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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5.共犯

眼皮微动,一双氤氲着雾霭的眸子颤颤悠悠的在彷徨中掀起一条缝,没有凝聚的目光昭示着眼睛主人的失神。

“醒了就睁眼,我知道你在装睡,威尔斯。”

叮叮当当,铁勺和搪瓷杯碰撞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脆,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漫无目的的搅拌着杯中的咖啡,目光并没有落到从他那刚刚从床上撑起上半身的病患身上。

“我还没你想象的那么狡诈,辛德勒。”,威尔斯抽了抽嘴角。

他先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上的束缚衣,在确认一直穿在身上的那件衣服没有被辛德勒动任何手脚之后,才缓缓站起身来。

“对我能来到这里不感到惊讶吗?”被直呼全名的医生此刻心情颇好,并没有想要追究没有任何礼貌的患者的意向。

“不用猜就知道你会来,无良医生。”,威尔斯看着已经找了张椅子坐下的辛德勒扯了一个冷笑。

他从暴露出黄色内芯的束缚带中摸索出一根本不该存在于那里的铁丝,随手抛在空中又准确接住,伸手一扬就将其丢在了一边。

做完这些之后,威尔斯注视着辛德勒的脸,不说话,也没有想要知道什么的意思。

后者现在正抱起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那只收起獠牙的短毛狗,那张素来擅长模仿笑容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表情。

“不需要你猜,威尔斯,你知道你对我造成了多大的困扰。”辛德勒理了理袖口,看着向他走来的威尔斯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我想你应该记得我们的协议。”

“当然,否则现在你也别想好好的坐在椅子上——不过说实话,乔尼斯能真的回来,这真是令我所惊讶的。”

很显然,威尔斯对辛德勒向他说出的承诺本并不抱任何希望。

“当然了,乔尼斯可是一向遵守时间的好患者。”

————

趿拉着病院的一次性拖鞋,身着束缚衣的病患并没有像其他被绑在椅子上的患者那样紧张,在无数个日夜的电击治疗中,他已经完全习惯了束缚衣狠狠绷紧肌肉留下的疼痛感。

用另一种话来说,他乐在其中。

将身上皮肉挤压的痛感当成快乐的源泉,这位出生于尼斯的贫民窟艺术家拥有着对于美与快乐的独树一帜的感官。

今天下午,刚刚从销毁尸体的工作中获得休息,威尔斯本来打算闯进某个无良医生的值班室讨一杯咖啡,不料偌大的空间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存在。

“那个家伙去哪儿了?”这种想法从来不会在威尔斯的脑海里存在,恰恰相反,他巴不得辛德勒离他远远的。

毕竟那个压根没有一点医德的医生除了用□□从自己这个病患的身体上发泄**之外,还会用热武器从自己的身上发泄另一种层面上的**。

而他现在迫于某个“协议”,以及自己对于艺术品的需求,对这种相当于变态的所作所为却也甘之如饴。

威尔斯哼着歌在走廊里踱步,黄色的声控灯随着他的声音暗淡而又亮起,在此刻正充满着阴郁的颜色里增添了一笔暖光。

处理诺亚的尸体耗费的时间远比他想象的要长,本来用于注射死亡的□□全都被这个害怕的女人注射给了菲扎尔,威尔斯承认自己在面对着这一具正处于昏迷状态的尸体犯了难。

为了将尸体好好保存在木箱子里,他不能用匕首直接将她砍死,而眼下除了注射又没有更好的方法,但是他已经想到了办法。

闯进诺亚的值班室,将胰岛素和多瓦勒提取物大量混合在一起,将混合物全部注射进诺亚的身体里。

大量的胰岛素足以在短时间内使诺亚的身体处于超负荷状态,而多瓦勒提取物又可以压抑住这个人想要反抗的情绪,使得诺亚的精神逐渐走向疯狂。

最后,她会在无声无息中死于多器官衰竭。

将已经注射了液体之后昏睡不醒的诺亚装进今晚会随着补给船的离开一起带走的木箱中,威尔斯撑起雨伞,向着B区走去。

不同于A区的锦绣繁华, B区所拥有的只有任何精神病院里都有的景观花卉和小型喷泉,面积不大,威尔斯对于这一切都了如指掌。

他曾经在很多个夜里用这个喷泉洗去刚刚夺走他人生命的匕首上的血污,同时也将那些尸体埋在那些开的异常鲜艳的玫瑰花根之下。

献给月神阿尔忒弥斯的雨玫瑰,吸吮着鲜血和水雾,在雨中开放得耀眼夺目,鲜艳的颜色足以烫伤任何一个过客的双眼。

盛开的黑色大伞在雨中增添了一份荒诞与诡异,红与黑的交错并不只存在于诗歌之中,也存在于声嘶力竭的哭喊。

但在此时,却满是喧嚣的荒芜。

————

“又下雨了啊。”威尔斯看向和自己仅仅隔了一层玻璃的天幕,他贫瘠的学识并不足以让他用一种优美的词汇形容此刻天上的朦胧雨丝,于是他又用视线追逐起了渐渐远去的海鸥,将那升腾而起的水和自己折叠出深深的弧度。

