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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

元宝在燕栖一日三顿胡萝卜和莴笋叶的投喂下,体型越发膨胀,胖的跟只雪球似的,趴在地上的时候四肢都看不见了。为了它的身体健康着想,燕栖决定,每天等陆闳识下了值后,带着元宝去城外的草原散步减肥。

不过,燕栖好像忘了,兔子除了吃胡萝卜和莴笋叶,也是要吃草的。

元宝一进草地,就像老鼠掉进了米缸,这儿啃啃,那儿刨刨,燕栖为了防止它吃草,只能不停地跟在它后面赶着它跑,元宝见她追上来,只得费力地迈动它的小短腿四处蹦跶。

燕栖追得气喘吁吁,只怕到时候她可以跟元宝比比,看谁瘦得更多。

她追累了,干脆就地盘腿坐下,“老爷,你帮我看着点元宝,别让它再吃草了!”

陆闳识无奈道:“好吧,下次还是让它在院里玩,可千万别把它带到草原上来了。”

元宝见燕栖没有追上来,蹲在原地喘了会儿气,又开始埋头吃草。

陆闳识拍拍它的屁股:“元宝,快跑起来,不许吃草!”

元宝不情不愿,又在草地上蹦跶了起来。

陆闳识在它后面紧追不舍。

晚霞即将褪去,夕阳的余晖像潮汐落下后的一缕浅浅的痕迹,淡淡的金光稀疏地照在草原上,草尖也沾染上了金色,在晚风的吹拂下泛着微光。

燕栖坐在软软的草地上,唇边绽开两个浅浅的梨涡,笑着看向不远处的一人一兔。

陆闳识跟在元宝后面追着它跑,元宝累得不行,干脆瘫在他脚边耍赖不走了。陆闳识耐心地哄它,捋着它的两只耳朵,“元宝,快起来,不能躲懒。”

他一个大男人,却在那里好声好气地劝一只兔子,这场景看起来颇有喜感。

燕栖柔声道:“老爷,元宝实在跑不动了,你把它抱过来,让它休息一会儿吧。”

“好。”陆闳识提溜起元宝的两只耳朵,将它抱到怀里,向燕栖走了过来。

元宝没精打采的,在他怀里恹恹地垂着脑袋。

陆闳识走到燕栖身边坐下,把元宝递给了她,“明天还是让元宝在院子里跑吧。”燕栖嗯了一声,摸摸元宝的粉鼻子,元宝给她挠得有些痒,竟然打了个喷嚏。

两人回府后,陆闳识晚上还有公文要看,燕栖抱着元宝,回了自己房里。

已是亥时,陆闳识处理完政事后,起身去院子里准备练会儿剑,出了门,却看见燕栖的房里仍点着灯。

陆闳识皱了皱眉,燕栖这么晚了还未睡吗?

他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夜色浓稠,周遭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只有燕栖房内灯火荧荧。小窗虚掩着,燕栖的身影映在窗纸上,他悄悄掀开窗,往里一望,燕栖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陆闳识唇角微扬,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这才发现,燕栖把元宝当枕头垫在脸下,睫毛轻轻眨动,唇边还挂着一串晶莹的口水,把元宝的耳朵都打湿了。元宝被她压得几乎喘不过气,见他进来,忙向他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陆闳识好气又好笑,小心翼翼地抬起燕栖的脸,将元宝解救了出来,元宝抖了抖耳朵,咚地一声从桌子上跳了下去。

燕栖睡得很熟,朱唇微微张开,唇上一片水渍,在灯光的映衬下泛着水光。她的唇红得仿佛沾了血,看上去那么诱人。

陆闳识看着她的唇出神,踯躅了片刻,他仿佛受了蛊惑似的,缓缓地靠近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

