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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突生

半空气氛沉重。

崇道笑意越来越大,江以岚眸光也越来越冷。

她似乎在这短暂的对峙中想起什么,新生的焦灼蔓延至身体的每寸肌肤,不过片晌的功夫就压至低谷,她忽然一抽剑,二人拉开数丈距离,千万条垂钓的锁魂线斩断视线,巨大的囚笼扣在城池上方,所有人都被锁在了密不透风的空间中。

崇道低眼,目之所及皆为胆怯的诡修——污浊气息忽而退散,黑暗间突兀多了道靓丽的身影。

少年似有所感,蓦地抬起眸,双目直勾勾盯上前,也正是这瞬间,那对瞳孔几番收缩,颜色降了一调,变成漆黑相仿的同类。

哗——

长剑陡转,一步后撤,身体重心降低,这是个准备出招的姿势,“梅负雪”面无表情,随着他的动作,玄金的光芒骤然划出可怖的力量,众诡修只觉眼前一闪,就哗啦一下落了几十余的锁魂线。

霎时人群中几个蠢蠢欲动的身影没了声响。

“……”

两双极为相似的眸子隔着时空的距离遥遥相望,崇道勾起嘴角,话却是朝着前头说的,“神魂离体实力锐减,他真身远在异处,你没有帮手了。”

“……”

“是吗?”

江以岚不动声色后退一步,“拭目以待。”

“……”

崇面色一沉。

不待出声,指尖突然传来痛楚。

十指连心的刺激极深,崇道刹那间就低头看去——几道符文仿佛挣脱了什么束缚,从隐没的角落浮出水面,咒术明暗不定,是失控的节奏。

眉头紧皱,还未等反应,就见那边江以岚身形一闪。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侧身后退,剑光袭来的余波斩断几缕黑发,他并未在意,因为另一股更加浓厚的铁锈涌上喉咙,只听一声闷咳——

脊背微弯,竟是锁魂的反噬!

谢宁当初之所以有恃无恐,正是锁魂咒耗费极高,不仅需要磅礴的诡气精血,更需要施咒者与被下咒人实力天堑鸿沟的差距,前来的大诡显然都低估了崇道真正的修为,故而全数中咒。

此等咒术既代价极大,同样带来的效果也是再出色不过,崇道一声令下数千诡被迫神魂离体,成了滋补的养料工具,众多诡气涓涓汇聚,积少成多已然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即便如此也无一能够反抗成功,这便是锁魂的严苛。

喉间血腥仍在,崇道难得停顿一瞬,正欲抬眼,身形蓦地一个趔趄,电光火石间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眼神向下——看见了半空中几条漂浮无依的锁魂线。

梅负雪手起刀落,这次察觉视线后只是眨了眨眼,扬起的笑容带着夺目的嘲讽与张扬,他手上用力,玄金光晕如有实质,无形的力量擦出火星,哗啦一下烧了大半白线。

莫名的战栗感席卷,仿佛灵魂深处与生俱来的压制,崇道瞬间做出反应,出手的招式陡然调转。

咔嚓。

剑光势如破竹,舒张摇曳的长袖顿时出现了狰狞的血痕,江以岚面不改色,稳稳拦下半空中的压迫,底下众诡傻愣愣看着,还没表态,就见得了喘息的梅负雪倏尔跃起,竟不顾危险直冲交战中心。

也正是这时,江以岚朝后伸出手——母子二人的身影在这一刻发生重叠,只一瞬间,崇道调转重心,诡气急剧凝结成团,伴随着对方分心的漏洞,他单手狠狠一捏——

这仿佛是深林遗落的火星,在接触枯木的刹那恣意疯长,燎原之火席卷天地,那恐怖的浪潮重重撞向梅负雪。

少年的躯体过于单薄,寥寥无几的修为更是无法起到分毫的保护作用,浓烈的黑烟倏然淹没了唇齿间的痛呼,崇道第一时间抬手抵挡,飓风带起一阵凌乱的碎石,脸颊传来强烈的刺痛感,却没有任何致命的杀招。

