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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So It Begins

【近日,有渔民在岛上发现死尸。经专家检测,一艘长达320米的轮船因不明缘由在9月25日沉没。船上将近3000人无人生还,现在正在打捞遗者尸身。案件仍在持续跟踪中……】

新闻频道正在报道最近发生的离奇沉船事件,远处灯火闪烁,点缀着富丽堂皇的高楼。

【经检测,感受到宿主强烈的求生意识。系统正在接入中……】一串滋滋的电流声凭空响起。

在沉入海底的前一刻,储囚久违地感受到了太阳灼热的温度和指尖所触摸到的模糊光影。

这是他第二次直视太阳。

只不过所付出的代价有些大。

储囚从小就不曾接受过善意的情绪,无论是他的出生还是长大都只是一场供人娱乐的闹剧。又因为生来异瞳,十分畏光。

好像前十八年里他的世界始终都是昏暗的。所以他渴望太阳,渴望光亮,可他越靠近太阳,就越容易被灼伤。

8岁,被父母抛下,一颗子弹从他的左耳边呼啸而过,像是打进了眉心。另一颗子弹穿透手腕,深深地嵌入了骨肉。这是他第一次直视太阳,代价是左耳听力受损和左手的空口。

18岁,出岛。猛烈的风和海水从鼻孔灌入,将他的生命缓缓淹没在落日的余晖里。这是他第二次直视太阳,代价是死亡。

就仿佛是一个命中注定的死结,越无法拥有就越渴望。

左手手腕上所纹的“盗版”太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能发出光亮。只是深深地刺痛,扎入皮肤和腕骨。

储囚睁开双眼却是什么都看不到,周围寂静的让人感到怪异。

可他并不害怕。又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产生过害怕这种情绪。

属于储囚的情感仿佛是天生就被剔除了一些一样,他能感受到疼痛,却无法产生畏惧。他知道他所遇到的事应该让人大哭一场,但他却无法感受到悲伤。就好像是潜意识里知道该是什么情绪,但他却无法感受到。

这大概是源自他本身的一种保护机制。

“……你是?”储囚费力地扯了扯滞涩的嗓子。

【宿主好,我是你的专属子系统小柒。】

【由于织梦人检测到你强烈的求生意识,特邀请你前来入梦。】

……梦……

入梦么?

那,在梦里的太阳又是否和现实一样灼人呢?

他按了按左手腕上的金色太阳,只不过在一片漆黑里,所有的颜色也都会呈现出同样的黑色,以至于他根本看不见那块纹身。

【……母系统接入中,31号入梦者储囚,身份核对成功,灵魂核对成功,心愿核对成功……】

尖锐的电流音直往耳朵里塞,吵得人心烦。

密闭的空间里,不知道是谁打了一个响指。尖锐刺人的电流音立马安静下来。

过了十几秒后,稍稍带着些戏谑的低沉嗓音响起在储囚脑海,“欢迎来到——觭梦王国,我是织梦人Pain,很高兴能在这个美好的梦里见到你们。”

他顿了一会儿,继续说,“现在我宣布,游戏——正式开始!”语调略微上扬,显出一副激动的情状。

话音刚落,瞬间大亮,突如其来的光刺眼得让人恍神。储囚裸露在外的右眼瞳孔往内缩了缩,只感觉到一片白茫。

细下打量,他正落脚在一处大厅里的沙发上,屋顶悬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把一切照得通明。房子的装潢是西式风格,正中间的壁檐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犹大之吻》。

附近慢慢开始出现许多人,着装五花八门,都是一副茫然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戴着墨镜的男生率先开口。

“对啊,我们不是半路出车祸了吗?”有人和旁边的同伴感叹道。

“这是哪啊?”众人交头接耳。

储囚敛了敛毫无情绪波动的眸,坐在沙发上撑着右手肘,抬头望向墙上的油画。

画中犹大周围士兵手里所拿的火把,就像是真的火焰一般,妖艳张狂地飘向空中。

他扯起嘴角漫不经心地笑笑,缓步起身,走向油画。

刚才喧闹的环境立马安静下来,近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这个青年。

无他,青年半张脸戴着银制面具,左耳插着助听器,右耳一串长长的耳坠垂到颈侧,晶莹的红宝石映射出耀眼的光。可他裸露在外的那只眼莹润纯净,黑得毫无杂质,看起来比红宝石还更要珍贵些。