他是第一次主动吻她,她的唇湿润柔软,像是清晨带露的花瓣。陆闳识吻得很是生涩,毫无章法,只一下一下地啄着她的唇,细细描摹着它的轮廓。

燕栖的睫毛动了动,觉得唇上痒痒的,像是有一根羽毛在挠她的唇,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陆闳识却没有察觉她已经醒来,仍闭着眼轻轻地吻她。

燕栖瞪大了眼睛。

老爷居然在偷亲她。

陆闳识尝了甜头,动作便愈发地放肆,直接咬住了她的唇,他的牙齿忒利,直接将燕栖的唇咬出了血,燕栖吃痛,痛苦地嘤咛了一声。

陆闳识这才如梦初醒,惊慌地离开了她的唇。燕栖伸手一摸,手上沾染上了一丝殷红,她抬起眼帘,有些怨责地看向陆闳识。

陆闳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立在一边,闷声不语。

“老爷”,燕栖幽幽地开口,“你把我咬出血了。”

“对不起。”陆闳识垂下眼睫,声音沙哑难辩。

燕栖睨了他一眼,“下次不许趁我睡着偷亲我!”

“可是你也偷亲过我。”

燕栖面上一红,狡辩道,“我没有把你咬伤过。”

她站了起来,竖起眉毛,直视着他的眼睛,一步步向他走来。

陆闳识站在原地,紧张地手足无措,手心微微出汗。

燕栖故作生气,双手捧着他的脸,声音拔高了三分:“看着我!”

陆闳识垂着眸,眼神躲闪,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我教你怎么亲。”

她的唇挨近他的脸,温声道,“老爷你蹲下来些,我够不着。”

陆闳识耳根红得出血,矮了矮身子,紧闭着双眼,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样子。燕栖扑哧一笑,“我又不会吃了老爷,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她将唇温柔地贴上他的,轻轻地吮吻着他的唇瓣。陆闳识脊背一麻,顿时觉得骨软筋酥,勉强用一只手搂住她的细腰,面色潮红,闭眼感受着她的亲吻。

她的吻轻轻柔柔,唇齿间尽是茉莉香气,醉了他的心神,陆闳识头脑昏昏沉沉的,只觉得意乱情迷,在她的轻吻下软成了一滩春水。

燕栖抱着他的脖子,停下来粗粗喘了一会儿,继而慢慢加深着这个吻。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燕栖受到惊吓,连忙松开了陆闳识。

连柯慌慌张张地进来报:“老爷不好了!梅将军刚才派人来,说是尔丹近日突然发动侵袭,连着攻陷了边境好几座城镇!梅将军要您立马赶去州府商议对策!”

燕栖脑中一轰,如遭雷击,定定地看向陆闳识。

陆闳识面上没什么表情,心绪却是起伏不定,“知道了,你准备车驾,我一会儿便去州府。”

连柯领命出去了。

“老爷……”燕栖嗫嚅道,“怎么办,尔丹为何这时候要出兵攻打西州?”

陆闳识定了定神,安慰道:“没事的,大邺西边诸国,每年到了由秋入冬的时候,都要南下发动侵袭,尔丹不及赫穆势大,只怕是虚张声势,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可是,连柯说他们都已经攻下西边好几座城镇,这也太反常了……”燕栖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会不会打到月央来?”

陆闳识伸手揽住她的肩,柔声道:“不会的,有梅将军和我在,不会让尔丹得逞的。”

燕栖将脑袋埋到他怀里,不住地抽泣。

陆闳识默了半晌,道:“燕栖,我去州府了。”

燕栖擦了擦眼泪,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点了下脑袋:“好。”

西州的情况并不像陆闳识说的那样简单。

尔丹实力不如赫穆和丽卢,往往选择西边几座偏远的城镇,打完就走,只求得些蝇头小利。

可此次偷袭,却并不像往年一样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而是做足了准备,径直攻向西部边陲的重镇玉宁,困守了玉宁整整七日,玉宁太守终于支撑不住,开门投降,将玉宁拱手让人。

其间的疑点是,尔丹为何一改往年的打法,竟然一出手就选择了玉宁;且尔丹国小势弱,为何竟有此人力物力困守玉宁七日?