“……”

心跳短暂停滞,崇道察觉不对,猛地抬头,就见身为母亲的江以岚冷漠伫立半空,背后是一道红白急速坠落的身影,狂风中噼啪作响的衣袖遮住了少年的面容,叫人分不清昏迷与否,没机会多看,江以岚已经缓缓抬起手。

隐藏在衣摆下的嗡鸣露出端倪,三尺有余的锋芒犹如沉睡的猛兽,一半鎏金,一半玄暗,剑脊中央是光与暗的交界线,沉睡了千百年的两方阵营缠绕扭曲,苛刻严守着最后的净土,无人敢僭越这条底线,直到剑柄上的手死死一握。

灵光猝然发出刺眼的警示,霎时风雨不动的界限成了唯一的漏洞,白色锋芒横冲直入,硬生生打破这维持已久的平衡,江以岚身形转瞬消失在原地。

锵——

两把长剑以势均力敌的作势逼近撞击,炙热的温度通过薄薄的锋刃渗进紧握的掌心,尖锐刺耳的嗡鸣不断,玄金剑似乎是突破了某种桎梏,在沉睡中被主人唤起热血的战意。

透过两剑交锋的间隙,崇道看见了对面颧骨处流畅优美的弧度,江以岚忽然一动,剑柄又多了只手,第二道灵力刺入剑脊,分界线的白光微不可查一顿,随即便如铆劲的烟花,眨眼迅速登顶剑尖。

这仿佛是击溃防线的致命一击,平衡猝然粉碎!

目之所及的鎏金开出大片摇曳的花朵,一股难以言喻的焦灼感顺着格挡的锋刃直逼剑柄,璀璨金纹瞬间蔓延至手背,霎时响起一阵窸窣声响。

那动静太微弱了,在对峙的火星中如此微不足道,然而两把针锋相对的长剑却在这一刻发生松动。

崇道瞳孔一缩,几乎是下意识地松开手。

时间在这瞬间变得极其缓慢,跌倒的间隙,崇道缓缓抬头——长剑的阴影落在鬓角,原本玄金半掺的光晕似乎是突破了某种看不见的桎梏,随着江以岚的动作,璀璨的金色豁然贯通,另半边玄黑转瞬间竟消弭殆尽!

哗——

剑尖带起一连串妖艳的血渍,胸前传来白刃入肉的轻响,一种无与伦比的剧痛袭来,喷薄的诡气四散逃避,这好像是与生俱来的恐惧,犹如命中克星一般,皮肉因炽热的温度外翻焦黑,发出奇怪的气味。

崇道双唇蠕动,似是想说什么,但对方没再给他机会。

嗤的一声,又是一剑,腰侧传来滋啦作响的焦煳,接连两剑皆未命中要害,但造成的伤势却无法逆转。

天平已经倾向一端。

“……”

嘭!

远远一声巨响,交战的两人皆无所动,灰尘散去后露出一截消瘦的手臂。

往日白净的肌肤早已褪色,左臂包扎的伤口二次开裂,袍子上的族纹开得更艳了,叫人分不清是梅花还是鲜血。

忙前忙后的众诡一时都愣了愣。

但也仅仅是一瞬。

不消片刻,地上瘫倒的少年踉跄起身,动作间带起一阵沉闷的咳嗽。

世人皆知梅家现任少主矜贵娇气,又修为低下,平日最经不得磕磕碰碰,但人怂玩起来又野,受完伤也不知错,只会跑去长辈那装可怜,久而久之,便风言风语不断,皆是质疑他后裔的真实性。

眼下这副狼狈的模样却打破了认知。

来不及喘气,梅负雪粗略一扫,随手抄起地上的长剑,紧抿着唇看向行注目礼的众诡。

“……”

