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迟迟没有回应。
帐篷外安静了,她抱着手机玩了会游戏,“北”发来了消息,还是老话,对方过于狡猾,找不到源IP,她脑袋一晃:“再帮我查个人。”
“怀疑对象?”
“是攻略对象。”
她把江浔的名字发过去,对方只是回了个“好”字,不对她的生活多一句过问,这样很好,保持单纯的利益关系。
迷迷糊糊要睡着时,手机震动,她立马清醒过来,拿过手机,是江浔的回复。
“听别人说过,没见过。”
知之发现江浔的措辞很奇怪,关于森疗师是别人称呼,关于森林狼亦是如此,他好像一直没把自己局限在某个框里。现在谈论鬼也是,别人说过。
她嗖嗖打字,发了出去:我见过。
江浔:?
我们去抓鬼吧。
江浔:…
知之利落的从睡袋里钻出来,换好衣服,轻手轻脚的拉开锁链,探出头去看,左边不远处是徐应岐夫妇的帐篷,此时此刻已经没了亮光,右边是徐牧之的帐篷,灯光璀璨,能听见细微的游戏厮杀声。
司机和阿姨他们的帐篷,也安安静静,早早的歇息了。
她弓着身体小心翼翼地穿过露营地,深怕惊醒了别人。直到走上那条小路才放开步子,小跑着奔向森林屋。
江浔除了那三个点点以外,没再回复,她也没问,可等她走到小屋时,门口已经站了人。他还是穿着一身黑色,肩上斜挎着机能风的单肩包,握着手电筒,看见她出现,并没有一丝意外。
尽管如此,知之还是愣了下,很快恢复,跑完两人剩下的那段距离,近在咫尺地看着江浔,眼睛带笑:“走,去抓鬼。”
江浔垂眸,半天没说话。知之已经扯过他的手腕,说:“走呀,夜黑风高,再适合不过了。”
江浔弯唇,看着纤细的指节,那处贴着创可贴的手指,剐蹭在他袖口,发出“沙”地响动,似乎撩动了胸腔的某个器官。
两人并行上山,夜晚的森林不是绿色不是棕色,而是隐匿的黑色。山风吹得枝丫乱颤,越往上风声越冽。手电筒很亮,前方大片的环境清晰可见。
知之边走边记路,约莫快到那晚江浔救她的那段路了。江浔停了下来,灯光朝着左右两边照过去:“你是在哪看见鬼的?”
“再往上,我当时跌出了很长一段距离。”她虽然不记得自己被摔到什么地方,但从哪里摔的还是记忆深刻。
“那鬼是突然出现的,还是你走过去就在那里?”
“突然出现。”知之斟酌措辞:“当时我们都快找到山顶了,孙警官说请了你来帮忙,让我们下山,我打算按原路返回的,突然看见那里多了东西。”
江浔又问:“你想过去看,才摔了?”
“嗯,不小心踩到了一节树枝,脚下一滑。”
江浔不知道在想什么,默默地跟着她继续往上走,准确无误地停在那晚见到“飘子”的地方。她手指着一棵又粗又壮的大树:“就是那。”
江浔作势就要往那边走,又被她抓住,指着地面:“小心点。”
“嗯。”
地上仍是有不少枯叶残枝,脚踩上去哗哗作响,却不滑腻,倒没出现她那晚的倒霉事儿。两人先后站在了那棵树下,树是普通树,没有任何异常。
江浔拿着手电筒一寸一寸的照,企图找到什么痕迹。
许是亲眼见过“飘子”的关系,知之觉得夜晚尤为的冷,忍不住抱紧双臂:“你不担心是我说谎?”
“没必要。”江浔把手电筒递过来:“你帮我照着,我上去看看。”
手心忽地一热,手电筒已经交接成功,她瞬间感知到不属于自己的体温。江浔利落的爬上树,她来不及想太多,光线追上,见他如履平地一般走上那根树杈,缓缓蹲下来,摸索着什么。
江浔的表情很少,相处下来最多的就是微笑,看不出太多多余的情绪。此时,亦是如此。
“手电筒往树枝这边照一照。”
江浔借着光,从包里掏出手机拍照,又装回包里。迎着风站直身体,巡视着四周,圆月在其身后,灯光在其身前。猎风摇曳着树枝,又穿过他的身体,他稳稳的站在那里,目光如炬,在地上投下巨大的影子,真的像一匹烈狼。
很快,江浔从树上下来,拍打完身上的脏污,接过手电筒往树根周围照着,用鞋底蹭开厚厚的落叶。
知之不明所以:“怎么样?”
“那上面的确有绳索摩擦的痕迹。”
“真的是鬼?”
“鬼是一种形态,不应该留痕。”江浔眼眸微深:“比起鬼,更像是有人在捣鬼。”
“这森林里,除了你以外还有别的人住?”
