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西没想到会被都奇从自家二楼的阳台推下,因为是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所以在此之前她一点防范都没有。
她这一掉,大概是直接掉进了十八层地狱,因为身体轻飘飘的许久都没有感知到疼痛,倒是直接睁眼时,正半躺在一个深眼高鼻梁的外国帅哥怀里,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帅哥,是特别特别好看,失语到形容不出,一眼惊艳的那种。
这……
艳福来得有些猝不及防啊!
“塞米拉米斯,你终于醒了。”
正当她沉迷对方美色时,帅哥一把激动地抱紧了她,嘴里叫着一串奇怪又陌生的名字。
洛西被抱得喘不过气,一阵猛咳,但比起这个,让她颠心震肺的是这帅哥说着一口流利的外语,她一个只会几句基本英语口语的学渣居然能听懂?重点是他说的也不是英语。
看他的五官不偏欧美系,倒有些贴合中东阿拉伯人的长相,所以他说的是阿拉伯语?可她更没接触过阿拉伯语,怎么突然就能听懂?
尼布意识到自己因为激动抱疼了她,双臂松开些力道,看着她不知是哭是笑,眼里有泪光。
“你真的醒了,真的醒了。”他不停重复。
终于换来一丝呼吸,洛西感觉舒畅不少。
不过他不但长得好,声音也匹配得好听,沙沙沉沉的很抓耳。
可他又是谁?
“请问,你是谁?”她开口极有礼貌,一口和帅哥一样的语言让她二度震惊,她甚至还能听出自己与他有口音的差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比她更诧异的是尼布,他的表情都僵在脸上,他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女居然不认识自己。
“耶利米。”他侧头,朝一扇门外大喊。
洛西这才有机会看清,她正躺在一间房里的床上,四周亮堂的都点着灯,和她想象中的阴间有很大区别,而且四面的墙上都有浮雕,牛啊,马啊,还有其他动物什么的。
尼布这一声,很快一个身着华丽,戴着高帽的高个男人疾步走了进来,在床前站定打量着她。
洛西也同时看向他,先不说他这一身五颜六色,穿金戴银,又是深眼眶、高鼻梁,模样生得极好的大帅哥一枚,只是比她身旁这位肤色稍白,五官比较也更清秀、偏柔和一点。
“她不记得本王,为何会这样?”尼布质问耶利米,语气焦急。
耶利米恭敬地朝他施了礼。“请殿下勿急,塞米拉米斯殿下刚刚转醒,应该尚未完全恢复。”
“应该?”尼布对他的措辞很是不满,阴沉着脸色,眼神很恐怖。
耶利米又忙道:“明日,明日臣为殿下再次占卜诊病。”
尼布的脸色这才稍有缓和,耶利米退出房间后,他回头却发现洛西正盯着自己,那双一年前被他带回巴比伦后就再也没有笑过的眸子又重新恢复了神采,这让他的心也跟着明朗几分。
“怎么了?”他声音轻柔,再没有刚才的半点强硬。
“我死了吗?”洛西张嘴就来,抬手指着一面墙壁,“那墙上画的都是十八层地狱的受刑图对不对?”
为了确定,趁他和高帽帅哥说话时她还特意多看了一眼,心想这些画面看着挺和谐的,虽然有的地方看不懂,但没有一点恐怖血腥的场景。
尼布也随着她手指的方向偏头看了一眼,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别胡说,你还好好活着。”只要想到她差点救不回来,尼布就后怕不已。
“我还活着?”洛西惊讶,可是细想怎么可能,二楼虽说不上有绝对致死的高度,但下面硬邦邦的水泥地,就算侥幸摔不死,也会断胳膊断腿,怎么可能现在还四肢健在?
她低头打量着自己,动动胳膊蹬蹬腿,一头混乱已无暇顾及身上的奇装异服,抬手往自己的手臂上就是狠狠一掐,真实的痛感让她嗷嗷直叫。
“你干什么?”尼布见她伤害自己,一把捉住她的手腕。
洛西这下更激动了。“我明明是被她推下楼的,我身上的伤呢?都是内伤吗?”
“被谁推下楼?”
“都奇。”
“都奇?”尼布怔住。
“你认识?”
尼布摇头。
她复又失望,他们怎么可能认识,她和洛依从小随都奇一起在那个小别墅里生活了十八年,从未出过国门,又怎么会认识另一个国度的人。
可是不认识,她既没死,又怎么来到的这里?这人又是谁?
未知的恐惧在内心无边地扩散,洛西心慌而无助。
尼布安慰。“你今天刚醒来,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
她不想等以后,她急于想知道都奇为什么要杀她?
为了从满十八岁开始就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洛依吗?她的双胞胎姐姐。
可又是为什么?她死了,对洛依的病情有什么帮助吗?
她一定要搞清楚。
“求求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里?我在哪里?”她双手抓着尼布一只手臂,急切央求。
恍若初见,仿佛回到一年前的尼尼微大扎卜河边,尼布看着她的脸出了神。
洛西以为他生气了,才缓神想起他和那个帅哥说话时凶巴巴的吓人模样,立马收回手,不敢看他,更不敢再吱声。
哪知他温声细语。“你先别动气,等明日耶利米给你做了占卜,你能想起我来再说,好吗?”
“所以你是谁?”她直接问,毕竟这是她睁眼后见到的第一个……“鬼”。
“尼布甲尼撒。”被她忘记虽然窝火,但他还是耐下了性子。
洛西一脸茫然,又是没听明白。
他重复。“尼布甲尼撒,你一直叫我尼布。”其实不是,她从未叫过他的名字,都是和其他人一样,疏离地尊称他一声“殿下”。
尼布?
这倒是好记了。
她摸摸脖子,有些口干,想喝水,但在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以前,她不敢。
尼布看出了她的窘迫,主动从旁的桌上倒满一杯水递上。“你昏睡了好几天,一直未进食水。”
昏睡了好几天?
她被推下楼已经过去很多天了吗?
所以才会来到这里?
这句话加深了她的疑虑。
她盯着杯子里微晃的水面,想象着它清甜的口感,喉咙忍不住吞咽,就是不敢接。
“怎么了?”
她摇头。“我不想喝,谢谢!”
她的眼神明明很渴望,却强忍着,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考虑到她刚醒,尼布也没强求,又将水杯放回到桌面。
“那你刚才叫我......”她还没记住他叫的那个名字。
“塞米拉米斯。”他说,这次语速特意放慢了些。
对。
“你为什么叫我塞米拉米斯?”
“因为这是你的名字。”
“我的?”洛西错愕,今天的信息量已经严重超载她的脑容量。
尼布担心地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塞米拉米斯,你生病了,所以我们才来到耶路撒冷找耶利米为你治病......”
洛西抓住字眼打断他的话,瞪着眼尖声道。“你说什么?耶路撒冷?我现在在耶路撒冷?”
是她知道的那个“耶路撒冷”?
这里真的是中东?
尼布点头,只当她是正常反应,便继续说:“耶利米是犹太先知和祭司,也是迄今为止医术最好的医官。”
犹太、先知、祭司?
洛西只感觉有一群蜜蜂在自己的脑子里又蛰又叫。
她抱着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吞噬着。
尼布见状,“塞米拉米斯,等过了明天回到巴比伦我什么都告诉你,你现在千万不能动怒,耶利米说容易招致恶神附体。”
“巴比伦?”
“恩,怎么了?”
“是那个《爱在西元前》里面3700年前的巴比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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