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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未卜

一阵无言。

梅负雪双唇紧闭,眼尾轻飘飘掠过对方扼住他腕骨的手,像是在思索什么,少顷,改了主意般展颜一笑。

“自然确定,毕竟——”

“你我结契月余,正是浓情蜜意之时,这般冷淡的抓人,有失偏颇。”

“……”

守墙的诡修掀起眼皮,朝着这边望了一眼。

林超予一口气顶在嗓子里,看得心惊胆战,旁边的慕栖却一副晦涩难言的表情,胳膊抬了两下,似乎想制止,但又止住了。

祁白川低眉看去,就见旁边人忽而抽手,一改往日作态,亲亲密密的抱着他胳膊,准备拉着人一齐走向阁楼。

“若我记忆无损,”他顺势走了两步道,偏头道,“是你一路疏远。”

话说得没毛病。

梅负雪五指陷进衣袖,仍旧笑吟吟没去看人。

“方才心中有虑,是我不好,”他话语轻柔,如同柳絮般捉摸不可透,像是在试探什么,又像是故意而为,“还有……我不太喜欢捡别人剩下的。”

“……”

不明所以的林超予第一反应就准备劝架,刚一动作,就被慕栖死死摁住。

周围忽然一阵寂静,也不知道是否是他这话起了效果,梅负雪正要再添两句,就觉腰间一紧。

错愕之下他下意识扳住那只手,然而蜉蝣撼树,对方轻巧的一转,那只手腕便如同训诫顽童般,几乎是钳住他往前走。

“光天化日,你又要做何?”梅负雪尝试挣扎。

“少年时期我曾流落荒芜,”祁白川熟练抓着人,分心解释,“心灰意冷之下意外被人所救,因心存感念与他结为同伴,自愿为他斩荆披棘,并一同参与论道。”

突如其来的话用意分明,直灌人耳膜,任谁都能听得出那是专门抚人忧心。

梅负雪怔了怔,疏忽下手没抓稳,被人提着又走了几步,才回神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祁白川步伐未减,由着他傻愣愣扒胳膊,再走到门槛时扶了一把,终于从提人变成了牵人,“我因天赋异禀拜入涵虚宗宗主门下,他稍逊我,跟随长老,宗门底蕴丰厚,修行进步神速,我们经年累月朝夕相对,出入成双。”

梅负雪听到这,隐隐觉得一丝不对,但还是继续问道:“再之后呢?”

“……”

祁白川忽然停住,牵起他的手面对面,神情难得认真,似乎还透露几分莫名的无奈:“之后无甚可谈,自然是月下道侣剑比武修行,每次交锋眉目传情,心中火花涌动,情愫暗生。”

说完这些,他转向鸳鸯楼守门的诡修,点头示意两人交握的手,但话还是朝着一旁微歉:“我的错,前人旧史怕你忧心,瞒了许久。”

“……”

风中沙粒刮人刺耳,如同明晃晃的刀刃,琢磨出苗头的梅负雪脸色霎时由白转绿,由绿转紫,最后由紫涨得通红。

一阵短暂的沉默,他猛地打了个哆嗦,后知后觉一甩手,没挣脱,干脆就着牵手的姿势直接扒开袖摆,露出那根纤细柔弱,好似一掐就断的红线。

然后目不转睛,直勾勾跟见了鬼一样伸手就开扯。

“二位……”那守门诡修听了全部,应当也没料到这茬,反倒迟疑起来,“可需先行回避?”

“……”

撕扯不动的梅负雪怒极:“他也配?我要休……唔——”

“休息。”后面努力缩小存在感的慕栖顺口一接,抢过林超予的话,“我家主子车途劳累,腹中饥饿,还请道友谅解。”

林超予呆呆看着前面被突然摁在怀里挣扎无果的梅负雪,不知该作何感。

“常事,”祁白川风轻云淡,任由某人对上次脖颈相同位置处开始下嘴,“有劳,可以进吗?”

诡修下意识回答:“可以……”

“等等!”他话头一转,指着后面亦步亦趋的一男一女:“这两位是何人?”

林超予讪笑:“啊,我们也是……”

慕栖一巴掌呼上去,面不改色道:“陪嫁丫鬟。”

“……”

好不容易露出嘴的梅负雪火烧心头,冷笑一声,脏话来不及出口,楼内陡然一阵骚动。

“任郎,你怎可如此狠心?”

一声撕裂心肺的痛哭冲破楼阁,直传云霄,一时间四周成对的真假鸳鸯齐刷刷转头看来,各形各异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严密遮挡的大门处,再次承受了所有注视的梅负雪一僵,到嘴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我翻山越岭至此,难道就是听你赶我走吗?”

“……”

梅负雪茫然探望。

“事已至此不必多言,”沉稳的中年男声传来,细细发觉其中细微的起伏,“你我早已分离,过时我遣人送你回去,你与他安度半生便可。”

“我辛辛苦苦伴你修行,到最后就落得这么个下场,何其不公?”女子声音陡然拔高,那尖锐如同针扎般的尾调直刺耳膜。

突然叮咣碗筷碎裂声,男人终于维持不住表面,大声反驳道:“当年结契你也没说我是接盘的狗。”

“……”

阁楼里的对话如同惊雷,顿时震的一群鸳鸯从水里爬了出来,个个竖着耳朵聆听,生怕错过分毫。

梅负雪在愣神期间被门外迫不及待排队的鸳鸯一挤,一个趔趄,等回过神来就已经被人揽着带进屋。

穿过几排摆设花瓶,映入眼帘的便是死水安静的一楼,北郊城地处偏僻,诡修成群,盗抢棍棒遍地都是,而稀缺的却是日常器具。

楼内不大五脏俱全,桌椅不少,就是摆放得略微凌乱,明显是人为挪过的痕迹,此时此刻突兀新来几个外人,满屋却寂然无声,无一人分来注意。

勉强算是当过掌柜的梅负雪大致扫视,未等发话又被摁在角落的椅子上。

后面顺利糊弄进来的两个“陪嫁丫鬟”闭嘴不言。

“放开我,”喘过气的梅负雪甩手挣脱,怒火中烧口不择言,“你身为名门正派弟子,竟敢做出……”

尾音一顿,他像是突然忘了该说什么般,没了后话。

祁白川头也没抬,却穷追不舍:“我如何?”

