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制结束，乔蔓拖着疲惫又兴奋的身体回到了宿舍。她瘫倒在床上，脑子里不断闪回公布票数时的画面，她的愿望，提前实现了。
但，这只是个开始。
她望着天花板，渐渐有些出神。就在挨着枕头快要睡着时，藏在枕套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她爬起来解锁，发现手机里躺了条霍淩发来的消息——
“恭喜你。”
乔蔓面无波澜地关了手机，没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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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sk》A组的成员，个个是狠人。
凌晨三点，练习室里回荡着《Risk》的鼓点，正在全员加练走位。这是她们连续加练的第三个深夜，四天后，就是舞台。
镜子里映出七张年轻而疲惫的脸，许冰正在角落往护腰里塞暖宝宝，李佳和齐玉婷为动作卡点小声争执，角落里传来荔笑用beatbox打节拍的声响。
齐玉婷膝盖都练肿了，休息间隙，靠在把杆上往膝盖喷云南白药，发尾随着她的动作摇晃，又突然停住。
“说起来，你们觉不觉得，编舞老师给的走位编排有问题？”
乔蔓停下拉伸动作，汗珠顺着下颌线砸在地板，点了下头：“我刚想说，三号位到中央的走位距离太远，如果改成这样...”
她边说边走到白板前，用马克笔在板画了条虚线。
“你刚才想说改成弧线切位？这样既能缩短距离，又能卡上那段钢琴间奏？”荔笑第一个明白了她的意思。
乔蔓微微诧异。
“那我们按照这个来一遍？”齐玉婷也觉得乔蔓的提议不错。
话音刚落，练习室的灯光忽然灭了。
黑暗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叫，人群乱作一团。乔蔓摸索着去够墙边的应急灯，指尖似乎触到了一位队员温热的皮肤。这时，荔笑的气息喷在她耳后：“别动，等我一下，我有带小电筒。
“好。”
光束扫过镜墙时，乔蔓看见墙上两人交叠的影子。荔笑的梨涡在光影里若隐若现：“我们是不是还蛮有默契？”
“我同意。”齐玉婷已经摸到了应急灯，她离两人最近，边听着对话，边打开了灯，“我刚也感觉哪儿不对，就是想不到怎么改，你俩一说我就搞明白了！”
乔蔓一时愣住。
“话说，B组要是不改，这次我们可就势在必得了！”齐玉婷有点小开心。
荔笑也笑了：“同意。”
重新亮起的灯光里，工作人员正站在门口安抚众人，“大家没事吧？刚是跳闸了。”
“没事。”
这次的队长是陈西宛，她关上门，拍手召集队员，“大家最后再走一遍队形吧。”
众人各就各位，打算按新的走位，再练一次。这已经是今晚第七次合练，镜子里每个人都像被雨水打湿的纸灯笼，练习服后背洇出深浅不一的痕迹。
乔蔓点头时感觉后颈的汗珠滑进衣领，右腿肌肉突突直跳。但新走位是她的提议，她不好这时候摊手不做。
音乐响起，每个人都迸出强大的爆发力，《Risk》是首强度很大的热歌劲舞，对动作力道要求很高，最后一次合练，每个人都力求做到完美。
舞蹈进入高.潮，乔蔓有个腾空侧翻的动作。
就在这时，突然，灯再次灭了。
落地时的乔蔓，脚步瞬间打滑。她听见骨头错位的脆响，整个人歪倒在镜墙前，发出咣当一声闷响。黑暗中，脚踝传来的剧痛比声音更先抵达神经中枢。摔在镜墙上的瞬间，她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后怕。
“是不是摔倒哪了？”
荔笑挨她最近，第一个冲过来发现了不对，她跪在地上摸索着托住乔蔓的小腿，冷冽的声音像是从深海传来，手指在她肿胀的踝关节上方顿了下，忙摸出电筒查看，“去叫医护！快！”
陈西宛都傻了。
还是许冰眼疾手快爬起来，冲到门口对着楼道大喊：“有人吗有人吗？乔蔓的脚受伤了！”
岛上虽然封闭，但有常驻医护。
“收到收到！”
不多时，楼道里的工作人员忙不迭打着手机电筒跑了过来，另一边，还有工作人员往医疗室赶。
等光再次亮起，已过了二十分钟，队里医护们赶到时，乔蔓的运动裤被卷到了小腿，映入众人眼帘的脚踝早已肿成馒头。
队医捏着冰袋叹气：“至少休养三周，韧带二次损伤就麻烦了。”
三周，不止二公，三公也结束了。
乔蔓盯着墙上《闪光少女101》的海报，指甲掐进掌心：“还有别的办法吗？这种情况，能打封闭吗？”
“你疯了？”
荔笑突然拔高的声音震得众人侧目，她自知有些激动，缓了缓，“我最见不得糟蹋自己身体的人，以后还想不想跳舞了？”
队医闻言点头：“韧带严重拉伤，我说三周已经是考虑到你们在比赛的情况。跳舞也属于剧烈运动，如果你不顾身体情况，以后这根韧带一定会留下后遗症，动不动就拉伤，很麻烦。”
乔蔓沉默。
练习室内的气氛也陷入低沉，说都没有想到这个意外。
