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凉城此行俞星河身边几乎没少过人,除了楼行知为了救他让他遇到了莫远。
另一次,就是刚刚进入夏家村的时候。
现在想想,当时那五个人在追穿着嫁衣的女子。他扮演的男子出于好奇跟了上去,在神庙前看见了那个秘密。
再后来遇到了谢子游后又着了火,发生那么多事,一件比一件震惊,回神后那段记忆也不清楚了。
“你是说跑进棺材铺前。”谢子游回想一下,唯一可能的就是那时。
“我记得是,五个人在追一个穿嫁衣的女子,最后将那少女的献祭给了喜神娘娘。”
“那你看见他们的样子了,是不是长得獐头鼠目,才让你恶心地想吐。”谢子游轻笑地揶揄一声。
“没吓尿裤子,胆子不错。”楼行知也插了一嘴。
“你们还听不听了。”俞星河马上要说到关键了,两人一直打岔。
谢子游连忙点头安抚,“听的呀,你还是先讲重点吧。”
俞星河吞了一口酒,故意小声说道:“长得嘛,没什么特别的。”
“那个女孩被喜神附身了,现在想想那或许是邪神寄生。”
“他们的谈话才是重点,五人献祭了女子的寿命,求长生。”
寄生?
谢子游摩挲了一下手指,那虫子居然不是母体,还有一个附身在嫁衣女子身上。
“那神像上的东西,和莫远身上的虫子像吗?”
俞星河回想了一下,“不像,但应该是一种东西,我怀疑是邪神的变异出来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我还在莫远身上听到另一个声音。
“这不正是邪神共生的另一面寄生。”
听着这些话,谢子游也觉得有些道理,和楼行知对视一眼,见他轻微点头,认可俞星河的看法。
“看来当年献祭女子的五人都活下来了。”谢子游联想了一下,想到了什么。
“瞎子,你还别说,当时那几个人从长生求到了修仙。”俞星河突然抬头看着二人。
“这么说,那五人现在岂不是早就是长老了。”
想到那五人有可能残害更多人,这百年间又会有多少,少年死得悄无声息。
“一百年了,他们会害死很多人的。”
一百年,谢子游突然想通了什么,“你是说那五人在大火之前!”
“是啊,你忘了是我下山之后才着的火,我想就是他们五人实现了愿望,才想一把火点了夏家村灭口。”
楼行知凛冽的声音响起,“这场大火引起了某人的注意。”
谢子游被这句话激得差点心神不稳,师兄当年来夏家村是被人算计的?
刚想起又被他否认了,师兄留下的话中说明他是真有事来找喜神真君的,也许是刚刚好碰上了。
只是这件事必须查明才能确认,谢子游垂手摸着腰间的玉佩。
“这件事确实值得查一查。”
俞星河点点头,刚想坐下突然从远处飞过一只白色的鸟,擦着他的鼻尖,极快地消失不见了。
“啊,什么东西?”
楼行知抬脚便追了出去,谢子游迅速站起身,长棍也握住背在身后。
俞星河与他背对而立,立刻地握住双刀,缓缓拔出。
这样等了一刻钟,也没有一丝动静。
“看样子没人,或者现在不想见我们。”谢子游收起棍子,他的神识探出去一无所获。
“他不想见人,就不见,”俞星河生气地收起双刀,“知不知道,差点削到我的鼻子。”
这时追出去的楼行知回来了,“没追上,月桂鸟属于传递一类没有攻击性。”
“月桂鸟都放出来了,天棋阁怕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啊。”
“你们说什么呢?我没听懂啊,月桂鸟就是刚刚的东西,天棋阁又是什么?”
这还真不能怪俞星河,天棋可是一个有点年头的门派了,月桂鸟除了天棋阁的人,无人能凝练出来。
楼行知罕见地开了口,“天棋阁以算术名扬天下,甚至于测算天道。在诛杀太子之后,修真界动荡了一段时间,天棋阁也就此销声匿迹。”
“有人对天棋阁出手,”谢子游有些诧异,什么人胆子这么大,“不怕洛水的卦局?”
那可是号称洛水一出,真仙不出的数术第一人。
除了这些谢子游也不知道更多了,他的记忆只有一个模糊的大概,但楼行知知道的很多,或者说当初他们很多人就在现场。
当年凭借以天道为棋局,一局就引动了天道,云层之上见九天玄女起舞,天兵天将列队相迎。
洛水更是被接上去游历一番,在当时飞升不少见,但如此奇异新奇的场景是罕见的。
天棋阁这个名字也是洛水回来后落成,那之后洛水的卦局便可卜算天道,自然也是震惊整个修真界。
“有人还知道怕,就是有傻子敢冲上去,最后被人捆成了粽子。”楼行知新奇地看着谢子游。
谢子游撇撇嘴,侧身躲开喝酒挡住尴尬,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当年的傻子一定有谢年游。
俞星河左看看,右看看,他是真的懵啊。
“能不当面打哑谜行吗,我还想听听呢?”
