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篇开始是搬了很久以前写的文,因一些原因改了主角名】
BG,现代近代都有,有人觉得是穿越,有人觉得是女主的梦,都可以,前者he,后者be,这篇看个人理解,谨慎阅读。
1.
清晨的阳光透过白纱帘打在顾玟脸上,她翻了个身,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虽是不情愿,却还是伸长了手到床头柜上将手机摸了过来,“喂。”
“顾玟!”苏雨带着愤怒的声音在顾玟耳旁炸响,睡意被轰得烟消云散。
“小雨啊大早上的你不睡觉吗?”
“就你还睡得着,交稿了啊我的顾大作家!”
“那你不会帮我拖一下吗我的编辑大人兼best friend!”顾玟说着起身开始穿衣服,算下日子的确是要截稿了。
苏雨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我已经拖了,从今早八点拖到了下午四点!再拖总编大人那儿就要收拾我了,顾玟,我的命,在你手上,救救我。”
扑哧一声笑出来,顾玟被苏雨那哀求的语气逗得心情大好,“知道了知道了,一会儿就给你发过来。”
心里一颗石头落地,苏雨闭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话说你最近干什么去了,你家里怎么没人呢?”
“你猜。”顾玟拉开窗帘,夏日虫鸣在耳边响彻,天空湛蓝,万里无云,一片晴朗,不远处的湖面波光粼粼,看起来静谧美好,却也是他的归处,想到这儿,顾玟的心沉了一沉。
探身望去,隔壁的园里花儿姹紫嫣红开了一片,雕花门栏还是紧闭着,可能一会儿就会开了吧。
“我怎么可能猜得到!别告诉我又是和你的方先生有关。”
“Bingo!”
“你个脑残粉,我还有事,挂了。”
伸了个懒腰,顾玟走到柜前擦了擦那张自己所拥有的唯一一张他的照片,照片上的人趴在钢琴上睡着,手上还紧握着一支笔和一张未完成的乐稿,额前刘海略微凌乱,即使照片黑白也掩不住他眉间清逸似疏风朗月,也不知当初是谁如此幸运能定格下他的睡颜。
对,她顾玟就是方闵的脑残粉,跨越大半个世纪,搭进此生所爱的那种。
2.
很少会有人为一个除作品外生平事迹皆为不详的小众钢琴家疯狂至此,不巧,顾玟是其中之一。
也很少会有人对一个连照片都没有几张音讯几乎为零的已故之人喜欢得死去活来,不巧,顾玟又是其中之一。
分明没有身处同一时代,却像命中注定。
方闵对顾玟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
高中那年偶然在街头听见一首琴曲,那琴声似有魔力一般令她驻足许久。
心脏仿佛被牵动,她似乎听见一个人将入骨思念道来,用一种绝望至极后又再逢希望的情绪,是拨云见日后的欣喜若狂。
顾玟不知道她这算不算第一次懂了曲,但她知道自己有必要知道这是谁的曲子,叫什么。
于是他上前询问,从此方闵这两个字深深刻进了她的心,再无法抹去。
“方闵,钢琴家,1935—1970,投湖自杀去世。”
这是在网上除去作品外能搜索到的关于方闵的一切。
神秘而又模糊,一个隐藏在时光长河深处的人,却让顾玟就此沦陷。
收集了所有能收集到的他的乐稿,打听了所有能打听到的他的信息,一次幸运的偶然,还得到了那张现在被自己装裱好的黑白照片。
近乎疯狂地热爱他的音乐,近乎痴狂地迷恋他的人。
分明自己对他还算不上了解,可事实就是如此。
现在她寻到了方闵的故居,并且暂时住到了隔壁。
时常遗憾为何不能与他身处同一时代,而现在做着早餐又感叹当初居住于此与他为邻的人是有多么幸运。
咚咚的敲门声传来,顾玟洗了手急忙去开门。
远叔拿着一本厚重的牛皮本站在门口,叹了口气递给顾玟,“或许你可以看看这个。”
3.
