亡案件报道出来。

据医生联络,昨日下午四点左右在B15区病房发现一具尸体,死者正是病房里的患者。

受害者名字叫做羊琴,死因是头部受到剧烈撞击,当值班医生例行查房时他已经躺在床上失去了生命体征。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沾血的可供杀人的证据,而患者也没有表现出自杀倾向,所以这无疑是一起恶劣的杀人案件。

在B区的精神病患者往往都是没有什么权利和势力的平民阶层,其他区域的人想要进入需要申请相当多的手续证件,所以线索和范围全都笼罩在了这一片区域。

精神病院的病人可以逃脱刑罚处罚,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揭露案件的真相。

如果我能的话。

——————

我向着沉默的建筑走去,在门口有个人在等着我。

朦胧的雨点打在伞面上,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只能远远看到一个身穿着白色大褂的身影,他也在向我慢慢走来。

距离越来越近,我可以看到他打着一把漆黑的雨伞,这颜色和他身上穿的白色大褂截然相反,好像善与恶的边缘线。

“你好,我是《坊间传话》的报社签约记者,我的名字你已经知晓了,就不过多介绍。”,我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黑色的时针正好到达了刻度为12的黑线处,“8月13日,上午8点,准时到达。”

来接我的人正是负责b区的精神科主任辛德勒,他长着一双与常人不同的狭长眼睛,很像是志怪话本里的人形狐狸,一头黑色的长发消失在肩膀后,让我好奇它的长度。

我向他露出一个微笑,准时准点一向是我引以为傲的习惯,作为记者的我,更是将这一守则牢记在心。

“你好,不必寒暄,我带你去现场。”说完这句被尼斯国人听得上是冷淡的话语之后,他微微侧身,看样子像是示意着我上前去。

他不喜欢将后背暴露给别人。

那双无机质的眼睛里没有好奇,也没有试探,有的只是一种近乎疯狂的镇定。

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但却在几秒钟之后,我彻底打消了这个算得上是没有礼貌的猜测。

他向我露出一个微笑,嘴角上扬的弧度并不大,但我确实可以感受到他是在笑着看我。

很绅士的人。

我紧跟着他的步伐进入了玻璃门,在最后的时候又看了一眼门卫漆黑的海岸,将自己的雨伞和他的一起放在了门边。

雨还在下着,兹韦尔的阴天永不停止。

在去的路上我与他一路攀谈,他学识渊博,言谈举止也很得体,但是那一架无框眼镜下黝黑的眸子却每每让我毛骨悚然。

“发现死者的人是诺亚小姐,她是负责查房的医生,现在因为受到刺激正在家里疗养,所以就由我来带你去。”

“请您这个科室的主任带领,我感觉自己都有光了。”

“女士客气了,喏,就在前面。”

电梯运行到3楼,在迈出门的那一刻,他伸手将病房指给我。

顺着他苍白的皮肤看过去,与其他房间不同的封闭房门让我一眼就看到了今日要去的目的地点。

其他的房门都虚掩着,却唯独那一扇大门被锁了起来,走廊里的灯光并不黑暗,亮堂堂的白炽灯相比于外面的天气更加明亮。

恕我冒昧,我感觉它比兹韦尔的任何一个日子都要充满光芒。

还没等我继续吐槽这里的天气,记者的第六感就使我隐约感受到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我,于是我立刻警觉地环顾四周。

病院的地板都是清一色的白色瓷砖,墙壁也是白色的刷漆所以任何其他颜色的东西都很惹眼。

刚刚在楼下我就看到了二楼的患者,他们目光呆滞的盯着这栋楼外面的方向,似乎与天边海鸥的身影重叠,但是我坚信的目光透露过来的并不是呆滞,也绝非善良。

如我所料,在一个拐角处,看到了注视着我的一双眸子。

那是一位男性,身上穿着崩满皮带的束缚衣,但是此刻那些看上去很坚韧的牛皮带子却全都被割开,露出带一点黄色的内芯。

在看到我之后,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可以看到他猩红的牙龈,但是那个笑脸却让我感到很是奇怪。

