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岑既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非要等到晚上再说。时值深夜,苍秾和丘玄生吹灯后摸黑来到岑既白房间,岑既白吹熄两根蜡烛,蹑手蹑脚给两人开门:“你们来了?”
赶路一整天本来就累,还要陪她玩谍影重重。苍秾开门见山,问:“什么事啊,非得让我们聚在这里。”
苍秾不讲废话,岑既白也不再弯弯绕绕,直言道:“我实在是不喜欢那个乐始,每天那表情好像谁欠了她钱似的,既然她不喜欢笑,我就要让她彻底笑不出来!”
丘玄生警觉地问:“小庄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管乐始对她的态度有多恶劣,丘玄生都对她很是友好。岑既白挥手道:“放心吧,我不是要做什么害她性命的事。她不是很在乎队长吗,我们就把队长抢过来。”
苍秾拉上丘玄生转身就走:“你有病吧,没事的话我和玄生先回去了,有梦你自己做不要拉上我们好不好?”
“我不是在做梦,我是认真的。”岑既白闪到两人面前挡住房门,“你们不觉得她那个性格很缺修理吗?”
“好像是你的脑子更缺智力。”苍秾白眼道,“你自己好好想想,乐始要是恨上我们,我们能过几天好日子?”
“不怕,只要队长罩着我们就没事了。”岑既白捏了捏拳头,“没错,我要横刀夺爱,让乐始生不如死。”
“小庄主,还是算了吧。”丘玄生试着好言相劝,“以前你还没这么讨厌乐始的,今天是怎么了?”
“我哪里是讨厌乐始,我是看不惯她欺负你。”岑既白拉住丘玄生的手,吸吸鼻子说,“你想想,你和乐始都是队长养大,凭什么她总是占着队长不许你和队长说话?”
“这……”丘玄生说不上来,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我知道乐始不喜欢我,不过她爱黏着队长我也没意见。小庄主你别白费精力了,乐始难过的话我也不会开心的。”
“你怎么是这个性子?怪不得乐始敢骑到你头上!”岑既白气不打一处来,“乐始她凭什么作威作福?难道接下来两个月都要看她脸色?我们必须抱住队长这根大腿。”
丘玄生被她吓住,苍秾揽住丘玄生的肩膀说:“没事,小庄主说过她不会伤害乐始,乐始不伤害小庄主就不错了。”苍秾转而去问岑既白,“你有什么主意?”
“我们要拼命讨好队长,让队长把乐始抛之脑后。”丘玄生阴暗地笑着说,“乐始那种只会砍人的家伙哪里可爱了?有更可爱的我们在这里,保证队长不再看她一眼。”
“你居然要我们勾引队长,亏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宏图伟业。”苍秾彻底无语,一把搡走岑既白推开房门,临走前回头道,“玄生你走吧,乐始肯定会发火的,三个人的话乐始砍起来比较费力气,只砍小庄主一个绰绰有余。”
“不行,你们不能丢下我一个。”眼看这两人要抛弃自己,岑既白急得在地上打滚,扯着脖子仰头喊道,“我不管,你们要是丢下我我就不活了,你们好狠的心啊,姑母不在保护不了我你们就欺负我,我要跟我娘告状去。”
苍秾还是懒得配合:“你娘不是死了吗?”
岑既白一甩包袱,踩上板凳将衣服的长袖抛到梁上,面无表情地打个结。她把下巴搁在衣结之间,果断踢掉板凳,苍秾大惊失色,尖声叫道:“下来啊!你在干什么!”
丘玄生也慌慌忙忙冲上去,两个人协力把勒个半死的岑既白救下来。岑既白狰狞地大口呼吸几下,苍秾道:“你平时的脑子也没坏到这种程度啊,今天是怎么了?”
“殷大娘送来的信,你们看过了吗?”岑既白脸色难看,她从怀中摸出一个皱巴巴的纸团,“这封。”
丘玄生抖着手将那个纸团接过来,展开拍平念道:“苍秾玄生还有小庄主:你们好呀。前几天收到了你们的回信我和戚红都很高兴,当时戚红在和珍蕊洒草籽,听到你们来信的消息就跑回家了。不用担心戚红,她在青州跟我过得很好,交到了新朋友珍蕊,两个人每天一起赛马放羊,你们应该也在她的回信里看到了吧?可惜能救治苍姁的——”
“救我娘的什么?”苍秾顾不得扶住岑既白,伸手拿过那张纸检查道,“这怎么只有一页,另一页呢?”