而且,玉宁的陷落也太过顺利了些。

尔丹占领玉宁后,又一路东进,攻下了西州第二大商镇瀚城,西州守军节节败退,尔丹一路势如破竹,眼看不日就要兵临月央。

梅舒白眉头紧锁,开口道:“只怕,西州出了内鬼。”

陆闳识目光暗淡,衣袖下的手微微颤抖。

李玄晖问:“梅将军,现下尔丹已经打到哪了?”

“回殿下,如今尔丹已攻占瀚城,正穿过大裕岭,准备渡过湟水了。”

李玄晖沉思片刻,“梅将军,你立刻从月央抽调一些人马,速速前往大裕岭阻击尔丹军队,万万不能让他们渡过湟水。”

“孤即刻上奏朝廷,将临近的晋州、云州的兵马调至西州。”

陆闳识面色阴沉,“殿下,如今西州情况不容乐观,殿下还是尽快返京,若是您在西州出了什么事,臣等怕是万死难辞其咎!”

李玄晖眸光黯了黯,没有说话。

月央的兵马也不多,梅舒白东拼西凑,还只勉强凑出了五千人。

而他们要面对的,却是尔丹两万人的军队。

陆闳识和李玄晖站在城墙上目送他们远去。

陆闳识的目光紧紧盯着西行的军队,这么点人,根本抵挡不住尔丹的进攻,去了恐怕也是于事无补。

半个月后,传来了恶讯。梅舒白派人快马加鞭送上一封密报,他们未能拦截尔丹军队,现在尔丹已经渡过湟水,直逼月央,不出十日,便能打到月央城下了。

陆闳识拿着信纸的手不住地发抖,他胸中一阵剧痛,猛地咳出一口血。

“老师!”李玄晖忙伸手将他扶住。

“咳咳咳……”陆闳识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俊眉痛苦地皱成一团,紧紧抓住李玄晖的手,嘴角堆起苦涩,“殿下,只怕月央城,真的要守不住了。”

“老师莫说这些话”,李玄晖给他轻轻拍着背,“晋州和云州的兵马不日便可到达西州,届时定能打退蛮子,将他们赶出我大邺的领土。”

陆闳识苦笑道:“那时只怕来不及了,尔丹最多还有十日便可攻到月央,可晋州和云州的兵马,最少也要半个月才能到西州。”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不由得捶胸顿足,从喉咙里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串话:“尔丹区区弹丸之国,竟有一天也敢犯我大邺天威,臣空有满腹经纶,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尔丹蹂躏我西州百姓。西州若亡,臣该如何向西州百姓,向整个大邺交代啊!”

他怨,他恨,他痛心疾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守不住西州,恨自己徒有才名,面对来势汹汹的胡人,却只能袖手旁观。

李玄晖劝慰道:“老师莫要如此!”

陆闳识抹了抹嘴边的血,目光炯炯,“臣能求殿下一件事吗?”

“老师请讲。”

陆闳识抬起头来,目光带着视死如归的坚定,“若是月央真的守不住了,还请殿下将我府上的徐姑娘一同带去西京。”

若是月央城破,他身为西州州牧,理应以身殉城,绝不能开门献降,向胡人俯首称臣。

他可以殉城,可是燕栖不能。

她还那么小,跟着他一路辗转来到西州,还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他不能让她跟着他一起死。

李玄晖怔了怔,沉声道:“好。”

燕栖静静地蹲在院内的台阶上,看着院内新长出的杂草,心中惶恐和茫然交织,编成一张密密的网,一点一点将她笼住。

她来西州已经八个月了。

尔丹和大邺的仗已经打了一个多月,眼下战况胶着,陆闳识为了军情,已经接连好几日都不曾回府了。

燕栖自己也不知道,若是月央城真的破了,她该怎么办。

她是怕死的,小时候跟着爹娘南逃的时候,为了活命,吃过树皮,嚼过布料,偷过别人的红薯,好不容易才逃到了黎州。为了活命,她顶着一张丑脸,四处上门找人做工,即使被人指着鼻子骂丑八怪,她还得硬着头皮去敲人家的门,因为不做工就没有饭吃,她不想死。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死,燕栖心里一阵慌乱,浑身战栗起来,哆哆嗦嗦地将自己抱住。

“燕栖,老爷回来了!”

