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能遛鸟吗?”
田正初闻言,身形一晃,几乎要栽倒在地。
少主啊,她们……根本就没有鸟啊!
一场误会就如此悄然诞生了。
众人皆知,他们的小少主彻底迷上了元苏,只是迷上的是元苏的鸟,还是元苏呢,众人私下纷纷押注。
岑不寒对此毫不知情,只是在元苏的整日投喂下,脸蛋肉眼可见地肥了起来。
后来,元苏提及月昭山天雷之事,岑不寒见目的已达成,点头应允,将天雷撤下。
一时间,元苏成为月昭山好感度No1的男人!
众人更希望元苏用他的鸟彻底迷惑住君纣王,让月昭山每日都有阳光的洗礼!
然而,月昭山刚重见天日,天雷便再次滚滚而来。
乌云密布,压抑得令人头皮发麻,直接笼罩了魔界五大山,更是惊动了玄乌洲正魔两道的顶尖强者。
在玄乌洲内,除了极道宗外,只有各门派隐秘闭死关的老祖是化神境,而闭死关更意味着虚耗寿命,渡劫无望,就连各门派顶尖的高手也仅有元婴修为。
如今,魔界竟然有化神修士渡劫,整个玄乌洲的修士怎能不密切关注?
只不过数日,便传出田首老渡劫失败的消息,其境界跌落至元婴,已闭关养伤。
听闻此事,岑不寒不禁捏了捏眉心。
他忽然想起今日未曾见得元苏,便询问院仆,方知元苏因被查出是正道奸细,已被押入乌青台,正在接受长老会审。
岑不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田正初怎会将一个正道奸细安排在自己身边?
他猛然想起那日的行刺事件与田正初的闭关,眼眸骤然一凝。
元苏有危险!
乌青台乃不夜天执法堂,嫌犯通常由六长老会审裁决。若涉及罪大恶极之人,魔王可择选听审。
此时,乌青台时不时传来惨不忍睹的凄厉嘶吼,殿内氛围格外地压抑凝重。
高台上,萧立目光紧盯台下被缚灵柱法阵囚禁浑身染血的青年,拳头紧握,面有不忍。
姜宜见此,冷冷一嘲:“莫非萧长老对正道奸细抱有同情之心?”
萧立收回目光,反斥道:“正道奸细?还请姜长老慎言!元苏是我与首老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会是正道奸细?”
“有人亲眼见到他密谋刺杀小少主,还从他屋内搜出与正道往来的书信,人证物证俱在,怎么不是奸细!”姜宜一阵见血道。
“我……我不认。”元苏满身污血,头发散乱,嗓音沙哑得仿佛被撕裂一般。
看着元苏惨白的面容和眼底那抹执着与倔强,姜宜摇头哂笑:“徐长老的刑罚还是太轻了。”
徐长老闻言,身形闪到元苏身前,继续掐诀施刑。
萧立噌地起身,一道灵力制住徐长老,喝道:“够了!已动用了极刑,再施刑会死人的!”
姜宜看了眼高高的血玉王座,回眸冷笑:“怎么?萧长老是要造反不成?”
“怎么?姜长老是要屈打成招不成?”一道清越动听的嗓音响起,虽带有几分少年的稚嫩,却沉着有力,压迫感十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红衣少年长身玉立于门前。
阳光从未合的门缝泄出,斜斜地落在少年玉脂白腻的肌肤上,连脸侧的绒毛都清晰分明地镀了一层金色。然而,那双狭长的红眸,却泛着十足的冷意。
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姜宜更是脸色阴沉如水。
少年冷冷地扫了台上几人一眼,自顾自地走近元苏。
缚灵柱繁复的法阵在被毫无修为的少年触及后,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没有丝毫反应。
这一幕让在场的众人神色骤变!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徐长老突然身形一动,犹如鬼魅袭向少年。
萧立见状,身形瞬移挡在少年的身前,大声喝斥:“徐长老,看仔细了,这可是少主!”
徐长老闻言,眼眸不自然地轻眨几下,尴尬地笑了笑。萧立冷眼瞧着徐长老,沉默不语,一旁的姜宜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几人暗潮汹涌又微妙十足的氛围,另外两人似乎并未察觉。
元苏看着扶起自己的少年,眼中满是惊讶与激动,眼眶微微泛红。
他颤抖着声音喊道:“少主……你怎么来了?”
