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胡馨好像就融入了她们的小团伙。跟着她“无恶不作”一个好学生,就硬生生的被张月给带坏了。我怀疑,那次的打架完全就是她们自己吵架,还装出一副被打和打人的样子来逃避责罚!”
我皱着眉思考,“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李校长:“什么?”
我:“在情感上,受暴力方会对施暴者产生一种心理上的依赖感,该情结导致了受暴力方对施暴者产生依赖性、好感,对犯罪者的方法自我寻求合理化,甚至协助加害人。在行动上,与施暴者保持一致,掩护犯罪者的行为。”
李校长:“你的意思是,胡馨是受虐上瘾了?”
我皱眉,因为李校长的话太过表面且直白。
他气愤的哼了声,从鼻子出气:“屡教不改的坏孩子,是不值得拯救的。”
这是很多教育者的弊端。只要有孩子的地方,他们作为育人者,这种话就不应该从他嘴里说出。
“李校长,我劝你谨言慎行。”
李校长看了看徐志洲,而后悻悻的闭了嘴。
“好了,我就不送二位了。”
李校长起身,竟然毫不客气的开始赶我们走。
他二话不说,已经起身拉开门站在那里看着我们。
我们离开的时候,撞上一位同学。她低着头,撞上徐志洲。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那女孩子连忙道歉,这声音我听出来了。是那个“张月”。
但那女孩只一心往我们刚刚出来的教导处去,完全没有抬头。
“张月?”
我喊了一声。她抬头看来,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听到动静的李校长也走了出来,他视线在我们两人身上来回,最后看的是张月,他问:“你们认识?”
“不..不认识!”
张月连忙否认,整个肩膀缩起来,怯生生的打量着李校长的脸色。她似乎面对着李校长,有些害怕的过头。
我:“是我认错人了。”
而李校长只看向张月,慢条斯理的一字一句问她:“是吗,张月?”
张月低着头,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
“你进来吧。”李校长说罢就要把手搭在张月手上,想要拉着她。
张月连忙撤开自己的手,速度快到李校长有些变了脸色,张月皱着眉却又马上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李校长的眼色。
“我...我自己走..”
“两位警官,走吧。”这个带路的,是李校长安排送我们出学校的,他摆了摆手说。
我们往楼梯下边走边说:“这个女孩子她也叫张月?”
我点了点头,这件事我还没告诉徐志洲:“是的。”
他和我一样,视线心系教导处关闭的大门,因此走到楼梯下了也还未收回来视线的看着都快要看不见的大门,徐志洲才终于收回视线,对我说:“她看起来像只惊弓之鸟,而且很害怕李校长的样子。”
我接着他的话:“我想可能不止是害怕。”
甚至是,她是厌恶李校长的触碰。
一个对她来说是位于敬重的身份,她可以对李校长的威严作出该有的尊敬的神情,但李校长刚刚下意识的触碰看起来是经常性的行为,而张月躲避的很快速,说明李校长对她经常有动手动脚的行为,使得她有规避的预兆。
徐志洲有些不懂了:“什么意思?”
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可能性,前进的脚步戛然而止。
前方给我们带路的老师回头看到我们一一停下:“两位警官,怎么了?”
我转身,毅然的往回走。
“你们、....你们怎么回去了? !”
“警官...!警官...! !”
带路的老师跟着我们回去的步伐一边跑一边夸张的喊的很大声,我回头看着他,他看到我的眼神畏缩了一下。刚要重振旗鼓的再次大喊就被跟上来的徐志洲捂住嘴巴,“唔唔唔”的瞪大眼睛。
“怎么,想要通风报信是吗?”
徐志洲一身的正气,冷脸看人时,周遭的气温都能降低几个度。那老师顿时吓的摇了摇头,连忙否认起来。
徐志洲从口袋里随便掏了个东西塞进那人的嘴里,还把他拷在楼梯里的消防柜旁。
抬脚,我马不停蹄的往教导处门口去。房间的隔音并不好,我刚站定在门口,就听到了张月抗拒的声音,徐志洲跟来的脚步一顿,他也听到了,下一秒,他抬脚踹门。
这一脚,他没收着劲。门锁掉在地上,脆弱的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道缝。
踩着门锁,走了进去。
李校长背对着门口而贴着张月,而张月抗拒的在肥硕的他怀中,他闻声回头来,脸色煞白。
“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张开手,举起来,作鬼子投降状。
张月脱开桎梏,跌坐在地上,垂着头抱着自己。我走向她,脱下身上的外套裹住,拉起她远离这肮脏地方。
“徐警官,你听我说、真..、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李校长走过去就要拉着徐志洲,徐志洲毫不掩饰的甩开他的手,皱着眉嫌恶的说:“我给你狡辩的一次机会。”
李校长举着手:“我发誓,我真没有!”
