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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杜鹃鸟

这时,他们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是喷射出来的爆米花的味道。

闵泉生从机器口捡起一颗爆米花,钟净还来不及拦下他,他已经把爆米花扔进了嘴里。

嚼一嚼:“很甜。”

“......”钟净都无语了,“你还真敢吃!万一有问题呢?”

闵泉生又拿了一颗,不过这次不是自己吃,而是喂到钟净嘴边:“但是很香啊。张嘴。”

钟净试图反抗,但是闵泉生就跟强迫给人灌毒药一样非要他吃下去,他最后还是被迫张开嘴吃掉了那颗爆米花。

......的确是很甜,就像平常吃到的所有爆米花一样香香甜甜的,没什么分别。

所以钟净也渐渐放松下来,加上很长时间没有进食,两个人都饿了,就更加卖力地到处捡爆米花吃。

而且由于爆米花机里弹出来的爆米花实在是太多了,吃着吃着,两个人还开始挑三拣四,就像每次出去看电影的时候一样,只挑桶里颜色深的焦糖多的吃。

等他们注意到事情不对的时候,肚子已经吃得半饱。

钟净嘴里还嚼着几颗爆米花,盯着面前的爆米花机,皱起眉头:“是我的错觉吗......?”

他走到爆米花机面前:“我怎么觉得,它的震动频率越来越大了?”

两个人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这个问题,只听面前的爆米花机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震动都要剧烈,接着脚下一空,好像地面凭空裂开了一道口子一样,两个人毫无准备,也不受控制地向下跌去。

钟净惊恐得几乎破音了:“地震?!”

好在闵泉生及时抓住了他的手,让这个下坠的过程并没有那么令人心慌。

抬头看,整栋楼好像直接沉入地下一样,一层一层被这道凭空裂开的口子吞噬殆尽。往旁边看,整个世界都好像在剧烈晃动,脚下明明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踩,却又像是踩着一层单薄的棉花,大概是吓得两脚发软了。

一直往下掉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两个人重重地摔在一个柔软如床垫一般的东西上面。

即便身下的触感是这么柔软,但是下坠的距离实在太长,两个人依旧被摔得眼冒金星,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缓了一会儿,两个人终于有空观察周遭的情况。

这里很黑,看不真切,但是似乎是一家卖床上用品的店铺,而他们的确就摔在一个大床垫上。

慢慢从床垫上站起来,打开手电筒,四下一照,店门就在右手边不远处的地方。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从店门口出去,外面是一条很长的走廊,也一片漆黑。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一阵低沉磁带一样断断续续的,带着一点沙沙的音乐声。

这音乐声很熟悉,似乎是某首耳熟能详的圣诞歌曲,从很模糊很遥远的地方传进他们的耳朵里。

感觉就好像是......来到另一个世界。

闵泉生用手电四处照了照,发现两边都有一个挨着一个的商铺,不过现在都关着灯,玻璃橱窗都黑乎乎的,只是透过手电的光勉强映照出他们的倒影:“这似乎是个......商业街之类的地方?”

钟净也顺着手电筒的光四下看着,越看越觉得熟悉,就好像这首低保真的圣诞歌曲一样熟悉。

然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啊,这是那个吧。那种‘地下商业街’,或者说‘地下商场’。”

“一般都建在地下通道里,不过现在江水市虽然还有很多地下通道,像这样的地下商场却早就一个一个都拆掉了......”

他看着周围漆黑的商铺,目光流露出一丝怀念:“我也很久没去过这样的地下商场了。上一次去应该是......八年前?八年前,十二月的某一天,我妈带我去步行街附近的地下商场买了镶着铜铃的中国结,因为圣诞节要布置寝室,现在回忆起来觉得很美好,但是莫名又有点伤感起来了......”

闵泉生沉默了一下,打断了他回忆往昔美好的伤感心情:“为什么圣诞节要买铜铃和中国结这么古色古香的东西啊?”