皮肤白的像是常年储存在玻璃柜里的名贵瓷器,带着刺骨的冷和尖锐。而唇上的红则像是瓷器碎片所割落的血,缀在苍白的窗布上。眉眼下压,唇角微挑,黑色的长发如瀑,直直地垂到腰侧。

黑色衬衫扎入裤腰,双腿修长笔直。

缓了一会儿,人声如潮水复起,再次吵闹起来。

“好帅啊。”有女生小声说。

“呵,谁知道他左脸是不是毁容了或者丑到看不下去。不然为什么戴面具。”旁边的眼镜男不屑地笑了笑。

储囚没管旁人的话,专心凝望着画里的火焰。刚伸手触摸,指尖就立马感受到一股滚烫的温度。

他收回手捻了捻指尖。

【各位入梦者们请安静。】

等大厅只有一些非常轻微的抱怨声时,系统才继续发出指令,【下面即将进行分组考核。考核通过后,入梦者们才可留下拥有真正的参赛资格。现在宣布考核规则】

【一、50人一组进行测试,每组最后只能有一人通关。

二、每一组的庄荷自动通关。

三、已设立好的规则无法违抗,违抗者——死。】

“呃……等一下,我们是已经死了吗?”先前的墨镜男开口问。

【是的。所有学员在现实世界都已死亡,织梦者检测到各位在濒死前爆发出了强烈的求生意识,特来赐给大家一场永生。】

【肉身已死,灵魂永生】

【只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赢者生,败者死,机会只有一次。所以希望各位入梦者能够积极参与。】

储囚闻言勾了勾唇。

梦里永生?

怕不是白日梦做多了。

“那我们怎么才能获得永生?”站在第二楼的一个西装男问。

【抱歉,权限不够,无所告知。只有真正拥有参赛资格的入梦者,才可以知道争夺规则。】

“艹,五十进一。这个规则是不是有病啊?”有人愤慨。

大厅里的人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五十进一倒是一个快速减少数量的好办法。

看来所谓的织梦人似乎并没有什么耐心。

储囚看着腕上的太阳,若有所思。

高座之上,Pain正无聊地翻看着大厅内的同步影像。

恍然间,手指一顿,画面正停留在储囚起身触碰油画的片段。

他摩挲了两下食指上的戒指,斜着眼,不耐地皱了皱眉。

“逸十三,这种脏东西是怎么被挑进来的?”

【主人,您说的是谁?】

Pain打了个响指,将画面定格在储囚起身时的那一幕。

【主人,已核实过信息。确实是人类,曾遇到沉船事故。】

“呵,有意思。”

“恶念这么浓——却是个人类。”Pain缓缓把侧脸的头发夹在耳后。

“——只不过很可惜。我的世界,存在一个恶念就够了。”

Pain打了个哈欠,又撑回座椅上,“逸十三。关注他,把他的所有动作都录下来。”