岑不寒见元苏伤势过重,直接将之前炼出的几粒丹药给他服上,脸上满是歉意。
“是我近日过于安逸了,有所疏忽,此事大概是冲着我来的,你莫要说话,好好打坐修养。”
“小少主,你不该来的,这里是乌青台。”姜宜看着台下的两人,语气冷道。
岑不寒安抚住元苏,随后眼神冷冷扫过众人:“既是会审元苏,我作为元苏的主人理应来乌青台,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接着,他紧盯着众人的神色,声音缓缓道出:“其实早在田长老闭关前,已用摄魂术将行刺人死前的记忆提出,是否为元苏主谋一看便知,所幸今日是长老会审,萧长老,长老们可都在此,以便做个见证?”
萧立迟疑了片刻,据实答道:“除田首老闭关外,继喻长老死后,童长老下落不明,其余长老皆在。”
岑不寒闻言,微微点头:“尚可。”
他拿出一颗如鹅蛋大小的透明珠子,望着众人:“这是田长老留下的摄魂珠,我因没有灵力,无法探得内容,不知可有长老愿意相助?”
萧立正欲开口,却被人抢先一步。
那人俯身一拜,道:“姜某修为已是元婴巅峰,虽比不上首老的化神之力,但愿一试”。
岑不寒遥遥地望着台上的青年,应道:“有劳姜长老。”
话落,姜宜瞬移到少年身前,就在他抬手欲碰少年掌心的珠子时,少年手腕突然一翻,将珠子投在了地上,珠子咕噜噜地落在门口,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一幕,让众人皆是一惊。
偏偏少年满是惊讶地喊道:“哎呀,手滑了。”语气很是无辜。
姜宜勃然大怒,喝道:“你在耍我!”
“方才姜长老的神情很是紧张,我有些不信你,唯恐你将珠子毁掉。”少年歪了歪头解释。
他再次摊开手心,一枚闪闪发光的珠子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其实这枚才是摄魂珠,姜长老看仔细了。”
察觉出上面的气息,姜宜浑身猛地一颤,他面容瞬间扭曲,怒吼道:“你将烟儿怎么了!”
少年摇头叹了口气:“啧啧,果然又破防了,小妈真厉害,如此也泉下有知了。”
姜宜周身气息骤然一变,他抬手间,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朝少年席卷而去。
一旁的萧立眼眸瞬间瞪大,反应极快地闪到少年身前,挡住了姜宜的攻击。
他大喝道:“姜宜,你疯了!”
姜宜不为所动,甚至祭出了自己的法器,他反驳道:“魔界本奉强者为尊,君家天下已灭,与其听一个毫无修为的少年指手画脚,不如自己当魔王。萧立,枉你做长老多年,竟是如此看不透形势!”
少年从萧立身后探出头,望着姜宜,感叹道:“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将造反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真让人佩服。”
姜宜仰头哈哈大笑,他手持法器指向萧立:“造反又如何?萧立,你打不过我,田正初闭关不出,月昭山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你又如何护住你的小少主?”
少年见姜宜来势汹汹,果断将一瓷瓶交给萧立:“萧长老,我需看护元苏,祝你打倒姜长老。”语罢,他溜到元苏身边。
萧立看了眼瓷瓶,又见姜宜猛烈攻来,只能迎战。
二人打得难解难分,各自使出了浑身解数。
偌大的乌青台在二人的攻击下震颤摇晃,处处残墙断壁,殿檐更是塌陷,砸落地面一个大洞。
元苏修养了片刻,惊异地发现身上的伤处已然痊愈,他的修为也在逐渐回归!
他震惊之余,连忙布上结界,将自己与少年笼罩其中。
他沉声道:“少主,让我去帮萧长老吧,姜宜修为已趋于化神,哪怕如今的田长老也未必能应对。”
岑不寒轻轻摇了摇头,红眸微眯:“你介入只会干扰萧长老突破,何况你还有个十分棘手的对手。”
他努努嘴,元苏发现徐长老手持法器,正从一片阴影中朝二人走来。
另一边,萧立逐渐落于下风,他的丹府不时受到冲击,嘴角鲜血直流,姜宜见状越发从容不迫,如猫捉老鼠地戏耍他。
萧立突然想起少年给他的瓷瓶,他趁机从漏风的檐顶溜出飞至上空,顺手捏开瓷瓶,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他咬咬牙将三颗丹药囫囵吞入。
霎时间,他的丹府如受了甘霖的滋润,逐渐丰盈起来,周身灵力越发充沛。而他直接从元婴初期突破到了元婴巅峰!
