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涂涂的车外吹风，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
替念念擦去惊慌的泪水，揉着她的脖颈安抚道：“没事了，以后都没事了。”
她想要看看我肩膀后的伤，我不让。
“没事，瓶子都没碎，一点都不疼，就是他给我灌了很多酒。”
念念拉着我仔细查看，满脸都是担忧，“那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看着她憋着泪水惊魂未定又一脸忧愁的样子，这次我笑的发自内心，做出抡瓶子的模样，“就刚刚这一下，还挺猛的。”
念念看我实在头疼难忍就替我揉着太阳穴，“我刚刚没想太多，我是不是闯祸了，怎么涂涂她们还不出来？”
虽然刚刚念念那一下确实有些没必要，但是无所顾忌地为我抬手就干才更是难得，“不要紧，等涂涂封个口就好。”
他俩总算是出来了，涂涂看看我又看看念念，叹了口气，“你还好吗？他捏着Muse的几个高级客户，所以不能报警，委屈你了。”
我摇摇头，知道厉害，报警没好处，“解决了就行。”
我向柯少抬抬下巴，“哥们儿够仗义，以后我承认你是Muse的脸面。”
他微微眯起眼睛，笑得有些顽皮，“好玩得很！下次还叫我！”
涂涂催促我们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没大事，回去睡一觉就好。”
涂涂从后视镜和我对上视线，挑挑眉，尾音上扬，“好。”
“改天我请大家吃饭！”
坐在副驾的柯大少转过头打着商量，“要不还是喝酒吧。”
念念抢先开口，“还是吃饭吧。”
柯少向念念伸出手，“今天太着急了，还没认识这位美丽的小姐，叫我小柯就好。”
小柯？
涂涂没忍住笑出声，我一把拍下他的手，“你别笑得那么流氓！”
小柯一脸无辜地向涂涂讨说法，抗议自己根本一点都不流氓。
念念声音不大但清晰，“叫我念念就行，上次在酒吧门口就觉得你好帅来着。”
小柯鼓着掌向我挑衅，“美女就是有眼光！”
我白了他一眼，闭着眼睛往后靠，“都别说话，我挨了一瓶子有点困。”
念念拉着我的手臂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
我挣脱出她的手掌，改为主动牵着她的手，闭着眼睛呼吸平稳。
到家后，主副驾连车都没下，涂涂象征性地问我一嘴：“你真的不用去医院？”
念念扶着我，我点点头，“回去路上小心。”
小柯把手伸出车窗，“念念美女回见！”
我忍着给他一脚的冲动，拉着念念上楼去。
念念鬼鬼祟祟地往后看了一眼，确认涂涂的车子走远了才问我：“你不是说他是gay吗？”
我点点头，“他是啊，而且是跟父母朋友出柜那种，很是潇洒。”
“那他怎么会说我好看？”
我轻笑一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你确实好看。”
电梯上升的时候，念念一直在看着我，我也丝毫不怵，直接迎上她的目光。
我问她：“你在想什么？”
念念摇摇头，“没什么，你脸色有点难看，哪里不舒服吗？”
我该有哪里不舒服吗？是的，我大概是不太舒服的。
我俩走出电梯，“你知道卢老头除了给我灌酒，还给我灌了什么吗？”
念念疑惑地看着我，我将钥匙放在鞋柜上，低头凑近念念耳边，低声说：“听话水。”
“那是什么东西？”
我将人抵在墙上，“我忍了一路了，现在不想忍了，我给你机会跑，现在还来得及，我去泡一夜冰水，应该能好。”
我猜念念应该是听懂了，她嘴上重复询问那是什么东西，手上却开始将我往外推，眼神及其不自然，也不敢看我。
我被她一把推在墙上，后背撞在上面，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缓缓往下滑。
我伸手轻轻按在受伤的肩膀上，将头埋在膝盖里。
念念蹲在我面前，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对不起，我没想使劲……对不起。”
我在念念肩膀上轻轻借力站起身，没说话也没有看她，径直往屋里面走去。
将柜子里的医药箱拿出来，坐在沙发上将衣服褪去只剩胸衣。
那里已经出现大面积淤血，紫黄紫黄的，看着有点吓人。
念念连忙上前，“我帮你。”
