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辉只是疑惑开口问:“妈,您这话儿怎么说的,怎么就到了这样的地步了。我承认,我有时候脾气急了些,和玉欣也有过吵闹,但也不能这样草率的呀,也要为了孩子着想啊。”
蒋夫人冷笑:“你不用弄鬼掉猴的,侬晓不晓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王书辉只被蒋夫人说得一脑门的官司,心里不高兴之余更多的是疑惑,断然想不到,蒋夫人说得不三不四的女人是谁,考虑着开口询问蒋夫人话里的意思,思虑着还未开口。
蒋夫人道:“前个儿,你姨妈可是看见你了,在什么歌舞厅里和什么臭女人搂搂抱抱,竟是一刻儿,也分不开的模样呢。不知羞耻啊。”
王书辉听到这儿,才明白过来。他啊,是买过香,也并不是因为外边的女人有多么的美,让人动心。男人吗,是有些贱的,家里有着温柔娇妻,便又想要一个泼辣的情人,有了一个河东狮吼,又想要一个小家碧玉,吃了燕窝便想要鲍鱼。
而那个舞女,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一个男人得意处,莫过于有一个女人的崇拜,也不去想崇拜的那人的目的是不是单纯,便盲目自信“一定是我的魅力吧,才让她这样的崇拜我。”
当下,王书辉只是笑着对蒋夫人说道:“嗐,这事岔了,那不过是社里的同事,只是逢场作戏罢了,何况我比她大十四五岁呢,怎能找我,弄岔了。”
蒋夫人看着王书辉,使劲盯着他的眼睛,想要在他的眼睛里看出说谎的异样。
这法子是蒋夫人从蒋先生身上,总结出来的经验。
蒋先生说谎时,眼睛里瞳孔总是微微颤抖着,别人可能不注意,可是蒋夫人却十分的有把握,三下五除二,蒋先生便现出原形。
可是,这法子对王书辉却不甚管用。因为这位王家大少的眼睛,实在是太小,就算蒋夫人用尽了力,也看不清,他那绿豆芝麻的小眼。更何况他还戴着厚重的眼镜。那厚重的眼镜片,更像是洋车上反光镜,直把蒋夫人审视的目光,折返回去。
蒋夫人最终放弃对他的打量。
蒋夫人后背放松的,依在柔软沙发的靠背上,抬眼看见楼梯边上,一抹绿绸面拖鞋的一角。
她知道,那是玉欣站在那里,偷听他们说话。一个着急上楼,一个着急等着上楼。一个个的,只怕都在心里怨她,这个姆妈呀,啰里啰唆,只怕背地里要骂呢。
好嘛,她里外不是人。难怪人家说女儿外向,蒋夫人叹了口气,身子依旧笔直着坐着,心里却早已经瘫坐在了沙发上。
蒋夫人把身子往右边靠靠,看看楼梯口的那抹阴影:“行了,我倒是成了阻挡你们才子佳人的恶毒后母了,我倒是希望你们都好,也做那举案齐眉的佳偶天成,可别又打了脸,又来吾老人家身边,哭哭啼啼的,阿拉老了,可是再也经不住了。”
显然这话,是说给楼梯上的玉欣听的。
她转过脸对王书辉道:“照我说,要你再来个三趟四趟的,才许你见一面,这都是托我们银铃儿和盛儿的两个小囡囡的好,要不是他们想爸爸,我是再也不许的。”
王书辉笑笑:“姆妈,我承情,我知道错了,只看往后吧。我发誓一定对玉欣好。”
蒋夫人摆了摆手:“你也不用给我发誓,男人发誓就如撒尿转,我听多了,也听絮了。”
顿了顿才重新说:“去吧,去吧,他们娘仨在楼上呢,你去看看吧,好好跟玉欣说话。不许急。”
王书辉听了这话儿,知道蒋夫人松了口,笑嘻嘻谢了,砰砰砰的像豆子炸出豆荚似的上楼去了。
简直要把楼板给踩穿,蒋太太心里暗暗的心疼楼梯:“哎吆,这可怜的楼梯哎。”
年轻的公母俩,一贯是这种见了面就掐,离的久了,又像是雨滴落在荷叶上,一滴跟着,一滴汇到叶柄中间,你追,我赶的拉扯着落进污泥里,成了污泥里,芸芸众生中最普通寻常的一对儿。
临近做夜饭的时间,于妈来问:“太太,晚饭可是要做姑爷的?”
蒋夫人一直留意着楼上的动静,一时没听清,于妈又问了一遍,蒋夫人要定菜单子,思量着众人的口味,还未开口,楼梯又传来,砰砰砰的一阵声响。简直要把蒋夫人的心给踩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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