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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进宫

柳条儿在风中扬起新芽,艳阳滋养万物,千姿百态、欣欣向荣。

帝都城门口的直道上少了喧嚣难得的安静了下来。道路两旁卫兵肃穆的挺立着身姿,一来维持秩序,二来表达敬畏之情。百姓安静的追随在他们身后无有喧哗。道路的尽头是一座高台,最中心的红毯上是赵不疑和他的龙椅,两侧分布的则是各位王公大臣,赵重明母子也在其中。

清洁规整的青石板上传来马蹄清脆的哒、哒声,缓慢而沉稳。高大的马儿首先露出它长直宽厚的马脸,乌黑的头鬃顺滑的由着脖颈向两旁垂下。它的身体也是黝黑的,被修剪的短小便捷的毛发紧紧的贴着滚烫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现出健康的光泽,四蹄上矫健的腿腹有着令人垂涎的流线型的线条,马腹微鼓向四周绷紧,马尾自然下垂,不时甩弄几下,好一匹神骏!这就是卢世安□□的战马,九玄。

九玄作头,随后跟随的还有几名首要的将领,之后便是运送回来的两幅棺椁,再之后便是步兵。

浓重的漆黑的棺木上,洁白的白色布条裹成的花球十分耀眼,比之棺木上大大的‘奠’字更加的夺目,叫人过目难忘。高空中飞扬着的旗帜有代表大靖的尊贵的鎏金黑色彩旗,还有代表着蔺家父子的白帆。丝带飘扬好似自由的灵魂在歌唱,故土重归的欣喜与安慰。

迎着众人盈盈的目光,马儿丝毫不慌,依旧我行我素、慢条斯理,高傲的前行着。运载着棺椁的车轮在青石板上轱辘轱辘地一圈又一圈渐渐驶向人前。静默中哀伤流淌。高台上或有人掩面哀泣、或双目悲壮目视前方、或深沉思考着今后的打算。浑浊的、清晰的、深沉的、单纯的、热枕的,人的眼睛总是包罗着丰富的色彩。

马儿终究停在了高台前,车轱辘也停了下来,高空的旗帜在这里站定。为首的几位将军身着铠甲下马叩拜。盔甲摩擦间发出金属间清冷、凉薄的声音。战场上只有生与死的结果,为军为将,也必然要像这幅铠甲一般变得冷冽才能应对生命的无常,也必然如这铠甲一般将守护的使命刻进生命里,矢志不渝。

“臣,卢世安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卢世安领着众位将军跪拜高呼道。

“众将请起。”赵不疑从座位上站起,快步走下高台一边亲自将卢世安扶起一边高声说道。千言万语最终化为虚无。他的视线从这些将军身上经过,最终落到那两副棺椁之上。千般思绪,最浓重的是愧疚,最坚定的是信念。

蔺家自开国以来对大靖都是忠心耿耿的,与皇室的关系也十分亲密。至赵不疑这一代,蔺怀义少年时也曾做过他的太子伴读。虽然年龄上蔺怀义年幼并不十分合适但毕竟皇恩浩荡,对于特殊的人员也该有特殊对待。不过说是伴读,结果还是他这个做太子的表哥要时常照顾他,为他收拾些烂摊子。这个表弟说是他看着长大的也不为过。时过境迁,终究还是尘归尘、土归土。

赵重明母子胸腔中翻滚着悲伤与哀痛,然而一切过人的感情都要掩藏在体面人的礼节之下,在这个场合,他们是不能够放肆的宣泄自己的感情。好在,他们已经受到过刺激了,倒能够维持的住。

这样的仪式并没有持续太久,蔺家父子的棺椁很快跟随着赵重明等人回到了将军府。白帆挂得很快,灵堂很快被布置了起来。似乎有许多年了,大将军府也安生了几年,叫有些人都有些记不大清上次挂白帆的模样。只是这些动作都已经成了一种经年累月形成的习惯,竟没有一点生疏的样子,流畅的好似只是在办一场家宴。

将军府的安静不全然是哀伤的,他们这些人的血液里早已经对这些有些淡漠的抗性了。哀伤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井然有序的维持着生人的体面才是他们更愿意做的事情。

北边供奉着先祖牌位的祠堂大门敞开着。太阳挂在高空,西斜的模样,还是那般炽热。阳光跨过高高的门槛,走进内堂,在离内堂墙壁两三米的地方便不肯前进了。转身向右看,是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有着相似模样的牌位,它们十分规整的拥挤在一起,身后是一道道清凉的影子,好似是生活在阴暗里的幽灵,与这人间的光明看起来毫不相关。然而,没有人会这么认为,这片天地的温暖残留着他们守护过的力量。

供桌上,贡品品果脯摆放得十分完整丰满。铜炉内,香烛燃烧过半,逐渐与从前燃尽的香柄齐平。祠堂内时常萦绕着烟火的气息,蔺家人每日早中晚三炷香,一次不拉,延续着香火与敬仰。而今,将落未落,似乎快要凋零了。

...

