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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相遇与俘虏

亚述尼尼微王宫

从白天到黑夜,再到白昼,通传的卫兵已来回正殿十余次,每次都只会带来比前一次更为危急的战况。

父兄战死,将领逃亡,这座曾傲立于美索不达米亚最坚不可摧的宫殿,如今厚重的宫墙外只剩些残兵顽强抵抗。

局势已定。

死寂的正殿上,坐于王座的蓝衣少女面容绝美,只是那精致的脸庞不知是衣色的衬托,还是其他原因,透着一种病态,没有血色的白。

她幽幽起身,看着殿上的寥寥数人,宣布:“投降吧。”

“不行,塞米拉米斯,我们不能这么轻易投降,会有损我们亚述王室威名。”最先提出反对的是一位穿着褐色彩纹刺绣长衣的清秀少年。“再等等,你不是已经发出信函向埃及国王求援了吗?我们再等等,说不定他们已经在城门外了。”

少女看着他,眸色冷静,透着绝望。“王兄,不会再来了,我们现在孤立无援,谁都救不了。”

少年激动。“塞米拉米斯,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你在鼓励我,现在你也不能这么轻易就放弃。”

“王兄,难道你就没想过,外面的联军已经破了城门,为什么却迟迟没有攻进王宫?”

亚述王子格恩的脸上稍有傲色。“还能因为什么?这世上还有哪座王宫能像我们尼尼微王宫这般坚固,别说他区区几个巴比伦和米底的联军,就是天上的神祇来了,也不可能轻易破得了这宫门。”

格恩信誓旦旦维护王室,少女欣慰之余,一脸的忧愁更难化解。格恩是王室里年龄最小的王子,也是她最小的王兄,只比她年长月余,在一众勇猛好战的王兄里,不善骑射的格恩能力并不那么突出,所以他一直没怎么入过父王的眼,甚至是忽视,以至于在这些年屡次与巴比伦爆发的恶战中,他根本没有上战场的权利。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

看着格恩尚还稚嫩的脸庞,少女莫名庆幸。

“格恩王兄,宫外的厮杀声一直激烈,那位殿下在等我们主动投降。”她手指殿外。

“什么殿下,那只是一个忘恩负义,起兵谋反的罪臣之子,这帮可恨的迦勒底人,卑劣的猪狗也妄想迫使主人臣服,做梦,大不了我现在就出去和他们决一死战,反正父兄均已战死,我也不能苟活。”

“不可。”少女阻止。“请王兄扮成逃难的奴隶离开王宫。”

“离开?”格恩大惊、不解,然后是愤慨。“塞米拉米斯,我们身为亚述王室子女,怎么能弃王宫私逃?”

“我留下。”少女打断他的话。

众人惊。

“我有父王的王印在手,我在印在。况且以我这副病恹恹的身子,跟着你们,只会成为拖累。”

“殿下,老奴也随您一起留下。”

塞米拉米斯看向身旁左侧,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不,都奇,请你随格恩王兄一同离开。”

都奇是她最亲近的一位仆人,是她母亲以前的贴身侍女,她出生以后,她的母亲离开了王宫,杳无音信,但留下了都奇一直照顾她长大。

所以对于都奇,不仅仅是身份尊卑上的主仆,在塞米拉米斯心里,早就把她视作不可缺的亲人,是她的第二位母亲。

“不,殿下,您不能丢下老奴。”都奇跪下伏礼。

她伸手将她扶起。“都奇,这是我最后的命令,请替亚述王室照顾好格恩王兄,让他活下来,不论在哪里,都请保护好他。”

“殿下……”都奇老泪纵横,因为她了解眼前的少女,她看似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颗任谁都左右不了的决心。

“不行,要留下守城的也应该是我,我是王子,又是你的兄长。”

“可你已经是亚述王室最后一位王子,你不能死,你必须活下来,王兄,这场战争自我出生那年至今已持续了十五年之久,宫外的死伤让我每天都能闻到恶心的血腥味,我想尽快结束它。”少女声音娇柔细软,即便是生气,再有气势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也少了些气势。

“反正你不走,我也不走。”

格恩不答应,众人附议。

最后塞米拉米斯还是“被迫”出了宫,因为格恩身边有一个与他形影不离,身强力壮的近卫,论武力,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会是对手。

一行八人换下华服,穿上普通的亚麻布衣,打算顺着宫殿地下的逃生暗道出宫,整座宫殿里的暗道有很多,但每一条通向的终点不同,短的在城内,长的则延伸到了城外。

塞米拉米斯想着眼下巴米联军的主力应该都集中在城内,所以相对城外会更安全一点。

“塞米拉米斯,这么多密道,我们怎么知道哪一条是通往城外的?”格恩问。“万一走错了,刚好撞上迦勒底人怎么办?”