忽而一阵清风,半空中光亮一闪而过,梅负雪下意识抬手,只听见“当啷”一声,锁魂线纹丝不动,他脚步一个趔趄,重新跌回地面。

“……”

头顶嗡鸣犹在,鎏金彻底取代玄暗,那种与生俱来的压制无可抵抗,希冀就在眼前,梅负雪滚下喉咙,看见了诡群中贪婪的目光。

他慢慢握紧剑。

“……”

“尊贵的……后裔,”大诡轻声道,“您看我们的成果,崇道的咒术已经所剩无几了。”

“……”

梅负雪冷着脸没有作声。

“大伙累了很久,入不敷出,总归不太好,您看能不能……”

嘴角咧到一个堪称诡异的弧度,许是受压太久,大诡的眼底的兴奋已经掩饰不住。

“让我们尝尝甜头。”

嗤——

梅负雪倏而翻身,五指几乎是贴着脸颊刺下,细微疼痛传来,他一时没收住力,就着满地的尘土多滚了两下,不知从哪来的尖锐物什钻进伤口,往日不甚在意的碎石顿时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梅负雪倒抽一口凉气。

仅剩的血色褪尽了,身子控制不住地发颤,接二连三的透支已经无法打开神识,梅负雪细细喘息着,半阖的眼眸朝向东方。

大诡再次出手。

诡气凝汇聚成千百片锋刃,密密麻麻笼罩住头顶方寸之地,后路退无可退,梅负雪闭上眼。

千钧一发之际。

轰!

无与伦比的光芒炸响天空,光亮太过耀眼,就连万顷乌云都有了颓然之势,黎明的曙光终于到来,半空中交错的人影也显而易见的一顿,崇道回眸,遥遥看见那夺目的光芒。

一石惊起千层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城内光明未褪,远处就炸开同样璀璨的回应,这仿佛成了打开机关的钥匙,以脚下土地为开端,竖起了绵延千里的旗帜。

这一幕实在太过震撼,千万朵华美的花朵环绕城池,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停下动作,如同神明眷顾的圣地,就连作恶的诡修都被映上了缤纷的色彩。

如同下一个盛世的来临。

成功了。

身体陡然一沉,是梅负雪被扔在地上,大诡脸色陡然难看起来,周围响起了一阵惊疑的声响。

“哪来的烟花?”

“不知道,崇道还在天上呆得好好的,应该没什么事……”

“不对!”突然有一人打断,“我见过这种烟花,这是求救信号。”

“……”

此话一出,激起轩然大波。

“求救?那岂不是……”

“梵音知道了!?”

“……”

窒息的安静过后,“当”地轻响,武器落在地上。

不知是谁先起了这个头,随后越来越多的诡扔掉武器,恐惧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先是退步,然后是奔跑,再是争先恐后地奔向城墙。

“是崇道挑起的战争,跟我们没关系!”

“没错,都是他一人而为,我们不过被迫,冤有头债有主,梵音既被奉为神明,必然要明辨是非……”

“只要我们逃出去,就能……”

“就能……”

嘭!

声音戛然而止,一个身影毫无征兆倒飞出去,奔跑的诡修来不及停止,只一瞬间,接二连三的“嘭”声不绝于耳,后面的诡修终于察觉不对,猛地刹步。

“怎么回事,有人埋伏?”

“不可能!墙都塌了那么多,埋伏早就看见了……”

“总不能是……”

话落之际,轰然一声巨响。

几欲撕裂耳膜的声音,震得人脑袋嗡鸣,前排步子快的诡修皆是一口血喷出,梅负雪仰躺呼吸,胸膛起伏微弱,烟花带来的喜悦还未浮起,就被另一股迷茫所取代。

黑云破了。

黑暗之下是更深的深渊,大雨瓢泼,无形的力量笼罩了整座城池,浅色光晕覆盖了大半个天幕,梦幻一样的色彩,救世主将所有牛鬼蛇神都关在一处。

那赫然是城池的防御屏障。

“……”

可防御明明已经碎了。

这般诡异的场景顿时成了逃跑路上的拦路石,眼看烟火越来越盛,一阵诡异的寂静后,有人率先挥剑——嘭!