###

【按先后顺序排列,1-50号为一组,应该进入第一考室。以此类推。现在请各位入梦者们进入后方考室,倒计时1分钟,迟到者一律视为——弃权。】

系统音刚落,厅里立马出现了几万个水蓝色的玻璃门。

玻璃门间交错叉开放置,彼此之间折射出闪烁的光,有种摄人心魄的美。可因为厅里仅仅是一扇扇门立着,又显出几分怪诞来。

门上方正标志着考室的号码。

黑色的汉字。

储囚抬头看着面前的“壹号”考室,在原地站着没挪动脚步。

而另外的人反应过来,已经开始狂奔向自己的考室。有的考室排在厅里的最远处,有的考室却直接出现在该所属考生的面前。

储囚就属于第二者。

大厅瞬间乱作一团,人挤人地奔走着,时不时就会传来一阵怒骂。

“艹,滚远点,别挡路。”一个大概一米九左右浑身腱子肉的男人,直接撞开前面挡路的男孩往前冲。

男孩看起来年纪不大,还穿着校服,脸上架着

一副破烂的眼镜,脸上和脖子上有钝伤,露出来的一截手臂上有刀伤。

被撞倒了就爬起来,躲到一旁,也不斥责,神色平平的样子。

其他人看到了也没说什么,毕竟人家自己都没吭声,现在还圣母心泛滥,那只能说明这种人是被自己蠢死的。

储囚则是侧身往后退了一步。

腱子肉一下子冲到“壹号”门前,直接打开门,里面暖黄色的灯光倾泄出来,照了储囚一身。

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等腱子肉进去后,储囚也走了进去。

考室是一个棋牌室,正中间摆放着一台纯黑色的大型牌桌,周围一圈摆上了椅子,上方则空出了一片额外区域,应该是庄荷的位置。

储囚看了一眼,一共47个座位。

桌上放着一副扑克牌。

【倒计时10秒,10,9,8……3,2,1。考室关闭。】

先前未进入的学员心急如焚,在门外大喊大叫。

考室的门已经渐渐消失在在大厅里,他们开始心慌起来。

“等一下,系统刚刚说的是啥来着?”

“迟到者……视为弃权。”

“我们不会有事吧?我……”那人紧张地问,手心渗出许多粘腻的汗。

话还没说完,他就发现自己无法开口说话了。胸口处传来撕裂的疼痛,低头看。

一朵雪白的玫瑰正在长大,冲破皮肉从心脏位置长处来,花柄鲜红,还带着尖锐的刺。

他伸手想摘掉莫名其妙生长出的花,刚碰到花瓣边缘,就有一种剧烈的疼痛传来,像是锋利的刀。

只是用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花,手指间就瞬间冒出好几个口子。

血滴落到玫瑰上,转眼不见踪迹。

近乎有一半考室的人都没到齐,壹号考室总共进来了48人。

除去一名庄荷,刚刚好。

“那个……我们怎么选庄荷啊?”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生弱弱开口。

她面前正对着腱子肉和储囚,先前才看见腱子肉撞人那事,心里不免畏惧。所以她下意识看向储囚问。

储囚没说话。

在桌子很靠后的一个位置有人说,“我来吧。”

说着就想起身,这时腱子肉“嘭”的一声站起来,大步走到说话人面前,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把人往下按。

那人有些不服,但也没说什么。

只是在腱子肉走出几步后,竟直接掏出一把枪。

一屋子人立马惊呼起来。

储囚无聊地转过头来,兴致缺缺。

他的食指在桌面上敲动着,先是缓慢地敲四下,然后稍稍提速敲八下,就如此循环往复。

视线一顿,刚好扫到桌面正中央的区域,红色打底,上面放着一朵沾着露水的白色玫瑰。

“砰”的一声,子弹破空而出,却并未打到人身上,反而是调转方向,朝开枪人飞来。

一时间谁也没反应过来,手枪就掉在了地上,先前开枪的人直直地,像是一根木桩一样地倒了下去。

子弹正中心脏,地上流出一滩血,在昏黄的光线下更像是打翻了一瓶黑色墨水。

【考试过程中,禁止考生恶意攻击彼此。】

“不是,怎么不早点说?”另一个壮汉有些气愤。

“怎么?你也想开枪吗?”旁边一个稍胖些的人说。

“……”壮汉被噎了一嘴,也闭嘴了。

这时,系统的声音又在空中想起,只不过带着一些嘲讽的语气,再加上生硬的电子音,倒是有些滑稽。

【没想到你们会动手。】

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

储囚饶有兴味地观察着一桌人的表情。

先前腱子肉撞人的时候没人敢又或者是不愿意吭声,而现在两人动手也无人阻止。系统这话更是直接将虚伪的表面功夫给摘除了,众人面子上都不好看。

“很正常,人的本性是自私。现在的情况,明哲保身当然会是最聪明的做法。”储囚轻轻笑起来。

这是储囚在他们面前第一次开口,声音带着几丝凉意,和人一样冷且锋利,像是冬天的霜雪。

先前储囚一直没说话,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腱子肉身上,就没怎么去关注储囚。

以至于一下子愣住,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像是重新找到了主心骨,纷纷附和。

“他说的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就是。我们连自己都顾不上了。”