“格恩殿下说得对,我们并没有密道的泥板,保存相关的史官现在也不知下落,贸然出去太危险了。”都奇也道。

塞米拉米斯独自陷入了回忆,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异常笃定。“父王寝宫北侧一处石像的台基下有一个入口,我们就从那儿走,小时候我和曼丽坎木偷偷去过两次,只是都没来得及走到头,但曼丽坎木说那条暗道的尽头就是城外的大扎卜河东岸,而且据说那河岸边上有大片树林,方便我们隐蔽。”

“曼丽坎木?”格恩疑惑且不屑。“她都离开王宫多少年了?至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她的话能信?”

“我信,曼丽坎木不会骗我。”因为他们现在也没有其他选择。

于是在塞米拉米斯“盲目”的信任下,几人进入了暗道,就是从地面出发,从宫内到宫外,再到城外,到河边,快马加鞭大概也需一天时日,但这暗道七弯八拐多捷径,缩减了大半路程,赶在天黑以前,他们走了出去。

然而外面等待他们的不是便于隐藏的树林,是将他们围成一圈的骑兵。

看样子,是早已等候在此。

几人心里皆是一惊。

即便对方罩着面,同样蒙着面纱的塞米拉米斯也是一眼认出了队伍正中为首的那个男人,因为他骑下骏马额上那绺醒目的白毛,以及他身上的黄金战甲。

虽然从未见过,但她早有耳闻,这就是那位战功赫赫,声名远播的巴比伦王子,尼布甲尼撒。

这次联军的唯一最高指挥官。

落日余晖尚还灼眼,打在他金色的甲片上,勾勒着他强壮有力的手臂线条,犹如太阳临世,神圣威严。

几人凝神屏气,他们刚从暗道里出来的狼狈和这些威武的战士形成了可笑的对比。

他们知道,已无退路,必死无疑。

是塞米拉米斯在几人吓得已不敢吱声的时候,在那高大的马下虔诚跪拜:“罪奴塞米拉米斯甘愿为俘,殿下英明,恳请放过我的家奴。”

马背上的男人手里拉着缰绳,居高临下地看着马前镇定匍匐的少女,轻慢冷漠的眼底,是谁也发现不了的渴望和炽热。

“塞米拉米斯,不可……”身后的格恩刚出声,一支箭就精准无误地插进他脚边的泥土里,他吓得全身颤栗。

与此同时,他的近卫想要保护他,却在只动了一只脚后就被第二支箭直接射中了眉心,他眼里的错愕被定格,高大魁梧的身躯轰然向后倒去。

“乌鲁木。”格恩大喊,眼里惊恐地噙着泪,又不甘心地愤恨地瞪着马上的男人,以及他身边那个正维持着搭弓姿势的随从,好像只要他们谁再随便开口,他就会立马射出下一箭。

塞米拉米斯也是吓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虽然生在穷兵黩武,恶名昭著的亚述王室,但这样血腥直观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而且刚才乌鲁木倒下时,她感觉膝下的地面都在震动。

“萨尔塔,不要吓坏了公主殿下。”男人侧目瞪着副手,低沉的嗓音严厉警告,言下之意杀人不要紧,但不能当着塞米拉米斯的面。

“属下知错。”搭弓的男人终于收手。

男人朝塞米拉米斯伸出左手,柔声询问。“可以上马吗?”

