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长星到了午时才睡醒,雀榕没打扰他,也没时间去叫他,一个上午都在看病人。
雀榕觉得蹊跷,明明喝了药为什么还没有好转,还是昏迷的让他有些烦恼。
月长星醒来见他的第一面就是在昨晚雀榕站的那棵树,这次又在跟鸟儿交流着什么,月长星没去打扰他,看他聊得如此认真,自己心里也放心下来。
雀榕摸不着头脑长叹了口气对着棕头燕子道:“没这么简单,总感觉忘了什么。”
雀榕绕绕头,病人的状况不是说不好,因为有药材一直吊着才让他们不像第一次见面那时的难受。
但是人都昏迷了一个月了,这该怎么办,不是中毒,也不像是流感,到底是什么。
棕头燕子见雀榕叹气自己也耷拉着脑袋闭眼思考了起来。
雀榕还在饶头叹气的时候棕头燕子忽然飞到他面前,把雀榕吓了一跳。
棕头燕子对他鸟叫了几声就往大山处飞去。
雀榕紧跟其后,他刚刚听见棕头燕子说它想起点什么,跟着它绝对能知道点什么。
他跟棕头燕子来到一个山洞面前,山洞外的野草许多,连围着一颗颗茂密的大树,看不见阳光,大白天就有些阴森。
雀榕隔着山洞外几尺,里面很黑,他倒是想一看究竟,但是他从小胆子就小,对黑暗的地方有些排斥,况且里面还这么黑,要是蹦出什么妖魔鬼怪他岂不是就落在他们口中了。
小的时候,雀榕还不懂什么叫害怕,自己跟鸟儿一起玩毽子,鸟儿看着他踢毽子,各各叽叽喳喳的叫着。
毽子上有着不同鸟儿的羽毛做成的,这都是鸟儿给他的礼物,一个超级漂亮的毽子,雀榕那天闲来无事拿来踢毽子。
谁知踢猛了落进了一个深坑里,雀榕焦急万分,那是他最珍惜的一个玩物,他很喜欢,还是鸟儿们送他的漂亮羽毛,他舍不得弄丢,却被自己踢进深坑里面。
那个坑跟雀榕幼年时体型一样大,雀榕能跳进去,就是里面太黑了,雀榕摸不着也看不着。
山雀看他要进入坑内焦急的叫着,雀榕安慰它道:“没事的,我捡完就上来,毽子不能丢。”就直接跃下深坑里。
坑里不高不矮,雀榕抓住旁边的藤蔓爬了下去,他没有带盏灯,在漆黑的深坑里摸黑,只能凭着刚刚踢的方位来探路。
走了一截路,离后边出去的白光越来越远。
哒——
雀榕踢到一个东西,蹲下身子去摸索着,终于摸到了毽子的时候一只老鼠从旁边窜来发出叽叽的声音。
雀榕被吓了一跳,雀榕那时候还小还不知道那是只老鼠,因为师傅没教他过这些,他一时吓得手忙脚乱的放好毽子冲到刚刚爬下来的藤蔓面前。
被吓得都忘了尖叫,只是一脸冷静的往上爬,结果使力太猛把藤蔓拽了下来,他直接重重的摔在地上,把雀榕疼的站不起来。
老鼠像是找到了玩物一般追着雀榕不放,跑到雀榕身边叽叽的叫着,雀榕不用转头都知道那东西又追了过来,他疼啊,但是那个可怕的东西在自己身旁勉强站了起来,抬头看向刚刚拽下藤蔓的地方,现在是真没有东西能让他上去了。
那只老鼠离他越来越近,本来是一只的,但听见伙伴的叫声,几只老鼠叽叽的回应着。
这好几只把雀榕吓得不轻大哭了起来,他太害怕了,太不知道地上围着他转的东西是什么恐怖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追着他不放。
“啊师傅!呜呜呜救救我呜呜……”雀榕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弹大哭道,生怕地上的东西把他吃了。
坑外的鸟儿听见声音都及时飞到深坑外边朝里面看去,看见雀榕大哭着站着,地上围着几只老鼠转。
山雀慌忙的叽叽喳喳叫着,八哥还在学雀榕说话的叫着“师傅”,麻雀看着事情不妙飞去远处找人。
“不怕不怕。”
一个沉稳而又柔和的声音响起。
雀榕在漆黑的深坑里身体突然冒着白光,他轻轻漂浮在空中,慢慢的飞出了深坑外,落在怀里。
一袭白衣,白发及腰,胡子到脖子处的老人把雀榕抱在怀里揉着他毛茸茸的脑袋。
“呜呜师傅……那几个妖怪想吃了我呜呜呜。”雀榕紧紧抱着老人委屈道。
老人温柔的笑道:“哈哈哈傻孩子,区区几只老鼠就把我们榕儿吓成这样。”
雀榕不懂什么是老鼠,就知道那个恐怖的叫声与黑灰色的一团加长尾巴的东西,他紧紧抱着老人,眼泪浸湿在了白衣上。
“有师傅在,榕儿不怕。”老人抚摸着雀榕脑袋,轻轻晃了晃那小小的身体。
一只麻雀落在雀榕的脑袋上有模有样的摸着他的脑袋随后叫着。
雀榕抬头坚定的说:“榕儿才不怕,榕儿是神,神才不怕这些妖魔鬼怪。”
雀榕以前听过师傅说起自己是神的事,一直牢记在心。
师傅看见雀榕坚定的目光笑了笑道:“是,榕儿得守护世间太平,得守护万物,能做到吗?”