“一页还不够吗?你好好看清楚,”岑既白诈尸般猛地坐起来,在苍秾震惊的目光里厉声说,“这个珍蕊是谁,戚红有跟我们说过吗,戚红有给我们回过信吗?”
苍秾愣住:“但是这下面说救治苍姁的……”
这句话没能影响到岑既白岌岌可危的大脑,她抢过那张纸道:“所以殷大娘写这封信的时候戚红在跟珍蕊玩是吗?洒草籽是什么游戏啊?她们两个每天一起赛马牧羊是吧?”
丘玄生说:“戚红交到了新朋友,听起来很不错啊。”
没想到全宇宙最关心苍姁的岑既白如今对她的名字视而不见,苍秾道:“连我娘你都不管了,算我之前小看你。”
岑既白气得撕碎那封信,吼道:“重点是那些吗?是戚红交到了新朋友,但我还是没交到啊!”
丘玄生道:“有啊,霸天傲天她们难道不算朋友?”
“我说的是拿得出手的朋友啊!那只是一群野猴子而已吧?我要的是年龄相仿的朋友啊!”岑既白气力耗尽倒在地上,她抓住苍秾的袖子,从牙缝里挤出字句,“她肯定是拿给我们写回信的时间去交朋友了,我绝对不能输给戚红。”
苍秾依旧无法理解:“所以你要勾引队长?”
“什么叫勾引?你的思想能不能健全一点,这叫测试我的魅力。”岑既白坐起来踢她一脚,说,“像你们这样和我相处久了的人长久浸泡在我的光环之中,已经感受不到我的魅力了。队长那种跟我来往较少的就是合适人选。”
她的逻辑过于跳跃,苍秾心如槁木,丘玄生问:“我还是不太懂,小庄主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见她真心求知,岑既白也不做隐瞒:“我需要客观的评价。如果队长觉得我很可爱的话,说明在别人眼里也是很可爱的,这样我就能放心地交朋友了。”
丘玄生鼓励道:“小庄主,我觉得你很可爱呀。”
“我知道你是在恭维我,你和苍秾说的不算。”岑既白哼一声,压低声音说,“其实乐始那样的是更好的目标,要是乐始那种人都觉得我可爱的话,那就是真的可爱。”
苍秾烦躁地问:“那你为什么还要选择队长?”
岑既白恢复先前的半死不活状态,答道:“因为乐始太可怕了,接近她的话对我来说有点恐怖。”
苍秾好心提醒:“你接近队长乐始会更恐怖。”
岑既白耍起脾气来,撒泼道:“不管了啦,人家就要气死乐始。你们两个必须和我一起,乐始发飙的时候可以分散注意力,这样不至于让她一招打死我。”
原来你也知道会被打死?苍秾不肯跟她挑战极限,站起身抬脚要走:“我不想去,你自己把握吧。”
岑既白蹬上板凳:“我要告诉我娘!”
“行,我再考虑考虑。”苍秾不得不坐回原位,试图跟岑既白讲道理,“我和玄生没这个心,怎么跟你一起?”
“无妨,我自有妙计。”岑既白神秘一笑,掏出个本子说,“这是我淘来的魅力增强秘籍,你们跟我一起学。”
看那花花绿绿的封面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书,苍秾趴在桌上,岑既白一字一句念道:“魅力以获取方式分为两种,获取难度大的魅力称为强魅力,难度小的称为弱魅力。同样的,强魅力不易更改,能让人发内心地喜爱。弱魅力则不同,会因为施术者的行为改变。”
丘玄生倒是认真听讲:“这说的什么,好复杂。”
岑既白也没懂这句话的意思,翻到第二页正好有详解:“举例,小甲穿上美丽的衣裳即可增强魅力,此时增强的魅力即为弱魅力,倘若衣裳上沾了○就会削弱魅力。”
苍秾听不下去:“穿沾○的丑衣服也会削弱魅力吧。”
岑既白不管苍秾,继续念道:“同理,一位气质非凡的病弱美人当街拉○,即便美若天仙也不会有魅力。”
苍秾抓着头发气愤道:“这本书怎么老是说○啊?当街拉○是没有公德心吧?这样的人应该被抓起来吧?”
“我也觉得,我又不会当街拉○。”岑既白附和苍秾一句,还是往下翻,“直接跳过前言,上实战练习。选择题你想成为什么动物,答案会影响到接下来学习的内容。”
她搁下书本看向苍秾和丘玄生,似乎是在等待答案。好学生丘玄生立即答题:“我想变成鸟,可以到处飞。”
苍秾无所谓,随口答道:“我的话……河马吧?”
