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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洪安

我似乎不像是个有母父的孩子。我从小到大身边的人不外乎有三种:保姆司机、同学老师、陌生人。我从来没见过家里的亲戚,连母亲都只是隔年才见那么一次。不过托了母亲的福,我住的不错,平时出手也能亮一亮别人的眼。

只是母亲到底是做什么的?她为什么不告诉我?拜托,我真的好奇!

我问家里的保姆和司机,每一个都问过,她们都告诉我:“洪女士在外做生意,特别忙。”无论问多少次都是这样的答案,像是所有人都把答案提前背下来了似的。

所以我的家是无趣且毫无波澜的,对比起家我更愿意待在学校里。

直到后来我刚上高三的时候——我被人校园霸凌了。

说起来就是我被人堵小巷子里要钱。我面无表情地掏出钱包,打开抽出了我所有的钱递给了那群不三不四的学生——那几个刚才还拽的二八五万的学生马上变得比我这个被敲诈的还更惊恐。随后,她们就相互看看,然后走流程一样恶狠狠地威胁了我两句,飞速地离开了。

司机来接我回家,在车上我给我妈打电话,说我被同学校园霸凌了。电话那边妈妈的声音显得很凝重,简单应了几句后挂断了。

我心里有点失落,好不容易赶上这个事,难道这样的事在我妈眼中还不算大吗?

直到第二天晚上,我收到了妈妈的电话,我妈说她做了个什么调查,总之七扯八扯一大堆就是那小混混团伙是我妈商业对手派去的。所以她要派一个人伪装作复读生,和我一起读书、居住,做我的保镖。

哈,哈。首先这漏洞百出的逻辑就彰显了我妈不知从何而来的心虚,大概她是想让我不要这么害怕才编出来这样的理由吧。还有什么“派个保镖”……啊,我妈不会是干杀手的吧?!电话还没挂断,我的思绪直接就飞出了三维世界,脑袋里俩小人已经为“是不是应该大义灭亲”吵起来了。

“安安,你在听吗?安安?”

“昂……在听。“

“那就这么定了?你就说她是你远房姐姐,名字叫——嗯……简元。记住了吗?”

“昂昂,记住了。”我点点头,妈妈说了句“开心点”就把电话挂掉了。

没有头没有尾还没有逻辑,我一时还想不到该说些什么。

我思绪重重,写完了作业之后躺在床上睡不着。过会儿我翻出手机,忧心忡忡地在备忘录打了一行字:“我妈妈不会是干杀手的吧?”

不然怎么解释她这么有钱,还神神秘秘的见不到人,还有……

然后,我心满意足地陷入了睡眠。

第二天早上去学校前我就看到了那个“简元”。说实话按照这种小说剧情式的发展我觉得简元得是个身高一米八、不,一米九的人,帅得超过大明星而且擒拿格斗强到惊天地泣鬼神那种。最起码也要冷酷有范能打架。可惜“简元”同志连最基本的条件都不符合。简元是个女生,一米七多,二十四五的样子,仔细看的话五官还是很端正的。

中午我和简元一起坐同一辆车回家,在车上时简元介绍完自己就开始一言不发了。我急的有点没过脑子,对着微笑着的简元说:“你真的是——呃,真的是专门来保护我的?”

简元愣神了一下,然后这个时候我发现她眼睛其实挺惊艳的,微卷的剪短的头发没让她拥有那种时髦感,反而让我觉得她其实很老实:“是,小姐,我是。”

“那你——你之前是做什么的?”我有点紧张地问,脸上挂着点不太自然的笑。

简元也笑了:“我是洪女士管理下的员工,当然现在也是。小姐喜欢的话,可以理解成是保镖。”

“哦——”然后我就想不到能问些什么了。啊,要是问到敏感问题怎么办?我是老板女儿诶被灭口的概率应该很低吧?