门外传来连柯惊喜的声音。

燕栖的心蓦地一动,困闷的心情总算有了一丝轻快,起身向院外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李玄晖竟也来了,和陆闳识并排立在门口,飞羽驾着一辆马车,正守在府外。

燕栖快步跑到陆闳识跟前,眼眶酸酸的,想要扑进他怀里。这些天她一直担惊受怕,吃不下睡不着,憔悴得不成人样,还总是梦到她被尔丹人拿刀砍死的场面。此时好不容易见上他一面,她想让他抱抱她。

陆闳识的表情很严肃,眉宇间仿佛凝了冰霜,“燕栖”,他缓缓地开口,“尔丹人已经开始攻城了,你不能继续留在月央了,我已拜托了太子殿下带你回西京,你现在收拾一下包袱,立刻跟着他出城,回西京去。”

他的一番话仿佛在燕栖心中投下一块巨石!

她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酸涩、苦楚,几乎喘不过气。

“陆闳识,你说什么?”燕栖如在梦游一般,脚下步子虚浮。“你要我跟着太子回西京?”

陆闳识没有说话,只平静地看着她。

燕栖咬着唇,口中一片腥咸,“那你呢?”

“我留在月央,若是月央城破,”

“我会殉城。”

燕栖脑中嗡地一下,她猛地冲上前,拉住他的袖子,“我不答应!我要跟你一起留在月央!”

她是怕死,但是如果他死了,教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有什么意思?

陆闳识却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扳开了。

“我并不是在和你商量。”

燕栖的眼泪一滴滴从眼眶中溢出,双眼通红,脸上写满了倔强,她死死盯着他的脸,使劲摇了摇头。

她企图在他眼中捕捉到一丝不舍的情绪,可却是徒劳。

陆闳识看着她,眼神淡漠,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两人僵持着,良久的沉默。

燕栖轻声问:“那连柯和祝阿宝呢?”

“他们跟着我。“陆闳识道。

“为什么他们可以留下,我却要跟着太子回西京?”

陆闳识淡淡道:“他们是男子,若是城破,还可以与蛮子拼死一搏,而你留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用处。”

燕栖冷笑道:“我是女子又如何,难道女子的一片赤胆忠心,西州就不需要,大邺就不需要吗?”

陆闳识的目光陡然变冷:“好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现在不需要你了,西州也不需要你。你赶紧跟着太子走。”

一旁的李玄晖上前,默默牵起燕栖的手。

燕栖却兀自甩开了他的手,怔怔地上前,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陆闳识,你忘了你说过什么了?”

他明明答应她,等到了西京,他就娶她,还说他要给她挣个诰命,让她住漂漂亮亮的大宅子。

可他现在却像不认识她一样,要把她推给别人。

连柯可以留下,祝阿宝可以留下,偏偏要她走。

陆闳识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燕栖望着他,泪光泫然,她忽然觉得好累,浑身的生气一瞬间被抽走,绝望一点点从脚底蔓延至全身,要把她吞噬。

他凭什么这样做?凭什么替她做决定?

燕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忽然后颈一痛,一阵天旋地转,陷入了黑暗之中。

晕过去的前一秒,燕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她好傻啊,居然向那普渡众生的圣人,索要他的私心。

陆闳识,他不要她了。

罚老陆十章不许出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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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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