远叔,姓方名远,是方闵的养子。
来访之前,顾玟就听说过这里住着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头,来者皆拒,从不肯透露一点有关方闵的信息。
而自己不知是撞了什么大运,不仅没有被赶走,还参观了方闵的故居,见到了他曾使用过的钢琴,甚至是手稿,顺道知晓了远叔的身份。
昨天和远叔聊天时提到了方闵的音乐风格变化,大分水岭主要在23岁和27岁,顾玟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远叔只是沉默不语,挥挥手让她先离开,而后那雕花门栏一直紧闭到了今早。
厚重的牛皮本压在手上,连心也被压到隐隐作痛来,不知道是为什么。
翻开扉页,方闵的名字映入眼中,正下方是花体写出的“MIN”。这是方闵的日记。
纸张已略微泛黄,时间留下的痕迹让顾玟的心更加沉重了些,他的字体清越,以至于他所写的任何内容都泛着一股冷,直到有一页,才有了一点改变。
“1958年3月13日晴
隔壁新搬了一个人来,抬上抬下的吵得烦,谱不出曲来。
一切都安静下来后,她竟然来敲了我的门,带着一盒草莓,说是见面礼,以后成为邻居还得多多关照。
觉得这人有些蠢,但她笑起来还挺可爱。”
“1958年4月3日小雨
已经连续六天她都来敲我门了,每次都带些不一样的东西过来,也不知道她想干些什么。
今天说下雨的时候她不喜欢一个人待在家里,非得让我收留她一天,勉为其难答应了。我谱曲的时候她在旁边写东西,也不嫌吵,问她做什么的,原来是个作家,难怪会不喜欢雨天独自呆在家里,搞艺术的人包括我不都有点奇奇怪怪的毛病吗?也就不奇怪了。”
1958年,方闵23岁。
顾玟往后翻了翻,几乎每一天都有提到那个人,而自己现在所住的地方,就是那人曾经的居所。
合上日记快步冲到隔壁,正在浇花的远叔见顾玟过来,便放下了花洒。
“远叔,方先生曾经的邻居,是谁?”
方远眼神黯了一黯,又盯向顾玟,“真是像啊……”
4.
“我是三岁被阿爸收养的,但却是被那个邻居捡来的,我记忆中对那个人的记忆很模糊,我记得我叫她顾姨,对,她姓顾,和你同姓。”
远叔闭着眼似陷入了回忆,坐在藤椅上用一只手轻轻抚着太阳穴,“顾姨和阿爸关系很好,嗯,很好。他们一直在一起。我们一起出去郊游过,我记得这些,还有,她对我很好,她是一个温柔进骨子里的人……”
有些断断续续,方远努力地在拼凑儿时的记忆碎片。
顾玟拿着本子迅速地记了些东西,不时用笔敲敲额头在思考着什么。
“后来她走了,在我大概是5岁那年,再也没回来过。”
顾玟换算着,方先生在24岁时收养了远叔,远叔5岁时,他26岁,很近了,离27岁。
“那后来呢,方先生怎么了?”几乎是急切的追问。
“我还小,那时候也不太懂大人的心情,我只记得那之后阿爸整个人都消沉了许多,只有在收到顾姨的来信时才会高兴一阵子。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年,但有一天当我从学校回家后,所有灯都灭着,阿爸向来是要开着客厅的灯的,我觉得不对劲,向卧室跑去,经过浴室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拼命敲打着门哭喊着,过了好一会儿,我听见阿爸让我给他拿药箱来,”远叔有些哽咽,那时场景过于深刻他至今历历在目,“递药箱时我透过门缝看向里面,水渍、血迹交融在一起,中间落着一把刀,阿爸割腕了。”
顾玟的心狠狠地被抽打了一下,27岁的方闵第一次自杀,而后的音乐作品无一不是阴郁地可怕,他在人间写着似乎只有地狱里才能传出的悲怆曲调,究其原因,都只是为了那一个人。
方远摸了下眼角,指尖湿润一片,“阿爸出来后抱着我哭,浑身都在抖,他问我,‘阿远,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阿爸等不起了啊’我什么也不知道,只记得当时他被鲜血染红的衬衫,还有充斥我鼻腔的腥味,后来我才明白阿爸等不起的是什么。”
一颗眼泪啪嗒落在纸上,顾玟哭了,她觉得自己的悲伤里还含着另一种东西。
“孩子,你和她很像,真的。”
“谁?”