“据我所知,没有。”
“那是游客?”知之琢磨着:“可为什么这么做?特意捣鬼,还放出深夜闹鬼的传言,对他有什么好处?”
“暂时不能确定。”江浔背对着她蹲下身,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圆形东西和一卷双面胶,在她讶异的视线中,又拾起不少落叶,一片片捋着。
他的后背宽阔,随着动作隐约看见肩胛骨活动的轮廓,他用胶将树叶一点点的黏在了圆形物体上。
“你这包是哆啦A梦的百宝袋吧?”
“嗯?”江浔黏好最后一片叶子,将那东西摆在树根角落,轻松的掩藏在一片落叶之中,唯独光照时露出的反光点,能辨认出那东西是小型监视器。
“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不会的很多,但可以学。”他弯腰确认监视器是否放得稳妥,直起腰背的瞬间,如同拔地而起的高山般,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知之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仿佛就在耳边,咚,咚咚……她想,他孑然一身,又有一身本领,如果拉他入局,是不是胜算会大一点。
江浔确认无误走到她身边:“走吧,是人是鬼,最后总会见分晓。”
她抽回神,愣愣的,有了这种想法的她,还是人吗?
下山的路仍是静默的,快到森林小屋时,江浔没有要拐弯的意思,她看向身边人,身边人也正好看向她。
“太晚了,我送你过去。”
第二天一早,被外头窸窣的说话声吵醒,是陈悻让司机把营养品送去森林屋,想办法让人收下。
她看了眼手机,才五点,原定计划是登顶看日出,看样子她们都没打算放弃。从帐篷里出来,大家整装待发。
只是徐牧之一看就熬了大夜,明晃晃的黑眼圈,精神萎靡:“妈,我能不去吗,我好不容易休息两天,昨天玩游戏玩到两点,才睡了三个小时啊。”
“不行,必须去。你天天跟着程礼他们到处跑,人家熬起来几天几夜不睡觉,身体还倍棒,怎么就你累?”
“他们什么强度,我什么强度,那能比吗?”
“那你还不加强一下,谁家小姑娘不爱八块腹肌?”
“阿礼有八块,不一样被我妹给抛弃了。”
知之沉默着,陈悻揍他,徐牧之改口:“别打了,我有六块,很不错了。”
“不听你废话,赶紧的。”
磨磨蹭蹭,等上了山顶时,已经有不少人在了,她们没抢到最佳观景位就算了,太阳也出来了大半个,气得陈悻逮着徐牧之就打。
徐牧之惨叫着往知之身后躲,避免误伤,陈婞才停了手,嚷着以后再也不带他出来玩了。
再下山已是七点钟过半,吃过早饭,开始收拾行李打道回府。来时三辆车,回去还是三辆。
知之没跟着大部队一起回徐家,回到出租屋收拾行李,下午要搬去徐应岐安排的新小区。
她的行李不多,还有大部分留在学校宿舍没搬,收拾起来很快,反而是陈婞前段时间带来的各种营养品,太占空间,打给搬家公司,叫了一辆车。
车停在楼下,两个师傅上上下下的把东西放到车上,碰见不少熟面孔,和她热情招呼:“小徐,这是搬家了?”
“嗯。”
“哎呀哎呀,那以后岂不是不能找你帮忙了?”
知之微笑:“搬得不远,我还在社区工作,有需要招呼一声就好。”
车子开出几条街,来到新小区,安保系统的确严格,搬家车被拦在门口,又是登记又是问话才放人。
车子从地下车库开进去,直停在单元楼下,两个师傅吭哧吭哧地往上搬。新家被提前收拾过,此时一尘不染,家具家电齐全,放冰箱里放着不少食材和水,真正的拎包入住。
她拿了两瓶递给师傅,送走了人,才开始分拆好东西,忙完天都黑了大半,没力气做菜,叫了个外卖,冲了个澡刚躺上床打算休息一下。
手机响起,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以为是外卖电话,结果是门口保安亭打来,客客气气地称呼她为五号楼徐小姐,又说小区禁止外卖快递人员进入,需要她到门口自取。
知之无语,要是知道点外卖这么麻烦,还不如煮个泡面,虽然冰箱里并没有这个东西,徐应岐不会让垃圾食品出现在家里,哪怕是陈婞女士想吃,都只能偷偷摸摸在外边吃完再回家。
外卖是炒米粉,拖不了太久,她撑着疲惫的身体下楼。在门口的架子上取走了外卖,再回来时,胃口全无,随便吃了两口,倒头就睡。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嗡嗡震动,愣是把她从沉睡中拽醒,她揉着眼睛,睡前没有拉窗帘,此时天色如墨,只有一轮圆月当空。
手机还在震动,打电话的人势必是要打到她接为止,拿过手机一看,又是蔡情。
蔡情一贯的一惊一乍:“知之,你在哪里?”
“发生了什么事?”
“刘刚可能出事了。”
剧情要进入主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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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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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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