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面,暖意在肚子里熨贴出一泡睡意。我太疲惫了。我洗完碗就去洗漱了,接着就上床睡觉。
没多久,我感到床震了震,身后传来另一具身体的温度。睡意更加被蒸腾出来,朦胧间,我看到到睡眠精灵——一个糖果色的小丑,蹑手蹑脚走进了我的梦里。
我进入了一间糖果做成的屋子里,棒棒糖在壁炉里烧着五颜六色的火焰。屋子的中央坐着一个巫婆,长着温欣语的脸。
她向我靠近,一把拿走了我手里的一篮糖果,尖叫道:“这糖果是属于我的!完完全全属于我一个人!”
我说:“明明是我的!你已经有了你自己的糖果了,为什么还要抢走我的糖果呢?”
“难道你不知道吗?”她说,“如果你不出生,这一切都应该是我的!你这个恶心的东西,你的出生就是如此的恶心!”
我不知要如何反驳她的话,哭了起来,我的眼泪溶化掉了糖果做成屋子,我们掉进了五颜六色的糖水泥潭里。
就在一瞬间,我们的身体长大了,让我们在糖水里站了起来,接着,糖水变成了一滩油彩,我被搁浅在了岸边,温欣语高坐在湖中心的一张画架上,手里拿着发号施令的油彩笔。
我喊道:“我恨你!我本以为血浓于水,没想到你是这样想的,我永远恨你!”
她回应道:“我也恨你!这样也很好,我们就这样相互仇恨下去吧,永生永世!”
“不过,”她的脸上显露出戏谑的表情,“这个世界太丑陋,太肮脏了,我已经厌倦了,不想待下去了,你就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待下去吧!这世界上不会再有我的存在,我自由了,而你会被一直困在自己的身体里,困在这个世界的监狱里!我赢了!”
说完,她就融化在了油彩之湖里,她的形象在湖面上展开,凝固成了一幅油画。
我控制不住地发出尖叫:“你赢了,又是你赢了,每次都是你赢,为什么?!凭什么?!”
“我还没有亲眼看你在自己手里坠入深渊,你凭什么自由?!”
眼前的画面又发生了变化,我到了一条宽阔的公路上,这条公路荒无人烟,孤独至极。我不知在里面走了多久,路上有倒在一边奄奄一息的马匹、被荆棘刺穿心脏的夜莺,以及一只不停往前向着日落之处奔跑的木马。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我的鞋磨破了,我就光脚走,脚上都是血。但只有我自己知道。
眼前的路好像永无尽头。
忽然,不知怎的,我很想回头看看。
就在这时,一双手轻轻地蒙住了我的眼睛,那是谢润云的声音:“嘿,不要回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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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Love On The Br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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