钟净一时语塞:“呃。我也忘记了。其实好像当时......也并没有派上用场。”

闵泉生耸了耸肩:“不过那会儿,这些洋节确实还是很隆重地在过。我记得初中还开过圣诞晚会,互相写贺卡,送平安果......也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忽然就不让过了,甚至写个贺卡还会被老师收掉说是不务正业。”

说话间,他们已经沿着这条地下商场的通道走了一段距离。沿路两边的商铺都开着门,但是里面空无一人,只是模糊又刻板,一遍又一遍地放着那首圣诞歌曲。

路过一家礼品店,闵泉生的老毛病又犯了,瞬间走不动路,不顾钟净的抗议就进到店里,从橱窗上拿起一个雪人玻璃球把玩起来。

钟净阻拦不成,叹口气,抱着手臂斜睨着他:“乱动人家东西,小心变成猪喔……”

话音未落,眼角余光里忽然看见一道黑影闪过。

钟净一开始还疑心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然而闵泉生也猛地回过头来,显然也看到了那道诡异的黑影。

钟净几乎不敢大声说话,虚着声音道:“有人?”

闵泉生受他的感染也压低声音:“我听说人在极度危险的时候,大脑会分裂出一个‘第三者’,让自己觉得不是孤立无援的。这会不会就是刚才地震中分裂出来的第三者?”

钟净有点怀疑:“啊?不会吧......再说如果真是,是你的第三者还是我的第三者?”

说完又觉得哪里怪怪的:“呸,什么第三者,我才没有第三者。”

不管是什么,应该也跟他们正在进行的调查有关。两个人不多犹豫,循着那道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片刻,他们跟着黑影一路来到一个服装店,只见黑影一闪,躲进了服装店里的一个柜子里面。

两个人对视一眼,好像下定某种决心一样小心地拉开柜门,然而柜子里并没有什么诡异黑影,而是满满当当放了很多......袜子?

这些袜子有红有绿,好像是特意选的圣诞色,看起来相当有节日氛围。

好奇地把袜子拿起来一看,发现绿色的袜子上袜筒部分,不知什么原因都画着一个白色的小叉,而红色的则没有。

闵泉生道:“这是色盲的人用来区分颜色的方法,看这些袜子,这人应该是红绿色盲。”

“色盲?”钟净若有所思地又拿起几个袜子看了看,“那这些袜子都混在一起......难道是让我们帮忙区分开?”

两个人于是帮色盲的人把红绿袜子分类放好,这事儿虽然听着容易,做起来也挺费时间的,足足用了他们将近半小时的时间。

闵泉生做完,看着满满一柜子的成果,忽然有一个疑问:“既然这些袜子上都有记号,为什么还会混在一起?”

钟净也觉得奇怪,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好不去深究,拍了拍闵泉生的肩:“……大概剧情需要吧。”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咔哒声,只见在柜子深处,重重叠叠的袜子后面,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凹槽。

而从凹槽里弹出来的是一个小鸟形状的小玩意,定睛一看,原来里面是一个正在报时的布谷钟!

钟净愣了愣:“布谷钟?布谷就是杜鹃吧?”

两个人立刻联想到李商隐的那句诗: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看来这个布谷钟也跟调查有脱不开的干系。

不过奇怪的是,以往看见的那种布谷钟报时的时候,都会发出布谷布谷的鸣叫,可是他们眼前的这个布谷钟,虽然里面的布谷鸟一出一进的,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钟净觉得有点费解:“按照李商隐那句诗来说,杜鹃是望帝,也就是杜宇化身的,应该一直含怨啼叫,而且还要叫到啼血为止,这么安静,不符合它的鸟设啊......”

闵泉生捕捉到一个关键词:“啼血?”

他仔细端详着那只不断进进出出的布谷鸟:“我在想,有没有可能它不叫就是因为已经啼血了,把嗓子叫哑了?”

钟净想了想,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于是把手伸进去,把那只小布谷鸟从钟里拔出来,掰开它的嘴一看,发现从里面流出来很多血,蜿蜒流到地上,又形成一条直线,好像在给他们指路。

两个人沿着血迹走过去,途中又看到了那个黑影,跟他们似乎是去往同一个方向。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家标本店。

就在这时,钟净手里的布谷鸟忽然动了一下,接着就像活过来一样,扑扇着翅膀竟然飞了起来,撞开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玻璃橱窗,竟然几下就把里面的蝴蝶吞吃入腹。

然后只见它张开翅膀,翅膀好像被施了什么神奇的法术一样,镀上一层亮闪闪的鳞粉,与此同时,它腹部古怪地鼓动了几下,急遽缩小,变得细长......

