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谌?!你——”刚推开酒店的房门,男友正好从浴室里出来,只裹了件松散浴袍。
敞开的衣领,流畅的肌肉线条,令人羡慕的身材,一览无余,几乎闪瞎人的眼。
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男友脖颈上那显眼的红色痕迹,还有床上躺着的,只穿了件内裤,赤条条的男人,以及地上凌乱的衣物,这分明是发生了什么的样子,不然如何解释男友及床上那人身上的痕迹?凌乱的场景。
“迟宴,听我解释。”拿浴中擦着未干的发的男友似乎没有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的样子,手中的浴巾径直掉落在地上,连平日里稳重的神情也染上惊慌。
迟宴?听听,他什么时候这么叫过自己?交往以来便“宴宴”“迟小宴”地叫,现在倒是暴露本性了吧。
他能接受左谌因为没那么爱他了和他分手,但他绝对不能容忍他在和他的交往期间和别人上床,哪怕一星半点。
“你站在那里,别过来!”气狠了牙齿咬到舌尖,血星味了你漫口腔,这才把冲上去不管不顾发疯一场的念头压下来,理智告诉他,他可以试着听一听男友的话。
“好。”
稍长的发下,那人漆黑的眼恶狠狠地凝视看眼前的他,似乎知道沈迟宴正强压着怒火,左谌停在他身前两米远的地方。
离得近了,脖颈上的红痕便更明显子,他并没有看错,那便是吻痕,不用再怀疑。
沈迟宴狠狼闭闭眼,深呼一口气,对他说:“解释吧,希望你能告诉我,三更半夜的,不在公司也不在家里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酒店里干什么?”
尤其是“三更半夜”四个字,他咬得极重,特别又强调了一下时间,离零点只剩下不到二十分钟,而在这个时候,左谌不在公司处理公务,也不在家里等他回来,在这里和这个男人,做什么?
“不是陌生人.....表哥,你之前见过的。”左谌站在他不远的地方,面对他的质问,声音发哑。
他一向不怎么会说话,比起沈迟要能言会道,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现在真让他解释,他反倒慌了。
“哦?表哥?我怎么没印象。”余光扫过他身后床上的人,那人脸朝下埋在被子里,后背上只能看见几道深浅不一的爪痕,根本认不出是谁,更别提那个左谌口中,他在三年前只见过一面的表哥。
“他叫王佑刊,和男友分手了,晚上喝多了,叫我把他送酒店来。”
往右看?他还往左看呢,编名字还编得这么不走心,他怎么不说那右看是因为名字太抽象才被甩了的呢?!
还有,就算人真的失恋了,他为什么为叫他来帮忙送酒店,身边是不剩什么别的靠的住的人了吗?
“然后呢?”沈迟宴满脸漠然,显然这样的说辞并不能够让他完全相信。
“他说自己因为名字的问题,被对象甩了,决定换个名字,又正好听说我取名字好听,才打电话来把我叫出去。”似乎也觉得这件事离谱,左谌自己脸上都浮现怀疑人生的神色。
沈迟宴:“.......”他抬起手抹了把脸,静静地望着他,那目光似乎在说,要不听听你自己在讲些什么?
左谌也静静地回望他,似乎在回答说,事情真的是这样,他实话实说,发誓毫无隐瞒。
正犹豫间,床上睡得很沉的人翻了个身,露出一张可以称之为冶艳的脸来,眼尾天然上挑,带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魅惑感,最让人气血上涌的是,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一眼后,对着左谌的背影,含糊不清地说:“左宝宝,怎么还不上来睡觉?”
额头青筋一跳,一句话在室内响起后,再无任何声音,死一般的寂静。
“……宴宴,我能解释……”左谌在那人呼喊他的时候,身体明显一僵,动作僵硬地往前走了一步,却被人抬手做了个停正的动作,只好站在原她等待发落。
手指颤抖地指了指他,再指了指床上重新睡死过去的男人,沈迟宴冷笑出声:“左谌,我再信你我就是狗!”
