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沈素站起来问她。
“你女朋友以前跟我一个初中的，她恶意举报我作弊，所以我没参加成中考，我妈当时在医院，一口气没上来，走了，”顾晓彤说的很平静，“她是什么人，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什么女朋友？你想多了吧。”沈素呼吸一顿。
“你说没有就没有吧，”顾晓彤靠着墙，脚下运动鞋很随意地擦了下地砖，“我找你也不是为了这个。”
沈素擦掉脸上的痕迹，眼神怀疑：“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报复她？”顾晓彤脸上隐约有厌恶之色。
沈素毫不犹豫地摇头：“不可能，夏言是我朋友，我不会这么做，况且你也只是口头说说，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撒谎。”
“她刚才还打翻你的饭盒，你觉得她会对好朋友这样吗？”
“不需要你管。”沈素竖起浑身的刺。
顾晓彤无所谓地耸耸肩，说：“无所谓，你愿意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你要是有想法，以后每周，这个时间还来这里找我。”
话毕，她倒也没再纠缠，径直扬长而去。
沈素捡好自己的东西，将那个还温热着的饭盒贴近前胸，胸口处传来灼热的痛感。
还好，只是一点点而已。
……
2011年5月6日，雨。
三模已经结束，成绩陆续出来，众人或喜或忧，教室里的气氛越发沉重，闲聊跟议论一同消失在空气中，并不宽阔的空间内，随时都有埋头苦写的学生，笔尖摩擦试卷，沙沙作响。
沈素走出教室，夏言正站在走廊里读书，她非常小心地靠近，下一秒，对方径直转过身来，无比厌恶地瞪了她一眼：“你到底有完没完？”
“你就这么讨厌我？”沈素看着她的眼睛说，“你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话音刚落，转角处忽然走出来一个学生，夏言心里一惊，赶忙拍拍沈素的肩膀，笑着道：“什么破台词，真老土。”
沈素没有说话，等那人从身边过去，她才开口道：“你就这么不愿意别人知道我们的事吗？”
“有什么好知道的，嗯？”夏言眼中浮现出些许怒气，“让别人知道，只会把我们两个都当成神经病，那样你就开心了，是吗？”
沈素不语。
“够了，”夏言冷冷地说，“纠缠我这么长时间，你也该差不多了。”
沈素摇头。
夏言漂亮的面孔上浮现出嫌恶的神情，她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亮给她看。
沈素抬眼，在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是她的照片。
那种照片。
夏言没有出镜。
看见她的反应，夏言冷笑一声，在她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前收起了照片：“明白了吗？再缠着我，我绝对让你一辈子都后悔。”
“你有喜欢过我吗？”沈素问。
“你在我眼里，不过一条狗罢了，给你一点好脸色，你还真以为自己能被别人喜欢，真好笑。”夏言说。
现在是五月份，快要到夏天了，天气越发温暖，她只觉得胸腔里的器官也跟着攀升的温度腐烂起来，空洞且糜烂。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就像身体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她没有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更流不出眼泪。
“怎么能把我当狗耍呢？”沈素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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