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好奇的,那里明明看着不远,为什么还要开车?
可到跟前后,我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这是一颗巨大树,十个成年人手拉手都不一定能抱住它。
我跟随那个大妈一起劳作,刺啦刺啦,锯木头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刺耳嘈杂。
锯下的碎木屑随残余的风扑了我一脸。
我忍不住抬手想挡住它们,可却听到几声嬉笑。
声音不低,我稍微仔细点就能听见。
有个粗犷的声音问,“你怎么弄过来一个女娃娃?”
我正要回答缺钱,可那位大妈却把我往后拉了一下,抢我前面道:“女娃娃怎么了?女娃娃也能干!”
她似乎很介意别人说她的性别,仅仅一句玩笑话(我看起来是),就跟别人杠起来了。
我拉了一下她的衣服下摆,小声说,“姐姐,我们不跟那群没有脑子的人计较。”
她愣了下,像是没想到我会这样说,顿了几秒后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可能是长期劳作干重活的缘故,她的手粗糙干燥,摸起来有些扎人,指甲却是干净整洁的。
她从兜里掏出一个口罩给我,让我带上,并说别离她那么近,她把我安排在她身后,捡分开切割好的树干。
之后那群人无论再说什么,大妈都没有理她,只带着我默默干活。
终于,阳光从我们头顶转到我们身后,我觉得我们该下工,与此同时,这棵树已被我们清理完毕。
“你是哪来的?”结账时,大妈问我。
“不知道,”我摇头,然后又说,“好像是红房子。”
“槐树村里的红房子?”她又问。
我回想小柚子的话,愣愣点头,“对。”
“那你还挺幸运的。”
我又听到了这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好。”我乖巧点头,紧攥着钱跑回医院。
可没在病房里看见王奶奶和小柚子,跑到护士台问,护士说她们早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我哪知道?”护士扒拉了口饭,白了我一眼,抬手轰道,“滚滚滚,别在这碍事。”
不会的,我想起王奶奶中午的状态,起都起不来,怎么还能出院?
肯定不会的!
我不死心地跑回之前的病房,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等她们。
天越来越黑,直到最后一丝阳光消散,病房住进其他人,我才真正意识到王奶奶确实已经出院了。
走出医院,刺骨的寒风像刀一般刮在身上,我用力抱紧身上的衣服,尽量减少热量的流失。
今晚月亮很圆,月光如银,我想我应该回去。
回到槐树村里的王奶奶和小柚子身边去。
她们一个年老一个弱小,如果有人欺负她们怎么办?我应该回去帮她们。
这样想着,我抬脚迎着寒风往北边走去。
应该是这个方向,我记得来时车头朝南,我朝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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