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婳死前一天。”
姜粱姜萍萍兄妹二人带着一车金银首饰来到花府,花府为二人办宴席。
花婳看不上姜粱,来宴席还是花岛主派人拽来,全程黑脸。
听到花岛主宣布姜粱跟她自己的婚事。
她立马站了起来,“我不嫁!”
她走到姜粱面前,指着他侮辱道:“和我成亲,你想都不要想。你家族什么地位,怎配与我定亲!什么东西,想和我成亲,除非我死!”
“滚!给我滚啊!”她拿着茶杯一个一个砸在姜粱的身上。
花婳自小就是这众星捧月的对象,没人敢制止。
花岛主也只是无奈地说了一句。
“行了,小婳。”
姜萍萍拉着姜粱走出正堂。
“贱人。”姜萍萍轻声骂道,又拉住姜粱的胳膊,温柔劝道:“哥,她都那么侮辱你了,这门亲事不结也罢。”
姜粱将她整个人都拢进自己身前的阴影之中,垂着眸掩下难堪:“咱们一起长大的,她从小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门婚事还是得结,姜家现在要靠花岛主来救济。忍受一下小婳的性格,渡过难关。”
姜萍萍实在气不过,想教训花婳,去到花婳院子,左右看无人,进到房间,匆匆在字条上写下‘我要杀了你,花婳!’
“我希望能吓到花婳,没想过真杀她。”
元昭心情一片复杂,尽力静下心询问。
“当日呢?你走出花苒小姐院子去了哪里?”
“那日。”
姜萍萍低垂眼帘,作思考状。
“好吧,我确实动了心思,那日我去到花婳院子,但她房间我是进不去,被花岛主锁上了。不过我听到房间内传来花仪媛和花婳的激烈争吵。”
“我不知道花仪媛是怎么进去的,只听到……”
“你当我不知道你和杨慈年之间的关系吗?真是太让人恶心了,你怎么能和你的姐夫,”花仪媛声音气的颤抖,“你……你断了和杨慈年的关系,听父亲的去嫁人,我不把事告诉父亲。”
“啪——”地一声,花婳毫不客气地给她一记耳光。
“哼!我不会如你愿,我是嫡女,你只是庶出,你能不能认清自己啊。平时看在慈年面上叫你声阿姐,老拿父亲来压我。慈年是个倒插门的,你把事情捅破,你觉得父亲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知道阿姐你心里不痛快,放心,今日后,慈年与我才是一家人。”
……
姜萍萍道:“我也是那日才知道杨慈年和花婳有私情。”
“后面还发生了什么?”元昭问。
姜萍萍诚实地说:“我没继续听,私情这个秘密已经够大了,我怕逗留的时间太长被人撞到,就赶紧走了。”
元昭阖眸,思考花婳最后一句话说的意思。
“今日后,慈年与我才是一家人。”
“你认为一个姑娘是怎么会说出这句话的,况且杨慈年还是有妇之夫。”
姜萍萍回答:“怎么,她还能把她那一大家子人杀了不成?你应该去问杨慈年本人,问我有什么用。我都把知道的全告诉你了。”
“是不能杀了,但可以离开这个家啊。”元昭短短几秒想明白,睁开眼,“我这就去找花仪媛杨慈年。”
元昭走出门,小桃跟上她的脚步。
边走边质问。
“你为什么没跟我说你小姐跟杨慈年的私情?”
元昭的眼神要比第一次严肃。
小桃咬牙:“我们小姐已经死了!……我不想让小姐的名声毁掉。”
“那你是要一个真相,还是要一个名声?”元昭刹那刹住脚步,语气中带着气愤。
小桃被元昭吓到,弱弱说道:“……真相。”
“你有什么瞒着的快说。”
“杨郎君案发当天到过小姐房间,小姐叫他来商量私奔。我守在院外,杨郎君离开的时候好像挺生气的样子。”
原来如此。
元昭道:“除此之外呢?”