……

腱子肉如愿作为庄荷站在了那片区域,上面明亮的黄色灯光打下来,把腱子肉脸上的刀疤和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方照得一清二楚。

眼睛像是混浊的鱼目,小且死板地睁着。

他打开牌盒,把里面的扑克取出来,五十四张,一副正常的国际牌型,没什么特殊之处。

“怎么打?”有人问。

系统没应声,屋里也没人回答。

47个人除去庄荷,剩下46个人52张牌,怎么打?打什么?

“那就打乱牌,凭庄荷发。一人一张,谁的牌大就算谁赢。”储囚适时出声。

这确实是目前最快的解决办法,正常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多半也会是这个办法。

说清楚后,腱子肉把红王和黑王抽出来,开始洗牌。

只不过他应该很少玩这个,牌洗得磕磕碰碰,是最常见的印度式洗牌,将下方的一叠抽出来放在上方。

中间尝试了交错洗牌,声音很大,但没成功洗转。

大概过了三分钟,开始传牌,腱子肉一人一张这样边发边走。

储囚的座位在他旁边,因为整体是一个绕着桌子闭合的圈,所以最后才转着回来,储囚也就成为了最后一个发到牌的人。

这副牌中最大的是A,最小的则是2。但在常玩的斗地主这种游戏里,除开红黑王以外,最大的单牌却是2。

只不过现在可没人想被发到2。

50张牌46个人,发完后应该还剩四张。

储囚伸手去接牌时小拇指很轻微地勾了一下,取过牌后。从第一个发到牌的人那里开始翻。

储囚扫了一眼手心的牌,梅花2。

运气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牌开的很快,轮到储囚的时候,场上已经开出三张A牌了。

他顿了顿,看着牌背上的红色花纹大概有几十秒,然后开了牌。

黑桃A。

众人惊讶了一瞬,只不过也仅仅是一瞬。

牌开完后,桌上的人又将牌一张张推回去再洗再开。

可接下来的每一次,无论从谁那里开始发,储囚的牌一直都是黑桃A。

渐渐桌上的人都有些坐不住了,一直是黑桃A就意味着他一直在赢,而规则上又明确说只能有一个人通过。

况且先不说一直抽到同一张牌的概率有多小,光是一个人一直都赢已经是很离谱了。

又轮到储囚开牌,他扫了一眼周围人怨毒的表情,神色不变。两根纤细修长的手指夹住牌,微笑了一下,再慢慢掀开牌,放在桌面上。

天花板上的灯光洒在储囚身上,柔顺的长发夹在耳后,面具和耳环都投射出晶莹的光,显得这张脸愈发旖旎和危险。

黑桃A。

“艹,你作弊!”壮汉凶狠地吼了一声。

储囚不说话,也不眨眼,盯着他抿唇笑。

壮汉觉得有些瘆人,连看着储囚另外一边脸上的银制面具也觉得阴森可怖。

壮汉说完,其他人也陆续开始指责。

“对,他作弊。”

“系统!”

“系统,我举报有人作弊!”

房间变得吵起来,可系统却开始装死。

###

【主人,有入梦者举报储囚作弊。】

“没有检测到?”

【抱歉主人,数据并没有检测到作弊行为。】

Pain低低地“啊”了一声,“这样么——那就不管。”

【可是主人……】

Pain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块面板,听不出语气,“嗯?”

【抱歉主人,刚才的“错误”已经删除】

吵了许久,也不见系统出声,他们心里已经凉了一半。

不能恶意攻击考生,作弊系统又不管。

这不就已经注定是要完蛋的节奏吗?

