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蕴将鹰剁成若干块,装了满满一盆,复用砧板托着。
端回山洞时,早把衣服洗好并晾在树杈上的“何苦神姑”,已经捡来一大捆干柴。并燃起火堆。
粟蕴放下手上的东西,拿刀砍了两根树枝并削尖,和师父一起戳着鹰肉在火上烤。
鹰肉由白变黄,烤出来的油一滴滴掉到火里面,嗞嗞地响着,并冒出一丝丝轻烟。
扑鼻的香气熏得师徒两人肠挼胃揉,又不敢吃,只得装成不为所动的样子,却在暗中吞着口水。
时近黄昏,北风吹进山窝,太阳变戏法似的忽然不见,天地一片苍茫。
不一会,鹅毛大雪从天而降,纷纷扬扬,随风飘荡。场景分外壮观。
“尘净,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庵里去。等会大雪封山,不好走。”何苦神姑抬头看了看飞雪,催促道。
“嗯,这里就辛苦您,我先走啦!”粟蕴站起来,朝山洞望了一眼后,带着一抹惆怅,转身迅速离去。
“何苦神姑”将火堆转移到山洞里。再把鹰肉和砧板搬了进去。又去收回晾在树杈上的湿衣服。
山洞足够大,但是不深。虽然是冬季雪天,气温比野外要高很多。生了火堆,就更暖和了。
见“梦魇捣长”已经睡着了,“何苦神姑”便将他的湿衣服拿在火上烘干。又找出针线来,缝补那些剑捅鹰抓的破洞。
她女红不错,针线活非常细腻,脑筋也特活络。
大大小小的破洞被她缝合后,再绣上吉祥的鸟兽加以装点,看起来非常美观,找不到一丝儿修补过的痕迹。
补好衣服后,“何苦神姑”又出洞外,冒着飘飘飞雪,砍了不少树干和青藤进来,搭成一个木架。
她用青藤把鹰肉穿串,挂上木架子后,再搁到火尾上熏。
“神姑,您过来啦!”韩含睡好一觉醒来,见“何苦神姑”正在熏鹰肉,把洞内弄得又香又暖和,便激动地打了个招呼。
“你醒啦!”何苦神姑听韩含喊她,起身走到他身边,揭开被单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接连问道:“伤口还痛么?肚子饿了吧?”
“不痛,也不饿。”韩含想坐起来,但是不行。他满怀歉意道:“神姑,我拖累您了。”
“好好养伤,别想那么多。”何苦神姑和蔼一笑,安慰道:“你体质好,应该能很快恢复。若是换了别人,恐怕,”何苦神姑不再说下去,给韩含盖好被子,又把那两块已经烤熟的鹰肉拿到火上加热。
韩含说伤口不痛,是假的,只是痛得勉强经得住。说不饿,也是假的,他感觉肠子都要打结了。但他不好意思承认,因为他一直在给人家添麻烦。
“何苦神姑”当然明白,也不说破,自顾将熟鹰肉加热后拿了过来。
她将韩含的头扶起来,让他枕着她的臂弯,之后将烤鹰肉递给他吃。
“神姑,你也吃啊!”韩含斜靠在何苦神姑肩上,感觉自己一个大男人,竟成为了一个女人的负担,心里面还真有点别扭。
“这是鹰肉,我们撸教弟子是不能沾嘴的。你身体还虚,多吃些,这东西很补。”何苦神姑解释道。
两大块鹰肉下肚,韩含顿觉气力倍增,满怀感激道:“神姑,我吃饱啦。真是难为您了。”
“没事,你安心养伤就是。”何苦神姑放韩含重新躺好,再去拿了湿布过来。帮他擦干净脸后,轻声问道:“外面在下大雪,想不想看?”
韩含眼睛一亮,欣然道:“当然想啊!很久没看过雪了。可是,我没法动呀!”
韩含说完,一脸沮丧。
“你等等。”何苦神姑说完,马上跑出洞去,很快捧了一团雪进来,“梦魇捣长,你看,这雪真白!”
韩含伸手撮了点雪塞进嘴里,一脸陶醉道:“好甜!”
“何苦神姑”见韩含高兴,开心道:“你歇着吧,我也饿了,得去烧饭啦!”