萧立大喜过望,他朝着姜宜大吼:“再来!”随后直冲姜宜而去。
姜宜见萧立意外突破,心中暗自震惊,招式也越发狠厉起来。
此时,徐长老也如猫捉老鼠地戏耍着元苏,岑不寒见元苏身上血迹斑斑,忙拦住了元苏的继续攻击。
他劝道:“他都没使全力,你放弃吧。”
元苏面色灰白,眼里满是沮丧与无望。
徐长老面上浮现一抹笑意:“果然还是少主明事理,只要少主肯认错,退个位,大家都能相安无事。”
岑不寒轻轻抬眼,声音冷淡:“我只说了让元苏停手,可未曾说要投降。小雷,帮我劈他丫的!”
话音刚落,一道天雷从天而降,如破竹之势,狠狠地击在徐长老身上。徐长老尚未反应过来,便已浑身冒烟,不停地抽搐。
天雷的威力虽无法重伤元婴修士,但总能出其不意地击中徐长老的身体,一时间徐长老只顾着被动地防守,竟毫无还手之力。
他眼眸发红,面色狠厉,立马号令殿内所有人去攻击少年。
只见乌泱泱的一群人朝少年凶神恶煞地袭来,元苏坚定地守在少年身前,打算舍命相护,哪料他尚未出招,这群人被天雷瞬间劈成了黑炭,纷纷倒地。
元苏一时呆住,一旁的少年惊喜地催促道:“快将这些法器收好,这些可都是炼制天品法器的上好材料!”
不知为何,元苏忽然对敌方产生了一丝同情。
因法器已是无主之物,所以极易回收,他很快将地上的法器全被收入纳戒。
少年走在前面狠狠地劈人,元苏跟随其后默默地捡装备,二人配合极为默契,所到之处可谓人死财空。
可逐渐地,岑不寒发现法器的品级似乎越来越差,他恍然,这定然是修为高者打前头阵的缘故。
随后他换了形式,决定抽盲盒。
他让小雷将人从人群中劈出,随后看一眼法器,若是好材料,便让元苏收好,若是不佳,便让小雷将人扔回人群。
顿时,元苏看向那群叛乱分子的目光更加怜悯了。
毕竟被抽中之人要么人死,财空;要么财留,人被雷劈两次。
小虾米们个个不敢妄动,胆颤心惊呐!这人简直比魔鬼还可怕!
另一边,原本占据上风的姜宜此刻却处处受制。
他的修为本是揠苗助长,根基薄弱,根本不敌从实战中积累丰富经验的萧立。
眼见徐长老被天雷牵制,姜宜心中暗骂“废物”,随即身形闪到徐长老身前,掌心带风狠狠劈向他的脑门。一股股白色气流顺着徐长老的丹府,缓缓涌入姜宜的周身。
徐长老还未反应过来,身体便迅速干瘪,如同一具枯尸,而姜宜的修为却在这一刻暴涨,甚至突破至伪化神境!
“这是吸灵之术!”元苏惊呼。
“看得出来。”岑不寒眉头紧锁。
萧立震惊之余,恍然大悟:“莫非童长老也是遭了你的毒手?”
姜宜冷笑一声:“他本化神无望,如此助我,又有何不可?你们也会落得这般下场!”
他大喝一声,化神威压骤然散逸,众人皆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岑不寒更是凄惨,面色苍白,又吐出一口鲜血。
就在这时,一声爆喝突然响起:“谁敢伤害少主!”
仅仅一道音吼,便让众人身上的威压瞬间消失无踪。
众人望去,只见田正初正负手立于殿门前,此时他那双绿眸泛着浓浓的血气,而殿外传来阵阵厮杀怒吼的声音。
萧立和元苏见援兵已到,顿时松了一口气。
姜宜眉头微皱,当看到田正初步履虚浮,他冷冷一笑:“田长老是赶来送死吗?”
田正初立于众人身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姜宜,枉你聪明一世,你就未曾想过,从我渡劫闭关开始,便是一场引你露出马脚的局吗?”
话落,他的样貌缓缓变化,已然是三十岁的模样,身形硬挺高大。
众人皆满目震惊。
姜宜更是难以置信地后退几步,惊惧地大叫:“你居然渡过了雷劫?怎么可能!数千年以来,何曾有修士境界到达炼虚境?!”