“顾姨。”
5.
被说和一个人很像,而且是一个生活在上个世纪的人,同姓,任谁都会觉得太过巧合。
想看一看那个人的照片,远叔却说都烧了,方闵当年就把那些照片烧得一干二净。
所以方闵为什么这么做?顾玟深呼吸一口,几乎是颤抖着再次打开了日记。
“1959年3月9日晴
今天是我的生日,但我向来无所谓这件事的,她却一大早就兴奋起来,又是说要给我准备早餐又是要装饰房子的,看那充沛劲儿也就随她去了。
下午拉我去街上买了蛋糕材料,一回家她就在厨房里鼓捣上了,想上去帮个忙却被她赶出来,她非要一个人做,她也就在这些事上倔,做出来的蛋糕毫无卖相,最后还是央着我帮她‘救’了一下,唉,真是拿这人没法。”
“1960年2月14日晴
她说她爱我,很爱很爱。我知道。可有时候我都怀疑我是否值得这么好的爱,无法亲口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即使有时到了嘴边也吞了回去,不行啊,总得有一天让她听到才行。”
“1960年4月12日阴
她给了我一束玫瑰,是她自己种的,而我能给她什么呢?或许是一支琴曲吧。
所以后来打发她带阿远出去玩,想趁着难得的清静谱点曲来,她却巴巴的赖着不走,算了算了,以后慢慢给她谱这曲。”
“1961年4月20日小雨
她走了,去了美国。
她塞给我一包玫瑰种子,让我种下,说明年花开时她就回来,那我相信她。
这人哭着还非要扯出笑容来,告诉我一定等她,我等就是了。强装着不掉眼泪,因为怕她哭得更凶,向来是最受不了她哭的,哭肿了眼上飞机更难受怎么办?这人本就不会照顾自己。
阿远抱着她的腿不让走,如果我是小孩,是不是就可以抱着她更久一点?我也想无赖一点拖着她,可我是个大人,最后只能眼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好像有什么被带走了。”
“1962年4月20日阴
为什么?你不是让我等你吗?我等了,玫瑰也开了。我有什么做的不对让你不开心了吗?
你怎么不回来。
请柬?机票?我等来了这个?
顾大作家啊,你的消息铺天盖地,全世界都在祝贺你的新婚,还真是用不着您亲自寄这一趟邮件来,您是想看我在您婚礼上哭还是笑啊?对不起我都不会。
我觉得我消失可能会让您满意。
就在您婚礼那天吧。”
快要喘不过气来,顾玟捂住了嘴,她通过一本日记窥探了方闵的人生。
原来他的方先生,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那个人给了他天堂,却也让他堕入地狱。
6.
站在桥上,风吹得红肿的眼生疼,顾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悲伤,或许是自己太喜欢方闵,所以才会被“共情”支配地彻彻底底。
她在昨晚翻看了方闵后来的日记,七年的煎熬里支撑她的只有阿远,还没有长大的阿远。
他说他当过去是一场梦,而现在梦醒了,却发现外面是更加让人厌恶的无尽的梦魇。
他说他谱了好多曲子,每一支都是给那人的,他想让那人听一听他绝望的呐喊和控诉,听一听他血淋淋的心脏破碎的声音。
他说他将玫瑰种了满园,那人却终是没有回来看他一眼。
大抵是他根本不配拥有爱。
他沉沦于地渊哭泣,黑暗无底,到最后也没有等来一场救赎。
顾玟看着眼前河流奔涌,方先生最后归身于水,是想走得干干净净远离这俗世尘嚣吗?