等一下,不能恶意攻击考生……

既然不能恶意攻击考生,那就说明——同样腱子肉也无法恶意攻击他们,况且他们的人还更多……

场上几乎立马就有人想到了“庄荷”自动通关这一规则。但无人敢去当这个出头鸟。

瞧着这群人低头的样子,不用猜,储囚也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要不,让我来当庄荷?”储囚一副笑语盈盈的样子,润亮的黑色眼睛里倒映着众人狼狈又憋屈的样子。

不等他们说话,储囚接着讲,“简单介绍一下,我叫储囚。”

“——一名职业庄荷。”

原来他本身就是发牌的,难怪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换牌。这个考试对于善于玩牌的人也太没难度了,这根本就不公平。

有的人在心里默默抱怨。

只不过他们只会当这种不公平降临到他们身上的时候才会觉得不满,质疑规则的公平。如果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他们就不会多说一句话。

可现在这种情况也根本容不得他们来质疑和批判,重要的是赢得资格,而储囚刚好阻了他们的路,他们又对他无可奈何。

所以这样一来,对他们最有利的选择就是让储囚做庄荷,虽然这之前还得解决腱子肉。不过有赢面总比没有好。

“我同意。”先前举报最快最气愤的壮汉却是最先开口的。

他一说,众人差不多都同意了,连那几个从头到尾一直没说过话的人也都点头同意了。

腱子肉这时候动了,朝储囚有些粗鲁地吼,“滚。”

储囚起身,一步一步往前面走,直到到了桌前,然后停在腱子肉旁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温和地说,“先生,你该——下场了。”

腱子肉气的半死,也不能拿储囚怎么样,先前那个开枪的人的尸体还摆在一边,子弹明明打出去了却换了反方向。

他害怕他一动手,到时候受到的伤害全回到了自己身上。他本来就是个混混,专门帮别人打架的,先前在打群架时被人一刀捅死了。

即使心里再多生气,腱子肉还是回到了座位上。他觉得说真的,一组50个人,那个啥织梦人总不会真的只让一个人通过吧。

既然都救了他,为什么又要把他弄死?

不止是腱子肉一个人这样想,桌上近一半的人也都怀着这个想法。

僵持了一分钟左右,腱子肉扛不住压力,还是自己走回了座位。

两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顶上的灯光又亮了几分。

“请各位把手中的牌背面朝上,顺次传过来。”储囚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微微俯身朝向桌上的人。

牌从两边往回传,一张叠一张,最后汇聚成两叠不算整齐的牌堆。

储囚两只手分别用各自的中指和无名指抵住牌端,大拇指握住另一侧,再将牌侧过来靠一靠凸出来的边。

接着,两手的手腕上抬,牌心相对,食指扣住牌身,弯成30度左右,轻轻一弹,两侧的牌就交替落在底下支撑着的无名指上。待牌落完,再将牌整合交叠齐整斜放在右手手心。

右手握牌,左手滑牌。

左手大拇指不停地将卡在右手第三个指节间的牌拖出,滑几次后,右手又重新洗牌。

洗完的牌归于右手掌上,无名指和中指扣着纸牌的一个角,大拇指则扣着它的对角,牌身贴近手心弯曲。

大拇指微微用力,纸牌便像流水一样倾泻而出,一张接一张地弹到左手上。右手一边放牌一边抬高,左手就缓慢地跟进,每一次都会在空中滞留几秒,绕成一个半圆形。红色的牌背纹路连成一条线条,像是中世纪红丝绒面料的圆领。

牌收好后,储囚左手持牌,拇指勾上微微一转,从中间弹出两张牌递到右手。

右手的无名指将牌外翻,让牌面转到众人的视线内。

红王和黑王。

众人一惊,去看先前抽出来放在一旁的两张牌。

——桌面上的牌不见了!

明明他们是一直盯着储囚的动作的,竟然没有发觉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把桌面上的牌接入的。

不,先前……

有人又想起最开始传牌的场景,却也记不起来到底有什么不对。

储囚将两张牌背过身来放在一旁。

又将左手上的牌分为两部分,无名指按住底部的牌,中指靠在上方,拇指则撑着牌角。

储囚停下动作,又隔了大概几秒钟的时间再起身。手腕用力拇指一弹,牌便自上而下地飞出去。

上方的牌落在前方那些人所对应的桌面位置上,而下面的牌则继续飞到更后方些。

一张叠一张从牌下面滑出来,可是到倒数第二个人的位置时,牌就发完了。

有人坐不住,就是想找点事做,“你怎么还少牌了?”

