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话先说在前头,能教的有限剩下看着造化。”
老叶破罐子破摔,有了两轮前车之鉴先提前说清楚。
是真怕这人讹上她啊。
“行,没问题。”
有了保证,前边的人才把皱起的眉头松下,把手伸入口袋,将东西摆在桌面上。
见状,温祈安凑过去垂眸瞧清这些被整齐摆放的卡片。
只是可惜都是背着放,正面朝桌压根看不到有用信息,只能坐回身耐心看着接下来的动作。
只见老叶将手中的四张卡片弄完后,又伸手将其打乱收回,重新在手里面洗着,嘴里振振有词。
或许是太过小说,又可能是些听不懂的字音凑上组成长段,让他看得一头雾水。
约莫过了会,这段看着怪异的行为才终于慢慢停下,把拍在手中化成扇形。
“看懂了吗?”
“没看懂能说吗?”
老叶沉默,显然表示不能。
温祈安没有多问,瞧着她示意伸手往前从其中抽出张牌子。
“旁观者?”
白色的背景只有这三字在上边清晰写着,红黑色调的渐变字体看着格外突兀。
他挑眉抬眼询问,奈何回应他的只有老叶绷直的身子松下,随后犹如心灰意冷般没了原先表面上的从容。
显然是对这答案的不满,至于原因询问也没有结果,温祈安只能通过表情变化去推测多种方案猜概率。
“这排很烂吗?”
“对你不是。”
老叶有气无力的回出话。
他瞧着生无可恋的样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只能把注意转移向刚刚的话里。
“对我?”
温祈安在心中想着,只觉得有些熟悉。
似乎和谢无端早之前说的差不多,尤其是加上旁观者这个词,直觉告诉他答案逐渐要浮出水面来。
“能看看其他牌吗?”
老叶没回应,他权当默认了抬手过去正要碰触到时,这人犹如诈尸似的猛然一缩,身子往后将牌拥入怀着。
护崽子模样不禁让温祈安觉得自己像是什么洪水猛兽。
“你要干嘛?”
听到这问题,他确信这人完全发呆压根没听,只能重新说:“拿牌看看啊。”
“不行。”
“为什么?”
刚刚的行为落入他眼里就十分奇怪,如今对话里居然能明显感受到防备心思,这下对于那些牌面信息的好奇到达顶峰。
隐隐觉得里边的事情与手中牌息息相关,尤其是身份的问题。
“你不合适。”
“他们两个都让我来找你,而且刚刚你也是同意了,忽然这样出尔反尔不太好吧?”
闻言,老叶眼中闪过慌乱,随后匆忙回道:“他们是他们和我没关系,至于刚刚我反悔行了吧?”
温祈安眯眼定定的看着,视线灼热难以忽视。
良久被盯得气急,老叶站起身手拍桌面发出啪的声音,在这安静狭小的空间格外突兀,像是警告又或是虚张声势。
当然,他还是坐在凳子上没有离开,面色淡淡无丝毫松动,显然是择偏向后者。
这下老叶夹在之间,边担忧犹豫,边对他这样的行为十分无奈,一时间她也说不清只觉得又气又恼。
等着她情绪稍微稳定点,温祈安才慢悠悠的开口起头:“我这身份是不是对你们不利?”
他指尖握着牌面,将正面对准晃了晃将视线吸引。
“是又怎么样?”
“行。”
得到回答,也不管用处直接将拍轻轻扔在面前桌面上,光滑的表面对着灯反光。
突然的动作和回答给老叶整得一愣,烦闷被慌乱替代,只剩下警惕与之前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截然不同。
对面的人却不关心这些改变,面朝其他方向正好对准钟表的位子,眼睛轻轻瞥去回来,嘴角擎着笑,带着漫不经心意味。
颇有种上位者的姿态,强势而又不容质疑带着运筹帷幄感。
“那就耗下去吧,估摸着我时间应该挺多的。”
刻意强调时间二字,正好击中对方迫切的点。
“你想到了多少?”
老叶不确定,语气带上试探和紧张,似乎这个答案十分重要。
对方如此急迫,温祈安倒显得不慌不忙装作真在思考的样子,缓缓说到:“那得看你信息给多少。”
又把话题重新抛回开始,好似对方不说他就不会多答一句。
“那可让你失望,我没什么要说的。”
老叶态度强硬,犹如犟种般越是跟她叫板反抗越是强烈。
对于这种现象,按常人来说应是委曲求全尽量套取,可温祈安却归结为敲打得还不够。
在他那不存在绝对的强硬,无非不是手中的筹码不够,威胁不强才会让对方有了非你不可的自信感。
“没事啊,那你最好期盼那帮人在最后几小时里找到点有用东西。”
话到这顿了下,装作恍然大悟想起什么般,对着她补充:“忘了告诉你,前边两个的消息只有我懂,你猜他们现在还能有机会知道多少?”