身后车水马龙,一片嘈杂,思绪被拉近了些。顾姓作家,1962年结婚……
脑袋里闪过了什么,顾玟在网上搜索起来。
笔名顾阮,真名不详。“顾阮……”细想了下,当初自己好像还读过她的书,的确是个文采斐然的大家,可惜……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顾玟看向搜索出的信息,“1937—1970,死于空难。”
没有记错,可惜了她红颜薄命。
迅速翻出背包里的那本日记,风把纸张吹得哗啦啦作响。
“1970年9月3日大雨
她说她会回来,亲自向我解释一切,我还是选择相信。
玫瑰还在,如果她仍然愿意说她爱我,那我便全部送给她。”
顾阮,1970年9月8日去世,所乘坐客机坠毁于太平洋。
“1970年9月9日
我去接你。”
日记就此作结。
心脏剧痛袭来,仿佛有什么被撕裂了般,顾玟蹲到地上哭泣不止。
那列航班带走的不只是顾阮,还有方闵终其一生也没有等到的那一个解释。
她像一阵风吹进了方闵的生命,带来了玫瑰,也带来了暴雨,最后她自己散得干干净净。
一定,一定还留下了什么,顾玟记得当初在街头听见的那首曲名为《念》,是方闵留在世上的最后一支琴曲。
打了电话给苏雨推了今天与出版社的会面,顾玟坐上了回郊区的车,冥冥当中她觉得一定还有什么等她去寻见。如果可以,她真想用一切去换一个方闵的完美结局。
7.
迷迷糊糊中,顾玟再次回到了方闵的住所。
却发现有些不一样:园里的花不见了,只剩下一簇鲜红的玫瑰孤独地盛开;远叔常坐的藤椅也消失不见,一把吊椅出现在了原地;二楼的窗帘由蓝色变为了白色……
“远叔?”客厅里灯灭着,顾玟每踏一步脚步声都格外清晰,太过安静了。
开灯后,顾玟才注意到所有的陈设与之前相比,算是焕然一新。
“远叔?”顾玟喊着往卧室走去,一路无人应答。
路过浴室,腥甜的血液味道扑进鼻腔,顾玟按下门把手,却发现已被反锁,她焦急地拍打着门,“远叔!远叔!你在做什么!”
来不及了,顾玟回头拿了一把椅子,拼尽全力向门把手砸去。
门开了,水渍和血迹交融,一切如远叔所说。
那人垂眼坐在浴缸旁,伸进浴缸的那只手伤口可怖,水体浅红,应该是刚刚割伤不久。
他抬眼看了一眼自己,有一瞬的诧异,却又自嘲地勾起嘴角喃喃道,“呀,幻觉。到最后了我竟然还在渴望你的怜悯。”
然后他闭了眼,平静地等待一切结束,这世上的一切都与他不相干了。
方先生当年的绝望力透纸背,而亲眼所见后顾玟更是顿觉无力,喉头干涩,快要窒息似的难受。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她只想救方闵,所有的思考都先抛之脑后。
转头去寻药箱,一个小孩撞上了她,“顾姨……”然后他注意到浴室里的情景,扑上前去推着方闵的肩,“阿爸,阿爸!”
那是远叔,顾玟反应过来立刻制止了他,“阿远,药箱在哪儿,快去拿来。”
————————————————————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该在婚礼上吗?”方闵坐在床头看向窗外,眼神淡漠至极,讽刺的语气和嘴角的笑意更是刺痛了顾玟的神经。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应该在这里,而不是那里。”顾玟看了一眼自己的衣着,不知何时已由黑色卫衣变成了雪白的衬衫,自己似乎以顾阮的身份来到了这里。刚才那句话脱口而出,仿佛不是顾玟编造的谎言而是顾阮本意,也无心去细想为何自己会来到58年前的这里。
沉默了许久,方闵转过头,光线照在他脸上,一半阴影,一半阳光,“你先回去吧。”
走出雕花门栏,顾玟回过头,二楼方闵房间的白色纱帘被风吹得飘动。
夜晚时顾玟蜷缩在床上,眼泪润湿了枕头,就像她说出那句话一样,这阵哀伤也是来得莫名其妙。
可以改变一些事吧,以这个身份。她已经编造了一个谎言,她不介意用一生来圆这个谎,给方闵他应得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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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七点,方闵正在给阿远准备早餐,急切的敲门声传来,他开了门。
那人递给他一束玫瑰,眼中泪光闪烁却还是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就如走时那样。
“我们重新开始吧。”
8.