然后沉静如水的简元加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还问了那几个小混混的事,然后就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好像在休息一样。

不出我意料,下午那几个小混混来班级找我道歉了,双手举着拿两千来块现金且恨不得跪下来。

我脸上平静如水,只是微微笑且动了动眉毛,随后干脆地让她们走开了。

不过我当时满脑子都是:简元这么强悍的吗意思是不是以后我在学校里可以横着走了?!(不是。)

但是后面我和简元相处的一年里,我发现她其实和我想象中理性、冷静、不近人情的脸谱化形象不是很相同。在高三这一年,我问简元的几乎每一道题目她都能解答出来,解答不了的题也会笑笑然后花心思研究,硬生生把保镖的工作做成了陪读和家教。第二天早上还会等在客厅里,我一出房间简元就像个邀功的孩子一样眼睛放光芒:“这道题我会做了,你听吗?”

大概这是简元为数不多的带着感情的表情吧,所以和她平时不是冷着张脸就是微笑的种种相较起来要生动得多,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孩子气。

从那次起,我发现简元其实也是个很朴实的人。我深刻的记得她每一次对着我试卷苦思冥想的样子,记得她每一次和我交谈时认真的样子。

在学校的时候她也总是关照着我,但又不是监视,是一种很微妙的介于陪伴和放任之间的关系。和简元的关系让我莫名其妙的觉得很舒服。简元会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往我桌子里偷偷塞甜品,在我开心的时候给我订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礼物,什么玉石、荧光小人儿、会说话的玩具之类的,我真的喜欢,但是我之前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喜欢。简元好像知道我该喜欢什么,把我想到过、没想到过的东西都当成小惊喜小礼物送给了我。我收了一柜子,半夜的时候有些闪闪的很漂亮。我会在睡前最后看一眼柜子,然后把任何一点细碎的光都关在柜子里。

简元过二十六岁生日的时候,我给她买了个蛋糕。蛋糕上面有个兔子,长得很有意思,如果给我,我一定会喜欢。但是我印象里,她愣了一下就开始笑,就是那种温和的轻轻的笑,然后和我说她不喜欢?噢,她还说了谢谢。后来,那块蛋糕是我吃掉的。她说她不喜欢吃蛋糕。我知道世界上有不喜欢吃蛋糕的人。但是我送她的小兔子她总得留着吧?

后来简元把小兔子拿走了,笑着对我说谢谢。

······

话说回来,简元工作起来也很认真。有一回我去找她,结果她看到我的时候脸有点木木的。我贴在门上等她出来的时候,听见她开门前在收拾东西的细碎的声音了。然后我就问简元,说你刚才在干什么?工作吗?我也要看。简元迟钝了一会儿,把账单拿给我了。

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干干净净的,都是清一色的房地产什么的······我不了解这个。我只闻到纸上有淡淡的印刷味,好像还有混一点硝酸甘油的味道。我不知道我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在看这个账目的,不过这确实是我离我妈的工作事业最近的一次。这么平平淡淡的东西我没觉出什么意思,就把账单还给了简元。

然后我就回房间睡觉了。

事情好多啊,明天再说吧。

后来某一天再想起这件事,我却有些毛骨悚然。既然可以这样拿给我看,那简元在开门前是在藏些什么?还有普通的印刷纸,为什么会有淡淡的火药味?我敢保证我在学校印的试卷里没有一张有这个味道;还有文件上的用章,我心血来潮查了下,似乎是一个产值很低的小公司,名字也不是挂的妈妈······

我在手机备忘录上接连不断地打了三页的“拼搏百天我要上双一流名校”,终于在一片争先与进取的混乱里勉勉强强地睡着。

高考的那几天我是和简元一起考的,我们都在同一个考场区,虽然考场不是同一个。那几天我每晚都逼着自己满是题目和纲要的大脑清空,辗转反侧但是毫无办法。简元也要考试,但是她是围着我转的,她不需要用高考去做到什么。考前有一阵子不太舒服的时候我还会想:我要高考是为了去到一个新的地方,开始自己和这个世界的崭新的人生,而不是在一个大房子里和一些随时会被换掉的人聊天,也不是在学校里没有能说得上话的人。这样鲜活的、明快的情绪让我特别的想要摆脱,可能确实是挺中二的吧。