无人回答,不过温祈安已经在心底默默给出答案。
“是零。”
按照之前说的各司其职,和种种经历,他大概猜了传授的条件除只能给一个人外,应该还有一次性效果。
虽然这都只是猜测方案,但如今温祈安看着老叶面如菜色的脸时,就明白了这答案准确性。
“不愧是那两人推过来的,果然聪明。”
“还行吧。”
他没脸没皮的接话。
“你到底要如何?”
“知道你在抉择,但既然都选了我不如进行到底,赌一把怎么样?”
“我没什么要赌。”
老叶身子往前快来到桌子中间部分,审视的目光询问着原因。
对此温祈安并没有波澜,反而还跟着凑去中间,一字一句:“因为等我出了这个门,你们都没得选。”
威胁似的话并没有掩盖其中野心和目的,直露露剖开展露出来。
秒针嘀嗒嘀嗒的转过数字,剑拔弩张之中时间都格外长,像是折磨着心理防线。
有人终于维持不住体面,叹气出声:“我认了,大不了重开。”
说着,老叶舍得把手里护得极好的牌拿出重新摊开成扇形举在前边。
“抽一张。”
按照指令,温祈安在里边随机拿出,没有对于思考就展开在面前,将文字露出。
“预言家?”
他抬眼试图让老叶给出答案,奈何这人并不打算直接说,继续示意抽剩下两张牌。
接下来都是循环往复的进行下去。
从猎人到村民,都是狼人杀的人物,和第一次手中的那张截然不同。
“什么意思?”
“顺序。”
两字印在温祈安心中,低头拿起那几张思考着所谓含义。
“还有什么信息吗?”
“玩过狼人杀吧?”
“嗯,不久前就开始玩了。”
也就是前两晚吧,说起来结束太快他倒是没什么参与感,整个不明不白的。
“你猜为什么第二张结束我还让你继续?”
被提醒,他看了看手中牌,细品话里其中的意味忽的明白了那所谓顺序是啥。
不是抽出顺序,而是死亡顺序!
通常来说最后神职死亡游戏宣判结束,可是老叶话里的意思却往往不是这么个规则。
“所以全部死亡才是结束吗?”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模棱两可的答案,在温祈安看来目前有的方案极少,因此对于如今来说,这话往往成了关键点。
“村民才是觉决定剩下的一切对吗?”
老叶开口说不出话,只能点头默认这个猜想。
“这就是你要说的全部了吗?”
“是的。”
肯定的回答将所有后边要问的话掐断,老叶留出安静的空间提供这人去细想。
温祈安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即使眼前这人无法说话却能点头给出回应,那么他就需要在夜晚降临前把所有想通确认。
如今时间的较量落在他身上,老叶摇身一变成了不慌不忙的。
“所以场上还剩有狼是吗?”
老叶点头。
在上把游戏里,狼早就取得胜利离开,至于剩下的有关于狼的东西,温祈安一时间只能想到某个地方。
那时祭拜去到的坟墓。
莫名的他思绪飘远,想起那队伍排在前方的三人。
两狼一村民,确实是游戏结束时的结算离开的。
只是那女巫呢?
接踵而至的问题一个个砸向温祈安,难以解释又无法联想诉说。
他看着眼前沉默的人,望着手里的牌,莫名的来上一句:“老李真的还在村里吗?”
大概是老叶没想到会问出这个,开始还有些发呆的意思猛然就被话里的某些字惊醒,面上是不掩饰的震惊和疑惑。
她点下头,神情带上认真全然没了刚刚那般散漫无所谓的淡漠。
“所以今晚上就是你对吧?”
提到了自己,老叶看去的神情都带无奈,点着头品出了不甘心的意味。
连着两个点头,温祈安算是确认了心底的推测,靠着椅子揉了揉眉心。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还激动好奇的老叶看着他动作,顿了下后连忙跟着起身,十分着急想去挽留,顾不上被弄到地上的椅子,慌忙开口:“你不继续问了吗?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她还想把人留下,想再听些东西。
可回应过来的只有温祈安挥动的手,以及一句:“都知道得差不多了,谢谢。”
屋门打开关上,谈论就此结束,这里又变得安静孤独。
老叶看着那扇再也通不向村子的门,不知该作何感想,木楞的站在原地,脑海依旧还在回荡离别时的最后一句。
这么多年了,她在此刻心底居然油然而生出股安心,说不清道不明,人们通常把它称做为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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