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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等我。
我坐在狂欢之椅上,百思不得其解,使徒安今天对我的态度,有一些过于的客气了,这不应该出现在狩猎者与被狩猎者身上。
连带着荆棘都只松松垮垮的笼在我身上,我被挂在了四合院,压到了奈布的遗产机。
随着两声警鸣,伊莱和菲欧娜的机子破译成功。
祭司:【站着别动,我来帮你。】
佣兵:【专心破译。】
皮影戏中,奈布接了菲欧娜的大洞,就在大房那个位置,如果我下椅,直接奔大房也是一个不错的思路。
使徒安的话真的让我抓心挠肝的好奇,到底是谁,能让她主动放水,我不觉得我有那么大的魅力,不过几面就让安对我印象深刻,以至于心软放我。
我坐在椅子上,抬首看向站在一边板前,预备装装打拦截的安。
“那个,安,你之前认识我吗?”
我出声询问。
安转头看向我,她的身子不自然的佝偻着,但她仍努力的挺直脊背,长长灰白的脖颈如白颜料涂满的恶作剧,她那双金黄色的猫瞳,转动了一圈,随后,她轻声笑了。
“你说笑了,乌勒尔。”
她细长的指,拨弄过趴在她手臂上黑猫的毛发。安的语调有些怅惘,她像是碰见了一个世纪难题。
“我们认识,这个,我现在还不能确认。”
“你不是我的敌人。”
我的大脑陷入一种类似缺氧的宕机,不能确认认不认识,但,不是敌人。怎么,庄园老登还能篡改参与者的记忆不成?
等等,篡改记忆。
我呼吸感到困难,一个从始至终我忽略的线索浮出水面,尘封的记忆闸门松动,它猖狂的嘲笑我的愚蠢和软弱,我手指蜷缩,指甲陷进掌心。
“我已经在这里呆了2年,乌勒尔先生。”
“被庄园主偏爱的人注视着,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当故事步入终章,你会知道的,乌勒尔。”
消失的两年是时空对接的流速变化,还是我丢失了这部分的记忆,我不得不往最坏的地方打算,要知道,奥尔菲斯可真的研究出来了,可以让人失忆的后悔药。
一抹绿色闯进我的视线,他扯开我身上的荆棘,把我从位置上拽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生病,我的嗅觉变得格外敏锐,我闻到了,他身上浅调的迷迭花香。
是庄园特供的香氛味道。
“愣什么,跑。”
黑猫和十字架瞬时的立在眼前,一阵眩晕,红光笼罩,我听到了奈布的闷哼声,紧接而来的,是糜烂的血腥味。
我在选择好奇和稳妥中,果断的跑向沙包。
安没有来抓我,而奈布也护腕弹射钻了菲欧娜的大洞。
我站在沙包前,和趴在沙包上懒洋洋的一滩黑猫对视,黑猫有双和安如出一撤的金色瞳孔,似乎,只需被他看上一眼,他就了然,一切在他面前都无处遁形。
“嗯?很惊讶我会来找你吗?乌勒尔。”
黑猫的嘴巴没有动,我的耳边却回荡着一股空灵的,难以辨别男女的声音。
“漆黑之瞳。”
我装着一副轻松的模样,故意的提起庄园里为数不多的神明。
“我以为,你得在哈斯塔之后来。”
黑猫没精打采的摇了摇尾巴,那金色浓郁的纯正,他像是对我无奈。
“你每次都会提到哈斯塔,乌勒尔,不腻吗?你该换个试探对象了。”
被看穿了。
我没看他,俯首开始敲敲打打破译密码机。
“你不好奇,为什么我找你吗?”
“好奇,你又不会回答,对吧。”
“你求我呢?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黑猫故意拉长语调,在他话音落地后一秒,我瘫着脸,捧读语调的回答。
“我求你。”
漆黑之瞳:?
“你上次说的读书人的傲骨呢?”
他被我的瞬间滑跪像是逗笑了,哦,感觉咬字的重音更像是气笑的。
我毫不意外的挑眉,感慨。“我居然还说过这种话,好稀罕。”
这话我也不是说不出来,只是想想,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当时的精神状态可真是美丽。
“我压了你能出去。”
重磅炸弹在我修机校准时丢下,我被白花花的电流电的手指发麻,我侧目注视着黑猫,黑猫歪着脑袋,漫不经心的,继续说着。
“赌局时候的筹码知道吗?我在你身上,花费的可不止那点东西了。”
黑猫磨着爪子,语气阴森森的。
“你知道吗?你次次都差临门一脚,拖沓的情感,怎么能够次次都阻拦你?”
拖沓的,情感。次次都差临门一脚。
我的大脑已经完全死机,只剩下最后的收集信息功能,我努力的倾听着,试图理解漆黑之瞳话里的含义。
黑猫叼起一条银色的链子,跳到密码机上,吐到我面前。
链子下方,是一个类似十字架的模型,中间镶嵌着一枚金色的竖瞳,它过于逼真,险些让我以为,这就是真的。
“这按照你的话来说,就是你的金手指,碰上什么事情,如果是监管者能解决的,拿着这个,去找阿尔瓦和安。”
我垂眸拿起那手链,指尖点点那竖瞳,冰冷的触感,让我确定这只是一个死物。
我问。
“所以,你们一直看着。”
“看着我反复的失败,是吗?”