可是简元只是一个轻松的看客,考多少分都没事。反正都是任务而已,我在她眼里也就是个能动的“任务”。

不过考完之后我瞬间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那个什么美好了,再见高考,我要自由了,我自由了。

和一帮实际上并不太熟的高中同学去KTV,我满腹的高兴劲儿又过去,好像多巴胺一下全都凭空消失了,只剩下一些莫名其妙的闷闷的感觉。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们莫名其妙地笑,莫名其妙地哭,拿起话筒表白自己爱的一切,高中,老师,同学,甚至是学校门口保安养的猫。我安静着没说话。简元就坐在我旁边,一边笑着回绝同学对我俩的邀约,一边低头把西瓜削成漂亮的小块来逗我,还把亮晶晶的西瓜笑眯眯的递到我的嘴边。我看了眼,还是张口吃了。

喂了两块我开始觉得不自在,偏过头去不理她。感觉这时房间里的人都安静了些,在一片音乐声里简元给我倒了小半杯啤酒,以一种自然悠闲的方式靠在沙发上,就这样笑眯眯的温温柔柔地对我说:“洪安,咱们考完啦。”

我抬头去看她,发现她被KTV灯光照成五光十色的棕色眼瞳,没说出话来,只是抢过她手里的杯子,喝空了,然后靠在沙发上说:“……完全不醉啊。”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妈妈给我打了电话,说考完好,明天让简元带我去找她。妈妈说我和她也有一年多没见到了,这会儿工作还忙,让我明天和简元开车去找她。

我觉得我应该兴奋,但是我心里只有空白的疲惫感。

第二天一上午简元开车带我翻山越岭去看我家新开发的别墅区,一路上景色比大城市里好看多了,阳光也很漂亮。我一路上带着点淡淡的兴奋,感觉高考后,自己真的要有不一样的人生了。虽然我还不知道什么是不一样的人生,但是别人都是这么说的。

把自己拉回现实吧。我开始想一会儿要做些什么。如果看到我妈,告诉她记得给简元升职加薪。其她好像没有什么要做的事了。我和妈妈在共同话题这个领域上只有大片大片的空白……

……

于是,现在就有了眼前这个场面。

我注视着眼前玻璃展柜里的一排排黑黄混杂的东西,眼睛里一下子没识别出来是些什么。

好像是模型?我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往底下看:狙击枪、冲锋枪、手枪……

这是真的吗?

……

简元骗我。

我想。

“安安?”许久未见的母亲站在我的面前,这个陌生的几乎从来没有印象的外形合着她在电话里出现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让我莫名其妙有一种剥离的感觉;这时候,妈妈的声音显得和之前一样关心我,温和又沉稳,“知道这是什么吧?”

我感觉到她满是老茧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没有回头看她。我张开嘴唇,却发不出声,慢慢才说出了一句话:“我不是很了解这些东西。”

毕竟这种事和我幻想的完全不一样……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啊。这虽然我之前是有想到过、但是、但是……

“这十多年让你一个人是妈妈的错。等你大学毕业了——或者就现在,妈妈这里永远欢迎你。”

“……那我报什么专业合适?”我说。

妈妈突然就开始哈哈大笑,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或者说关注到我僵硬的五官和我脆弱的神经。

我还在心里挣扎着对未来的期望,妈妈突然说:

“听着,安安,你报什么专业我都支持你。另外,我希望你加入的前提不是你的专业能力。我需要你的一份投名状。”

“跟着你的简元,这个肯定记得吧?她是个卧底。不过现在对你来说她只是你的一份‘投名状’——在你们出山之前,想办法制服她。”

一时间交杂的恐惧、惊疑、愤怒到达了极点,我问母亲:“简元是警察的卧底?”