“昆仑的藏书里没有记载?”楼行知想说的说完了,这些尽人皆知的更是懒得说。
“我我我,我没看。”
俞星河有些不好意思,见二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是,谁没事去藏书阁看书啊,那么多怎么看得完啊。”
“我看啊,不想某些人跟白痴一样。”
“楼……”
眼看二人要打起来了,谢子游连忙拉住俞星河,“唉唉,这些事都算是历史了,不爱看就不看。”
“你也是,好好地怎么骂人。”无奈地盯着楼行知看,直到对方转头抱胸靠在一边。
其实楼行知话里有话谢子游听出来了,不就是怪他没有记忆了吗?
楼行知刚刚说的有人去挑战洛水,其实那个人可不是谢子游,而是玉京梦。
只是谢子游的举动让他有些难受,没想到他居然忘得这么干净,抱胸闭上眼不再说话。
聪明如谢子游也没能猜出真相,在不存在的记忆面前,和俞星河孩子一样无知。
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三人心思各异地回房休息了。
漫天的大雪落下,一切好似银装素裹,白茫茫的。
有人穿着厚厚的衣衫,长长的黑发被冻上了,呼出一口气,暖暖手。
少女的眼睫毛也冻上了,艰难地走着大雪中。
“快看有个人!”是大雪中迷失路线的修士。
“可是她没有飞舟,匣子真的在她身上吗?”
“不管她有没有,都不能让她走出此地!”
“可她是个凡人,这里怎么会有凡人?”
这冰天雪地的,怎么可能有人住在这里,凡人不可能抵挡住风雪的摧残。
可是想到万一和流传中的匣子失之交臂,不甘心地上前把人围住。
“站住!”为首的修士直接上前拦住人。
少女似乎被冻的思绪有点慢,缓慢地停下,“何事?”嘶哑的声音像是很长时间没有喝水。
“好渴,你们有水吗?”她自然地舔了一下嘴唇,发现几人腰间都没有水壶。
“闭嘴,不管你是谁,把匣子留下!否则就去死吧。”
少女疑惑地看着他们,“那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好渴。”
“没有,那就去死吧!”
修士们不想多说什么,他们来找匣子的事可不能走漏出去,就算是一个凡人也不行。
就在其中一个上前要杀人时,少女又呼出一口气。
“不会说话,那就去死吧。”
少女不知做了什么,几人倒了下去,只剩下一个还有些呼吸。
这人眼神呆滞,问什么答什么。
少女也知道几人想找的是什么东西,传言有位大神飞升之前,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压在此山之下。
其中最有价值的是一个匣子,有人说里面是一座仙府,也有人说里面是秘籍;
还有传言里面是一缕紫气,或是天道法则之气。
无论是哪一种,对于得到它的人都是天大的机缘。
少女手指轻点此人额头,“想要它,你们没有资格。”修士无知无觉地死去了。
回头看去,那是一双冰冷的眼睛突然出现在镜子上。
“阴沟里偷看的老鼠,你也没资格。”
“嘭!”
戴着黑色斗篷和面具的人,生气地扫过桌上的东西,全推了下去。
“别这么激动,这留影石是很久之前得到了,它的主人死了有十年了。”对面一位有些胖的人开了口。
“留影石卖不卖?”黑袍男的声音有些奇怪,不过他们拍卖行不在乎这些。
老钱是摘星楼拍卖行的大总管,平时那是见钱眼开的人物,现在却摇了摇头。
“这留影石的现在的主人,只让我们出卖观看的资格,我们做不了主。”
黑袍男人起身问了一句,“多少人看过了?”
“加上您已有十几人。”老钱有些疑惑平时看过的人,都会和自己讨论一番。
若实在买不下,也会买些其他东西。再不济就是让自己留意一下,类似的东西。
这人很是干脆地起身离开了,显然这黑袍人似乎有些不同。
老钱看人很准将这件事记在心中,或许这也算是一件类似的事,说不定的很多人感兴趣。
黑袍的主人飞出很远才停下,眼神中全是震惊,极力控制着情绪。
那个凡人居然活下来了!一个凡人怎么可能!
脑子有些混乱地消失在了月色下,而一场棋局正在悄然铺开。
月上中天,谢子游还在想师兄出现的上凉城,到底是不是巧合。
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鬼嫁娘,看样子只能从她身上查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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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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