“……”

梅负雪卡了一卡,“偷听”二字在对面慕栖眨动的眼皮下咽了回去。

“哎呀,道侣哪有隔夜仇,”慕栖眼瞅着梅负雪抛下人挪位过来,笑着打圆场,“二位既能一路风雨无阻,哪怕难以出口,但心中必然忧心彼此。”

“……”

看着迫不及待跑路的梅负雪,祁白川只轻淡掠过一眼,如同宅院遥望那般镇定不曾阻拦,似乎二人心里那点弯弯道道早就无所遁形,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慕栖硬着头皮僵硬微笑,直到梅负雪挨着她坐下时才松了口气。

“公子莫要心急,”慕栖背着身低声道,“我瞧他说话模样坦诚,不像有假。”

梅负雪也避着背后的目光:“不假,他应当有过前任。”

“……”

慕栖一噎,只得附和:“我毕竟不清楚你们二人的曾经,也无法理解他为何会同你说的那般不忠,就他方才说的那番话,确实存在疑点。”

梅负雪默不作声。

“寻常人遇见这事,身正不怕影斜,但若心里有鬼,表态总归有所不同。”慕栖认真道,“可他非但无所动容,甚至于还熟视无睹。”

“……”

红线绕指,梅负雪抿紧唇。

“况且……”

熟视无睹还是说轻了。

慕栖瞧着对方不作为的模样,又在心里暗自叹气。

她身为女子,向来心细几分,经年云游四海,见过的道侣千百不计,唯有这一对是最为特殊。

黄泉路初遇时有意无意地试探,宅院里佛诡争论中莫名其妙的对峙,就连现在楼里都是如此微妙的隔阂,照理说应当是对离心的可怜人,但心底却隐隐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该如此。

当真有人能在日渐愈烈的挑衅下无底纵容?

亦或是面对无厘头的取闹耐心应付?

这熟稔的作态不像是背叛,更像是……

她微不可察转动身子,余光有意无意投向对面。

楼里悄然,不知是谁粗心打翻了茶水,浓厚深色的茶渍掩映在与实木融为一体,耳边嘀嗒声不绝,如同空谷涓流,闻声无影,所有心知肚明与都埋藏在那道身影不动声色的外表下。

祁白川匀来一分注意。

“更像是……”她不自觉说出口,“诱人下海,故意而为。”

“……”

“嘭。”

二楼蓦然一声短促沉音——是实木碰撞的声响,只听一阵嘈杂的人闹,伴随着瓷盏清脆的落地声,一道人影迅疾如风,眨眼便现身于木栏边缘。

“今日诸位安聚,我便请人在此评评理,究竟是谁对谁错。”

说罢大手一挥,几位佝身的诡修应声递前,众目睽睽之下,那人抬起胳膊,半空中摇晃的金玄令牌如同横空出世的珍宝,顿时吸引了楼下行色各异的目光。

“任郎,我念及旧情,此番前来希望你洗心革面同我重入宗门,你却如此不近人情。”

后面尾随的女子哭啼不止。

“……”

“你觉得……”杂乱人声刹那远去,梅负雪忽而抬头,瞳孔黑亮,带着细微的光泽,“人真的可以对一个萍水相逢之辈任劳任怨,凭着那点放不上台面的威胁向之妥协,还愿意自揭底牌,以身犯险吗?”

慕栖哑然,来不及回话,梅负雪又道:“你相信天道吗?”

“……”

“什么?” 慕栖如堕烟雾,懵然不知。

“就是命运,”梅负雪耐心道,“让你绝境逢生,你以为是条阔路,到头来不过是按部就班地前行,仿佛你的一切都早已被安排好。”

“……”

慕栖犹疑:“天道虚无缥缈,人为有迹可循,但前路未卜。”

“……”

梅负雪勾起嘴角,眼睫簌簌一抖,茶水的雾气氤氲住他的面容,身后一袭浅淡的白袍拂开朦胧,年轻近乎冷冽的脸庞愈发清晰,眉眼却是藏锋敛颖,不言于表。

“没关系,未卜而已,”声音很轻,梅负雪说,“我有的是时间。”

“……”

围绕桌几屏障破裂,方才隔绝于世的人音如雷贯耳,瞬间抽离开凝重的空气。

“我白手起家至今,道途最大的阻碍不过真心错付,若有人能助我摆脱心魔,抛去前尘,我便应下他的人情,但若有心怀不轨者添乱……”

二楼男子说到一半,人群便一片哗然,在众多蠢蠢欲动又徘徊不决的身影中,一道绯色掺雪的身影巍然挺立,掷地有声:“我愿意。”

瞬间一众视线都聚集过来。

男子一眯眼,审视道:“我还未言后果。”

“于我而言无用,”梅负雪叹气,转过身,似笑非笑看着对面那道不动如山的白影,伸手做邀请态,“毕竟……我与我夫人也闹了矛盾,源头又与道友相仿,若是再不主动,这和离的报应也要将临我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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