城郊的庄子上,还是一片祥和,这是一片被守护着的净土。春天在这里萌发出生命,开出各色的花朵、绿芽。虫鸣鸟兽在这里、在这个季节张扬着生命的热情,绿水青鸭,蚕虫鸟鸣。

乡间有着许多人,又不太多。他们的日子是简单的,时常看见他们聚在一起,或是在一颗大树下、或是田间、或是谁家篱笆墙内,说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嘻嘻哈哈,轻松快意。微笑在这里是矜持含蓄不怎么让人亲近的,唯有开怀大笑才能够让他们感受到认同、真诚和情谊的流动。

蔺如鸾又和小伙伴出去野了,她在这里呆的时间还不够长,庄子上的生活对她来说每一天都是新奇的,她从来没有这样感受过四季的变化。城墙里,除了名利和物质的繁华,其他都是遭受压迫的,自在、自然都在围墙之内。而庄子则不痛,这里有山、有河、有田、有地,只有小小的围墙,一开门就能见到外面的世界。

冬日的雪、春日的风,飘飘洒洒的流淌。她看到了雪压住大山的样子,看到了江河开化野鸭落在水面上悠闲自在的样子,看到了草木在大自然的调教下无拘无束的迸发出蓬勃的生命的样子。

庄子上的孩子还是比较少的感受到文艺的熏陶,他们大多是退伍士卒的后代,家中对他们的最为基本的期待就是好养活、不费事、能够健康的长大甚至于老死。他们所接受到的熏陶让他们多保留着一种天地间赤子的热忱,与自然更为亲近,也更清楚的知道如何与自然玩耍,这是蔺如鸾曾未感受过的畅快和滋养,是以总是随着她们奔跑。

今天她们要去山上采野菜、捉虫子、还有可能采一些好看的野花,这段时间她们时常做这些,乐此不疲。人聚在一起就会有热闹,无论大小。原本,她作为一个大小姐是不应该、也不需要做这些的,不过谁让她是小孩子,她的小伙伴们是野孩子呢,这是她们的乐趣。

山林间的小路,早就被他们这些孩子踩烂了,抹透了,即便是一些大人未曾踏过的地方,有时候也会被一些胆大、莽撞的孩子光顾。有时候会有惊喜的收获,有时候则会灰头土脸一无所获,有时候也会受伤。这个时候回到家中难免还要挨一顿批评、或是竹笋炒肉,大人们总是这样让孩子们长记性的,至于听多少,就要看这孩子皮有多厚、能挨几顿了。

“大小姐,您快回去吧,少夫人要生了!”小朋友们正在山间玩耍,突然就听到老季家的汉子急匆匆的跑来,黝黑的肤上汗珠滚落显然十分着急。

蔺如鸾十分惊讶,也十分紧张。她听她娘说,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呢小弟弟才会出生,怎么会这么快,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还是先回家要紧。张开双手,身边守护的侍卫一把将人抱起,几个翻腾间便来到山下,很快便到了她们居住的院落。

“娘,娘!”一落地,蔺如鸾就飞奔到房门口呼喊起来。屋子里丫鬟仆子们早就忙碌起来了,苏梓心是早产,没人敢大意,也就没人能顾得上蔺如鸾了,只随意安抚了几声,便将人撇在一旁。这里毕竟比不上将军府,仆役们的规矩教养得没有那么好。

幸好柳儿出来了,“柳儿姐姐,我娘怎么样了?”蔺如鸾时刻盯着房门口,一见柳儿出来便急忙问道。

柳儿也是着急,苏梓心今日在庄子上散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才导致的早产,稳婆是现成的,但大夫却是不在,她还要派人去请大夫呢。

“小小姐,您怎么在这?这哪里是您该来的地方。婆子呢?”柳儿又是焦急又是责怪道。

“柳儿姐姐你快说我娘怎么样了?”蔺如鸾追问道。

“有接生婆婆在,没事的,您放心。”柳儿安慰道。“您还是先回自己房间吧,这里不适合您一个小孩子来。”说着就安排丫鬟要将人带走。

“我不,我要陪娘亲。柳儿姐姐,你去忙吧。”蔺如鸾倔强道。

柳儿是不敢和她使性子的,况且现在很忙,只得嘱咐道:“那您找个地方安生带着,有什么需求就和丫鬟婆子说,我去照看少夫人。”

蔺如鸾点点头,乖乖守在门口,柳儿安排好事情后又重新回到产房,里面的情况不是特别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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