黑猫滩成猫饼,窝在密码机上。
“嗯,你有点迟钝了,乌勒尔。”
“我的挣扎,我的拼命,在你们眼里,这一切不过是一场赌局是吗?”
我一字一句的,碾碎了我的怒火,平和的询问。
“你在不甘什么?”
黑猫像是不理解我的心情,他的声音沉了下来,下达了最后的审判书。
“你是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我想不到能有什么东西,会让我一遍又一遍来参加庄园游戏。
“我知道了。”
我听见我说。
“你需要冷静,乌勒尔。”
漆黑之瞳的声音很冷。
“我不希望见到你彻底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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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之瞳的化身有很多很多。
我只不过片刻的失神,再看那只黑猫,他的眼睛失去了一种光泽,漆黑之瞳离开了,我想。它不如漆黑之瞳那样自在,它一跳下密码机,就跑的不知所踪了。
场上破译密码机的声音响起,我一抬头,只剩下最后一台密码机了。
“小说家”:【破译进度32%】
祭司:【站着别动,我来帮你。】
佣兵:【监管者在我附近。】
先知:【役鸟剩余数量1。】
一股吸引力从手心传来,我收到了祭司的超长大洞电话,我到沙包边一推,门之匙浮现,我回到密码机边上破译。
“乌勒尔,你怎么样?”
菲欧娜一出现,她第一时间不是破译机子,而是仔细观察着,我的状态。
“我没事,赶机子吧。”
我的想法很简单,快点结束这场游戏,如果可以,那就回去问问,加拉泰亚的印象,如果这一切不过是赌局,那我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取悦于神明的即兴表演吗?
不是,不可能。
如果这样,我根本不会同意赌约。
脑袋里有一根线在微弱的颤抖,我看着进度条在飞速的上涨,头是越发疼的厉害。
“铛铛。”
安击倒奈布,晋级二阶通过广播提示音,传到了我的耳里。
我恍惚回神,菲欧娜握住了我的手腕。
“压好密码机了,等伊莱救人。”
她的声音轻缓,莫名的,听到她的声音,我紧绷惊恐的神经开始舒缓。
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伊莱稳稳的飞轮躲猫,套鸟吃一刀救人。
密码机破译成功,两边大门可以破译了。
我和菲欧娜一起跑到大门,我点门,她站在我身边,门之匙轻轻的颤动,一个冒着深蓝色的通道建立成功。
我也即将点开大门。
“不要害怕。”
我听见菲欧娜说,她握住了我另一只手,我才发现,我在无意识的颤抖,她的手很凉,慢慢的和我十指相扣。
“相信自己的选择,乌勒尔。”
她的目光落在我手腕佩戴的那独特的手链上,低喃的话语像是叹息。
女性是柔软而有力量的。
菲欧娜给我的感觉,是神秘的,温和的,如新生的嫩芽,洋溢着生命的活力。
“谢谢你。”
我想不到说什么,只点头道谢。
大门开启,我松开了她的手,伊莱也通过通道出现,他比起游戏前,可谓狼狈。
“走吧。”
他掸了掸衣袍上的浮灰,望向我说。
“你已经找到了希望。”
菲欧娜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一刻,转开视线。
“逃吧。”
她说。
·
【赛后】
监管者一向不爱在赛后环节多做停留,使徒安也不例外,等到我们出来,长桌上只留下了一个,兜帽上沾满血迹,身上伤口还有地方在吱哇冒血,一脸淡定的吃着煎蛋的奈布。
他看上去真跟没事人一样,但那新鲜的浓重的血腥味,我有些难受的皱了皱眉头。
“谢谢你。”
我礼貌的向奈布道谢,他放下银制的刀叉,抬头看我,那一瞬间,我感觉我好像被什么东西划破了脖颈,我心有余悸的摸摸脖子,还好,完好无损,脑袋没有搬家。
“你还有一次机会。”
奈布从贴身的衣袋里,抽出那张白色的卡片,推到我面前。
我疑惑的,看着他。
奈布没有接我的疑问,两口解决最后一盘煎蛋,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积压了很多我读不懂的情绪,气恼,无所谓,愤恨?最后只剩下一汪平静的雨面。
“你的东西,也该物归原主了。”
“委托,我已经完成了。”
说完,奈布麻利起身走人,我拿起那张白色卡片,再一看,和艾达给我展示的那一张并无多大区别,只是多了一个小爱心。
像是我会画的东西。
但这些,从哪里来的,我原本的签名,也并非这种大摇大摆的风格。
菲欧娜和伊莱都没有离开,我看向他们,话徘徊在嘴边,伊莱浅笑,开口道。
“我看不见你的未来,也看不见你的过去,乌勒尔。我无能为力。”
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菲欧娜。
菲欧娜迟疑的托起门之匙,门之匙在她掌心中悬浮旋转,下一刻和断了线的风筝,啪的一下掉在了桌上,她也摇头。
“它看不见。”
我放弃了从神秘学专家这里找到真相的方法,转身就要离开。
菲欧娜叫住了我,她把一个缩小版的和硬币差不多大小的门之匙塞到我手里。
“你用这个呼唤我,我会听见。”
我看着她。
伊莱:“菲欧娜小姐很担心你。”
他屈指刮刮役鸟的下巴。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菲欧娜一眼。
伊莱的语调倦怠,他说。
“不用担心,我们不是敌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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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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