小桃回想。
送走杨郎君,小桃小跑几步,看着房间内坐在梳妆台前的花婳。
花婳照铜镜中的自己,喜不自胜,眉宇间还带着点狡黠的幸灾乐祸。
小桃弱弱问道:“小姐,杨郎君怎么那副表情?”
“他要跟我断了关系,这关系是说断就能断的吗?他一个倒插门的,除了长相没比姜粱好多少,心思深沉。以为我看不出来他想吞掉我家资产,我偏要让他带我远走高飞。想想就好玩。”
小桃想了一想,小声道:“可是小姐都说杨郎君心思深沉……只怕杨郎君不会如小姐愿。”
花婳放下手中珠钗,直直看着小桃,眼瞳极黑:“小桃,你陪我长大,你应该知道我想离开蓬莱岛吧。你放心,我手里握有他的把柄,他敢不带我走吗。”
“之后小姐便让我赶紧离开这里,别让岛主发现。”小桃说完。
“可笑的是,岛主把花小姐锁在房间的意义是什么?既然能从窗进,照你家小姐性子居然不逃出去。”
元昭轻飘飘地扫一眼偌大的院子,接着走。
“小姐逃不出的。岛主锁上房间是障眼法,真正将小姐困在房间的是仙家子弟施的术法。只有岛主亲自来,才能带小姐出来。”
“仙家子弟?”
“是。昆仑山。”
元昭未当回事。
……
“尊上,月王怎会知道你离开了昆仑禁地,还请你去参加宣州比试。”司空盯着浮在半空的几行字。
恭喜,魔尊大人。
宣州比试请您定要来。
“这有何好恭喜的?去比试的,往年是那些自诩正道的人。”司空纳闷。
纪屿白道:“前几日去了琅琊,月族三公主死了。”
此言一出,司空沉默了。
纪屿白淡淡瞥一眼站着的司空,仿佛猜透他心中想象。“不是我杀的。”
司空道:“那就好…不对!那更奇怪,咱们就当没看见?”
“去参加。”
纪屿白挥袖,半空的几行字随之消失。
他站起身,“走吧,会会杨郎君。”
……
望向花仪媛夫妇二人的院子,元昭突然说:“我是神仙吗?”
小桃:“?姑娘怎么开起玩笑了。”
元昭毫无波澜道:“我以为我是瘟神,他们这么怕我。”
小桃愣了愣,才注意到仆从看到元昭都低着头,避之不及。
“娘子,元昭姑娘来了。”
随着花仪媛贴身丫鬟的声音传到正厅,元昭二人也走到了。
清一色的黄花梨木家具淡雅,前厅正中挂着一幅毛笔字,字迹狂野,兽样山炉中散发着淡淡甜香。
花仪媛正提着茶壶为坐在那儿的男子斟茶,听到丫鬟声音停下手中动作,看向门口的不速之客。
元昭很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她是对男子说的,这男子‘碰巧’长着一张熟悉的貌美冰块脸。
纪屿白语气淡淡反问:“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元昭心底冷笑,他当然能在这里。
他究竟知不知道这家人的复杂关系,别不小心卷进去。
“元姑娘。”沉默之中,花仪媛忽然开口,“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她发问,元昭想到来的目的,说道:“杨郎君的屋子是哪间?”
花仪媛心一紧,张了张嘴想问原由,终是没问。“你跟我来吧。”
元昭问:“杨郎君现在人在哪?”
花仪媛:“夫君应该是在父亲那儿。”
尽管知道二人现下的夫妻关系是破碎的,她还是感叹应该这个词耐人寻味。
“你如果查不出什么,不妨说出来,我可以帮你。”
元昭猛地听到纪屿白仿佛贴在耳边说的话,眼底闪过一丝惊,先是看向前面继续领路的花仪媛,又看向身旁静静看着她的纪屿白。
神念传音术,很简单的一种术法。需要二人同意,或是之前传音过。可以无视距离,实现心灵交流。
元昭眯了眯眼,怀疑道:“我与你似乎没有传音过。”
他声音微淡:“我强。”
元昭无力反驳:……
花仪媛推开杨慈年的卧房。
元昭问:“我可以搜吗?”
