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祁铮的墨镜要从衣服领口缓缓滑落,谢听弦还是一副神情呆滞的状态。
他及时将手伸过来,稳稳接住。
接住之后直接没收,放在自己桌前不还回去,祁铮也没问他要。
路浔羽和许希尔相视一眼,站起身,朝祁铮伸出手:“久仰,我跟听弦是特别好的朋友,听他提起过你,他之前一直在国外生活,回国之后你对他很照顾,谢谢你。”
祁铮眼皮抬了抬。
听着好刺耳哦,他跟谢听弦是完完全全的组合内部矛盾,怎么经路浔羽一说,他就成了外人?
“你好客气,”祁铮也站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跟路浔羽握手,“队长在国外的时候多亏了你照顾,我该谢谢你才对。”
谢听弦:“……”
导演进来,打断了这几分钟的阴阳怪气,开始介绍开场秀的两个表演方案。
一个是以组合为单位,每个组合各自演绎一首歌。一个是以表演类型为单位,谢听弦路浔羽表演一段双人舞,祁铮和许希尔一起唱首歌。
“那就简单些,”路浔羽说,“我跟谢听弦跳舞吧,能省去排练时间,他们两个唱歌花样也能多一些。”
“我也比较倾向于这个方案,”导演说,“两大舞担一起跳舞,开场效果拉满,你们俩的话舞蹈难度我就放心加了。”
祁铮:“……”
就是说他跳舞不行呗。
就是行,谢听弦也应该一样想要跟路浔羽同台,那么好的朋友呢!
导演已经开始说更具体的安排了。
祁铮头低下去,下巴垫在桌子上,像上课溜号的学生,想尽量显得自己不存在。
但灯光照在他银蓝色的发丝上,勾勒出一道绒边来,又好显眼。
忽然脚被人踢了一下,祁铮皱着眉看过去,谢听弦似乎看他很久了,陪着他一起溜号:“嗯?”
祁铮有些泄气,小声说:“我无所谓。”
说完又鸵鸟一样低下了头,只想安心把自己缩在世界的角落。
唱歌他能自信90分以上,跳舞就只有及格分,不跳也罢。
导演讲完了舞蹈设计,问谢听弦和路浔羽:“你们觉得OK吗?”
“没问题。”路浔羽说,且不觉得谢听弦会有,这样的舞蹈编排太简单了,几乎是过一遍就可以。
可谢听弦却不像他这么痛快。
“要不,还是按组合来吧。”谢听弦满含抱歉地看了眼路浔羽,越过祁铮,最后看向导演,“我弹琴,祁铮唱歌。”
“后面还会有pk环节,前面还是以组合为单位比较好,”谢听弦陈述他的观点,“每个组合队内都有CP,我跟浔羽也有,我不想强化队外的CP,这样对组合粉丝不太友好。”
话说完,他桌子底下的脚还是刚才踢祁铮的姿势,没收回来。
听谢听弦这么一说,祁铮也坐直了,瞬间有了精神和底气:“就是啊,组合又没散,打乱了来那不就乱套了吗,最后四个人一起合唱就好了。”
“嗯……”导演点了点头,“你们说的,不无道理,这一点是我没考虑到。”
他考虑的是节目的收视率,并不关心组合的发展。
路浔羽算是明白了,他自以为的兄弟情深根本就他妈的不存在。
他来老友叙旧来了,谢听弦,是来哄人的。
“队长,还是咱俩一起吧,”许希尔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家队长,“祁铮他嘴太快,我又不会快嘴,跟他一起唱歌很丢人的。”
路浔羽揉了揉他的脑袋:“那行,我跟你唱。”
最后总算达成了一致意见,散会后,路浔羽第一个走出了会议室。
祁铮踢了下谢听弦:“还不去追?”
谢听弦把墨镜给他戴上:“我追了你是不是要说我抛弃队友。”
祁铮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他确实会那么说,但谢听弦没那么做,祁铮便心情良好地跟谢听弦一起回酒店。
要唱的歌和pk曲目已经报给节目组,明天白天再来做最后的排练和彩排。
谢听弦这几天在易感期,本应以休息为主,好在工作不繁重,即将在走廊分开的时候祁铮脑袋一热,突然关心了句:“易感期还好么?”