徐志洲看着他,觉得颇为好笑:“李校长,你还是个孩子吗?靠发誓来证明自己?”
徐志洲低头看了看地上被撞坏的门锁,捡起来:“你胆子可真大啊,警察都还没离开就迫不及待了是吗?”
李校长急忙解释的摆了摆手:“不是,真不是这样的!”
徐志洲不想听他废话,把手铐利索的往他手上一拷:“有什么话,留着到警局再狡辩。”
这边,我搂着张月刚出门口。她就弯着腰冲到公共洗手池边弯腰干呕起来。我站在她旁边,帮她拍了拍背。
“你没事吧?”
她起身,一双眼睛红彤彤的。我不知道是干呕的原因还是生理性上的了。
“安医生。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
她看了看我上次受伤的手臂位置,上次意外划伤也并非她本意,我笑了笑看着她:“没事。”
“今天我来,本来是要做出决断的。”
她的眼睛死气沉沉的,就像一潭死水,掀不起半点波澜。而话中,似乎有些指责意味。
她从外套的袋子里,拿出一把崭新的水果刀。她握着它,看着我:“如果你们没来,他今天就已经死在我的手下了。”
她的眼神尖锐又决绝。她不是说说而已的。
“张月。”
我拉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
“不要做傻事。”
“走吧。”身后传来徐志洲的声音,我心想完蛋了,还来不及遮掩,张月就已经看到了徐志洲以及他身后的李校长。
我看向张月,只见她眼睛赤红,扒开水果刀的保护套就冲了上去。
“不要!”
我惊的大喊一声。徐志洲看到张月冲过去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他刚要打招呼,就看到张月略过他,朝李校长去,而在那一瞬间,他注意到了张月手里的刀。
他大喊一声:“趴下,躲开!”
李校长见状,吓的一张肉脸横肉乱飞,沉甸甸的扑倒在地上,张月扑空着踉跄几步,很快调整好举着刀,再一次捅向地上的李校长。
她又快又狠,毫不犹豫的竖直朝李校长的脑袋劈去的,她明显不太熟悉。
徐志洲拉开地上已经吓傻的李校长。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张月的手腕,向旁一使劲,张月疼的刀掉在了地上。
他踢开地上的刀,确保张月再也拿不回来的地方。
张月掩面,蹲下抱着自己的手放声大哭。
“我先带他走,你安慰安慰她。”
徐志洲捡起那边的刀又拉起李校长,后者嚷嚷着“她是故意杀人,我要告她!”
“闭嘴。”徐志洲拉着他,凶狠的吼了一句,往校门口外去。
张月的手腕受伤的有红肿的症状,我走到她身边蹲下:“张月,很疼是吗?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她哭的越发大声起来,我知道她委屈了。抬手,我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她带着哭腔,从胳膊中抬起头来。满脸的泪痕:“安医生,我不想活了。”
这是莫大的绝望。我抱住她的胳膊:“别说傻话,我带你去医院看看手。”
…
还好,张月的手只是轻微的扭伤,并不严重。
张月可能作为被猥亵的受害者,还得需要接受警方的调查,徐志洲那边说,学校那边来了很多领导,说要求警察局给个说法,声讨他带走李校长的行为。
虽然徐志洲应付的过来,但迫于压力,这单案子需要尽快的核实。
此刻张月正在审讯室的对面,和李校长同一时间接受审讯。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徐志洲拿着审讯报告。
“诺,都坦白了。李永辉交代了他确实是对张月实施了猥亵的行为。”
我把审讯报告看了一遍:“那张月故意伤人的行为如何判?”
徐志洲:“故意伤人但未构成实质性伤害的,不构成故意伤害罪。但张月需要承担民事赔偿责任。”
还好,只是需要罚款。她年纪这么小,如果就被拘留,很难想象学校里又会怎么传谣言。
张月被留在警局,等待家长来交罚款。
那堆帮着李永辉说话的领导门聚集在警局门口,围成一堆,还没走呢。我悄悄的走过去,竖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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