岑既白耸肩说:“我想当宇宙超人。”
苍秾感觉被这个答案给了一巴掌:“这是动物吗?”
岑既白又无视她的话,翻开下一页道:“答案是两脚动物的你适合的功法是可爱系,答案是四角动物的你适合的功法是神秘系,不想成为动物的你请看最后一章。”她寻思一番,说,“宇宙超人是两只脚,我和玄生是一样的。”
“哪里一样了?宇宙超人根本就不是动物!”苍秾伸手抢书,“这本书到底是哪来的?简直是胡言乱语。”
岑既白一矮身躲过苍秾的袭击,道:“时间紧迫,我们先学最浅显的,有得是时间把深层知识搞懂。最简单的部分是语言,加上特殊的语气词可以增强魅力。”
她指向丘玄生:“玄生你听着,适合可爱系的语气词是喵,每句话末尾加上喵或者用喵回答会显得非常可爱,举例:真是大笨蛋喵,怎么还没发现我最喜欢你了喵。”
刚才没抓中的苍秾还想再抓,丘玄生半信半疑:“真的吗?”她想了想,改口道,“真的喵?”
苍秾动作一顿,惊恐地看向丘玄生。岑既白打个响指,说:“苍秾被你萌到了,看来这个东西有效果。”
“你不要乱讲啊,谁告诉你我被萌到了?”苍秾气得要掐岑既白,回头向张大嘴巴的丘玄生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很奇怪,玄生你为什么要跟着她胡闹啊?”
“行了,别乱叫。”岑既白灵巧地躲开苍秾的攻击,翻到下一页指着苍秾说,“苍秾到你了,适合神秘系的语气词是嗯,用低音嗯作为回答或是尾调上挑的嗯作为提问会显得非常神秘,举例:小猫咪,感受到我的热情了吗,嗯?”
苍秾用力摇头:“嗯——”
“这个是反面教材,拖长音调并加上摇头动作会显得人很蠢。”埋头看书的岑既白抬头,“苍秾,说你蠢诶。”
苍秾抄起板凳要砸岑既白,丘玄生赶紧冲上去抱住苍秾劝道:“苍秾小姐不要冲动喵!”
完蛋了,好像真的有效果。苍秾动作停住,放下板凳清清嗓子说:“不跟你一般见识。说了这么多结果你自己连测试自己适合哪种方式都搞不出来,还好意思说我蠢。”
“别管,我带了秘密武器。”岑既白还是那副欠揍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问,“还记得这是什么吗?”
苍秾和丘玄生同时出声:“神果?”
“没错,是化龙谷特产神果,吃了能让人长出兽耳和尾巴。我的可爱本来就登峰造极,有了兽耳一定更上一层楼。”岑既白咬下一口,耳朵和尾巴立即凭空生长出来,她啃着神果道,“最后一章……强魅力的训练?原来我这么有天赋,直接一步到位学习强魅力,这本书真有眼光。”
苍秾无言以对,岑既白吃光神果道:“你们先回房间练习练习,让我好好琢磨一下什么叫做强魅力。”
神经病,明天就算她被打死了苍秾也不会救的。整晚都能听见岑既白在隔壁大吼大叫,苍秾觉得她迟早走火入魔,索性用枕头捂住耳朵,谁知隔壁动静持续到大清早。
一整晚没得到良好睡眠的苍秾顶着黑眼圈下楼,丁汀源和乐始已在楼下,坐在靠窗的桌边吃早饭。看见苍秾下楼,丁汀源招手示意苍秾过去,叫来小二给苍秾上豆浆。
看来这两人不知道岑既白背地里的谋算,苍秾也不打算说,就等着乐始痛打岑既白教会岑既白不要扰民。豆浆没喝几口,顶着半圆耳朵拖着长尾巴的岑既白就走下楼来,她神情沉重脚步轻飘,不知昨晚鼓捣了些什么奇怪手段。
看见她的打扮乐始也觉得吃惊,问:“你后面是……”
“少废话,”岑既白抬手就是一掌,“拿命来!”
这是什么,直接武力排除情敌?苍秾目瞪口呆,乐始不愧是乐始,反应飞快矮身避开。岑既白一掌劈在墙壁上,灰砖墙上立马凹下去一个掌印,丁汀源赶忙道:“小庄主,你们为什么打架?”
遇到队长总会消停一点吧?苍秾躲到桌下,谁知岑既白还是凶神恶煞,又是一掌转头劈向丁汀源:“少废话,你也拿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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