他的眼睛完全没有上扬的弧度,这是一个标准的假笑,我对此也只有回应一个笑容。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心不在焉,辛德勒医生也看向了我一直注视的那个方向。

在看到那个人之后,他明显愣住了,医生似乎非常讶异那一个人的出现,我可以看到他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但是脸上的薄薄微笑却没有丝毫改变。

“那是一名患了双向情感障碍的患者,他的名字叫做威尔斯,不必在意他,他很喜欢盯着别人的脸。”

说着,他就将我带到了死者曾经居住过的病房,好像完全没有管那一名患者的意思。

“抱歉,这是他的老毛病了,请不要害怕,他是一只温顺的好孩子……在大多数情况下。”

他刚才介绍的那一位患者,用的是……It?

我并不知道双相情感障碍是什么病,据我所知,一切带有双的都或多或少有性别的意思,所以我只当那个人是一位无法分清自我性别的人,所以就自然而然的接受了It这个第3人称代词。

病房的内部并不宽阔,一入眼就是一张淡蓝色的床,地上堆叠着或多或少的折纸制品,在那上面都用着娟秀的字体写着我看不懂的尼斯文。

房间里的任何东西好像都是淡蓝色的,只有那些看起来非常精巧的折纸制品是黑白相间的。

因为记者的职业道德素养,所以我对这些东西非常好奇,“这些折纸制品是患者的爱好吗?”

“是的,他喜欢折一些小玩意儿来消磨时间,这些纸来自于B16病房的乔尼斯小姐,她是一位很好的作家。”

乔尼斯,这个名字我似乎有点熟悉,也许是在某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翻开一本书时,从扉页上看到的名字吧。

“羊琴当时被发现时就躺在这张床上,他的后背身中数刀,但凶手似乎没经过什么专业的训练,没有一刀戳中心脏。”他云淡风轻地向我阐述着这些事情,就像是置身事外一样,“只有一刀勉强划过颈动脉,最后死者死于大出血。”

一边听着辛德勒医生向我复述诺亚小姐对当时案件的概括,我一边拿出刚刚一直放在怀里的记事簿奋笔疾书,不多时就已经记了满满一页。

“您一直喜欢将被采访者的所有东西记下来吗?”看到我将他所说的东西滴水不漏的记下来,辛德勒医生瞬间哑然。

确实,一般的记者虽然手速很快,但是也只是会将案件的重点记下来。毕竟一次采访所得到的回答很多,如果全都记下来的话太耗费时间和空间。

“啊……啊哈哈,抱歉。”

作为记者,我这么做确实与众不同。现在我也明白了这点,于是略显尴尬的挠挠头。

“不必道歉,您要干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是作为一个客观的陈述者,不参与这件事件的发展。”

“好,好的。”

“需要我向您复述一遍死者的解剖报告吗?”

“麻烦您了 。”我如是说道。

“患者当时背朝上躺在这张床上,鲜血浸湿了他的后背,也浸润了整张床单。诺亚小姐吓傻了,当时就跪倒在地,缓了一会儿之后,才大声惊叫着跑来寻求支援。”

他用着自己所以见证的东西作为开场白,听起来都是充满了恶趣味。

“尸检首先要进行衣着检查,患者的衣服并没有出现撕扯和脱落的痕迹,也没有附着泥土植物以及其他证据,就像是突然被捅了一样。出于对这件不符合常理的事情的疑问,我解剖了他。”

他扶了一下眼眶上的眼镜,向我继续说道:“因为是刚刚发现的尸体,所以死者的身体并不僵硬,按理来说是并没有特别僵硬,所以剖开他并不困难,不过在那之前需要进行现场勘测。尸体上的创口创缘整齐,创壁光滑,创腔内无组织间桥,创角一钝一锐,属于单刃刺切创。”

“水果刀之类的?”