储囚不回答,竖起左手在唇角上比划了一下,“嘘——”

那人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张嘴就想骂,“你是不是有病……”

话没说完,储囚接着出声,“你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先前那张已经停住的牌竟然往后转了一下。

红色的纹路在偏移。

纸牌底部缓缓跃出一张牌来,岔开另一道红色纹路。

红色纹路再滑到最后一个人的正前方,稳稳停下。

一张不差。

还是和之前的规则一样,比较牌面大小。至于最后到底该怎么评判输赢,交给系统去做就好了。

又玩了好几局,赢者倒是各有不同。

储囚稍微有点印象的那个女生,好像赢了两次。

……

【考试时间归零,已停止记录。请各位考生耐心等待,系统正在统计数据。】

“这个计算机制到底是什么啊?”那个女生侧着头问储囚。

“我觉得……说不定——”

“是看运气呢。”储囚笑着回答。

“不可能啊。呃……我觉得吧,感觉你赢的几率比较大。”

“是么?那看来,我今天的运气应该还算不错?”

“我……”

【统计完成。正在加载中……】

【加载成功,F场3025次壹号考室,入梦者48位。最后通关者为31号考生——储囚。】

电流声响起,众人却是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

储囚没有动作。

【十秒后,离开考室的通道开启。10,9,8,7……3,2,1,0。】

【——通道开启。】

水蓝色的玻璃门凭空出现在距离储囚身侧三米左右的位置。

一样的晶莹剔透,一样的灼人。

只不过门牌变成了白色。

储囚轻轻抿嘴笑起来。

“?!结束了?”

“我们现在是可以出去了吗?”

“……”

储囚起身,对着腱子肉说,“你先走?毕竟你可是第一轮的庄荷。”

腱子肉当真就站起来往这边走。

本来他还担心储囚一个人出去了,然后和那个啥系统一起把所有人困在里面。

现在正好,也不用烦心这事。

腱子肉握住球形门柄一扭,一片白芒,什么也没有。

等到他出去后,储囚才往这边走,离开之前回头望了一下桌上的玫瑰。

纯净的露水已然不见,只余下几抹鲜艳的红。

“再见了,各位。”储囚心说道。

###

【F场考核已完成。】

【恭喜各位,成为“真正”的入梦者。】

F场……

看来进来地人确实是多,单单只是一个场就已经有一百来万的人。

储囚站在沙发旁,先前竟没注意,沙发也是黑色的。

人慢慢多起来,从一千左右扩张到进一万左右。

先前一眼望不到头的废水河,急速锐减成现在这一张巨大的蜘蛛网。

可是人数明显是没有开始出现的门多的。

也就是说,有的考室一个人都没有出来。

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最开始给的规则就告诉了他们一切。

——庄荷自动通关。

——一人过关。

若是这么简单,那倒是真的无趣了。

而织梦者又似乎是个极度厌恶无聊的人。

名额只有一个。庄荷若是真的占定名额,那赢者又有何意义?

所以么,赢者当然可以过关,而庄荷也可以。

只不过,他们得是——同一人。

这样一想,规则当真是狡猾。

但也还算人性,要是规则听不懂。房间里的颜色布置也有提醒。

先前门号是黑色。

牌背是红色,灯光是黄色,而庄荷处的灯光尤其亮,最后加上门是蓝色。

三原色加在一起就是黑色。

——

本来五十取一,通过概率就小。而现在,则需要再减一半。

显而易见,通过的人应该都有着很强的观察力,分析力,判断力和思维逻辑能力。

只不过就算你是百里挑一的人才,一百万个人里也有一万个。

更何况这还只是一场里的。

不知者无畏。

可能够通过的人又必然不会是。

所以,几乎场上所有的人都能明白这一点——这场梦远比他们所能预想到的还要难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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