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是梁矜玉胡说的,父皇还没有给她指定驸马,但她也不想兆勖天天缠她个没完。
“我刚刚说了,你有夫君又怎么了,我的心还是坚定的,而且你看看我这脸,做你夫君不丢人吧。”
兆勖特意把自己的往梁矜玉跟前儿凑了凑。
“我不信你夫君能比我俊美。”
梁矜玉一巴掌推开兆勖的脸。
“我夫君不光脸长得帅,关键你可惹不起他,小心话说多了被他一枪挑了。”
梁矜玉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睛中都是促狭的笑意。
“我这武功不说冠绝天下,也算得上高手了,你夫君到底有本事和我比试比试。”
“我夫君是何疾来。”
“何……等等,你说的是大将军何疾来?”
兆勖的脸色变了变。
“对啊,怎么,怕了?”
梁矜玉脸上都是不怀好意的笑容,这当然也是她胡说的,谁让兆勖没完没了的。
“呵,谁怕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兆勖明显一副外强中干的样子。
旁边明渡也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梁矜玉,神色严肃起来。
梁矜玉也一直在观察明渡的反应,看来这和尚应该知道她身份了。
没错,之前在京城时,明渡在一场皇家举行的盛**事中见过梁矜玉。
那还是几年前,当时梁矜玉身后同样跟着七元,明渡随师傅立在两旁向她行礼,当时梁矜玉拽着太子叽叽喳喳说着什么,一点也不在意这场严肃的法事。
从面前走过时,明渡抬头看了一眼她,奇迹的是过了这么多年都没忘。
刚开始两人相遇时,明渡还没有认出来,但当明渡看到七元的脸之后,再联想种种细节,这才确定了梁矜玉的身份。
现在他不知道梁矜玉话语的真假,毕竟以她的身份,梁皇如果为她指婚军功卓著的何疾来,也算门当户对。
梁矜玉一句话说哑火了两个人,除了七元知道梁矜玉是在胡说以外,其他人都沉默了。
梁矜玉满意的笑了,何疾来的名声还是这么的好用。
谁曾想那边的鲜于颉突然说话了。
“你和何疾来成婚,晚上不怕做噩梦吗?”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夫君那叫勇武过人,你个被杀的当然会做噩梦了。”
鲜于颉脸色冷的往下掉冰渣,这话是一点面子都没给他。
何疾来带领的燕州军长期驻守在边关,抵御的就是狄族。
而何疾来的名声也是在一次次杀狄族人的大战中积累起来的,最为人诟病的也是他的残暴,对待敌人的策略向来非常单一。
那就是一个不留。
可以说是狄族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有着血海深仇了。
梁矜玉看大家都沉默了,她满意了。
“抓紧休息一下,明天我先去一趟城主府,看看这城主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真要明目张胆造反不成。回来咱们就去燕州大营。”
“去燕州大营?”
兆勖刚才还理直气壮说要做小白脸的,现在真要和正室对上,显然还是有些心虚。
实在是何疾来在梁朝的威名太盛了。
“嗯,燕州有可能出了点问题,凉城这么一闹局势清晰了,明天去抓那个姓金的,咱们就结束风餐露宿的日子。”
梁矜玉这么说了,几个人更是没有意见,收拾一下就准备休息了。
第二天梁矜玉醒来天光已经大亮,她找了棵树睡的,这一觉醒来又是腰酸背痛。
不由得心里再次叹气,赶紧把这可恶的逆贼抓到,她要立刻回皇宫。
兆勖正在旁边烤刚抓到的兔子,他也是刚醒,看到梁矜玉从树上下来之后又换了张新的脸。
“你这易容手艺比我还精湛,这么一会就能做好。”
“把兔子留给他们,你跟着我去一趟城主府,我记得你说当时城主府的人见到你了是吧?”