“我想不是,大概是窃取商业资料的。”

犯法的事让她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我沉默了很久,有种咬着牙似地问:“那为什么你还派她来?要是我被绑架了呢。”

她想点烟,又顾及我在这里,没拿出打火机,叹息了句,说:“这件事是妈妈不对。但是当时派她去的时候我也只是看她老实,出了端倪的事还是在前阵发生的——前阵你没有发现她夜间开了一次客厅的窗么?——哦,你在高考。那好吧,总之我怀疑她。毕竟正常人不会在睡前去一趟客厅,而且在空调环境打开通热气的窗户,她又不是擦窗户的。”

我盯着她看。

“安安,我只在客厅装了监控,还有厨房。”她说,我沉默。

......所以你们在颠覆我本来就不太完整的世界观......我就是个读书的......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逃出去吗我也不想灭亲......

“最多在简元卧室里还有个窃听器。”她的总结打破了我对她道德底线的评估,“是这样的,洪安。这个怀疑需要你去证实——我会给你一个微型信号干扰器,你把它安到简元车上,目标是打乱简元的计划——一旦简元对你产生威胁,即是她身份的最好证明。此时你制服她——别这么看着我好吗,安安?我教你怎么拆除干扰器电池,到时候你制服她之后就联系我,我会处理好的——我们做生意的都讲事实。简元出现后虽没有明显亏损,但几近止步。你拿到证据就是立了大功,懂了吗?”

“......”我好像失去了力气,骨髓都被抽空了一样,有点疲惫地说,“我知道了。”

然后的我开始类似于行尸走肉,和母亲一起吃过午饭以后,她们给我安排了一个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台电视机和固定电话这样上不了网的电器。我犹豫着去拨了拨那台固定电话,然后发现它只能拨打固定的号码,比如打给我母亲。

真的是要烦死。我紧皱眉头。这不是软禁吗!我看着电视只想着真烦,躺床上也只想着真烦。烦死了,比高考还烦。我宁愿再考两次高考也不要坐在这儿等什么未知的后果。我把房间里的糖果挑了一些塞进口袋,谋划起出走。这时我突然发现我的出走是苍白无力的,一个晚上就可以流产。因为我没有钱,也没有工作能力。我心烦意乱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她来接我去一起吃晚餐。晚餐后她在我手表背后贴了一个微型信号干扰器,还挺耐心地教我怎么拆和怎么装电池。关于这个事,我觉得要是她不是走私犯就更完美了。

她带我再“参观”一遍后已经是十点多了。随后她带着我去找简元。

见到简元之前,我忍下了所有的情绪。大概是我想法里还是比较偏向她。我演了一个乖女儿的形象,一直到坐上车后也是。

我端坐在车后座上,心跳没有来由地变得急促。我垂下眼睛,低头吞了口口水。我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简元已经打开车门坐好了。我转过头,佯装微笑着和妈妈告别。妈妈说的话我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我只能听见我的心脏一直在跳的声音。

咚,咚,咚。

简元还是开车。过了一阵稍微平复下来后,我说:“简元,你骗我。”

我努力刻画着悲伤、失望,但是我觉得任何一个人听到我的语气都会觉得我是个恼羞成怒的泼妇。这个时候我已经挑破最后一层纸了,我相信简元没有任何理由能回避我的话。

除非简元真的只当我是任务、目标。我盲目地想。

她只回了我一个字:“唔。”

“你就这么平静的吗!”

新鲜、翻滚的血液不断撞击着我的耳膜。我的大脑里轰鸣作响,似乎四肢里的血液都涌了上来。我保持着这种极度亢奋却又手脚无力的状态,在一片该死的寂静里我听见她说:“小姐,您刚才也是这么对您母亲的吗?如果您只想发火的话,不如睡一觉。”

我睁大着眼睛,脑海里简元在KTV灯光下闪烁的瞳目与此时冰冷的语调反反复复地重合、分离,重合、分离。我感觉自己身体正在翻江倒海着,四肢百骸中那种震颤与破碎感居然超过了以往的十八年——