韩含嗯了一声,不知该怎么谢她。
“何苦神姑”含笑走开。
吃完晚饭,收拾整理好一切后,天全黑了。
“何苦神姑”没有点灯,就在韩含身旁睡下,只在两人中间牵上一块布帘。
她知道韩含不能动,所以无须多想,当晚睡得很香。
第二天早晨,阳光灿烂。雪铺得很厚。估计昨晚的雪下得够猛,现在不下了。
“何苦神姑”从山洞里出来,就又去捡柴。
由于积雪重压,不少青壮的树杈被压垮折断,脱皮断骨地挂在树上。死木枯枝更是落得遍地都是。
“何苦神姑”捡了一上午的柴,中午吃完饭并喂饱韩含后,她又去山溪里打水回来给他擦澡换药。末了还去山上捡柴。
傍晚收工时,她捡好的柴已经够烧半个月了。
累了一天的她出了不少汗,就去山溪中洗了个澡。
回到山洞时,她隔着布帘换好衣服,再去掀了韩含身上的被衾,将已经补好的衣服给他穿上。
第一次全方位无死角地观赏到陌生男人的身体,“何苦神姑”虽然尽量以撸教的信条要求自己平静,但作为一个成年熟女,人性最基本的需求、令到她悸动的芳心几乎蹦出了嗓子眼。
她明白自己喜欢他那神奇的“外挂”和不可思议的“小白龙”,赶紧拿了刚换下来的湿衣服和那床被衾,去溪里洗干净。回来再拿到柴火上烤干。
发现韩含睡着的时候,她才轻轻给他盖上被衾,自己再悄悄去睡,却一夜没法合眼,因为她每一合眼,脑子里就会浮现出“梦魇捣长”的身体。
她怕这样跟他疗伤医病,会治乱她自己的心,以致坏了修持。
她想放弃他。可真要放弃他,又违背了撸教与人为善渡化苍生的信条。
“何苦神姑”就这样矛盾着苦恼着,用肯定的行动去做内心纠结的事情。
到了第七天晚上,心力交瘁的“何苦神姑”,终于顶不住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后半夜的时候,她感到呼吸困难,觉得被什么重物压着。
她努力睁开眼睛一看,竟是“梦魇捣长”压在她的身上。
大吃一惊的她猛然发力将他推开,弹身坐起,才发现自己身上片缕不存。
她羞怒交加,赶忙从地上拾起衣服穿好,就想惩罚“梦魇捣长”这个忘恩负义、下流无耻的家伙。
可当她竖起手指要去戳他的那一刻,却突然发现他两眼射火,满面通红,一身青筋像蚯蚓蠕动,身体正在不停地抽搐。
“何苦神姑”吃惊地噫了一声,看得出这是中毒反应。
而且根据症状可以肯定,他中的是催情乱性之毒。
她立即点了他的穴。
安静下来的韩含,莫明其妙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何苦神姑”,不解道:“神姑,天还没亮哩!您这么早起来干嘛呢?”
“何苦神姑”既窝火又无奈,语气生硬道:“你现在能动了,自己穿好衣服吧。”
韩含到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身子是光着的。
他立即坐起来,顺手拿起身边的衣服穿好,一脸困惑道:“神姑您,什么时候脱了我的衣服啊?我一丁点儿印象都没有。”
听他说得这么无辜,好像是她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脱了他的衣服似的,“何苦神姑”真的是哭笑不得。
她不知怎么说刚刚发生的丑事,就走到韩含身后盘腿坐下,之后双掌齐出,抵住他的后心,运功为他驱毒。
约莫一顿饭的工夫,韩含身上的症状消失。
“何苦神姑”点开他的穴道后,因真力消耗得厉害,出了一身虚汗。
她摇晃着身子站起来,有气无力道:“梦魇捣长,你在这好好呆着,别出来,我去溪里洗个澡。”
韩含不知道自己毒性发作的事,也不知道“何苦神姑”双掌按住他后背做什么。见她天刚蒙蒙亮就去洗澡,觉得有点怪,懵懵懂懂地哦了一声,呆呆地望着她走出洞去。
“何苦神姑”来到溪边,脱了衣服泡在水里,暖暖的温泉并没有带给她多少惬意,因为她以为刚才被韩含侵犯了,这么早来洗澡,除了冲汗,还要清洁一亩三分地。
想到自己坚持撸教信仰三十多年,一直守身如玉,如今竟被自己正在施救的病人身不由己地破了关。她心里特别难受,边洗边流泪。
可是她搓揉了一会,感觉到自己重要部位一如常态,并没有遭到入侵。
她马上抹干眼泪,想笑一个,却笑不出来,因为她并不开心,而是遗憾。
这“梦魇捣长”趴在她身上的时间应该不短,为什么没有动她呢?莫非他不行?如果他行,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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