意料中的失败。

恐慌止不住地发酵,倒地那人突然一声尖叫,声音如同刀割般锋利,顿时划破沉寂:

“等等,不对劲!我用不了剑了!”

“……”

“用不了剑?”

人群炸开锅,几位大诡彼此四目相对,短暂的死寂后纷纷调动诡气。

几把本命剑齐刷刷现形。

剑还是剑,锋刃雪亮,却任人如何呼唤也无回应,无形的力量切断了联系,长剑成了漂亮的摆设。

屏障不可能有如此效果。

有人悄无声息做了手脚。

“……”

——一网打尽。

锵!

梅负雪忽然意识到什么,顾不得伤势撑身看去——半空中一道身影飞速倒退,崇道紧随其后,剑影挥出,只听一声刺耳嗡鸣。

鎏金色的光晕褪去,缠绕交织的藤蔓从剑脊的另一端张开血盆大口,不过眨眼间便吞掉一半锋刃,长剑恢复了冰冷的阵营对峙,江以岚虎口渗出血。

梅负雪面色骤然变了。

未等出声,就见初现颓势的江以岚猛一挥袖,半空中赫然出现了足有两人大的裂缝,崇道来不及刹步,猛然一头撞入,与此同时她双手一合——边缘的空间出现波动,黑洞扎紧,就这样消失在了半空。

江以岚身形晃了晃,嘴角带了殷红。

这似乎是个极强的反噬禁术,梅负雪来不及细想,就见那边退却的大诡卷土重来。

腥臭的气息哗啦淹没土坑,眼前陡然一花,恢复平静时,坑洞只剩一片撕扯的布料。

……

房门“嘭”地打开,一路穿过卧房,破损的柜门吱呀晃动,江以岚略微停顿,手中灵光一闪,红木柜便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娘……”

梅负雪灰头土脸,抱着剑慢慢撑起身。

“……”

柜子里的空间狭窄,江以岚弯下腰,纤瘦的身影竟然挡住了大半光亮,梅负雪呆呆抬头,脸颊处温热的手指一直挪到眼角。

江以岚半蹲着身,认认真真看了少顷,突然笑道:“媅媅勇敢了很多呢。”

“……”

“娘……”

梅负雪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紧紧拽着对方的袖子,“外面怎么了?”

“……”

“沈无眠没事吧?”

“……”

“为何保护屏障会自己启动,我们不是关了吗?”

“……”

“求救已经发出去了,援兵是不是一会儿就来了。”

接连问了几个问题,梅负雪不依不饶地抓着人,他好像在这片刻的宁静中意识到什么,与其不稳,力道逐渐收紧。

江以岚却捏了捏他的脸,调转话题:“媅媅的灵兽还在吗?”

“……”

梅负雪慢了半拍,后知后觉摊开手。

白金色的绒毛缩成一团,明明灵智已开,却是一副幼年的违和模样。

甫一落地,鸟团就对上一张陌生的面容,整个身子顿时僵住了。

江以岚没有伸手,就着这副姿态看了两眼,又将之放回识海。

梅负雪本能觉得不对:“娘,这是什么鸟?”

江以岚却道:“媅媅若是害怕,将它唤出来便可。”

“那……”

梅负雪余光一扫,突然摁住柜门,半个身子都探了出来,“娘要干什么去?”

