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茱莉娅渐渐习惯了杀人喂给弗兰克，当弗兰克逐渐恢复血肉模糊的人形，甚至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抽一口烟，松一口气时，他也把自己变成怪物的原因透露给了茱莉娅。
他掏出了一个正方体、每一面都有银边花纹装饰的木盒，让茱莉娅看。
传说中，只要解开这个木盒，就能获得现实中无法比拟的快乐。
弗兰克自少年时便游戏人间，尝尽了世间各种各样的快乐，早已对现实世界感到乏味。
听到这个传说后，他多方打听联系到售卖木盒的商人，将一叠又一叠的美金堆放在桌上，买走了木盒。
那天晚上，他在阁楼里，满怀希望的拧动木盒上的机关，木盒面朝上的那一面被拼成了太阳的图案。
无数的铁钩出现，钩子勾住他的脸，这些铁钩用力将他的皮肤撕成碎片，将他拖入地狱。
他这才明白，原来盒子能给予的“快乐”却是人间的“极度痛苦”。
最后，弗兰克让茱莉娅再也不要打开盒子，否则会有“地狱修士”上门抓走他，将他重新送回地狱，继续经历无尽痛苦的折磨，求死不能。
现在，茱莉娅记起了这件事。
她不知道金发女孩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那么强，但她很清楚，刚才她交代了一系列的犯罪事件。
虽然不知道对方会如何处理，但她绝不会再把自己的未来赌在别人手里。
如果对方是个男人，现在她已经发挥自身的魅力尝试诱惑对方了，但既然是女孩，她只能立刻采取行动——
她试着移动，见对方没有管她，便大步向阁楼里跑。
茱莉娅成功跑进阁楼里，抓起地上的盒子，向站在门外的女孩丢去。
卡喀亚早就听到她的动静，只是想知道茱莉娅还要干什么。
她没有冒然接住横空袭来的物品，而是出于谨慎，一把拎起地上的怪物，用它鲜血淋漓的身体做盾牌。
盒子刚碰到怪物弗兰克的身体，便自动转动起来。
卡喀亚这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有着复杂结构，类似魔方一样的正方体。
不过，它的转动和分裂的过程比魔方更加复杂多样。
原本被折磨的半死的弗兰克骤然瞪大眼睛，惨叫道：“哀痛之盒！你们这些愚蠢的女人！……”
他还要在嚷嚷什么，但转动完毕的盒子可怕的涌起几道银色电流。
电流在他的身体上游走，他早已干瘪的身体再度涌出血浆。
卡喀亚嫌弃的丢下他，鲜血立刻在地板上堆积，直到将弗兰克淹没。
走廊上掀起狂风，墙壁上出现格子状的纹路，冒出大量的白烟，壁灯和窗户纷纷碎裂，发出令人惊骇的响动。
几道电流向空气中聚齐，凭空凝结出一个人来。
他穿着黑色皮革制成的衣服，头部被严重烧毁，原本是眼睛的部位被两个□□取代，整张脸上只有被八只铁钩钩开嘴巴露出的牙床和两排牙齿。
他的牙床上下打颤，不停地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而他胸口的所有肋骨处都被分别插入了铁片。
第二个出现的人穿着长款黑色皮革风衣，他的一颗脑袋前后上下笔直的扎满了钉子。
这些钉子排列的整齐有序，像一个方阵。
第三个出现的人有着病态的肥胖的外表，层层叠叠的赘肉堆积在他的脖子上，和下巴连在一起，好像他没有脖子。
他有一颗光秃秃的大脑袋，没有双耳，一副太阳镜的镜腿直接刺入了原本是耳朵部位的孔洞中。
他也穿着黑色皮革衣服，只是原本是胃的部位被切开，露出一条深深的伤口，可以想象，但凡他吃下任何食物，这些食物都一定会从胃里掉出来。
第四个出现的是个女人。
她也没有头发，鼻梁被一根针刺穿，喉咙被割开，六根钢针分别扎入伤口的两侧，将伤口周围的皮肤向两边拉扯，让她的伤口永远无法愈合。
“你打开了盒子，我们就来了。”钉子头看着卡喀亚，威严的宣布。
“我没有打开。”卡喀亚实事求是的说，“但你是谁？”
“我是未来世界的探险家，是某些人眼中的魔鬼，某些人眼中的天使。我们会带你体验痛苦带来的极乐。”
说话间，他抬起手，十二条锁链凌空出现，向卡喀亚绑去。
“痛苦倒是不必了，我已经觉得够了。”
卡喀亚不禁冷笑，一脚踢开六条锁链，剩下的抓在手里，狠狠甩开。
那六条锁链落在弗兰克身上，钉子头歪了歪脑袋，才注意到这个躺在地上、再度变成“干尸”形状的男人。
他挥动锁链，它们全部捆住了弗兰克。
弗兰克被吊起来，铁链没入他的身体，挖出他的骨头，撕碎他的脸皮……他发出宛如噩梦般的惨叫声，但依旧被重新改造成更加可怕的模样。
另一边，茱莉娅也发出惊恐的惨叫。
她被三个地狱修士抓住，女修士拿着弯刀在她的脸皮上比划，很显然，他们也没打算放过她。
卡喀亚拔出枪对着钉子头，却听见楼下忽然传来警车尖锐的鸣笛声。
原来克莉丝汀没有丢下朋友，而是去楼下报警了，现在警察带着枪包围了屋子。
这一幕简直是恐怖电影里必备的、让看到的人双眼一闭的经典场面：一群人齐齐送人头。
