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开屏一离开,大公寓就显得空了许多,符南雀把碗洗干净后无所事事刚想逮宁良美复盘昨晚的社死事件,门铃适时响起。
这会儿郑开屏不在家会是谁来找?符南雀疑惑一瞬,就听门外人等不及他开门先自报家门大叫起来。
“符医生!符医生,是我钟泽,开开门啊!”
符南雀闻言一愣,对方怎么知道他在?!
门外头站的是上次处理吴仁时见过的那个年轻天师,无论何时鼻梁上都架着副墨镜,手上提个购物袋一见到符南雀就咧开八颗牙笑,一派热情洋溢。
但别以为这样符南雀就不知道,这人打从进门起就不着痕迹的把他从头打量到脚。
对视线颇为敏感的符南雀不自觉整整身上睡衣,暗道多日不见,这年轻天师还是行为那么古怪。
“你找郑开屏吧?他不在。”符南雀说。
钟泽:“我知道,我不找找你。”
“找我?”
“当然。老大说怕你一个人闷让我过来陪陪你,顺便去商场给你买套换洗衣服。”钟泽边说边把手里的购物袋交给符南雀。
估计钟泽也是常来,半点不拘谨地瘫在单人沙发上透过乌黑镜片,目光如扫描仪寸寸扫过郑开屏的公寓。眼尖的他立马瞥到了阳台外迎风飘扬的一排衣服里明显有套小于别的长度的衣服,那款式尺码一瞧就不是郑开屏的衣服。
嚯!有情况!
钟泽当即坐直身子,殷切喊:“符医生,昨晚你住这过夜?”
这就是句废话,符南雀都穿着睡衣在郑开屏公寓里自然是在这过的夜,钟泽就是太好奇了,从接到郑开屏让他帮符南雀准备套换洗衣服,他的吃瓜雷达迅速拉响只接收到一个关键点——郑开屏居然让人在他家住!
话如何开头无所谓,钟泽就想套套符南雀的话,走在吃瓜最前沿。
可符南雀并不知道钟泽此刻宛若瓜田里的猹到处嗅八卦味道,对方一问这事他就尴尬,昨晚醉酒的事已经彻底成为他的黑历史,钟泽注定打听不到半点前因后果。
“嗯。”符南雀垂头拿出新衣服,含糊应他。
但不妨碍钟泽自己会看,他眼睛一扫,又在餐桌捕捉到异样很自然问:“符医生,你还做了早饭呢。”
符南雀想也不想道:“不是,郑开屏煮的粥。”
说完,符南雀仿佛看到钟泽的大黑墨镜边上登的亮起一颗璀璨星星,总感觉这年轻天师在不明觉厉些什么,却又说不上来哪怪。
就听钟泽忽然倒回沙发上,发出声感慨:“哎呀~我们老大从来没带过人回家过夜。”
符南雀:“?”
“哎呀~我认识我们老大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他给谁洗手作羹汤啊。”
符南雀:“……”
好像有点阴阳怪气,又好像在暗示?符南雀跟不上他的思路无奈摇头,放弃理解,这人是有点癫在身上,他都接不上他的话。
钟泽又笑:“符医生,你八字多少?”
话题飞一般跳跃,就说他接不上现在小年轻的话了吧。感觉自己已经心态脱节的符南雀默了一瞬,然后报上自己的八字,那边钟泽听完一拍大腿激动大笑。
钟泽:“这八字好,红鸾星动好事近啊符医生。”
这话听起来耳熟,符南雀面无表情想了想,上次郑开屏给他看相时也说过类似的话,就很难评……特安所看相算命第一步是不是都爱看感情线。
对此,外出归来的郑开屏听说这事,让符南雀不用理会。
“那小子脑回路不正常,他说啥你都不必往心里去。”郑开屏说这话时,正看钟泽莫名其妙发给他的消息。
【钟泽:老大不错哟,看到你幸福儿臣甚感欣慰。诚惠八八八恋爱直通,未来对象大揭秘你值得拥有!】
摸不着头脑的一段话,果然脑回路有问题。
郑开屏决定无视他的抽疯,端出两盘炒好的热菜出来,解围裙招呼:“快过来吃饭,这点事值得你惦记老半天说明你对他不熟,熟了你就知道他对谁都这两句话就差改行当月老了。”
符南雀轻笑:“有你这样说手下人么。”
“你别不信。”郑开屏说:“他在这方面有癖好。”
癖好?符南雀想象不出来,难道是算卦有瘾!?