念念帮我解开内衣背扣，露出整块淤血。
我听见背后人颤颤巍巍地问：“真的不用去医院吗？万一伤到骨头……”
“没有，只是毛细血管破裂，看着吓人而已。”
念念小心翼翼地拿着热敷包敷着局部，促进淤血吸收，手很轻，生怕碰疼了我。
“都怪我，要不是替我挡这么一下，你就不会受伤了。”
我转过身子，认真地说：“可是你受伤的话，我会更疼。”
念念目光有些错乱，只敢往上移看向我的脸。
我冷笑一声，“为什么不敢看，见面第二天你就都看光了。”
小衣虚虚地挂在我的肩膀上，这么近的距离，其实一览无余，跟没穿没差。
我还没发力，这人就不光脸红耳红，脖子也是红的。
“坐着好累，可以挂你身上吗？”
念念慌乱地眨着眼睛，“可是你不是喝了听话水，这样会难受吧？”
“你不是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她更慌乱了。
只是担心我难受，而不是排斥，也不是害怕，那就好。
我笑出声，“我骗你的，他刚想灌我喝的时候，你给了他一酒瓶。”
念念呼吸有些急，许是被气的，“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说呢？”
说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我的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双手随意的垂着。
“好好热敷，我的后肩膀很疼。”
念念来不及想别的，听话地将热敷包轻轻按在我的后肩膀。
肩带老是滑落，念念不厌其烦地将其归位。
也不知道她在执着什么，明明没差。
我一不做二不休，用没有受伤的那一侧的手直接将小衣一气呵成地扯掉，扔出去好远。
小衣摔在玻璃上，然后可怜地落在地上。
我将下巴放回念念的肩膀，“请继续。”
我垂下眼睛，能看到念念捏紧的小拳头。
所以我安抚道：“别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但是你也管不了我对自己做什么。”
突然背后吃痛，我微微躲了一下，狠狠吸了一口凉气，“嘶！”
念念张开双手，“对不起对不起，我手抖了一下。”
我用下巴轻轻夹着她的肩膀，“没事，请继续。”
我舒服地闭起了眼睛，听到念念轻声问：“你为什么喜欢我？”
再老土不过的问题，我伸手圈住她，贴近，贴紧。
“就像现在这样，情不自禁，情难自已。”
这次念念没有挣脱，她任由我抱着，“可是我好像没有这种心情。”
我浑身一滞，虽然心里再清楚不过，但是直接入耳还是会很难过。
“没事，慢慢来，我可以等。”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以后有机会说我爱你。”
热敷了很久，久得我都要睡着了。
我从她肩膀上支起身，“手酸吗？”
念念点点头，眼神好像自然了一些。
我朝远处那件小衣努努嘴，“捡起来帮我穿上。”
念念瞪大眼睛，愣了几秒还是乖乖去了。
我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她，炙热且流氓。
我配合她伸出手，觉得她能滴出血的脸甚美。
“好看吗？”
她帮我扣上，没有说话。
“不舒服，调节一下，谢谢。”
念念睁着两个大眼睛不解地看着我，“怎么调？”
“伸进去，从两侧往里挤。”
念念一脸不可置信，呼吸都沉重起来，“你自己……”
“就要你来。”
念念两只手缓缓往上抬，感觉今晚喝了听话水的是她不是我。
我双手放在她的腰侧，没忍住揪住她的衣服。
“好莫吗？”
我当然只是问问，没指望她真的回答我。
我猛地站起身，“好，今天就到这里，再来我就要忍不住了。”
我冲进了浴室，留下念念一脸热气与无辜。
不能逼得太狠，会把人吓跑，对我俩来说是真理。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你睡了吗？”
像是在被窝里闷出来的声音，“没有。”
“其实没有那么反感，对吧？”
“好像是能接受，这个程度。”
我恨不得从床上跳起来蹦，但我没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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