“本来挺好的,”谢听弦背对着他找出房卡,“你一问就想咬人了。”
砰!
身后的门被祁铮大力关上,又开始不说人话了是吧?
谢听弦转过身来在门上靠了一会儿,闻着残留的烈焰信息素,那根紧绷的神经将松未松。
真的,不是很好呢。
他没回自己房间,转而去敲了路浔羽的门,开门的是喻墨。
谢听弦笑了下:“来探班啊。”
喻墨穿着睡衣,脖子上的红痕明显,房间里的男人露着好看的小麦色身材,不用问就知道在做一些不可描述之事。
谢听弦叹了口气:“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滚。”路浔羽说,“不欢迎你。”
谢听弦走进来了,喻墨倒了杯水给他:“听弦哥哥你喝水。”
路浔羽更气了,兄弟情深没了,现在防狼似地把自己的大眼小可爱拽到怀里:“你叫他什么?”
“谢谢,”谢听弦接过水,不想再多背一个锅,“我找你浔羽哥哥说两句话。”
“什么也没有,”喻墨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了,生怕路浔羽会当着谢听弦做过分的事,又好像很期待的样子,“只有你是我哥哥。”
路浔羽在喻墨脸上亲了一下,有所指地说:“别什么人都叫哥。”
喻墨:“知道啦!”
路浔羽:“眼睛也别乱放电。”
喻墨乖巧点头。
路浔羽拿上烟去了阳台。
谢听弦跟了过去,刚踏进去,就被路浔羽用胳膊肘抵在了墙上:“拿我当工具人用很爽?”
“别这么说浔羽哥哥,”谢听弦说,“你老婆还在屋里呢,让他看见该误会了。”
“我还以为你想跟我一起上节目呢,特意跟经纪人打的招呼,让他跟导演推荐一下你们,”路浔羽想起来就窝火,“你倒好,眼睛都要把人后脑勺捅穿了,他就什么都没发现?”
谢听弦受不了这么近的距离,易感期还压着火呢,却也没什么动作,因为他确实藏了私心在里面。
BV要宣传是一方面,杂志封面的拍摄安排在好几天之后,不临时塞个行程进来,祁铮怕是能一直不跟他说话。
“这人情算我欠你。”谢听弦说。
路浔羽往谢听弦骨头上又压了压:“怎么还?”
忽然,两人听到一声开门声。
隔壁的阳台上走出来一个人,正是祁铮。
他穿着瘦版黑色带帽卫衣,显得身量修长,又酷得没道理。
帽子半扣在脑袋上,耳机线从兜里延伸到耳朵,每走一步都尽显小少爷的随性和不可一世,酷帅的脸庞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然后画面就静止了。
祁铮眼睛睁到最大,大脑持续性裂开,这简直离大谱。
路浔羽没穿衣服,谢听弦毫无抵抗……他们在干什么?
果然,流氓和流氓才能成为朋友。
谢听弦心一沉,完了,这是真的哄不好了。
祁铮像看了什么了不得的画面,落荒而逃。
但不到半分钟又回来了,他才不要躲,躲了不就代表他真的打扰了。
“你们继续,我出来吹风找灵感,”祁铮摘了帽子,胳膊撑在阳台上,一本正经地吹风,“明天的词还没写好。”
路浔羽毫不客气地接下:“借你队长一用。”
“……”
风把祁铮的头发吹得荡漾,也撩拨到谢听弦心上,好久都没把目光收回到路浔羽这边。
“什么时候的事?”路浔羽小声问,“不跟我讲,不够意思啊,我可是什么都跟你说的。”
祁铮戴着耳机,应该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谢听弦把路浔羽推开,靠着墙,从他手里抽了一支烟,不知不觉视线又漂移到祁铮那边。
“别跟我装傻,”路浔羽点着后把火扔给他,“什么时候看上的?回国那会儿?去BV是不是根本就不是因为薛影月。”
谢听弦呼出一口长烟,烟雾在眼前缭绕,他的姿色更妖娆了几分:“有的时候,你也别太聪明。”
“那抽完烟就赶紧滚吧,别跟我这碍眼。”路浔羽说,“耽误我陪老婆。”
另一边,祁铮耳机里其实什么都没放,但没想到谢听弦和路浔羽说话会这么无所顾忌。
有些距离,听得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有几个字反反复复出现,他大概能猜到意思。
什么时候看上的。
谢听弦又看上谁了?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当队长么,公司不允许二十六岁之前谈恋爱他又不是不知道!
