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渚本来就常年训练，加上平时的工作比较需要力气，所以这一锤子直接给墙砸出了个洞。
段郅看着那个形状艺术的洞，再看看旁边被吓得一哆嗦的女孩，心想：小姑娘世面还是见少了。
在连续不断的砸墙声中，段郅到旁边的病房里拿了两个椅子，和女孩坐在旁边开始唠嗑。
“在学校有朋友吗？”段郅没怎么和这个年纪的正常女孩子聊过天，更不知道委婉两个字怎么写。
黎商看了段郅一会儿才开口说话：“有。”
“关系好吗？”
“好”
“老师很喜欢你吗？”
“还好吧”
“成绩应该很好吧？”
“……”小姑娘低着头，扣着手指“不知道。”
“我觉得应该还挺好的，旁边的姐姐在你这个哪年纪的时候还在打架斗殴。”
小姑娘被她说的一愣，抬起头看他，只见段郅那双温柔的眼睛微微弯起，没有一点压迫或者不耐烦。
其实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段郅也有些怔愣，在女孩再次低下头的时候，将目光落在了哐哐砸墙的吴渚身上，比起刚刚虚假的温柔，现在更直接是伪装。
“老大，砸完了。”
段郅从纷乱的思绪中抬头，吴渚举着锤子站在一个规整的长方形墙洞旁，正在尝试无理由退款。
尝试无果后，选择放弃。
“是这儿吗？”吴渚将锤子收回系统空间里，像墙里望去。
病房里整洁干净，除了砸出来的石渣，就没有了活人生活过的气息。
小姑娘坐在凳子上，眼神呆滞，站起身就直戳戳的向里面走。
丝毫不在意身后的两个尾巴。
她走到病床前，现在的她刚好面对着两人，刚好直视他们，露出了一个诡异却空洞的微笑。
“他们，被你们搞死了，对吗？”
显而易见，是她的父母。
“你很伤心吗？”段郅盯着她的眼睛，希望从眼睛里敲出细微的区别。
很可惜，没有。
……
空气静默一瞬，两人身后的门被打开，正是睡在杂物间的父母。
但他们像是看不见段郅和吴渚似的，进来就对着黎商一顿数落，无非就是些钱的事。
两人默契的退到一边仔细观察着几人的神态，场景开始变换，有在学校的，图书馆的，补习班的，还有家里的，但这样的地方对她来说真的算是家吗？
上学就算了，就连周末休息日也要早上五，六点起，然后吃早饭上补习班，中午休息半小时继续上补习班，就是这样晚上回家还要学习，没有任何娱乐活动，这休息时间可比挤海绵里的水还要少。
起初场景变化的挺快的，如同走马灯一样一晃而过，到后面场景停留的越久，周围的环境就越压抑，最终停在了餐桌旁，那是吃晚饭的时间，她刚好高三，刚好模拟考没考好，其实考的也挺好的，只是从年级第一掉到了第二。
饭桌上的气氛很压抑，她埋头吃着饭，直到从一盘炒土豆中吃到了香菜，她非常不喜欢吃香菜。
“妈，这道菜里怎么也放了香菜啊？我不喜欢吃。”她的声音很小，细若蚊蝇。
旁边碗筷碰到桌子的声音很大。
“你还有资格挑食，我做什么你吃什么，爱吃不吃，你看看你的成绩，你看看，我们花钱供你读书，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啊！一天天的这样也不吃那样也不吃，哪里有像你这样的。”
她紧紧的盯着碗里的饭，攥紧了手中的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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