雀榕自信道:“能!”
雀榕离洞口有些远,踮脚探头看向里面,什么都没看见,他怕黑暗的地方,所以他不敢进去。
棕头燕子落在他肩头上左右摆着脑袋叫着。
“确定是这里?”雀榕流着冷汗装作镇定的说 。
见棕头燕子回应了,确定了位置雀榕也不敢进去,这么黑的洞,而且还离月长星领地这么远,里面会不会有熊或者妖魔鬼怪什么的雀榕确实没有活下去的余地。
雀榕握紧双拳,随后下定决心点头道:“好!我们等明天跟狼崽子一起去看看。”转身就走。
棕头燕子懵了,用翅膀拍着脑袋,只好跟雀榕一起出了树林,找地方有些久天已经黑了下来,雀榕往月长星领地走去。
一直跟着他们的黑影终于从大树后面站起身走了出来,朝雀榕走的方向离去。
雀榕见天有些黑了快步走向月长星的领蓬里,漆黑的夜晚也挺可怕的,在不走快点他就找不到路了,这可是会迷路的。
他大口喘着粗气进了领蓬看见首领座的桌上有一杯茶,他现在口渴不管不顾拿起来就喝,喝完不忘安心的叹了口气。
月长星这时也进来了,看见他累得直喘气,拿着旁边的水壶倒在他手里的茶杯中,雀榕喝完放下杯子坐在首领座位旁,月长星则是坐在首领位看着桌上的军书。
“我找到一个地方,可能跟你族人的病有关。”雀榕休息完冷静道。
月长星沉默的回应着:“嗯好,明天去看看。”
果然跟这人不好交流。
雀榕无聊但是不知道怎么跟旁边那位不会聊天的狼崽子说话,只好在一旁摆弄着自己左耳的流苏耳饰。
摆弄了许久他的流苏耳饰,实在受不了了站起身打量着月长星的领蓬。
木质桌的雕刻,瓷茶杯上的纹理,坐着的动物毛皮,还有地上铺着的红色带有花纹的垫子他都看了遍,东走西走的吧月长星看烦了。
“无聊就聊天,这里没什么玩的。”月长星放下手中的军书揉了揉眉间叹气道。
“哦好。”雀榕想了想继续回答道:“你为什么要当这里的首领?”
这个问题雀榕的确想问,月长星虽然不像自己一样流浪江湖,但是他不像其他人没有自己想要得到的,当了首领,坐上位置没有感觉一点快乐。
月长星抬头,仔细的打量着他,无语道:“我家就在这,不当里面的头子难道出道江湖去混吗?”
“我说的是为什么当。”雀榕纠正道。
月长星懂了,苦笑的说:“家族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从小喜欢习武,想变强大,家族人觉得我很有用处就选我当头子。”
雀榕听出他的困恼,走上前跪坐在他面前看着他轻轻的试探道:“那你想吗?”想坐上这个囚笼般位置吗?
雀榕知道,当上首领就是一辈子的牢笼,进的来出不去,只要坐上这个位置那就是一辈子在族里待着。
月长星盯着他,面前的人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尤其的认真,为什么跟他说这么多,自己为什么毫无防备的把这些话都跟他说。
“你不必知道这么多。”月长星继续拿起军书看了起来,他不想跟雀榕说这么多自己的事,他们两只不过是合作关系,还没到说出自己的事来。
雀榕失望的低下头,他不是想知道月长星想不想继续当首领,而是想了解他,这人其实没这么烦的,就是感觉他在怎么融进都进不去他内心一样,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想了解他,可能就是想做个朋友想知道点朋友的事。
他第一次跟外界人说这么多话,已经把月长星当朋友,伙伴一样对待了。
雀榕见他不在理会自己,站起身叹了口气进了帐篷里的地铺床上睡觉。
月长星听见没有动响,放下手中的军书站起身走进了帘子里,看着睡在自己地铺上的雀榕直直的盯着。
想了很久才脱下外衣钻进被子里,被子里被雀榕都捂热和了,月长星躺进去也不在刚刚坐着的寒冷。
雀榕感受到身边有东西躺下,转过身朝他抱去。
月长星也不觉得他这样烦,自己侧身去环住雀榕的背,让他抵着自己睡,雀榕睡得很迷糊,但觉得这个姿势他睡的很不舒服,自己翻了个身,用背低着月长星胸膛。
雀榕觉得没贴紧有点凉还往里靠了靠,月长星只好用手抱着他的肚子,怕他背着凉又往里带了带。
那颗毛绒加绿叶的脑袋就在月长星面前,月长星轻轻闻着这叶子的清香味感到舒服的闭眼睡下了。
月长星觉得面前的小孩很没用,一个树精能拿来干嘛,只不过,他也是头一次被问自己的感受。
他的感受他自己心里清楚,但是族人不清楚他的感受,只知道月长星想变强大,那就给他个强大的位置,月长星觉得不满意,但是不想说,可能帮助族人也不错。
已经很久的事了,被树精一问,回忆着以前为什么当首领,为什么同意当首领,但他不愿说,可能只是无关紧要的话而已,太无聊随便问问而已,一个树精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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