这时，执行导演开口了：“对不起，乔蔓，线路问题停电导致你受伤，是节目组的责任，这几天我们会找人好好照顾你。只要决赛夜，你可以站上舞台，即使不能参加二公三公，我们也支持你继续留在节目，还可以为你配备出行工具。我们保证，只要你在练习室正常出勤，帮助支持你的队友，节目组就不会让你退赛，也会正常剪辑你的镜头。”
“我想一想。”
乔蔓低头看着自己鼓起的脚踝，没有急于答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身体健康有多重要，也没有人知道，她曾经因此失去过多少机会，更不知道那种在黑夜里，无尽等待的感觉。
但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是这具身体，将她从沼泽中拉了出来，她没有资格辜负这具身体。
乔蔓的受伤修养，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论坛里，不同的声音如潮水般淹没了其它所有娱乐八卦，让她再次站在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各种阴谋论一时间甚嚣尘上。
最火的还当属一个标题为——【乔蔓受伤，节目组背后是否有“猫腻”？】的帖子。
楼主‘机智小李’：家人们，谁看了最新一期的《闪光少女》？节目组的“停电时间”是不是太巧合了点？早不停，晚不停，刚好就在乔蔓做危险动作的时候停？
1楼：我也觉得不太对劲，娱乐圈本来就竞争激烈，乔蔓人气这么高，肯定挡了一些人的路。节目组里说不定真有看不惯她的人，故意在她做危险动作的时候搞停电，就是想让她受伤退赛。而且之前也不是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过，有些节目组为了制造话题或者捧某些皇族，对人气选手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2楼：楼上别瞎猜了吧。节目组要是真打压乔蔓，何必还在她受伤后给她那么多承诺，又是给配轮椅，又是保证正常剪辑镜头的？这明显是想留住她啊，而且还播了她受伤的过程，粉丝虐的更死忠了、更心疼姐姐了、打投都更给力了……要我说就是个意外，搞太多阴谋论，纯帮人虐粉……
3楼：楼上这话就酸了，有粉能虐，也是人家的本事，选秀毕竟舞台为王，乔蔓这波虐到了粉但二公三公都上不了，也算有亏有赚，还真说不上占便宜。
4楼：节目组占了她的便宜还差不多，乔蔓现在的人气和话题度确实高得离谱，就算离开这个节目，以她的实力和流量，肯定能接到不少好资源。现在，不是她更需要节目组，是节目组更需要她……
5楼：其实退赛挺好，不用和那些人气不如她的队友捆绑，发展空间更大。节目组也是看清楚这一点，才会尽力挽留她吧？
6楼：娱乐圈的水可真深……
网上的言论，并没有影响乔蔓的选择。
她没有强撑跳舞，也没有退赛离开，而是接受了导演组的提议。
公演录制当天，乔蔓坐在观众席看曾经的队友们争夺下一场的生存券。
舞台上光影变幻时，她摸到口袋里的止痛贴——是昨晚‘偶遇’时，谈颂塞给她的，包装上画着滑稽的加油表情，有些让人难以和这位PD高冷的外表联系起来。
虽然陆续错过了二公、三公，但乔蔓的人气不跌反涨。决赛前夕，她的脚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决赛是直播，十六个选手争夺六个出道位，前所未有的激烈。
这次的分组和选曲完全网友投票决定，练习生们被分成了两组，每组八人。
现场座无虚席，观众们的热情仿佛要将整个场馆点燃。舞台上的灯光璀璨夺目，十六位练习生身着华丽的服装，依次登场。
表演结束后。
PD谈颂和三位导师走上舞台，车一仁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接下来，将由PD为大家揭晓本次《闪光少女101》的出道名单……”
舞台穹顶的雪花装置开始飘落人造雪时，乔蔓正站在第二排最右侧。六张水晶椅在追光灯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像六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虽然这篇是练笔，但写得快冻死了，真的巨冷啊，冷到怀疑根本没人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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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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