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矜玉一愣,第一眼还没有认出来这是谁。
这时候兆勖的人皮面具已经掉了,用的是他本来的脸,还是看到那把贯虹剑才认出这是谁。
一时之间梁矜玉还真有点儿惊喜,虽然她用药控制了兆勖让他卖命,但这关键时刻雪中送炭还是让梁矜玉激动万分。
“怪不得你总把傍富家小姐挂嘴边上,你这脸还确实有点资本。”
兆勖一剑砍向鲜于颉的胳膊,以牙还牙,要不是鲜于颉躲得快,可能这条手臂就没了。
这种打趣的话,平时他们也总说,本来兆勖是一点都不在意的。
但是现在听到梁矜玉说出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兆勖脸色有点发沉,也不和平时一样插科打诨了,剑锋凌厉攻向鲜于颉。
“以多欺少算什么君子?狄族来凉城怕是不怀好意吧。”
可你兆勖什么时候成正人君子了,大道理说起来一点都不脸红,梁矜玉不禁腹诽。
“他听不懂汉话,不用和他废话了。”
“啊?那你刚刚还和他说话?”
兆勖一言难尽地看了梁矜玉一眼。
梁矜玉看向另一边,七元和明渡联手那些人就完全不是对手了。
“七元!你回来的正好。”
七元一刀砍翻一个敌人,不忘回应梁矜玉。
“主人,是我回来晚了。”
有了七元和兆勖加入,战局很快又反转了。
鲜于颉的手下一个个倒下,而在兆勖和梁矜玉两人围攻下,鲜于颉想跑也跑不掉。
最后鲜于颉力竭没撑住,一口血吐了出来,长刀杵地半跪在了地上。
梁矜玉手持白伞,尖端的利刃稳稳的停在了鲜于颉的脖子上,而鲜于颉的属下已经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看来胜负已分。”
几人经过了一场恶斗,身上多多少少都负了伤,不过这里面鲜于颉是最惨的,身上大大小小伤痕不断。
梁矜玉让七元找了个绳子,把他稳稳当当绑了起来。
“主人,这是回信。”
梁矜玉知道这是何疾来给她的信,打开看了起来。
然而刚看了两个字,下巴传来了一股力道,梁矜玉把头扭了过去。
兆勖用手托住梁矜玉下巴,皱着眉头,仔细凑近看了看。
梁矜玉这才想起来自己人皮面具破了,随后,还没等梁矜玉想阻止,兆勖一声叫喊惊天动地。
“你是女人!”
这一声震的梁矜玉耳朵疼。
“我也从来没说过我是男人啊。”
“你!”
这纯胡搅蛮缠的一句话,给兆勖气得七窍生烟。
“你是女人!!”
“是。”
“你是女人……”
“……你耳朵有问题吗?没完了是不是?”
兆勖一脸怔愣的看着梁矜玉,脑子里有根弦,突然就搭上了,目光一下子炽热起来。
“手拿开。”
这时兆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托着梁矜玉的下巴。
活这么久,兆勖罕见的面红耳赤了起来,手嗖一下撤了回去。
梁矜玉接着看信,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何疾来信中说在军中发现了大问题,让她有空速来军营。
何疾来向来是小问题不说,大问题说是小问题,现在他说是大问题,这事儿肯定严重了。
梁矜玉脑子里过了一下这凉城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总有一种还在迷雾中的错觉。
“对了,你怎么突然出现的,一直在跟着我们?”
兆勖这时眼神还盯在梁矜玉的红唇上,完全没听到梁矜玉说什么。
梁矜玉拍了他一巴掌。
“嗯?你打我干什么?”
“看什么呢?我刚刚问你话听见了吗?”
梁矜玉眼神中都是嫌弃。
兆勖眼神躲了一下,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你问什么?”
“我说你这一晚上干什么去了?”
兆勖这才把这一晚上的经历,以及他看见金临进了城主府的事和梁矜玉说了。
城主……目前为止还不知道这个城主扮演了什么角色。
梁矜玉还在思考,旁边七元和明渡围了过来,瞟了一眼兆勖依旧有点泛红的脸,唇角翘起一丝不屑的弧度。
“不自量力。”
兆勖眉头皱起,这和尚说谁呢?
这时兆勖发现明渡对梁矜玉的身份并不惊讶,再联想到他们俩是一起来的,路上种种不正常的表现,兆勖本来被烧坏的脑子突然之间好用了。
“喂,你个出家人怎么出言不逊呢?”
重音特意放在了出家人三个字上。
“贫僧只是看不惯一些宵小妄图攀龙附凤。”
谁知道兆勖听到这反而笑了。
“我现在攀龙附凤的心思还真是淡了,我心里……”
兆勖没接着往下说,但是眼神瞟了一眼梁矜玉的方向。
谁知道明渡的脸色更沉了。
“她不是你配肖想的。”
“我不配,难道你个和尚配?”