卡喀亚毫不犹豫的对着钉子头的脑袋开枪，能够攻击灵魂的子弹打入钉子头的身体，只激起了几道银色的电流。
他依旧高深莫测的站立着，毫发无损。
但是卡喀亚深信，一切牛鬼蛇神只因为火力不足，既然一发子弹不行，那就多来几发，几十发，几百发……麻蛋，这破左轮一次只能开一发！
等她在哥谭市狠狠赚一笔大钱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下全国和周边邻国范围内所有的加特林！
她开的每一枪都命中了钉子头，但每一枚子弹又都对其不痛不痒。
钉子头步步逼近，卡喀亚步步后退，突然她的脚被地板上的正方体凸起绊了一下，险些歪倒。
这形状——是那个盒子！
卡喀亚灵光一闪：如果扭转盒子可以召唤这些地狱修士，是不是说，反方向复原盒子就能把这些地狱修士送回去？
警察们已经在克里斯汀的带领下闯进了一楼，咋咋呼呼的动静似乎吸引了钉子头，他向楼下看去。
卡喀亚迅速的捡起盒子，转动起来。
虽然刚才碰到弗兰克的盒子属于自行转动，但落在她的耳朵里，这声音就像是开了慢速，每一转的方向都听的清清楚楚。
这方法起作用了。
每当她转动一次盒子，走廊上就会有一个地狱修士凭空消失，直到最后一个地狱修士消失，茱莉娅跌坐在地。
警察也冲了上来，看着这一地喷洒的犹如泼水节的水般的血液，他们又惊恐的用枪指着她们，不明白地上这些血都是从哪来的：
“把双手举起来！”
卡喀亚没想到，她第一次被捕居然是因为一桩命案。
作为一个商人，第一次被捕的原因居然不是“偷税漏税”，这像话吗？
同时，她注意到系统里有条语音通话申请。
点开之后，康斯坦丁的声音响了起来，“死孩子，你在想什么？去招惹利维坦！”
“你为什么能联络到我？”卡喀亚的关注点显然歪了。
瑟拉姆在一旁提醒道：“我的能力可以入侵所有带有语音通话功能的系统。”
卡喀亚：“居然不是联络而是入侵吗？失敬。回去之后，我一定建一个公司群，把你们都拉进来。”
“别扯有的没的了，”康斯坦丁说，“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卡喀亚：“哦，身为老板的我落难，难道你们不应该齐心协力的把我救出去吗？”
“你的公司里没有这么精通人性的东……员工！”
康斯坦丁冷酷的说，“你是债务人又是老板，死在里面算了。但是——”
他话锋一转，继续说：“你都蠢到去惹利维坦了，想必也没什么值得我们害怕的。”
“这是失策。”
卡喀亚懊恼的说，“我本以为利维坦代表嫉妒之神，是字面意思上的‘嫉妒’。
“比如，假如它嫉妒其他人的美貌，我可以向它推销来自大寒皿国精湛的整容业务，和来自东方古国酣畅淋漓的PS**，在我的业务宣扬下，双方达成美好商务合作……”
谁能想到，利维坦的兴趣是通过魔方选定他人玩艾斯爱慕！
现在，这个魔方……盒子被她藏在身上，暂时没被警察发现，他们押着她和茱莉娅走出房子，走进警车。
康斯坦丁没理她，继续分享相关线索，“地狱修士曾经都是人类，他们通过献祭生命和转动盒子向利维坦许愿，无论愿望是什么，他们都将被利维坦进行痛苦的改造，因此拥有强大的力量。施加在他们的身体上的痛苦和心灵上的折磨越强，他们的力量也会随之更强。”
“啊，难怪……”
难怪刚才她对钉子头开枪，对方却站在原地毫无反应，原来竟是因为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而爽到了吗？
康斯坦丁：“当第一个人使用哀痛之盒变成地狱修士后，他又制造了大量的哀痛之盒，分给流浪商人售卖，盒子就这样散落到全世界，好像因为太抢手了，又出现了其他人做的山寨版……假如买了盒子的人都会变成地狱修士，这么一算的话，你要面对的是一大堆……”
卡喀亚反问：“这玩意为什么会这么抢手？”
康斯坦丁声音一顿，竟玩起了深沉，幽幽的回答：“人类，很奇怪的生物对吧？”
卡喀亚：“……算了，虽然不理解这玩意的商业价值。但从卖盒子的成果看，利维坦是个很成功的商人。”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条流水线：
那个名为“利维坦”的菱形物体矜矜业业的做盒子——卖盒子——发展一起卖盒子的下线——下线还会自动自发的继续发展下线——成为地狱向人间最大的盒子供应商……
可恶，这条商务渠道，她越来越想据为己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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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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