波涛汹涌,似乎有一艘浪船挣脱开海面的束缚向着这边的方向缓缓驶近,就像是他画在贫民区粗糙墙面上的一张画。

“又有人要驶向黑夜了啊。”

威尔斯将头靠在窗边,漫无目的的目光始终不愿意落到窗外。

他看着一尘不染的淡蓝色床面默默发呆,伫立良久之后,从桌上纷乱复杂的草稿纸中抽出一张,娴熟地叠成一只纸船,丢弃。

他的动作不快,只是很熟练,并没有对于折纸有什么速度的硬性要求,只是将其作为一种消磨时间的小小方式。

一段时间过去,桌面上的纸张渐渐的消失,而威尔斯脚下的折纸小玩意儿却一点一点的增多。

地板上现在满是被折叠后丢弃的纸制品,有着威尔斯熟悉的尼斯国千纸鹤,也有着他并不熟悉的雅尔戈亚□□,但更多的是类似于纸船和书籍那样的盒状物。

“得了妄想症的小说作家吗?来到这里竟然还能有完整的思维,还真是稀奇。”

“迟早会染上相同的灰的。”

啪嗒。

一把匕首掉落在地板上,被擦拭的闪亮的钢片在黄色暖光的照射下投射出令人心悸的闪光,威尔斯将其一脚踢进了一堆折纸中间,又在窗户边上的缝隙里留下了这间屋子属于一名女士的信息。

做完了这些被辛德勒的协议中要求做的事之后,他双手插兜站在原地,从这隔空无一人的病房里用目光追逐着清晰的海平线。

B15病房,作为整个B区唯一的一个拥有着没有任何毛玻璃覆盖的窗户,默不作声的吞噬者所有人的目光。

————

对这种灰黑色的天空,尼斯人仿佛天生抱有一种隔离感。

常年雨水不停的兹韦尔,太阳的温暖像是无尽个波浪滔天的日夜里漂浮在海沫上的一场梦,远远没有尼斯国那样一年四季随着朝阳变化的温度。

威尔斯从辛德勒的手中勾出那一杯咖啡,用鼻子轻轻的嗅着,感受熟悉的家乡气味传递至脑海中。

盖伦陂,“尼斯国南部平原上盛开的玫瑰”,盛产咖啡豆和传统手工制品,经过特殊处理的咖啡豆刚刚海运过来,口感醇厚,回味悠长。

“你知道那个[小记者]用本来要装诺亚的木箱子逃离了这里吧?”

辛德勒支起下巴,对于威尔斯的强盗行径并没有做出任何判决,只是像没有想要挑起任何事情一样开口。

“哈?你还真的用[小记者]来形容乔尼斯?”

沉浸于酸苦咖啡气味中的威尔斯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而学着辛德勒的方式也支起自己的下巴,回以他一个类似的问句。

“乔尼斯被安排在了诺亚的房间里哦,她可能到最后一刻还在发疯的想自己到底是谁,但是感性终究打破了名为理性的船。那一个被她妄想出来的严肃而又向往正义的[小记者]被她亲手杀死。”

“我的意思是,一切如同我们所预料的那样,她因为吸入了过多多勒斯的挥发气体认为存在两具身体,用你的匕首杀死了在她混乱的记忆里本该死去的菲扎尔。”

“然后把诺亚拉出来,自己钻进箱子里面跑走了?”

“乔尼斯是好孩子,她会回来的,也许不会很清醒,但是她绝对会回来的——作为一具尸体,埋在这座牢笼中。”

威尔斯露出了一个放肆的笑,他捻了捻辛德勒的头发横坐在他腿上,“那么这下,这栋精神病院里的所有人都是身扛着至少一个人姓名的末路狂徒喽?”

气息喷洒在两人颈侧,两人之间的眼神却不似缠绵。辛德勒苍白的脖颈因为热量而微微发红,但是那双深邃的眼仍然像他处于局中那样澄净。

“我说过了,我会做到协议中的任何事情。”

没有去管威尔斯乱动的手,辛德勒伸手拿起短毛狗放在一边的咖啡杯,在仍然残留着嘴唇余温的位置灌下一口咖啡。

肌肤相贴带来的温热触感成功被意识捕捉,呼吸的律动就像是雨后溅起微微涟漪的水面,编织着名为牢笼的绸缎。

处于牢笼中的另一个人并不在意,毕竟威尔斯本人对于这扇牢笼的建立也功不可没。

促使他勾起嘴角的绝对不仅仅是犯罪的愉悦感和献给阿尔忒弥斯的艺术品,与追逐于血腥和**的狂徒交换吐息也同样令他欢脱。

“合作愉快,我的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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