假如花仪媛不同意说明她心有鬼,元昭还是要搜。
沉默片刻,花仪媛终归还是同意:“你搜吧。”
元昭撸起袖子正准备翻箱倒箧的搜一遍。
“不必麻烦。”纪屿白说。
元昭疑惑地回头看他。
他掐了个法诀,闭上眼,用神识搜寻房间。
很快找到了重要线索。
纪屿白冷冷一笑,目光依然盯在元昭身上,缓缓对花仪媛说道:“你夫君干的是私营生意,花岛主不知道。”
元昭心底那股发不出又压不下的气,不知为何,因这一番话烟消云散。
纪屿白勾勾手,从柜子最上放的角落飞来账本,落在元昭手心。
元昭翻开看,瞪大了双眼,账本上都是以花府名义欠的钱。
积少成多。
难道花婳说的把柄就是这个。
元昭迅速调整神情,回头道:“你不必为一个不爱你的人隐瞒,我想起来杨郎君手腕包扎,或许是抓痕,时间对上了。”
元昭想象力丰富,杨慈年勒杀花婳时,花婳必会挣扎,用指甲划伤杨慈年,但她瘦弱敌不过杨慈年。
正堂。
花儒禹听到元昭再述花婳死的真相,脸色沉重,好似要喷出一口老血。“小桃,你去把杨慈年叫过来。”
没过多久,小桃气喘吁吁跑回来,喊道:“杨郎君跑了!”
元昭:“!”目光转向纪屿白,他貌似一点也不意外。
“什么?!”花儒禹一拍桌子,气地倾身,那口老血吐了出来。
“父亲,莫要动怒。”花仪媛弱弱说了声,不敢抬头。
花儒禹瞪向她,指责道:“你的好夫君。”
“花娘子,刚才在搜查,你的沉默为的是拖延时间吧。”纪屿白道:“司空回来了。”
果然不远处有两个虚影。
一男子压着另一男子走来。
花仪媛微微一惊,皱眉。
杨慈年跪在他们面前。
花儒禹劈头盖脸地骂。
“杨慈年,花府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做!”
杨慈年沉默不言。
纪屿白轻轻叹息,流露出一丝无奈:“花娘子又何必装无辜。夫妻同伙作案,私营生意你也参与了。”
几双眼睛同时看向花仪媛。
花仪媛身子一僵,如晴天霹雳,坚持装傻道:“同伙?”
“花娘子读过书,我需要解释同伙的意思吗?”
花仪媛盯着纪屿白那张漂亮的脸,掩盖不住眸中恨,他说话的嘴脸,真想拿刀刮花。
“杨慈年路上将你招出来了。”司空说。
花仪媛忽感心失力,脑子里嗡嗡,看向杨慈年,咬牙道:“怪不得你一言不发。”
又寄希望于父亲,她踉跄起身,跪在花儒禹身前,握住他的手,“是女儿不孝,但。父亲。我没杀人!”
花儒禹甩开她的手,表情厌烦愤怒。
“纪大人,司空大人,元昭姑娘。解药在我小女儿那儿,你们去拿吧,我自会处理好这件事。”
但见元昭愣在原地,眼神盯着哭泣的花仪媛。
纪屿白握住她的手腕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蓬莱岛所有的规定都是岛主定的。花岛主会怎么处理他们?”元昭问。
“杨慈年会死,花仪媛毕竟是他的女儿,重则轰出蓬莱岛罢了。”
纪屿白看她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解释道:“花儒禹一开始便知道他们背着他老人家做了不正当买卖,借我们来公开惩治他们。他真的疼爱花婳,可在花婳死后利用她是不假的事实。”
“我不想让你牵扯进来,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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