郑开屏让符南雀凑近,神秘兮兮附耳道:“他喜欢看人谈恋爱。”
听完符南雀狐疑,哪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或许是想啥来啥,沉寂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来自钟泽。
【钟泽:知心小哥在线开解情感谜题,符医生,我也兼职情感UP将来遇到感情抉择记得找我啊,友情价六六六!】
符南雀:“……”
默默收好手机,心下对郑开屏所言信了十成十,钟泽形象在符南雀这里彻底崩坏。
吃过饭后,郑开屏挽留让符南雀干脆再住一宿,明天送他回去。
但符南雀拒绝了他的提议,他冲郑开屏晃晃手机,上面显示西区的专属号码刚刚一分钟前来电通知有人挂急诊,而且点名要符南雀为他们看诊。
符南雀不解是谁大晚上指名道姓要他过去,但符南雀休整一天,自我感觉宿醉的难受劲儿已经消失,销假去值夜班也无所谓。
奇怪的是郑开屏听完他说的话,脸色变得有些古怪,郁闷地嘀咕句“来真快”被符南雀耳尖捕捉到。
“什么?”符南雀问。
郑开屏迅速敛起表情笑笑不说话,见符南雀铁了心要去卷,便拿起桌上车钥匙将人送到西区楼下。
夜晚的西区正是忙得脚打后脑勺的时候,满堂影影绰绰密集遍布,他们仗着能够穿行一切障碍物,肆无忌惮的在半空飘来飞去,一会儿钻进房门紧闭的检查室,一会儿从疾行的医生脚边低空蹿过,嬉笑间穿插几声西区医护维持秩序的轻斥。
一进入大厅,符南雀迎面被个小豆丁炮弹似的直扑过来,小豆丁才到他小腿高,短手短脚的四肢扒拉住符南雀就不放,奶声奶气的嗷嗷大哭。
“嗷嗷嗷~噗打噗打,宝宝噗打PP!”小豆丁拉开嗓子干嚎。
追在身后走来的护士一脸无奈又好笑的停住脚步,先是唤了声符医生,垂眸安慰小豆丁:“小宝是勇敢的宝宝哦,打完针针后阿姨送你棒棒糖吃。”
小豆丁哭声一顿,显然糖的诱惑力对小孩来说还是很大,可再馋嘴也抵不过怕针的恐惧,随后想到要去打针,再度埋头在符南雀腿上痛哭。
也不知怎的就认准了符南雀这棵“树”,硬是不撒手也不让他走,把自己当树袋熊般挂上头寻找安全感。
护士无法,不好意思看向符南雀:“耽误你了符医生,这小孩身子弱不打针禁不住阴间的阴气,可他怕我们就是不愿打。”
“没事。”符南雀理解,目光落在抱住他腿瑟瑟发抖的小豆丁身上。
小豆丁小嘴嘟嘟不再嚎叫,一双眼直勾勾注视门外,双眼委屈巴巴艳羡又难过。
符南雀顺他目光看去,大厅外一对焦急的年轻夫妻抱着自家发烧小孩被保安拦在门口,估计是担心孩子急昏头,没看清指示牌跑错区。
小夫妻想将错就错在西区挂号罢,然保安态度冷淡说什么都是一句话让他们去东区,不肯让他们进,气得小夫妻一跺脚,丢下句让他等投诉扭头往东区跑远。
符南雀收回视线,小豆丁还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迟迟都没回过神,不禁心下一软。
“抱抱他吧,符医生。”宁良美忽然现身道。
符南雀也是这么想,两手架起小豆丁跟对方来个大眼瞪小眼,然后抱住小豆丁往腋下一夹。
姿势都是看那些宝妈们模仿的,可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符南雀找不出问题,但宁良美先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
宁良美:“符医生放松些,你不要像夹炸药包一样一脸拘谨严肃。”
“放轻松你姿势不要那么僵,小臂拖住他屁股,让他坐在臂弯……对,另只手小心抱住他的背,这样你舒服他也舒服。”
听着宁良美在旁指导,符南雀不断调整自己抱小孩的手法,差点汗都要下来了。
没想到抱小孩都有这么多讲究,直到小豆丁趴在他怀里依偎回抱住他,符南雀窘迫的心又感受到股暖意。
“谢谢,女生对照顾小孩就是有一套。”符南雀感激看她。
“是因为女孩子细心。”宁良美说:“现在你抱得也挺好,赶紧带他去打针吧。”
等他们安抚完半路遇到的小豆丁,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让对方等自己这么长时间实在不好意思,符南雀加快脚步赶回诊室,一推门对方是谁都没看清先开口道歉:“真是抱歉,让你久等……”
话音一顿,看清办公桌前等候的一男一女是谁,符南雀眉间骤然蹙起。
“陈可彬,马潇宁?!”落后他半步的宁良美,甫一见到屋里人率先诧异惊呼。
只见马潇宁施施然起身,姣好的脸上布满愁容:“又见面了符医生,我来想求您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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