园子里的吊椅被顾玟放上了几个软垫,没事就喜欢往上面窝,这一天竟然一不小心睡着了,听见响动,她眯了眯眼,一只温暖的手覆上她的额头,“别在这里睡,小心着凉。”
方闵理好垫子,习惯性地坐在顾玟身旁,把她揽进怀里。在没有电子产品的时代,时间似乎走的要慢一些,顾玟也圈住方闵的腰,在他胸前蹭了一蹭,这样也好,慢一点也好。
到这里多久了呢?自己模模糊糊也记不清楚,只是园子里已种满了玫瑰,阿远也长了不少的个。习惯了方闵叫自己小玟,因为一开始还不知道顾阮的真名,后来才发现,相同的姓名或许就是一种命中注定。
原本怕在顾阮的角色里入戏太深,可即使去掉这个面具她也甘愿沉沦。
因为顾玟,这个顾玟,也深爱着方闵。
不是假戏成真,而是从头至尾都捧着一颗真心希望给他幸福。
“想什么呢?”方闵把书翻了一页,从刚才开始这人就没说过一句话。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我好幸福。”
方闵笑了笑,捏了下顾玟的脸,“我也是。”
“那我就更幸福了!”顾玟起身来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你说我们可不可以这样一直到老?”
“当然可以。”
“如果不可以呢?”
方闵的笑容定住了,从前发生过的一切又浮现在眼前,像要吞噬所有的美好。
顾玟不知道自己为何说出了这种话,可又是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袭来,她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来不及了。
“如果不可以,如果后来我不再出现,你也要好好爱自己。我爱你,这是真的,你要永远相信。有些事我无法预料,也无法阻挡,所以哪怕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不要为我受伤,那样我会愧疚,会很伤心。你要一辈子快乐,那我也会一辈子幸福,这就够了。”
着魔了般说出这段话,顾玟不敢看方闵的眼睛,只是紧紧拥抱了他又松开,匆匆进了屋。她在找笔和纸,同时有些记忆不断闪现:
初雪时方闵把她裹进大衣里,看着世界逐渐被银白覆盖;湖边散步时,他把她的手紧紧牵着不肯放开;去学校时,阿远飞扑进怀抱,还央着方闵说想去看烟火……
以及,被关在房间里的那些噩梦,“你必须嫁给他,这是两个家族的事,顾玟啊你怎么就不明白!”
谁的记忆?她不知道。
迅速写好了东西放在钢琴上,泪水滚烫从眼角流下。
只有两行字。
“我爱你。
永远爱你。”
9.
“医生!医生!”
顾玟缓缓睁开眼,天花板苍白一片,消毒水的味道令她皱了皱眉。
“医生!她醒了!”
是苏雨的声音。
“我怎么了?”声音有些沙哑。
“你那天给我打电话后出了车祸,昏迷了整整一周,天啊你终于醒了。”苏雨都快哭出来,她最好的朋友终于回来了。
所以,那些都只是梦而已吗?
原来顾阮还是顾阮,顾玟还是顾玟。
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早已无法改变。
她的方先生永远留在那里了。
10.
一年以后,远叔去世,他让顾玟把自己的骨灰撒进大海,他说自己要去找阿爸了。
最后的遗嘱,是把所有都留给顾玟。
当翻开方先生书架上唯一一本顾阮的书,一张照片滑落在地。
久经岁月,照片已被黄迹侵蚀,但她依稀可以看见照片上那人与自己极为相似的面容。
背面的字迹大多模糊一片,只有一个字在最后格外扎眼。
“玟”
将照片紧紧贴在胸前,顾玟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我已经做了一个梦给你了啊,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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