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爷的声音?是幻听吗?
白明突然怔愣,许久才慢慢放松身体,担心伤到背后的人,一点点挪好跪姿,再不敢动了。
一直没哭的白明,听到凌封的声音,眼泪开始断了线。
凌封从背后扯住白明脖子上的铁链,拽向自己,盯着他发红的鼻尖,又往前狠撞一次,“怎么?你做得,我做不得?又哭哭哭,哭个没完!”
封爷……
确定是封爷的声音。
是封爷。
“封爷?封爷,封爷……”他好像只会喊这句。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贴近的熟悉味道无比安心。白明哭得没有声音,漂亮的眼睛红成兔子,哽咽几次,嘴里一股子血腥味。
凌封见他冷静下来,松开手,拍拍他的脸,“蠢货,做事想过后果吗?怎么样,被强制背刺的感觉?好受吗?”
不好受,对不起。
“不,不好受……原来这么痛苦,心脏疼得快要死了……对不起,封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用那种手段得到您,我不该背叛您,我不该不尊重您,我不该违背您的意愿强行那样对您……对不起,对不起……封爷……”
白明拼命摇头,反手搂住凌封的脖子,泣不成声。
“果然,你还是疯的时候有趣。”凌封深深呼一口气,拥抱白明安慰地抚摸着,轻轻吻上他的肩,打开束缚白明双手和脖颈的铁链,只留下脖子上的黑色蛇纹的皮质项圈,然后将白明扯回沙发上。
凌封的动作不像之前那样粗暴,但也不算温柔。他刚尝到不错的滋味,混着血液的滋养,他还不想出来,索性让白明跟自己面对面。白明不敢乱动,痛到坐不稳的时候连手都无处安放,也不敢再去像刚刚一样搂住凌封的脖子。
凌封解开白明眼睛上的纱布,不满地哼一声,“怎么了?这么安静?”
白明盯着地上的白色拖鞋,想起被踹的那脚。
凌封不耐烦,掐住他的脸,扳向自己,“看着我,不叫声主人听听?”
“主人。”白明的心脏快要跳出来,终于找回自己声音:“封爷,看到您没事……我真开心,主人……”
“疼吗?”凌封将下巴搁到他肩膀上,“现在求饶,只会让我更加卖力。好心机啊?我的——白皇后?”
白明舒服到开始恍惚。他一定又在做梦了,真实的封爷怎么可能对他说这样的话?一定是刚才精神受的刺激还没好。
“现在感觉怎么样?怎么不说话?对我不满意?”看白明这样还能走神,凌封动作开始加重。
是梦吗?
可是……可是……明明还在……
“白明,我在问你话!”
呵斥声和长鞭破空声在密闭的空间回荡,盐水沾湿的倒钩鞭子抽到白明身上,再次带下一层肉,血淋淋、火辣辣地疼。
原来,一切都是白明的幻觉。
“呵……哈哈哈……”
是他妄想,是他妄想。
“谁给你的胆子以下犯上?”
凌封手握长鞭,毫不怜惜地将架在十字刑具上的白明抽得皮开肉绽,双手被绑,荆棘密刺勒进肉里,白皇后变成红皇后。
凌封听到白明不清醒的笑,眉头皱起,又抽两鞭。
第二次的时候,鞭尾断了。
凌封扔掉手梗,“白明,你真的找死。”
白明笑累了,太疼了,疼到似乎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他扯着好看的唇角笑,绝望里带着重生的喜悦,“封爷……您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好,当然好啊。是我小看了你,原来搜寻这么久,你就是‘黑痣’的头子?真令我吃惊。我养你那么久,你来跟我作对。”要不是他让白明‘失踪’,这时候的白明应该就快成zf肥料了。
白明不想面对这些,他想,封爷安全地站在这里,说明他那些动作根本没有动摇到封爷的根基,而自己已经得到过他想要的……那他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白明沉浸在痛感带给他的幻觉中。那个凌封说,他是他的白皇后。
白明笑得坦然,回味着那晚的温存,温柔地望着面前的人,说着下流的话:“封爷,您身体好甜啊,能不能……”话说一半,凌封一巴掌扇过去,掐住白明的脸,“到现在你还想着……你到底是人还是下半身思考的畜生!”
眼泪与血混在一起,染红了凌封的手,白明眼睫颤动,垂眸盯着薄茧的手指,这一幕和幻觉交叠在一起,白明的视线开始迷离,伸出舌头舔了舔。
不知道为什么,凌封没有松开他。
“哈哈哈哈哈……封爷啊,我哪敢跟您作对?”他已经不想清醒了,索性全说出来又能怎样?