塞米拉米斯心有余悸地看着那只宽大的手掌,迟疑着不敢递手。他的皮肤呈深麦色,五指修长,指节分明,大概常年握剑,使得他掌心和手指上长了不少老茧,接近虎口的位置还有一处一指长的伤疤,看结痂程度,不是旧伤。

“公主还有什么疑虑?”男人见她盯着自己的手掌发呆,目光柔情似水,隐于面罩之下的嘴角勾着愉悦的弧度。

可他这份罕见的耐心听在塞米拉米斯耳中就变成了致命的催促,她慌忙将自己的手搭进他的掌心,一小一大,一白一黑,细腻与粗糙,伴随着强烈冲突的对比,带着令人心动的呈现。

塞米拉米斯努力抬脚刚够上马镫,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致使整个身体往上牵扯,随即另一只手臂从她腋下绕过,直接将她捞上了马背,放在他身前。

她的身体软软地,跟没骨头似的,软得他心尖一颤。

塞米拉米斯的害怕都卡在喉咙,惊恐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就是这一眼的四目相对,仿佛柔与刚的对撞,水与火的交融,男人扯下面罩,将自己的脸完全暴露在少女眼前。

塞米拉米斯顿时看得失了神,她没想到,这位她对他的名字已经如雷贯耳的巴比伦王子竟生得如此俊美。

她原以为他应该像格恩身边的乌鲁木那样拥有粗犷的长相。

但这是她迄今为止见过最好看的一张脸。

这时看着塞米拉米斯上马的都奇大叫了一声。“殿下。”

塞米拉米斯从男人的美貌中抽离神智,随即男人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只白嫩的小手一紧,一双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他。“求求您,不要伤害她。”

男人挑眉,闻着萦绕鼻底的那抹沁人心脾的甜香,深感连日来战场厮杀的疲惫都被一扫而空,这令他心情大好。“公主能愿意上马,我自然不会食言,这就放他们离开。”

“请殿下同意我随公主殿下前往。”

都奇进一步要求,听得塞米拉米斯心慌胆颤,紧张不安地注视着男人,就怕他一声令下要了都奇的命。

“要带她去吗?”男人低头对她问。

她赶紧摇头,且不说这是他的试探,她这一去生死难料,不能连累都奇也赔了命。

男人却说。“去吧,反正也不是个男人,带着也方便,巴比伦的环境不比你们尼尼微的王宫清爽宜人,有一个熟悉的人照顾你,我也放心。”

塞米拉米斯心口漏跳一拍,他一副很好商量的口吻,但听闻过他的那些事迹就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心善慈悲之人。

就在她兀自沉闷之际,男人已吩咐那名射箭的副手护送格恩等人离开,递了个眼神,并特意强调。“必须安全送离。”

塞米拉米斯目送着敢怒不敢言,被强迫送走的格恩,满目担忧。

接着男人又让手底下的士兵牵来一匹马给了都奇后,才领着队伍离开。

“公主难道不好奇,你们尼尼微王宫建了那么多暗道,为什么我偏偏就等在这里?”

她还是那句万能的“殿下英明”,引得他略有不满。

不过他真的很喜欢她身上的味道,这么热的天,她身上闻不出一点汗味,反倒是果香混着花香,形容不出来的好闻,这个味道,可是他想象了又记挂了三年之久。

三年前,他偷偷潜入尼尼微刺探,却在一条街道上偶然遇见了她,她被一群人簇拥着,虽然只有远远的一眼,她还遮着面,但那身白色卷衣衬托出的曼妙身姿以及那双浅浅一笑,就仿佛装进了整个底格里斯的眼睛,让他整整惦记了三年。

后来打听得知,她是亚述王室年纪最小的一位公主,同时也是一名祭司,塞米拉米斯,因为自幼身体不好常养宫中,那天是她第一次出宫为战争和子民施福,就那么巧的被他遇上,怎么能让他不相信是天意的安排?

塞米拉米斯不喜欢他凑近自己,尤其是他的鼻息悉数喷洒在她的脖颈上,热热的,有些烫,可她缩着脖子不敢反抗。

从小到大除了父王和诸位王兄,她从来没有和一个异姓男人离得这么近。

男人抬手想要摘掉她的面纱,想要看看这张让他魂牵梦萦了三年的脸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和她那双灵动的眼睛一样美?可是他又犹豫了,她的恐惧都在眼里,如果现在摘下她的面纱,她一定更无所适从。

算了,反正回到巴比伦还多的是时候。

心里美滋滋地想着,他屈指收回,双手握缰,将她彻底圈进自己怀里。

“如果我说是你们亚述王室出了奸细,偷偷告诉我的,你信不信?”他就是想和她说话。

塞米拉米斯没有回答,因为没有兴趣和他猜来猜去,时至今日,亚述王室出了奸细,太正常不过。

“你不想知道她是谁?”

塞米拉米斯还是没有出声,她现在心里只盼着死亡早点来,直到男人嘴里说出一个名字:曼丽坎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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