“没错。”

我对于他所说的创缘之类的并不熟悉,毫不夸张的来说,就像是我刚刚及格的数学课一样完全听不懂,但是最后那一句单刃刺切创倒是熟悉的很。

曾经我看前辈们报道过这样的案件,那起案件的凶手就是用水果刀留下了这样的痕迹。

我虽然好奇为什么这个医生可以解剖患者的尸体而没有通知家属,但是我所报道的就只有真相而已,这些东西并不属于我需要干的范畴之内,所以我就将它抛之脑后。

“请您继续说吧。”

“好的。现场勘测发现尸体出现的地方就是案发现场,背面冲突,没有搏斗和自救的痕迹,死者和凶手的关系似乎相当密切,又或者是梦中杀人也有可能,不过死因确实是失血性休克。他的身体内部器官未见**,胃腔内存在着大量未消化的食糜,距离死亡前他曾经进食过,而且时间不长。”

“死之前吃过东西……”我重复着辛德勒医生的语言,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对死者[血液的毒理分析也已经得到结果,我们检测出了大量的□□,这是用于麻醉治疗的药剂主要成分,但是它的含量却接近于致死量,换句话来说,即使患者不因为出血而死,也会因为□□中毒而死。”

麻醉治疗,我捕捉到了算得上是重点的一个词语,这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治疗,但是□□这个东西却常常出现在各个影视作品中。

“有什么人可以接触到□□吗?”,我向他提出了这个问题,据我所知,在这里的病人很少有可以做到可以给别人注射药物,或者说是拿到药物的权利,如果可以从这件事情来推理到嫌疑人,那么这案件就会被很快解决。

虽然说凶手并不能受到法律的制裁,但若是这么说上来的话,国家的法律也完全无法管理到这片地方。

兹韦尔位于雅尔戈亚的东南边缘,与尼斯国只有一个海峡的距离,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压根没有人想管这一个被称为与精神癫狂接壤的地方。

但是无妨,联邦的贵族们很喜欢在茶余饭后讨论这些他们认为是下等人的野兽们的死活,在听完流出几滴鳄鱼的眼泪之后,他们又会举杯欢庆不知道哪一位太太家的贵妇狗生了一窝健康的狗崽。

这就是我的工作,为这群上流庸人们效劳,然后赚到一点零星的银戈比用来填饱自己的胃,如果能博到他们的眼球的话,甚至会有一两个金戈比等着我。

“很遗憾,可以接触到□□的只有主治医生,也就是我和诺亚小姐这样的值班人员,而这种药物被偷窃的情况,却在我们这所病院屡次存在,并且始作俑者们相互勾结,屡教不改。”

辛德勒医生用着他一如既往的平淡语气向我告诉这个事实,但是却又告诉给我另一个线索。

“联苯胺试验已经完成,和发光氨试验的结果一样,均检测到了荧光成分,发现的地点是3楼的公共厕所内。”

又是我没有听懂的名词,再也无法抑制的好奇心驱使着我将问题再次问出。

“您对法医的了解如此之深,这是为什么呢?”

听到这一句话,辛德勒医生玩味的开口:“我在来这里之前,曾经是一位法医。”

听到这一句话的我顿感好奇,一个疑问一直在我嗓子里徘徊,想要喷涌而出,“您为何舍弃法医那样的职业,而来到兹维尔这样一个小岛上当精神科主任?这实在吃力不讨好。”

“让您见笑了,我并不喜欢和无声的朋友说话,毕竟我可是……发自真心的热爱着这些人类啊。”

他的眼神逐渐锐利,就这么冷冷的看着我,即使他的话语听起来是这么的充满正义感和振奋人心,但是我依旧想到了注视着猎物的毒蛇。

这种目光我见过,那一名叫威尔斯的患者刚刚也这么看着我。

在这两双相似的眼睛里,我感觉不到他们在看着一个正在呼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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