几秒钟的时间,竟然变成了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

钟净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等等。这只布谷鸟刚才不是不叫吗,所以我们觉得它是之前把嗓子叫哑了。我现在忽然想到另一种可能,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它变成了蝴蝶?”

闵泉生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而且你记不记得,我们看那个帖子的时候,帖主提到过一点,说那两个玩诗词接龙的人有几句话背得不对。有没有可能,这就是诗词接龙里面背错的地方,他们把杜鹃和蝴蝶背反了,变成了:庄生晓梦迷杜鹃,望帝春心托蝴蝶?”

“原来如此吗......”钟净皱起眉头,“也就是说,杜鹃变成蝴蝶然后不叫了?这是什么意思?死了吗?”

闵泉生道:“要搞清楚这个,大概得先搞清楚叫的含义是什么。”

正当两个人交谈的时候,忽然,余光里又是那道黑影一闪而过。

这次两个人都提前有了心理准备,紧随其后,追着黑影一路向前,最后出了地下商场,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家医院。

他们小心地从医院大门走进去,发现大厅有一个巨大的旋转楼梯。

闵泉生似乎对这个旋转楼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好眼熟的楼梯。好像很多年前我做的一个梦。当时我在上幼儿园,家里给我报了珠心算的兴趣班,我还记得老师姓石。然后我就梦到有一天,他站在这样的一个旋转楼梯上,我拿着枪,把他打死了。”

“......??”钟净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梦听到最后竟然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尾,“什么啊!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总之听出来你对兴趣班老师的怨念就是了......”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见了一阵喧闹声。

抬头一看,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大厅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群小孩子。

这些小孩子看起来只有几岁,还在上幼儿园的年纪。走在他们最前面的是一个成年人,看起来似乎是幼儿园老师。

老师领着这帮孩子们走到一排水龙头面前,小孩子们就依次把自己的水壶放在水龙头下面接水。

接着接着,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刺啦一声,水龙头上方的水管竟然爆开了,里面的水哗啦哗啦朝四面八方溅出来,把离得最近的小孩溅了满头满脸。

小孩身上的皮肤迅速变成骇人的深红色,口中发出杀猪般凄厉的哀嚎声,这时他们才注意到那个爆开的水管里流出来的竟然是滚烫的开水,几乎把这孩子烫成一块熟肉。

老师显然也吓懵了,慌慌张张把他身上的衣服全脱了,拉到冷水区的水龙头那里冲水,然而已经无济于事......

接着画面一转,原本的一排水龙头变成了校门口。一对夫妇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块巨大的,大概有几米长的硬纸板,上面印着照片,赫然是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小男孩,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溃烂流脓,看得触目惊心。

夫妻俩举着这张照片,嘴里声嘶力竭喊着什么,两个人辨别了半天,听出来是反复喊的两个字:“赔钱!”

接着,画面一转,又回到了刚才那一排水龙头,还有由老师带领着去接水的那一群小孩。

闵泉生面露思索:“这似乎不是真的,只是一段视频......或者说投屏。”

两个人还试着走上前去伸手触碰,然而摸到的只有空气,的确,这只是宛如投屏的一段场景而已,并不是真切发生在他们眼前。

他们又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这段投屏一直都在反复播放刚才的内容,并没有更多线索了。

于是他们决定顺着旋转楼梯去二楼看看。

二楼也有这样的投屏。不过内容和一楼的不太一样。

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个模样奇特的小男孩。比刚才那些小孩大一点,应该有小学了,脸上都是烫伤后留下的狰狞疤痕,低头站在一个女人面前。

女人长得很眼熟,他们认出来就是刚才在幼儿园门口闹事的那个妻子。

短暂沉默后,女人忽然暴起,先是给了小男孩一耳光,然后拿指甲把他的头抠破,把他脸上的伤口抠破,把他腰上的肉抠破皮,扯着他的头发在地上拖。

接着,在小男孩痛苦的嚎叫声中,她开始疯了一样把所有东西往他身上砸,椅子凳子,还有鞋柜里的高跟鞋。

在这个过程中,小男孩不间断地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喊到嗓子哑掉,喊到嗓子流血,那么凄厉的惨叫声,感觉喊出来的时候自己的耳朵都要震聋了,喊到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

但是没有人听到。包括他面前的女人。只是机械性地又抡起一把椅子,椅子脚对准小男孩的背部就又要砸下去。

小男孩惊恐极了,哭喊着连滚带爬往某个方向逃去,然后跑进一个房间,锁上门,浑身颤抖地蜷缩在房间角落。

紧接着门外响起了女人的吼声:“开门!开门!”