江以岚门关到一半,被迫停住。

许是知道遮掩无用,她放缓声音:“娘去找崇道。”

“……”

“我也去……”话还未说完,就见江以岚手指微动,掌心多了个物什。

定睛一看,梅负雪顿时愣住了。

坠红的花瓣因着踩压已经垂下头,烛芯断了大半,黏腻的蜡油抹了满身,花蕊却仍在苦苦支撑,即便如此狭隘的空间都挡不住那抹鲜艳的颜色。

面颊终于露出喜悦的神色,梅负雪如获至宝,小心翼翼接过灯,罩在了怀里。

“娘答应要陪我看灯的。”

“娘自然记得,”江以岚温柔道,“但现在娘要出去办些事,等回来时教你做灯,如何?”

梅负雪张了张嘴。

“花灯的做法很复杂,色还是你爹上的,一时半会很难说清,媅媅要是不放心,娘给你留个念想……”江以岚说着,已经探出手,梅负雪眨着眼,看见对方划破指尖,在自己手腕内侧笔走龙蛇。

不过片晌功夫,一道繁琐的花纹栩栩如生,梅负雪紧紧盯着两人接触到皮肤,生怕错过什么。

最后一笔落下,灵动法成,花纹围了手腕一圈,乍一看像是串饰品,又像是结缔了某种契约。

一股微妙的熟悉感涌上心头,梅负雪不自觉松开手,与此同时,江以岚的手腕处浮现了相似的纹路,二者仿佛达成了联系,发出诡谲的光芒。

梅负雪呆愣愣看着。

江以岚忽然用了力。

只听吱呀一声,光源锐减,反应过来的梅负雪仓促抬起手,那轻薄的柜门在这一刻却犹如千斤巨石,任人如何推搡也纹丝不动。

江以岚罕见得决绝,柜门坚硬如铁,她手上捻起咒语,无形的压力还在增大。

“娘!”

光线在这一刹那化作锋利的刀刃,那种无理由的迷茫转化为恐慌,梅负雪用尽全力,却只能感受着头顶越来越细的光源。

他好像终于意识到不可磨灭的轨迹,期望破灭,整个人变得歇斯底里。

“娘,我要出去……娘……”

“梵音不是定好计划了?救援已经发出,沈无眠成功了!我们已经坚持了那么久,我已经学会了很多剑术,他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只要在多等一会儿,多等一会儿就可以……”

说到最后,梅负雪话音断断续续,喉咙里压抑着久未爆发的啜泣,但他仍不肯放弃,固执己见地继续:

“就可以出去了……”

“媅媅。”

江以岚突然驻足,将出未出的身影定格在屋内,莫名多了层虚幻的不真实感。

她放轻声音:“你今年多大了?”

“……”

尾音一颤,梅负雪茫然抬头,猝不及防撞入了光下的倩影。

穿堂风勾勒出那对温柔的眉眼,时间没有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江以岚站在窗边,回忆褪了色,翻飞的衣摆是触之不及的旧梦。

“我……”

双唇蠕动,片晌,他身子一歪,颓然失力:

“我忘了。”

“……”

嘭。

天空拉开帷幕,黑云并未散去,那一片片被撕扯的不成样的残骸遗留在战场,绘成了傀儡的运作轨迹,忽而一阵飓风,黑洞突破束缚,崇道站在残骸的终点,江以岚蓦地咳出口血。

一步一步,倾泻的流光将她的身影拉得伟岸。

身后柜门窸窣,反应过来的少年开始用力砸门,禁制的光芒一闪而过,那是极为强悍的封印。

“娘……娘……”

手中长剑复现,江以岚没有回头,舒缓的青丝描绘出她颀长的身姿,她静静听着那逐渐变调的嘶喊,一路穿过书房卧室,记忆中家温馨依旧,短短一截路变得漫长无比,耳边隐约响起雪里鸿欢快的乐曲。

黎明已过,来年如期而至。

在即将跨出屋门之际,世界突然安静了。

风过枝稍,树影摇曳,江以岚似有所感,回眸看去。

没有悲恸,没有决绝,书房角落的柜门平静如水,似乎只一刹那的时间,壳子里就换了个人。

少顷的寂静后,一声遥远,略带沙哑的回答响彻屋内:

“四百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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