七元在旁边脸色难看地看着这俩人越吵越凶,很快,梁矜玉都被吵的没法思考了。
“你们俩闭嘴。”
“呵。”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
闭嘴当然是梁矜玉说的,而那声冷笑……
梁矜玉扭头看了看不远处被绑着的鲜于颉。
鲜于颉面色冷沉,因为失血过多还有些苍白,一双鹰眼里带了丝讥笑,看着明渡和兆勖。
“你听得懂汉话?”
“我也从来没说过我听不懂汉话。”
梁矜玉:……
鲜于颉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像是塞外粗砾的风。
刚刚梁矜玉用来怼兆勖的话,被他原封不动的怼了回来,梁矜玉差点没绷住脸色。
“行,那我这一路上就不算对牛弹琴,谈谈吧,怎么来凉城了。”
鲜于颉也是刚刚听了梁矜玉他们的对话才判断出他们和金临应该有仇,这才出了声。
“这个金临去年联系了父汗向他献策,约定好时间里应外合攻打梁朝。”
这话一出梁矜玉的面色瞬间凝重,这帮叛贼的手段竟然比她想得还要无耻,竟然勾结外族卖国。
“你是狄族可汗的儿子?”
“嗯,父汗当时虽然同意了和金临的合作,但是他并不信任金临,怕是你们汉人搞出来的阴谋,这才派我来凉城探查。”
鲜于颉没有说,其实他们狄族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
他的哥哥一直觊觎父汗的位置,被父汗查出和金临暗中早有勾结,这让父汗极为不安。
梁矜玉没说话,在思考鲜于颉的说辞。
现在这凉城乱成了一锅粥,所有线索都指向金临,这城主至今没出现过,难道这凉城真的换了主人?
梁矜玉觉得自己对凉城的了解还不够,她决定休息一下,明天先用皇家钦卫的身份去拜访一下这位凉城城主,然后再去见何疾来。
梁矜玉挥手叫大家都休息,折腾了这么一天,所有人都累得不行了。
梁矜玉还特意让七元帮鲜于颉处理一下伤口,鲜于颉的身份可不能让他死在这了,说不定日后还有作用。
几个人坐一起,七元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些干粮,分发给了众人。
梁矜玉看着手里的干粮突然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她基本上都在吃这些,真的好想回皇宫,不知道这件事情何时才能解决。
兆勖在旁边眼睛一直在瞄梁矜玉露出来的雪白手臂,这只手臂之前的袖子被鲜于颉砍断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新的衣服,梁矜玉就一直露着半截胳膊。
“喂,你真的叫金玉吗?”
“是啊。”
梁矜玉非常坦然,虽然可能不是兆勖想的那个意思,但她确实也不算骗人,她的名字确实叫矜玉。
“人皮面具已经破了,还不取下来吗?”
兆勖眼睛紧紧盯着梁矜玉的脸,只是露出一截下巴就如此精致,想象不到梁矜玉整张脸该是什么样子。
“闭嘴,无礼之徒。”
七元在旁边听不下去了,他只不过去了两天,回来之后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过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啧,我还没说你呢,你们是上下级关系?她是女人,那你们是姐妹了?”
“你!你怎么敢……”
旁边梁矜玉噗哧一声笑了。
“我们依然是夫妻,七元是男人哦。”
这话一出七元愣住了,随后脸色爆红起来,张嘴下意识想否认。
虽然他暗地里有许多不该有的心思,但他怎么配和主人扯上关系。
“什么?他是男人?你们成婚了?”
兆勖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不知道哪一点更荒诞一些。
这时对面的明渡眼皮都没抬,对梁矜玉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对呀,难道我们吃皇粮的还不能成婚了。”
梁矜玉扯谎都不带眨眼的。
兆勖一脸天塌了的表情,眼神在梁矜玉和七元之间来回跳动,突然他注意到了点不同寻常。
这和尚不是也对梁矜玉有别样的心思吗?怎么现在听到这消息这么淡定。
兆勖突然灵光一闪,大喊起来。
“好啊!原来你个出家人早就打定主意做插足别人家感情的狐狸精了。”
噗!
梁矜玉听到这话把正在喝的水喷了出来,若有所思地看着明渡。
七元一脸诧异,像是在看傻子一样看兆勖。
明渡脸色黑的不能再黑,眼角眉梢挂着对兆勖的不屑,但是竟然罕见的没有解释什么。
然而没想到兆勖的下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受不了了。
“行啊,你个出家人都能做狐狸精,我有什么不能做的,不就是成婚了,又不是不能和离。”
梁矜玉听到这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了,虽然梁矜玉在皇宫之中就有不少人追求她,而她也早已习惯了这种受人追捧的感觉。
不过之前别人接近她,大多数是为了她的权势地位,而今碰到的只是为了她这个人。
这倒让梁矜玉心里少了几分厌恶。
她拍了拍兆勖的肩。
“不逗你了,我和七元确实只是上下级的关系,我们不是夫妻,不过你也别想了,我的夫君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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