什么东西狠狠砸在门上。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女人还在嚎叫:“开门!开门!”

“我叫你开门!个脑子长蛆的丑八怪!白眼狼!”

“他妈长个嘴干嘛的??吃屎的啊?喷粪的啊??谁他妈想看你害羞啊!像个哑巴!”

“带出去就丢人!话都说不清!”

“谁是像你这个样子的!不晓得怎么养出这样的人!”

“想起你不爱讲话老子就恼火,就烦!”

“叫你天天把你这张死脸拾掇干净一点!也不听!就是成天不讲话这个东西!看得老子都犯恶心!”

接着,在小男孩恐惧的哭嚎声里,画面一转,又回到了刚才一大一小两个人面对面,沉默不语的场景,看来同样的情节又要再重复一遍了。

“这......”虽然知道眼前只是投屏,钟净也不由得和小男孩共情,身上一阵幻痛。

闵泉生显然也看得有些不适,皱了皱眉:“走吧。去第三层。”

两个人顺着旋转楼梯慢慢走上去,来到了第三层。

第三层同样有一个投屏,内容和下面两层都不一样。

同样还是一个男孩的背影。不过比刚才又长大一点,大概中学了,坐在书桌前,桌上摊开放着一本练习册。

短暂安静后,他开始毫无征兆地尖叫起来,以一种歇斯底里的方式。

然后,好像一个睡了一觉起来,发现头发和小团棉絮纠缠在一起,形成很多个大大小小头发结的狂躁症患者,他开始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拉扯自己的头发。

头发结就像奓着长腿长脚的毒虫一样,一只一只从他手里滑落下来,掉在地上。

然后,耳边传来清脆的声音,是肉和肉击打发出的声音。

他已经扯完头发了,腾出手来,开始拼命扇自己的耳光。

在这期间,他依旧歇斯底里,嘴里含含糊糊哭嚎着什么,扇耳光的间隙还用力揉搓自己的脸颊,跺脚,简直就是一个情绪极端不安定的癫狂精神病患者。

他们这时可以看清他充血肿胀的双眼,随着他不断揉搓自己脸颊,眼眶附近的软肉变形扭曲,眼球好像马上就要脱落一样,那种要落不落的样子让人觉得可怖,配上那张因为烫伤痕迹凹凸不平的狰狞面庞更是触目惊心。

接着清脆的声音消失了,变成闷响。

他开始拿头撞墙。

他的脑袋撞在墙上,那是一种会撞到脑袋发晕,鼻子发酸的力度。

最后他拿出了一只圆规,开始扎自己的手心,手背,手臂,大腿。把所有地方扎得血肉模糊,那张狰狞的烫伤脸才终于像满意一样,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

“......”两个人都陷入沉默。

这样的场景带给人的已经完全不只是刚才那种不适了,简直可以称作是恐怖,甚至恶心。

两个人不愿多待,紧接着来到了四楼。

四楼是顶楼。同样也有一个和下面三层楼都不一样的投屏。

背景看起来是个天台。一个男孩站在天台上。

忽然,他张开手臂,然后直直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他一路从很高的地方往下掉,照理说应该落在地上,然而楼下某一户人家装了阳台,阳台上装了有防护铁丝网,只见他径直摔在那个防护铁丝网上面,头颅被锋利的铁丝整个儿割了下来,骨碌碌滚到阳台上,烫伤的脸扭曲着,眼睛睁得大大的。

这就是四楼投屏的全部内容。

与此同时,楼下的三层投屏也还在不断地重复它们自己的投屏内容,各种各样的惨叫声汇聚在一起,吵得两个人几乎没办法正常思考。

钟净努力想要盖过这些恼人的惨叫声,分析道:“好像每一层都是这个男孩,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不同年龄不同时间段的他。”

闵泉生道:“而且全都在惨叫。全都很凄厉。”

好像走马灯,也像一个苦难螺旋。

就在这时,他们听见旁边有玻璃碎掉的声音。

扭头一看,竟然是投屏里那个男孩,他站在窗边,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两个人来不及思考,从口袋里掏出那只杜鹃鸟吊坠,紧随其后也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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