说完一刻也不想再多待下去,甩上门就走,路上也不知道有没有撞上人,只浑浑噩噩地跑到街上。
等冷风钻进衣袖,冻得发抖,这才发觉自己跑到了一个很久以前开发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只开发到一半的无人小巷里,四周的建筑画上了拆,往远处可以看见停在建筑废墟里的大型卡车,另一头是繁华的街市,里面却只有冷清的空巷。
什么表哥,什么喝醉了送酒店,全都是骗人的,他左谌究竟把他当什么?
沈迟宴停在一个建筑边,背靠春墙倚着,巷头的街市.将重量分到墙体上,双眼放空,盯着远处。
将近凌晨,街上依旧有很多人,嘈杀的人声混着暖橙色的灯光,模糊不清,泪水很快朦胧视线,也不顾脏不脏了,抬手狠狠拿衣袖擦了过去,在心里说,迟小宴,不过就是分手了,有什么好哭的,是你电了他别这么没出息!
“春水从西流向东,远近高低有何不同……灯火阑珊,回眸……且看那,红黄金碧,梦一场,疯也好,痴也罢……”
一道悠扬的琵琶音,混着现代流行的乐调,隔着嘈杂的人群,传过来,恍然如梦。
街道上一个高大的建筑物上,荧亮的屏幕上,是熟悉的游戏宣传片,他带着人在工作室里一点点地建模,从查资料到实地取景找灵感再到实测,一点一滴,熟悉地不能再熟悉。
本来以为会在家里和男友靠在一块窝在沙发里一起等待,或者是待在工作室里和同事一起欢呼,但现实却是无人的巷子,空荡荡的建筑甚至没有灯。
只躲在阴暗的地方,沉默着。
“大型宫延网络游戏《东西南北宫》,敬情期待。”
他的人生好似一场烂剧,或者像是烂策划编出的癫剧情,再配上三流的建模技术,毫无游戏体验的网游,只想让他痛哭流涕——人生的真谛。
人在倒霉时,是连喝水都塞牙缝的般人认为大悲后会有大喜,但沈迟宴说他用实践告诉你,什么叫大霉已至,小霉连连,像马尔克夫链,一环扣一环,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仰着头看自己亲手做的游戏宣传MⅤ的间隙,余光瞥到自己倚靠着的建筑楼顶天台边缘有盆盆栽,深谙自己倒霉体质的他,有先见之明地从墙边离开果然不出他所料,那本就摇摇欲坠的盒栽在一阵冷风过后,支撑不住,不忍心再将自己的重量压在天台上,所以它选择放手,放弃自己成全为它辛劳已久的天台。
它说,它要自由落体了,希望天台不要忘了它,忘于它这个深爱着这天台土地的盆栽,本来想说爱天台的每寸土地,但发现自己只占了不过一寸,不重要。
下一秒,从高空调皮的下跳,粉身碎骨,看,多么无私的爱意。
沈迟宴得意地看了眼盆栽掉落的地方,再次在心中称赞自己的先见之明,让他免于头破血流,他可不想在明日头条的新闻上看到:“惊!一男子因失恋伤心过度,被自由落体的盆栽砸中,抢救无效身亡”之类的字眼。
唇每扬起抹得意的笑意,自认为帅气的转头往前走,都说真正的英雄从不看身后的烈焰滚烫,很快他便吃了苦头。
很不幸地,左脚勾到右脚,本来有所预料,下意识便想稳往脚步以免摔个狗吃屎,但没料到脚边有一个被偷走了井盖的下水道口,下一秒,自由落体的成了他。
这下子,他可能会在明日头条上看到:“惊!某男子因失恋心神不宁,竟左脚绊右脚跌入下水道里,生死不明”。
糗大了,丢脸丢到他姥姥家去。
而一切的一切都要怪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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