“凌封,我不想再仰望你了。我想拥有能和你并肩的资格,可我筹谋那么久,还是比不上你……你以为我怎么能完成所有人都不合适的任务?呵……你心底里是信任我的吧?但最重要的是我足够强大,现在,在这片地域有三分之一是我白明的,你知道我为了这天到底做了多少准备吗?凌封,我……我爱你。我总是见不到你……我,我不想在一直等下去……”
“这就是你背刺我的理由?”白明再次告白让凌封猝不及防,凌封喉咙滚了滚,松开白明的脸,只问出这一句话。
“能得到您,做畜生怎么了?我爱您,主人,汪。”白明像摇尾乞怜的狗,却有着狼的野心,见凌封没再打他,更加放肆的笑:“哈哈哈……封爷,我忽然想通了,您是不是在保我啊?不然我应该在警局、在海底、变成尸体,而不是在您居住区的地下刑房里。封爷,主人?”
白明习惯称呼凌封为‘封爷’‘您’这些敬称,即使注意了,还是改不了。
改不了,就不改。
就像他改不掉爱上他一样。
听这些,凌封感觉非常头疼,但没有之前那样不安、烦躁、心力交瘁。白明的声音就像有什么魔力,乖也好、疯也好,凌封在他身边是心安的。的确,白明说的没错,他信任他。哪怕白明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他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同加了料的酒也一样。
白明还在喃喃着:“我们把势力全部丢掉不好么?我们带上小封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不好么?您为什么一定要守着这种永远没可能净化的地方不走?陆辰已经找到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拯救的了。封爷,您是人,不是神。就算您做再多,所有人也会将你视为眼中钉,杀人魔……”
“幼稚,丢掉势力?没了抗衡的东西,你拿什么在众多仇敌之间活下去?你觉得做不到的事,现在已经有了结果。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你的那份栽赃的文件。白明,你老老实实守规矩不好吗?权利金钱美人你要什么没有?”
什么抗衡、仇敌、活着,白明从来都知道这些破道理,他现在不想听。
“不好!如果我规规矩矩就永远不能得到您,还不如就这样,死了我也痛快!”开始听着有点撒娇,说到后面,白明突然赌气,“对!我就是什么都没有,权利金钱美人要什么没什么!”
“你觉得跟着我做事,亏待你了?”
白明想说没有,可是,“难道不是吗?这么多年,我有那么多功劳,成果不都是被您送到组织上那些人手里?”
“好,你觉得亏,那你想怎样?”
“您,您连一朵小红花都没给过我……”
“……白明!”他简直是在撒娇胡闹不可理喻!
“我想要您。”白明无比认真地看着凌封,再次重复那晚的话:“我想要的,一直都只有您。”
好在白明身体素质过硬,流这么多血,撑这么久,还能跟凌封好好说话。痛感让他在现实与回忆中沉沉浮浮,想起不久前不知是幻觉还是梦境里的对话,白明重重喘口气,吸了吸鼻子,再次道歉:“封爷,我错了,我不该不尊重您,真的……对不起。”
听到这句的凌封心情刚缓和一些,又听白明说:“但我不后悔,因为封爷真的……真的非常美味……”封爷是他梦寐以求的心爱的人,封爷比得过所有人。
这句话不止白明说过,很多男人女人都说过。
不过,凌封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这种话,此时勾起他那些不堪入目的回忆,那些经历像是肮脏的烙印,感染之后好了又烂、烂了再好,终于过去那么久了,现在又让他重新想起这些。
转身离开,掌纹落锁,光线更暗。
白明不知道凌封怎么了,脸色突然很差。凌封一个字不再跟他说,转身走出地下室的笼门。白明反应过来不对劲,拼命嘶吼祈求:“封爷?别走,封爷!”
白明好像知道,如果封爷现在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了,他用尽剩余的力气挣扎着,扎入皮肉的刺崩断在伤口里都不肯停下。
“封爷,别走!求您,我错了,我错了……封爷,您别不要我……封爷……”
走出门,灰白墙壁隔开的另一端,站着脸生的手下,凌封头也不回地说:“杀了他,烧干净,撒海里。”
像处置曾经染指过他的男女一样,清理干净。
“封爷,我…我听话……能不能……”
白明没有再听到凌封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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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Chapter 19 致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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