兆勖一听要和梁矜玉单独在一起,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对,当时出来了不少府兵。”
“行,你跟着我去诈一下这位城主,顺便蹭个饭。”
梁矜玉让七元和明渡看着鲜于颉,然后从包袱里拿出两套官服,这也是他们出宫之前带上的道具之一,还有天子令牌。
两人换好衣服大摇大摆从凉城正门进去了,直奔城主府。
城主姓赵名捷,来之前梁矜玉也调查了这位城主的生平经历,说实话,当她看手下的汇报时,对这名城主的印象还可以,这么多年治理凉城基本上没有出过什么大乱子。
然而没想到进了凉城之后才发现,不是没有出什么乱子,而是这里仿佛已经成为了另一个国家,乌烟瘴气什么消息都传不出来。
梁矜玉和兆勖两人一身黑金官袍,兆勖也卸下了人皮面具,可能是因为他本职就是禁卫,腰间挂着贯虹剑,气势逼人,看上去倒还真是有了钦差的味道。
梁矜玉新做的人皮面具是一张英武正气的脸,到达城主府拿出天子令牌不过一会儿功夫,不少人就从里面跑了出来。
领头的是一个有些胖的中年男人,着急忙慌地出来差点被绊了一跤。
一眼看去慈眉善目的,只不过眼睛里带着几分狡猾,给梁矜玉的感觉不像是官员,倒像是市井商人。
“下官恭迎天子钦差,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梁矜玉这时摆出了一副和蔼可亲好说话的面孔,亲自走过去扶起了弯腰作揖的赵捷。
“城主不必多礼,快请起。”
赵捷看梁矜玉好说话的样子,面皮才放松下来,刚想说几句客套话就看到了站在梁矜玉旁边的兆勖,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
但是连梁矜玉都要佩服他的处变不惊了,赵捷依然努力端着一副笑呵呵的样子说。
“两位钦差怎么不叫人提前通报一声,我好亲自到城外去迎接。”
“此次前来还有别的任务,不方便大张旗鼓。”
别的任务……赵捷把这四个字在心里转了两圈,脸上表情不变,额头冷汗却越来越多。
“二位钦差里面请,我已经差人准备了一桌酒席,二位钦差吃了也好做事。”
“那就劳烦城主了,正好我们也有事想问城主。”
“好,好……”
赵捷擦了擦额头的汗在前面引路。
仓促之间准备的酒席确实不算丰盛,但是比梁矜玉他们在外面风餐露宿吃的干粮实在是好多了。
然而吃之前梁矜玉却没有动,示意旁边的兆勖拿出根银针来,挨个在菜上试毒。
这一举动可把赵捷吓坏了。
“下官可万万没有谋害之心啊。”
“啊,城主不要多想,我们是在来的路上发现这凉城特产一种无色无味的毒。你说万一有歹人下毒把咱们一锅端了可怎么办?我这也是谨慎之举。”
说这话的时候梁矜玉一直注意看着赵捷的表情,发现赵捷脸上的震惊不像假的。
要不就是这赵捷真的不知道,要不就是他装的太好,是个危险的人物。
赵捷被梁矜玉的下马威吓得战战兢兢,三人吃了还没两口菜,赵捷突然把酒杯啪一下拍在桌上。
梁矜玉一下子捏紧了匕首。
然后就看到赵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钦差大人,下官有事要向天子请罪。”
这一出倒是把梁矜玉给看愣了。
“城主说的是?”
“下官这两天一直心神不定,不瞒钦差大人,昨日这凉城中颇有威望的金老板半夜突然浑身是血跑进了我的府中。”
“哦?”
梁矜玉非常配合的演出了一丝惊讶,心里还在琢磨这城主是搞得哪一出。
“我和这金老板其实私下,私下有些往来,金老板平时也会送下官一些薄礼,下官也一直对他多有纵容。可是昨天这金老板半夜冲进府中,手下护卫各个身上带血,肯定是惹上大麻烦了。”
说到这赵捷抬头看了一眼兆勖。
“而刚刚两位钦差一来,下官就认出了旁边这位正是昨天晚上出现在府门前的人,下官实在是惶恐不已。”
梁矜玉听了这话和兆勖交换了一个眼神,一时之间没有开口。
而在这压抑的沉默中,赵捷的冷汗一滴滴往下掉,仿佛等待死亡判决一样,身体不由自主抖了起来。
梁矜玉这才起身扶起了赵捷。
“我猜城主应该也是被这姓金的蒙蔽才会犯下大错,放心,本官会向陛下说明原委的。”
赵捷听了这话,脸上的神色轻松了不少,抬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胖胖的脸上挤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都怪下官贪图这姓金的一点钱财,钦差大人放心,本官一定痛改前非。”
梁矜玉一直在注意观察着赵捷的反应,这一套下来竟然没让她察觉出哪里不对,难道这谋反真就是金临一手策划的。
“现在金临在哪,我们想带走。”
“我让人把他绑了起来,现在在柴房关着,您跟下官来。”
梁矜玉和兆勖两人跟着赵捷去了后院柴房,赵捷的府兵把这间小屋围得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梁矜玉进去就看到金临被五花大绑,堵着嘴坐在地上,样子很狼狈。
金临听到声音,费力地抬眼,看到了进来的梁矜玉和兆勖。
他不认识梁矜玉,但兆勖这张脸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金临一闭眼就是昨天晚上那血肉弥漫的场景。
瞬间脸色就白了,目眦欲裂眼眶通红,被堵住了嘴,只能嗯嗯啊啊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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