谢听弦和路浔羽从阳台上消失,祁铮也没了继续吹风的心思,回到房间里修改明天的说唱词。
这对祁铮来说不难,一共就两小段,有灵感的时候张嘴就来,韵脚还特别美。
今天却怎么改都不满意,纸上删删改改好久,终于找到点感觉,门铃响了。
祁铮穿着背心去开门,看到提着包站在门口的谢听弦,脸上的表情是一种混杂了惊讶、厌烦和微小的喜悦的难以描摹,他一只腿回弯,胳膊撑着门不让进:“走错房间了吧?”
“房间的淋浴坏了,借你的用用。”没等到祁铮让道,谢听弦就主动进来了,祁铮那只胳膊一扒拉就下来。
“坏了报修啊,”祁铮关上门,“来我这儿干嘛?”
谢听弦直奔卫生间:“洗澡。”
祁铮开了罐啤酒,喝两口后跟着进去,搞不懂是突然来了酒瘾还是想庆祝什么:“你去找你好朋友啊。”
“你没看到他男朋友来了吗,不方便。”谢听弦三两下就把衣服扒了,亲队友一点不见外。
“我这儿也不方便。”祁铮看着镜子里的身材,前后都有料,全身上下没一处多余的肉。
这人可真自恋,脱个衣服还要照镜子,是照给他看的吗?
祁铮承认,确实好看。
就算跟谢听弦是仇人也不妨碍他欣赏这具身体的美丽。
“不方便也进行到这一步了,”谢听弦说,“我总不能去希尔那儿。”
“希尔,叫得挺亲……!”
祁铮又一次差点咬到舌头,要怪只怪他自己不长记性,关上门谢听弦还有什么君子行为,此刻他正虎口按压内裤边缘,卸下这最后一处遮挡。
然后,就那样坦诚地朝他走来:“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小祁,怎么在你这儿我身边的人没一个安全的,我就那么饥渴,Alpha,Beta,Omega,所有都不放过是吧?”
好浓的信息素,让祁铮想逃的身子往前扑了一下。
谢听弦是撕了信息素阻隔贴过来的,他故意的。
“你不是吗?”祁铮说不了两个字就得吸一口,他好像真的病了,病得不轻,不然怎么会想要往下看,看了……看了就看了!
不管看多少次,每次祁铮都跟初见一样被吓得气血上涌。
谢听弦怎么回事,怎么一靠近他就变大啊?
“小祁,”谢听弦笑了笑,“你闻我信息素的样子好像泰迪,把你易感期也勾出来了吗?”
火烧火燎,冰天雪地。
这两种感觉交融的刺激和痛快是如此让人上瘾,迫切想要再来一次。
太可怕了。
像一根针扎在最酸痒难耐的地方,又痛又爽。
“你……不是打抑制剂了吗?”
“有的时候抑制剂并不那么管用,小祁,但我今天忍得住不碰你。”谢听弦转身进了淋浴间,背对着他开始洗澡。
祁铮还站在原地没动,脚跟被冰冻住了似的。
谢听弦的易感期应该在收尾了,但信息素依然强大得摄人,不要脸。
淋浴坏了只是借口,谢听弦是来洞口寻找猎物的,却还想要猎物主动跳进口中。
祁铮完全被信息素主宰,捏瘪了的啤酒罐掉进垃圾桶,他拉开玻璃门闯了进去,对准谢听弦的嘴唇就开始疯狂吮吸。
第二天有表演,不能咬,那就亲吧。
唾液里的信息素是最浓的不是吗?
算一算有四天整没有尝到这个味儿了,祁铮自虐地远离,换来的是更想得到的渴望。
“你嘴唇好干啊。”他从齿缝挤出来这样一句,“这么会,之前是不是亲过很多人?”
“可太多了,你等我数数,”谢听弦把自己的头发从祁铮嘴里拿开,“你呢?”
回答他的是祁铮愤怒挥过来的拳头,被谢听弦用手掌轻易包住。
他的那份从容不迫消失殆尽。
接着亲。
真好啊,他想。
是初吻,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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