我是不是太在意她了。我带着恶意想。她也是要你命的人!要你命的人!要你命的人——

我猛然矮下身子,在车后座的一个袋子里翻出了我的手机。我很快地摁下了“110”三个数字,随后几近颤抖地摁下了去电。

没用,没用,这全部是没用的。我没有把手机扔开。我几乎是跪在车后座狭小的底面上,狭窄、拥挤、阴暗。我满脑子又回过母亲的那句交代。我颤抖着把干扰器拿下来,却没有拆除电池,而是麻木地把它塞向缝隙之中——我的心脏突然像被针扎了一样,此后这种连绵不断的痛觉一直冰凉而冷酷的伴随着我。

我坐了回去,随后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那一句句话,我仰着头说:“我要下车。”

简元似乎并不意外。我看着她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把车停了下来。

几乎是在刹那间我扑向了把手。离开这里!离开这里!我把她的交代完成了!我也没有伤害她!对不对,对不对!放我走吧,放我离开这种故事——

我打不开车门,焦虑而又紧张却有点抱着希望似的看了几眼简元。

拜托了,求求你们......救救我......

我内心一切不切实际的想法疯狂地涌了上来,一层一层带着黑暗的色彩像卷心菜一样重重包裹了起来——能不能——

我看见简元拿起一个喷剂,她对准我喷了两下。

然后我就解脱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从我脑子里滚出去吧。

有意识的时候我听见简元在打电话。恍然间我还以为自己还没高考,乏力与疲惫让我没在第一时间说出话。过了两分钟我又意识到我现在是在贼船上,又庆幸刚才真是幸好没说话。

我听到简元在对电话另一头要钱,筹码是我,交易地点是山腰某处。在这之后我听见简元似乎在用一个微型电器在和什么人交流,不外乎是“目标”、“目的地”、“赎金”、以及我,但是我的新名字叫“那个女孩”。

简元已经拆除了干扰器,并且可以肯定她就是另一个犯罪团伙的卧底。我的血瞬间凉透了。

为了避免暴露我一动未动,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直到我听见简元对着另一边汇报“已到达安全区”,我才敢微微睁开眼。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粗略一看此时是夜晚,窗外的树林也葱郁得非常。

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坐起身来,我发现简元正在发呆,入神到一动不动的地步。我来不及思考,举起手机对着她的后脑砸了下去。

接下来的一切都悄无声息。此时害怕、质疑、伤感都涌作一团。我看见简元一头卷曲的头发被暗色的血濡湿,看起来很狰狞。

我是不是杀人了?

我没有给简元打急救电话,也没有立马为我自己报警,我也没有打电话给所谓母亲。我下车了,我发现这里还是那座山,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让我发现我离离开母亲的“地盘”只过去了大概两个小时。我疑心犯罪组织的打击报复或拥有定位的功能,我在一条小溪边洗干净了那部手机,随后不知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或思考我把它拆得七零八落。可能是因为我看到的刑侦书刑侦剧里都有这样的情节吗?但是我现在真的来不及思考了。

我走了很久很久,有点乏力的时候就吃一颗口袋里的糖果。我是想走到村子里去,然后再去找警察的。事实上我走了一个小时就筋疲力竭了,而且我不认识路,只能在未知里乱走。我害怕这有什么“鬼打墙”之类的东西,夜黑的可怕。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听见警车呼啸的声音从我身后而来。我欣喜若狂,回身用最后一点力气走前去。我发现那是一辆类似于移动警务室的车。我拦下了它。车开门的瞬间我看到了好多警察——也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其实也就是有两三个吧——我急切地走上前准备要说出我的那些令人不可置信的经历,一个看起来警衔挺高的警察突然拨开门前的几个,说:“先让她上来。”

我很怕会耽误到她们的公务,毕竟她们肯定不是为我而来。我手脚几乎都用上了。我活了整整十八年第一次这么狼狈地上一辆车。我一上车一个阿姨反手就关了门,然后车就开动了。这时我在车上发现了躺着的简元。

......简元?

正当我错愕之时,刚才那位警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副手铐,径自拷在手上,沉声道:“洪安,你涉慊参与黑恶势力并袭警,你被捕了。”

我盯着她的脸,又看着她肩上的星,睁大的眼睛扫过她胸前的警号,我张大嘴巴,声音却小的几乎没有:

“——我!我没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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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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