他倏尔大笑起来,眼眸发红,神色逐渐癫狂:“我不信!你若是炼虚境,就来杀我啊!你定是唬人的!”语罢,他释放周身威压,狠狠地袭向众人。
田正初轻拂衣袖,化神威压瞬间被抵挡在外。
他轻叹一声:“你根基薄弱,强行提升修为,迟早入魔。”
姜宜此时已毫无顾忌,望着田正初的眼神满是贪婪与忌妒,他再次散开威压,甚至裹挟了周身灵力,与田正初斗法。
众人见姜宜面容紧绷,嘴唇紧抿,而田正初显得气定神闲,皆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少年径直走到田正初的身前。
田正初大惊:“少主,你来这里做什么!快回去!”
岑不寒轻轻拍了拍田正初的胳膊,劝解道:“田长老,你做得已经足够了。你不是剑修,借用小黑的力量过多会损伤你的身体。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田正初眼眶立马红了,沮丧地垂下了头。
“哈哈哈,原来田长老不过是空壳子!”姜宜不由嘲讽。
岑不寒负手而立,冷冷看着姜宜,语气透着寒意:“曾经我没想过杀你,当看见你吸食别人灵力,我觉得你该死千万次。”
见少年衣襟染血,面色苍白,姜宜讥讽一笑:“就凭你还想杀死我?”
岑不寒神色冷凝,不可置否:“小妈也曾这样问我。不若你去问问她!”
“小黑!”伴随少年的呼唤,一柄散发着浓郁雾气的黑剑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前。
随着少年手指轻挥,黑剑犹如闪电般迅猛,直冲姜宜而去。姜宜的反应极为迅速,他掐诀祭出自己的法器抗衡。
殿内顿时火花四溅,周边碰撞激爆的灵力让满目疮痍的乌青台更加破败不堪。
片刻时分,一道凄厉惨叫响起,姜宜被黑剑洞穿了胸膛,倒在了血泊。
他死时眼眸瞪得滚圆,满是不可置信。
萧立与元苏同样不可置信,反观岑不寒,语气显得异常平淡:“反派总是死于嘴硬。”
二人闻言,连忙将下意识张大的嘴巴紧紧合上。
此时,小黑飞至岑不寒身前,旋转跳跃求表扬,剑上的鲜血飞溅在萧立和元苏二人身上,二人皆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一是此剑能直接捅穿化神期的高手,二是此剑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威压。
最让他们感到震惊的是,他们曾听过一个传说。
传闻在魔界,若能得到一把黑剑的认可,便能号令魔界五山,而这把黑剑被称为魔剑。
如今,他们似乎知晓了一个令魔界五山大能都为之震撼的真相!
他们要将这个真相死死压在心底,因为他们的小少主还未强大起来,他们需要更强,誓死守护他们的小少主!
岑不寒见萧立和元苏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担忧与怜惜,感到莫名其妙。
他轻轻抚摸黑剑的剑柄,微笑问道:“不如给你装个剑穗如何?”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田正初忽然喷出一口鲜血,众人赶忙扶住这位容貌苍老身形颤巍的老者。
田正初面容惨白,他眼眶通红地看着岑不寒:“少主,对不起,老田来晚了。我曾以为我要死在雷劫里,若不是少主的灵丹与符咒相助,我真要见不到少主了,呜呜呜……”
岑不寒迅速给老者把了脉,他眉头微皱,又从内袋中摸出一粒丹药。
吃过丹药的三人深有体会,此时个个目光发直。
云酆大陆因灵气渐稀,丹修已无法炼出十分纯粹的丹药,丹药品质下等居多,故而修士逐渐舍弃了丹道,而在玄乌洲,丹修更是少之又少。
然而,他们的宝贝少主的丹药品质却上乘且药效纯粹!三人怎能不心生渴求?
当他们眼睁睁看着岑不寒在众人齐刷刷的目光下,将丹药在众人眼底转了一圈后,又默默收回丹药,三人皆是失望,田正初尤甚。
岑不寒道:“田长老,想要我的丹药大可直说,不必走苦情戏码。再者,你已渡过雷劫,只因根基薄弱无法动用灵力,所以未现雷劫已过的天迹。此时服用寻常固本培元的药最佳,那种激发灵力的丹药对你而言可不是良药。”
说完,他轻摸身旁的黑剑,起身向前离去。
萧立和元苏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将目光聚焦田正初身上。
田正初老脸一红,尴尬地解释:“我……我可没贪少主的丹药,只是想要少主爱的抱抱!”
萧立和元苏二人满脸鄙夷,我信你个鬼!
无人在意之际,本是遥遥高砌的王座因殿内的坍塌,恰好滑落少年身前。
少年身形一顿,抬手轻触红玉雕筑的王座,想了想,侧首问道:“田长老,如今的我可能让众人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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